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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这是一个多么奇葩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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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满月宴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出门溜达了。
李家阿姆见到难得的好天气,搬出竹编的小摇床放在屋钱被风的地方,让孩子晒晒太阳。
白晃晃的太阳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李冰闭了闭眼,才适应了阳光。碧蓝的天空,一丝杂质也没有。阳光照在脸上,舒服的这一刻永久的停留。眼睛所及的地方,只见到自己茅草的屋顶,屋檐下面挂着晒干的红辣椒和大蒜头。稍远点几棵光秃秃的枝桠,现在叶子都落完了,也看不出是什么树。光枝桠下面的竹竿上晒着腌制的咸货。另一边晒得是家里换洗的衣服和被子。远处传来“咚、咚、咚”的劈柴声和阿姆洗衣服声音,并伴随着一两句家常话。偶尔传来一声声的鸡鸣声,为这静谧的冬日显得不是那么安静,平添几分生机勃勃来。
李冰静静的躺在小摇床里,是多久没享受这样的日子了。上辈子,除了学习,就是宅在屋里面玩游戏,从来就没想过要安静的晒会太阳,体会下周围的一切。自从上大学后,也没跟父母坐下好好交流下,除了吃饭在一个桌子上,平时都是一个人宅在自己的房间。自己明明知道母亲对自己的期盼,可是自己却不想沿着母亲的意愿走下去了,那更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上辈子在母亲眼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己在母亲眼底做了十几年的三好学生。那时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只知道自己成绩好了,母亲高兴了,他就去学习。似乎只是个为了拿高分而学习的。
大学后,离开父母,他没来由的觉得轻松。大学的生活在他看来也是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就在寝室度过。他不知道自己喜欢干什么,也找不到奋斗的目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完了大学。
其实他知道母亲是希望他继续深造,考研读博,一直继续深造下去。然后有份体面的工作,要么是在大学里做个老师,要么在那个科研院的研究员。可是这些真的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大学毕业后,在母亲的强求下,也花了一年时间复习准备考研。可是自己心思完全不在上面,看不进去书,那一年没考上。母亲知道后,他都不知道在家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母亲那爱攀比的性子,让她永远见不得人家孩子比自家的好。每次见面的话题永远都是那谁谁谁家的孩子考上研究生了,那又谁家的孩子,找了份多么好的工作。
即便是那样之后,在母亲的要求下,找了份工作,母亲还是没有放弃让他继续深造下去的打算。他每天又过上了上班,下班回家的日子。在那复习的一年里,他认识了一些驴友,他很向往那样的生活,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容许的。
从上大学后,他也就很少回家,很少主动大电话给父母。他很少主动跟他们沟通,他自己也不清楚他那性子是怎么养成的,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似乎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他被那个世界孤立了。
阳光晃花了眼,上辈子没做过自己喜欢的事,真是白活了一场,这辈子他希望人生是自己的。做自己喜欢的,不愿意在被别人安排着走完一生。
李冰独自为这一辈子做着规划,只见一片阴影挡住了阳光,他不悦的撇了一眼,几个半大小子将他的小摇床围了起来。
“李根,你怎么都不带你弟弟跟我们一起玩啊,他长得好漂亮啊,比上次看见了还漂亮。”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李冰的脸。
“才不呢,弟弟是我一个人的,才不带出去。”李根骄傲的说到。
“那我以后能娶你弟弟么,我们关系这么好,你把你弟弟给我吧。”刚刚说话的那个小男孩说到。
“凭什么给你啊?”另一个男孩说到。
“就是,凭什么?”其他几个也在符合着。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呢?”
“你上次不是说要娶小月的么?我都没跟你挣,你这次怎么可以和我抢。”
“那……那我不要了,小月给你,冰儿我要。”
……
李冰满头黑线的看着那几个人在分配自己归属权,脸有越来越黑的趋势。你们问过我这当事人的意见么,见他们越来越离谱,李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嚎一嗓子,就哇哇哇的哭出声,把几个思维已经不知道朝那里去的人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了下来。
阿枝听见孩子的哭声,丢下手里的东西,将孩子从摇床里抱起来,轻轻拍哄着:“冰儿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吵到你啦,不哭不哭啊,阿姆替你打他们。”说着,还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大儿子的脑袋。
李冰见他们被自己哭声吓住,也就没继续。被阿姆抱着哄,李冰现在已经是自得其乐,很喜欢这种感觉。
见怀中孩子没哭,也没放回去。“冰儿,阿姆带你出去玩儿,去么?”
李冰听见,这可是真正的离开家,看看这个世界啊。
阿姆让阿爹挑上两只各装了小半桶豆子,一起去村里的公共稻床(农村里将用来晒谷子的一大块平地叫稻床)。没几天要过年了,家里准备做豆腐,村里的大石磨就在稻床边的大树下。
出了自家的小篱笆门,外面是大概一米左右宽的青石铺地,青石板已经被磨得光溜溜的了,可见时日不久了。他们一路向着村中心走去,路上经过的农户都和自家差不多,泥土的墙,茅草的屋顶,用篱笆围出一些地方作为自家院墙。
村子里的房子分布的很整齐,貌似有点八卦阵图的感觉,李冰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就知道房子排的整齐。自家房子在村子的东面最外围,一路上,看见在自家小院里晒太阳的老人,忙活的青年人,互相寒暄着打着招呼。
“阿大,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啊?”一个坐在门前是太阳的老人问。
“堂叔啊,我们去磨豆子呢,家里豆腐都还没做呢。”阿大回到。
“哦,那快去吧,现在说不定有好些人了呢。”
“嗯,那我们就走啦。”
迎面碰见了四个人,壮实点的跳着担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秀气的背着孩子的男人搀扶着拄着拐杖的老人,孩子还在男人背上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小高,你家豆子都磨好啦,怎么今天三阿姆也出来了。”阿大说着。
“嘿嘿,是啊,我们来的比较早,正好今天天气好,就顺便让阿姆也出来走走。”挑着担子的男人回到。
“哟,阿枝,好久都不见你来找我了。”背着孩子的男人说到。
“啊,这不是最近身子才好利索么,这年底了,家里就阿大一个人忙不开。哎,等忙过这几天,就去你那。”
“嗯,那你先去忙吧!”
两拨人分开,李冰一路走过来,也没看见一个女人,都是些男男组合,真是奇怪,女人都不出门么。难道这个村里都是男人,那哪来那么多小孩子。不会都是在人贩子那买的吧。李冰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会也是这么来的吧,那小眼神看着阿姆就变得古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