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我若执念

4、第 4 章

　　去的时候桌子上面已经只剩三个位置了，一个上席，一个下席，但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上席啊！我看那个位置风水好啊，一屁股啪的一声就做下去了啊。就连老姐给我使眼色我都没见到啊！然后我就悲剧了啊！
　　我不知道怎么老家这边这么多规矩，坐上席的人要连喝三杯呀，全是五十二度的纯高粱白酒，我一连喝了三杯整个胃就跟跳舞似的！忍着喉咙辛辣赶紧喝了几口老姐递给我的汤，依然没有缓解。
　　我才刚吃了几口菜呢，姐夫的老爹就开始端着酒杯一人敬一杯了，看他敬酒的时候我才发现林墨和那冤家都在。我抬头看了一眼林墨，恰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微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其实虽然我们是客，但那有长辈敬晚辈的道理，林墨巧妙一转，就变成了自己的庒儿，一祝老人身体健康，二祝老人长命百岁。姐夫的老爹笑的合不拢嘴，仰头喝下杯子里的酒，后面轮下来都开始敬林老。
　　轮到我的时候，我刚端起酒杯，林老就拦住我说“让林墨帮你代一杯，姑娘家的少喝些酒，别坏了身子咯！”
　　老人家都发话了，我们也不得不从，我朝林墨感恩似的一笑，他已喝完。
　　这里酒桌上的规矩是特别多，敬酒之后，就是坐庄儿，一人一个庒，轮流跟桌上的人每个人喊拳，一轮儿下来，没有一个特好的酒量是坐不住的。林墨看起来就像是特别能喝的那种，只是没想着那冤家更能喝。
　　林墨坐庄的时候老是让着我，我是一下都没喝着，但到最后的时候喝的实在有点儿多，便想着帮他替一杯。林老第一个不干，说什么替林墨喝怎么着也得三杯，无赖我话都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喝。
　　我的酒量是在初中的时候练出来的，那个时候学校严打早恋，我有一个姐妹儿郁郁寡欢，和情郎那是相思成疾啊。看电视多了，便想着一醉解千愁，结果一沉沦就不得了，酒量是蹭蹭的往上涨。
　　关于为嘛沉沦，主要在于我，那个时候我暗恋隔壁班的校草，他打架很厉害，眼神特别拽。听说他特别能喝，我为了能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也为了给班里那个特漂亮也有钱的姑娘一个下马威，所以就和他拼酒，赢了就做我男朋友，输了就各不相干。
　　只可惜，我的初恋只坚持了半个月就夭折了。那哥们儿还是喜欢上了我班里那个有钱的姑娘，把我给打击的呀咬牙切齿。
　　那冤家名字叫王树，坐个庄下来喝的极少，什么拳都很厉害，但是为了给别人一点面子，都是小赢一下，自己会喝一点儿。所以我就特担心自己，他会不会直接给我个大白菜，要知道我全输的话就会喝两杯，这是白酒啊。
　　喝惯了啤酒，一下喝这个，我都觉得烧心，当然，这个和酒量没关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选的是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结局果然是惨不忍睹，好在老姐帮我喝了一杯。这人果然小心眼，我算是记住了。
　　一顿饭差不多吃到下午五六点，我们才敢下桌，老爷子喝酒是高手，四两拨千斤，我们个个都不是对手。刚下桌，姐夫的老娘和大姐又开始准备晚上的席了，我胃里一直翻江倒海，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刚上了楼，手机有了点儿信号。
　　老妈的未接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来，刚准备回过去，她又打了过来，才接起，她就在那边笑嘻嘻道“怎么样？老家好不好玩儿浅浅呢？让她和我说话，我一个人在家闷死了！”
　　“好玩儿？老妈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我呢！”
　　“你是不是喝酒了？喝了多少？”
　　“你觉得呢？”
　　“实在不行过几天你就回来吧，我让陈阿姨给你找了份工作，你回来看看，要是行的话先做着，不行的话就回来陪我玩玩儿。”
　　“嘿，我说你今儿干嘛呢，早上跟送瘟神似的巴不得我走，这会儿又舍不得了？”
　　“我不是听了你姐的话吗，说你没到乡□□验过艰辛，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挑剔。你走了吧，我又觉得家里没人气儿，空落落的，无聊的很。”
　　“那行，只是我回去后不能安排我这我哪的！”
　　“成！”
　　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是被饿醒的，打开手机一看，才三点。开了灯，浅浅在我旁边睡的很熟，眼睫毛特长！
　　我穿上鞋子准备下楼弄点儿吃的，妈的，找了半天没找到楼梯间灯的开关，就见到楼梯间旁边一缕光不停闪耀，哪里是堂屋的光亮。我想着干脆自己摸着下去算了，问题我不知道这楼梯有个拐角，就算是走过几遍也他妈忘了！
　　刚走到拐角哪里我的脚就撞上一旁的墙壁了，痛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你试想一下一根骨头往墙壁上撞吃亏的是谁！我一辈子都他妈没这么通过，眼泪水都他妈给疼出来了。
　　我蹲下身子给自己揉一下，越揉越疼，越疼越要揉，这是我妈教我的，说是以毒攻毒，以疼攻疼，保证见效。确实是很见效，因为疼了一会儿之后你就没有知觉了，那就是麻木啊！
　　我蹲在那里越想越委屈，我到底他妈的招谁惹谁了，要来这里受罪啊，还有那个叫某某的王八蛋，老子这么好的姑娘跟着你，你丫说不要就不要！你他妈对得起我吗！亏我还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着你去日本，结果就是把我丢在日本自己逍遥快活去了，你他妈就是人渣！可即使你是人渣，我也宁愿跟着你啊，我错了吗！
　　我没想着自己能哭出来，没想着自己会这么脆弱。
　　没想着有人会突然开灯！
　　刺人的灯光迷离着我的眼，好一会儿适应过来，就见到我面前就两只脚，抬头一看，是王树。他伸手要扶我，我忙开口“别过来。”
　　“你的腿紫了，你等一下我去帮你那点儿药酒来。”他不理我，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许是明白的，知道我对他语言不善，所以叫了老姐来。
　　老姐一见我就心疼的把我扶起来往堂屋隔壁那间房走，堂屋里摆了两张局，都是打一种我看不懂的牌。那间房有点儿像是个小客厅，一张沙发一个小茶几，还有一台电话。老姐帮我揉着小腿，一边问我“你起来干嘛？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饿了啊，再说了楼上喊你不定也听不见。”
　　“床柜哪里不是有电话吗，就是从楼上打楼下的，吃面条吧，待会儿大家都要吃。”
　　“哎呀，疼！”我伸手打掉老姐的手把脚缩了回来，许是我下手有些重，反正听着打了她的拿一下有响声。
　　我虽有些过不去，但也没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已经有些破血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弄面条。”
　　“我不想吃面条，我要吃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坏习惯，比如我从不吃甜食，不吃面，只吃饭。并且菜的味道只能是咸的和辣的，如果是甜的或者酸的我是碰都不碰。
　　“寻寻！”
　　“我要吃饭！”然后就一瘸一拐上楼了，出门的时候就遇见站在门边的王树还有林墨。听到了又怎么样？没听到又怎么样？我还在乎吗？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他和我说分手的那天。日本的天气真是好，白云飘飘，海水荡漾。他把我约到海边的一间咖啡厅，帮我叫了我最喜欢吃的一种寿司，他还帮我拍了一组海边悠闲的照片，说我真美。
　　我有些羞，脸色微微泛红，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夸过我漂亮。
　　但是在夸我漂亮的下一秒，就说“我只是这茫茫大海的一份子，而你是哪日月星辰，我怎配得上你！”
　　是啊，我怎配得上你！
　　配不上你他妈当初那么刻苦铭心想尽一切办法的追我！就算你他妈这是个分手的幌子，也请你对我残酷一些，不要再让我笑了，与其笑着说再见，不如让我恨着你滚开。
　　泪水绝提，泛滥成灾，又热又饿。
　　等我差不多饿到快睡着的时候，老姐进来了，在我身上碰了碰“寻寻？”
　　我不理她，继续装睡。
　　“说吧，你们俩怎么分的？”
　　我又止不住委屈的往外流泻，眼角虽闭着，却关不住那泪。
　　“寻寻，起来吃饭，过两天姐送你回去好不好，我看你就是死脑筋，在哪儿都是一个样。要是你妈知道我把你给摔着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我已经闻到饭香味了，她知我自尊心高，将我拉起来喂我。我姐大我九岁，自从我爸走后，她就会时不时的充当一下这个角色，她们宠我。
　　我是真的饿了，早上没来得及吃，中午是根本不让你吃，全喝酒去了，这会儿早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吃饭后我又躺了下去，依然睡不着，姐也躺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