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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当渣女的忘魂术失效之后2 ...

  •   忘魂术一如字面意思,被施咒者,会全然遗忘我想让它忘却的一切。黑龙一族公认的性格霸道、脾气坏、记仇,为了预防万一,我便将咒术的覆盖范围扩大至整个黑龙族的居住地。
      那天月色朦朦,夜深龙静,我等身侧的黑龙睡熟,又给它反复施了两遍沉睡术。悄悄收拾好行囊,藏好满口袋的金银珠宝,我召唤出绵延的庞大阵法,命所有龙忘掉关于我的所有记忆,然后溜烟跑路,自此高枕无忧。

      要不是我魔力尽失,忘魂术也不会失效,黑龙也不会想起我,专门跑来找我算账。我心中懊恼,但也并不气馁。眼见黑龙面目凶恶地向我走来,杀气腾腾地问:“还记得我是谁么?”
      我望天望地,望天望地,望天望地,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我先是故作茫然地回它话:“你是谁?”暗中观察黑龙即将发火的时候,我又可怜兮兮地补充一句:“我又是谁?”
      黑龙果然一愣。
      我说:“啊,为什么我的记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还跟我演戏?”黑龙气急,两步上前擒住我的手腕,但当它感受到我身上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流动,它便是不得不相信我的谎言。

      黑龙问:“谁做的?谁敢害你?!”
      我说:“你这人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呀。”
      黑龙大声咆哮:“你不是药魔女吗?你的魔源力怎么一丁点儿也没有了?”
      我小声道:“魔源力是什么?能吃吗?”
      黑龙表情复杂地看我许久,最后惩罚地把手按在我的头顶,狠狠揉了我一把。我抵抗不能,胡乱打它作乱的手,反被它动作敏捷地抓住。黑龙将我的手举至唇边,自然而然地亲了一下我的手腕内侧,然而亲过之后,它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它掩饰般,用尖牙咬了我一口,哼一声,说:“我带你回家。”

      说是回家,其实怕是要把我给关起来。我垂眸敛目,裹了裹身上的破床单。心中思索该如何应对,面上还得装成心惊胆战,不敢多言的样子。
      黑龙注意到我的动作,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抿抿唇,终而狭促轻笑。它的眉目舒展开,别有意味地看人,勾撩的放/荡意味便是一丝丝流露出来:“不是都忘了么?怎么还记得害怕?”
      我得承认,黑龙的这张脸,这种神情,真是我最最欢喜的。尤其它示弱地低下头,偏又提眸瞧我的时候,眼底尽是贪婪的妄念,唇肉沾染着水色。它问:舒服,嗯?
      尾音犹言在耳,我下意识摇摇脑袋,心头还是酥麻。

      黑龙的手抚过我的腰身,变了一套衣服给我。
      我举起双手上莫名多出的手铐问它:“这是什么?”
      黑龙说:“象征人类婚姻的圆环。”
      我说:“就和你左手中指上佩戴的指环一样吗?”
      黑龙说:“你对我的爱,只有手指上的小戒指这么多;而我对你的爱,就像你腕间的金链一般沉重。”
      我说:“我也想要一个小戒指。”
      黑龙闷声说:“你曾经有过一枚。”
      ——后来被我摘下来,埋进了土里。

      黑龙的城堡,比之先前,更加金碧辉煌。一路走来,我顾不得看,只顾哀嚎:“累啊累啊累啊。”
      黑龙若有所思:“你身体素质变好差。”
      我说:“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正常的人类走了那么远的路,都会累的!”
      黑龙双手环胸,不置可否。
      我举个例子:“你抓过公主吗?公主就是人类……”
      黑龙打断我的话:“没有。”
      我故作惊讶:“身为一条龙,你竟然没抓过公主!”
      黑龙咬牙切齿地说:“都怪我当时蒙了心,抓到一位没良心的混蛋药魔女!”话说完,黑龙揪起我的衣领,一瞬间幻化出龙形,沿着笔直的长廊一路低飞。它的速度非常快,直接导致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左摇右摆。
      不知进到了什么房间,黑龙把我丢在毛毛毯上,冲惊掉下巴的医师吼说:“给我治好她!不然打断你的腿!”然后整只龙怒气冲冲地破墙而去。

      时间过去几百年,不可思议,它竟然还在这种事上耿耿于怀。犹记得先前有一次我试探性地暗示它,龙族和公主才是正统的官配,各种不得不说的渊源。结果被它按住,威胁道:“那你来讲讲,黑龙和药魔女的故事。”
      黑龙和药魔女能有什么纯/情/事?我一手撩开黑龙的衣袍,手探进去,斗志勃勃要和它一番大战。然而直至我熬不住,哭腔求饶,才被它意犹未尽地放过。
      与其它龙族不同,黑龙对从一而终抱有莫名的执念。当我和它相处了多年,却发觉它片刻也未曾生出分离的想法,我就只好没出息的施展忘魂术,麻溜逃跑了。

      医师说:“你放心,黑龙是绝对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的。”
      我慢吞吞翻个身,望着头顶高悬的天花板:“你听错了吧,黑龙说是要打断你的腿。”
      医师叹口气:“那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说:“你给我看看呗,治好了,我一刻也不多呆。”
      医师装模作样地说:“你这是吃错了药,过一段时间,药效消失就自然好了。”
      我问:“药效多久才能消失?”
      医师说:“不知道。”

      我在黑龙的城堡里百无聊赖,晚上被它折腾,一整个白日便都躺在花园草地上闭目养神,睡懒觉。
      这一日照例睡得模模糊糊,突然脸上被人轻轻放了一片绿叶子。我撩开绿叶,就见一个金头发、白皮肤、尖耳朵的短腿小男孩,正蹲在我身边,害羞地注视着我。
      “精灵?”我怀疑地揉了一下眼睛。
      小男孩乖巧地点头。他的眼睛是纯粹的草绿,不染纤尘,想必是精灵血脉中最为正统的一脉。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脑中却始终没什么特殊印象:“谁家的孩子?”
      闻言,小男孩委屈地红起眼眶,喏喏说:“妈妈。”
      “啊?”
      “妈妈,我和爸爸都好想你的。”小男孩扑进我的怀里,攥紧我的衣领,小声地哭了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当渣女的忘魂术失效之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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