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于是我统治了世界》侃侃千湄

132、完结倒计时132

　　132.

　　Silber在矿场里干起了后勤，每天帮着卢修斯纳西莎这些人打理矿场的各项事宜。以她的魔法能力，待在后方实在大材小用，但是她不想离Voldemort太远。

　　举国之战不是靠一两个人参与战斗就能左右形势的，她想通了，不如把有限的时光用来守护最想守护的人。

　　她从大杀四方的女魔头，变成了上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小娇妻。Voldemort对她的忽然转性是不会有意见的，就算她每天只想吃了睡睡了吃，他也只会马上给她弄来最好的美食最舒服的床。

　　宿舍条件太差，Voldemort只住了两天就带着她搬了出来，他让家养小精灵弄回了一顶帐篷。那帐篷从外面看不显山不露水，内里却大有文章，谁能想到一顶帐篷也能分三层呢。一层是会客厅，二层是书房和起居室，他们的卧室在三层。整个帐篷布置极尽奢华。
　　且隔音效果很好。Voldemort晚上折腾她的时候咬着她肩头说，你这下不用忍着叫出来了。

　　还是有战斗的。德国人发现自己腹地扎着本尼唯斯这样一颗钉子，他们如鲠在喉，多次向山上派遣破魔机群，但规模不大，目前还停留在侦察和骚扰阶段，他们拿不准黑魔王和L还在不在山上，更拿不准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攻陷本尼唯斯。

　　矿场已经投产，开出的秘银被源源不断的投入到武器和装备的研制中，就在矿口起的那座研究小楼里。Voldemort不能容忍只有德国人拥有破魔机破魔坦克破魔大炮，起初的几场战斗下来，虽然留守矿场的巫师伤亡不大，但战火遍地，本尼唯斯以外的其他地方，英国人的抵抗已掣襟露肘。

　　对Voldemort来说，每一滴巫师血都是宝贵的。

　　在Silber坚持不懈的几天劝说后，他接受了麻瓜的科技偶尔也有可取之处。

　　于是，研究楼建了起来，糅合了魔法与科技的各类杀器横空出世。

　　参与研发的有食死徒、山上纯血家族的巫师，也有凤凰社中擅长相关领域的多名白巫——早在Voldemort放出黑魔标记宣布参战的第二天，凤凰社就通过飞路网与山上取得了联系。这本也是Voldemort预料之中的局面，既然凤凰社已经被德国人消耗得元气大伤，他自然非常大度的与曾经的死对头们达成了全方位合作的协议。

　　此外还有霍格沃兹的几位教授，并他们的学生助手若干，以及数量众多的麻瓜科学家。本尼唯斯方圆百里都是德国人的布控，这些人被食死徒带着，九死一生穿越火线，立刻就投入到了研发中去。

　　矿场开出的秘银无需再用到劳勃的选举中去了，老魔法部长在战争伊始就被Voldemort以抗|战不力为由，撺掇各大巫师家族弹劾了下去，转而扶持劳勃上位。梦想成真的劳勃带领整个魔法部为Voldemort鞍前马后，很是尽心。第一批上山的科学家的人选，就是劳勃在黑魔王的授意下与麻瓜政府取得联系后，多方遴选出的精英——据说，当英国的科学家们获悉有机会与巫师合作搞科研时，为了争抢名额，差点大打出手。

　　平常，Voldemort在会客的时候，Silber如果手头没什么事做，也喜欢混在研究楼里。麻瓜和巫师因为理念不合经常吵架，有时甚至会发展成群殴。比如——

　　“我们要的是能够批量投产，设计这么繁琐，怎么投放到流水线上去！这个环节必须改掉！”

　　“不行！这是对我们研究组的侮辱！魔法阵怎么能跟简笔画一样潦草！”

　　“一切军备研究，都应该为工业化生产服务，所有不能流水线生产的设计都是垃圾！”

　　“流水线流水线，你们就知道把流水线当宝！我们随便用魔法就能制造成百上千的装备，根本不需要什么机器！”

　　“那你们巫师有我们工人多吗？你们能像机器一样24小时不停工作吗？你才熬了几个通宵就嚷嚷受不了啦要秃头啦！——还有还有，你们复制的装备能满足我们的百万大军吗？那些装备能马上运到前线战士的手中吗？能吗能吗能吗？……谁拿烧杯扔我？！”

　　真是精彩，Silber只差没拿出瓜子来嗑。

　　这些人还是知道轻重的，就算群殴也最多扔扔烧杯丢丢坩埚什么的，没有把研究楼给拆了。每每这个时候，Silber总会发现两道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目光来自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巫师。小巫师是霍格沃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带来的学生，在斯拉格霍恩负责的小组中协助生化武器的研发。

　　Silber在卢修斯家中见过他，小巫师的偶像是Voldemort，他的梦想是当一名食死徒，他认为贝拉特里克斯是食死徒中的老鼠屎。

　　Silber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老拿一副幽怨的面孔对着自己，好似被她抢走了初恋女友。她将之归结为青春期心理健康有问题。

　　诚然，想起了前世一切的Silber自然知道，这个小巫师在另一个时空成功的扮演了无间道，她对Voldemort再三叮嘱，不许让斯内普当食死徒。

　　德国人很快把飞路网也封锁了，至于猫头鹰这种缺乏效率且保密性无法保障的通讯工具，在战时是必然要退居二线的，不过，这一切在巫师与麻瓜的智慧碰撞下都构不成阻碍，山上开始使用魔法改造的无线电设备与外界联络。

　　发报机和接收器每天滴滴响个不停，前线战报与英军指挥中心的消息不断从山下传来，又在第一时间呈上Voldemort的案头。

　　研究楼的人觉得效率还是不够，索性在矿场安装了几部用小型魔法阵驱动的无线电话。

　　当然，是经过了黑魔王批准的。

　　Voldemort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功利性发挥到极致，既然麻瓜的技术管用，那他就不吝于采用，只要那有助于赢得战争。

　　Silber有一回接到邓布利多的电话，从作战中心打来，找Voldemort商讨战术，老头好像把话筒和听筒拿反了，对着空气喂了半天。

　　英军的作战计划很多时候都要依赖Voldemort的意见，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德国巫师的底细了。他曾用多年的布局成功的迷惑了德国圣徒，让在合作中尝到了甜头的德国人一度以为他是英国第一反骨仔，什么事都没有瞒着他。所以，在黑魔王蓄谋了数十年的野心面前，谁的智商又足以认清这位史上最大阴谋家呢？

　　大部分英国巫师都从前线退了下来，这不仅是因为Voldemort舍不得巫师的损耗。相比麻瓜的数量，巫师人太少了，全部投放到战场也是杯水车薪。因此，在Voldemort的授意下，巫师们转而被放去研发军备、拱卫重地，以及在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发挥作用。

　　Voldemort很少亲自出手，偶尔的几次下山Silber都跟着。她现在不再变成羽蛇作战了。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她清楚的感到了天地对神性的排斥，那一刻她几乎听见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时间很快进入三月，德国人的攻势受阻，包括本尼唯斯在内的许多失地陆续被英军收复。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已经是在比拼国力了。Voldemort越来越忙，时常和作战中心通话到深夜，Silber听到越来越频繁的争吵，似乎麻瓜高层认为他的战术太过激进。

　　Silber不明白他为何表现得如此迫切，在他会议室的那张巨大的沙盘上，百万大军在他指尖推演，已形成反攻之势。

　　威廉堡被收复的那天，邓布利多来到了矿场。

　　Silber猜测他是不相信Voldemort的地盘上巫师和麻瓜能相安无事，他把矿场的厕所都转了一遍。
　　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午间，Silber请他在矿场的食堂吃饭，麻瓜和巫师坐满了大厅，飘满食物的香味里，老头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Silber帮他打了菜，将餐盘递给他后坐到对面，她先喝了些汤润润嗓，随即开口：“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战后这样的情形能够延续，我希望你不要再针对汤姆。”

　　邓布利多在土豆泥上摇头：“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

　　“人做错了事，总要给机会纠错。”Silber说。
　　“当初，你跟随盖勒特追求‘更伟大的利益’，做过的错事不只一两件，包括你妹妹的死——盖勒特替你承担了所有责任，所以你可以撤退，可以悔过，可以回头是岸。汤姆值得这样一次机会，在麻瓜和巫师这件事上，你们没有任何人做到他现在的地步。”

　　邓布利多喝汤被呛到，摘下眼镜轻轻擦拭，他问：“盖勒特，他还好吗？”

　　“他很好，他比在这个世界快乐。”Silber说。

　　邓布利多听懂了她话里的暗示，有些释怀的笑了笑，将眼镜戴回了长长的鼻梁。
　　Silber也笑，说道：“我最近经历了很多事，失去了重要的人，原谅了伤害他们的人。人与人之间，其实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就好像我们两个，谁能想到我们会坐到一起吃饭聊天，毕竟你我也曾斗了那么些年。你是这世间最具智慧的人之一，不要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汤姆在改变，请你耐心一些，像对待你的其他学生那样，给他多一些耐心吧。”

　　他的学生……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遥远，Silber低声说：“你还记得，他第一次走进你课堂的样子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个削瘦的少年，穿着陈旧的斯莱特林校服，抱着被翻破了封页的旧课本，早早就来到教室，站在讲台前，尊敬的唤他邓布利多教授……

　　是偏见吧，他想。他在那孩子身上嗅到了熟悉的野心的味道，更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和盖勒特·格林德沃。

　　Silber说：“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那些年对他少一些针对，像一个真正的老师一样，给他多一点宽容，多一点引导，也许他不会变得后面那么偏执？……巫师对麻瓜的排挤不是从他开始的，从前有斯莱特林，后来有盖勒特，今后就算没有汤姆，巫师与麻瓜的冲突也不会消失。——不久前，德国人的军营发生了哗变，起因正是麻瓜和巫师的冲突。在这种应该一致对外的时刻，他们都不能放下成见，相比起来，汤姆所控制的局面是多么珍贵……

　　人类这个物种，600万年历史就是一部斗争史，巫师和麻瓜的分歧不算什么，人总有各种理由掀起斗争，欧洲在一战前只有18个国家，现在打成了48个。如果没有汤姆在上面镇压着，纯血巫师们真的会永远安分守己吗？……不过是历史的重蹈覆辙罢。

　　教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尽力了，既然你管不住那些心思浮动的家伙，就留给管得住的人吧，你不要逼他，天下就不会再乱起来。”

　　话到此处，Silber不再说了，她和邓布利多隔着餐桌看着彼此，邓布利多长长的叹出口气，说道：“你为了他，真是用心良苦。”

　　Silber露出微笑，朝着他身后，邓布利多转头看去，便见到一个小女孩沓沓跑来。
　　小女孩奶声叫着“姑姑姑姑！”手脚并用爬上了Silber的膝盖。

　　Silber将她宠爱的抱住，仔细整理她遮住头脸的斗篷和兜帽，但不给她餐桌上的东西吃。女孩礼貌的叫他：“爷爷好！”
　　邓布利多看见女孩露出的吸血鬼尖牙，想起一些流传已久的故事，“你杀了安东宁·杜鲁哈，你并没有原谅他。”

　　“但是我放过了其他人，”Silber说，“他们在赎罪，我选择原谅他们。”

　　“万一有一天，汤姆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这谁也不能保证。”

　　“他不会的。”她保证。

　　那如果你不在了呢？邓布利多心想。你是他最后的人性，有天你若不在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不再聊这些事情，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有巫师狂喜的冲进食堂，手中高举电报单，山下又有捷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