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狗急跳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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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娣，对不起，我当时……”
张志杰看着许娣，脸有点红，说话也没了平时的利落。他的样子很憔悴，只有一双眼睛闪烁不定，像只丧家犬。
许娣想起那天在电话里听到他的求饶声。
她看着张志杰，一时也没说话，因为不知说什么，要说恨他吧，以前还爱过，要是说不恨呢，这人把她的一颗真心那么践踏，她都再不想见他了，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小娣，我现在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们，还在一起吧。”
张志杰说着话就来拉许娣的手，许娣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就跟怕被什么脏东西污染了一样。
张志杰以为许娣还在生气，是欲擒故纵也说不定。他现在真有点走投无路了，在这个时候他就想起许娣来了。这么多年了，许娣就一直站在他身后，不管他多冷淡她，多怠慢她，她也不离开。张志杰这次来找许娣，是信心满满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吃定了许娣，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他，即使分开了，他勾勾手指，她就会回来！
张志杰咳了一声，“你看，你岁数也不小了，条件也一般，除了和我在一起，谁还会娶你呢？”
这句话戳到许娣的痛处了，她心里真是又酸又难受，半天才说，“志杰，我们算了吧。”
张志杰有点不能置信的看过去，在他和许娣的关系里，从来他才是说“不”的那个，许娣对他是百依百顺的。张志杰想不到许娣会这么对他说。
“以前的那些，我不想追究了，但我也没法再和你在一起，我们，我们就……”
许娣狠了狠心，终于说出“分手”两个字，居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许娣也有点惊讶。
张志杰睁大了眼睛看着许娣，就跟不认识她一样。许娣低着头，一直不看张志杰，她想到之前两人八年来的相处，不能说不留恋的，但又有点搞不清，她留恋的到底是这八年的感情，还是自己八年的付出。
张志杰瞪了许娣好一会儿，表情由一开始的愕然渐渐变成了若有所思，到最后带了点冷笑，“小娣，你是有别人了吧？”
许娣还沉浸在有点伤感的情绪里，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来。
张志杰紧紧盯着许娣的脸，因为生了场大病，许娣瘦了一点儿，下巴尖出了形，但是被宋姨精心的照顾之下，许娣又渐渐恢复了，肤色白里透红，眉眼间带了点神彩，另外她身上这衣服，也不是平时她惯常的那种又老又土的款式，一看就是挺有档次的，有点向白富美靠拢的趋势。
几下里一综合，不难想出，肯定是傍上什么大款了才有这些变化！
张志杰的目光里就带上怨了，“小娣，我为了咱们俩的未来这么努力打拼，你什么时候有了别人我都不知道！”
怪不得孙庆丰那么巴结她，他和露露的事儿被发现了本来他想再冷许娣几天，先不答理她的，结果孙庆丰非要他主动找她和好去；又那么积极的帮着弄房子的贷款，他就说，许娣自己是不可能有这种本事的，这肯定是有人了！
会是谁呢？
张志杰盯着许娣那身得体的制服，上面的工牌不再是后勤组，明白的写着“总裁办”，他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在动漫展上的情景，嘴边的笑就更猥琐了，“原来是傍上总裁了。”
许娣脸一下就涨红了，结结巴巴的，“志杰，你，你别乱说！”
像是心里某个隐秘被人揭开了一样，许娣又羞又急，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和聂总，我们没什么，他……我……”他是对她很好，非常好，连她亲妈都没这么对她过，许娣只要一想到聂森，就忍不住脸红心跳，但是，这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人家聂森可是什么都没说呀！
“什么‘他’‘我’的，你们俩肯定有猫腻！”张志杰觉得抓到了许娣的把柄，底气陡然足了：怪不得她当时捉到他和露露后，显得挺硬气的，原来是有人撑腰！他和她是半斤八两，他找小三，她不也偷着傍了总裁，还跟他这儿装什么！
“你这是找着更好的了，怪不得要和我分手了！”张志杰几乎是怒吼出来，狠狠瞪着许娣，仿佛被背叛的人是他，“你这样的也就是跟着我，那个总裁对你不过是玩玩儿，能有我真心吗？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许娣听张志杰的声音变大了，周围的人不时往这边看过来，急得都快哭了，“志杰，你别乱说，我们真没有！”
张志杰不依不饶的，“那总裁能看上你什么呢？你们家那点破事儿，现在还一屁股债，你跟我在一起一点情趣都不懂，我要是跟他说了你当初和我……”
“啪！”
许娣举着发麻的手掌，看着张志杰脸上那个渐渐现出的印子，都有点不能相信，这是她打的。
张志杰更不能相信了，他脸上倒不是特别疼，毕竟女人的力气有限，但是心理上接受不了哇，“你居然打我！”
张志杰红了眼了，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手就抬起来了。
许娣有点傻了，站在原地不叫也不躲，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在想什么。
等张志杰带着风声的手掌拍下来，许娣连眼睛都来不及闭，她就觉得自己身子被人猛的一拉，就那么踉跄的被拉到一个人身后，耳边听到“哎哟”一声，是张志杰的惨叫。
“聂……”
许娣只叫出了聂森的姓，下一个字都叫不出来了，直接目瞪口呆。
张志杰那边已经被聂森扭住了胳膊，脸涨红成猪肝色，叫得也跟杀猪似的。
聂森把许娣拉在身后，他的身高完全挡住了张志杰可能的任何的攻击，从许娣这方向看不去，甚至连张志杰的影子都看不到，只能看到聂森的背影。
许娣听到张志杰一个劲求饶，已经不复刚才那种嚣张的状态了，聂森没松手，只是以一种看死狗的眼神看着张志杰。
周围的行人纷纷绕行，许娣看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估计是往微博上传呢，许娣对张志杰仅剩的那一点温情都被刚才那一巴掌拍没了，她有点木然的看着张志杰，等他又叫又求饶的出足了洋相，聂森才冷冷道，“许娣是个好女孩，你不配。别让我再看见你！”
聂森手一扬，张志杰跟个陀螺似的滴溜转的去了保安那，哼哼哎哟的被保安架走了。
许娣还在忡怔的当儿，聂森已经转过身面对她。
许娣迎着聂森的眼神，才像是从梦中清醒过来似的，骤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
她那个男朋友，现在应该是前男友，先是伤透了她的心，然后又让她丢尽了脸。聂森一定全知道了，她那些倒霉的经历，她自己想起来都恶心的烂事儿，还有张志杰刚才以小人之心揣度她和聂森关系的那番言论，这一切让许娣觉得无地自容，她简直都没法面对聂森。
估计他也会看不起她，就是以前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现在肯定也没了！
许娣心里又绝望又委屈，想哭又不敢，只觉得眼眶那里微微酸楚，嘴角处泛出苦涩，让她想努力做出个笑来都十分困难。
“走吧。”
聂森仍是一惯的淡然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改变，很自然的对许娣说出那两个字。但是那两个字在许娣听来，意义却非比寻常，那表示他没有看不起她，没有讨厌她，他还是……要她的！
许娣的嘴唇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泪竟流了出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在乎聂森的想法，如果他刚才转身走了，或者如果他回头看她时，眼里有哪怕一丝厌恶，许娣大约都再没有自信在人前出现了！
许娣看着聂森，哭得稀里哗啦，这段日子以来压抑的委屈，被孤立的孤独，找不到出路的焦虑，对未来的恐惧，都在那一刻发泄出来了，她告诉自己不该这样，但是她忍不住，而聂森也根本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就站在那里，用自己的身体为许娣和外界隔开了一小片空间，让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哭个痛快。
那天的街上和平时一样，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所以人们并没注意到那个在街角站了很久的男人转身时领着个女人的手，女人低着头，肩还在微微抽动，不过却很老实的被男人牵着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英雄救美呀！娣，你泛桃花运了！”
许娣的闺蜜张璐璐眼睛闪着小星星，一脸陶醉状，“他肯定喜欢你！”
许娣红着脸，“也不能这么说，他什么也没对我说呀。”
“这还用说嘛？他都让你住家里去了，然后你有那种前男友他也没嫌弃的意思，还帮你处理你们家那堆破事儿，你还非让人家说出来？——傻子都明白他喜欢你啦！”
许娣就只剩傻笑。
张璐璐挑了下眉，又严肃起来，“不过呢，男追女隔层山，有时候吧，这个男人是挺呆的，需要那么一点适当的推动，不然呀，他们永远走不到那一步也说不定——你们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拥抱KISS还是动作片？”
许娣的脸涨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哪有……我们就只是拉了下手。”聂森对许娣照顾的确乎无微不至，然后却总是发乎情止于理。比如那天赶走张志杰时，聂森拉了她的手，这是两人第一次牵手，在那之后，聂森就没再那样对过她。许娣对聂森的照顾自然是喜欢的，但也觉得有些不够，有时会希望他能更进一步的表示。
“挺君子的嘛。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怕吓到你所以才装作这样，其实内心很狂野的想要你也说不定！”张璐璐冲许娣挤了挤眼睛，看她通红着脸想把头扭开，忙转到她面前挡住，“我正说到关键呢，你可不要躲，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的！”
许娣被张璐璐说的心里也有点期盼了，忍不住问，“……那我要怎么做？”
“你去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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