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62、爱莎

　　邓布利多接到消息的时候，刚好和萨拉查、戈德里克以及维迪谈好了关于免修测试的问题，于是几人便顺道一起走了，只是心情却是大不一样的。邓布利多因为事情涉及到哈利，又涉及到一些显然不应该是现在的学生们所能掌握到的魔法而感到十分的忧心，自从哈利进入斯莱特林学院开始，他是越来越觉得很多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内的，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安。虽然哈利看起来依然是个善良的孩子，但他却不得不想得更多。不管是从魔法界的未来考虑还是什么别的，他都不希望这个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而相比起来，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心情就要轻松多了。一方面，关于免修黑魔法防御术课的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虽然邓布利多一开始并不同意他们这样做，但在他们据理力争并且表演了几个绝对超出了二年级学生该有的水准的魔法之后，他还是妥协了，并提出了只要通过5个教授的考验就可以免修这门课的要求。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随着灵魂的稳固现在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二的魔力的维迪，也不会把教授们的考验放在眼里。想到以后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洛哈特那张蠢脸，三个人的心情简直都可以用好来形容了。另一方面，他们比邓布利多知道的要多那么点，事实上，在听到“石化”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些结论——虽然是否真实还有待于检验，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维迪……不管他知不知道关于石化的事情，只要这件事让邓布利多不开心了，他的心情自然就不会不好。即便是在某种程度上承认他是敬佩邓布利多这个人的，但在另外一些方面，他也的确是很讨厌邓布利多。甚至有时候他还会想，如果当初邓布利多来接他入学时不是那样的情况，还会不会有现在的他？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因此这念头也不过是实在无聊了会在脑子里晃过去，他早就过了随便幻想的年纪了。
　　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虽说洛哈特在魔法方面没什么真本事，但对于控制场面还是做得非常得心应手的，至少费尔奇虽然还是对着哈利几人咬牙切齿的，但却没有喊着叫着要和他们拼命了。
　　“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邓布利多过来，学生们都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而紧随其后的斯内普成功地让这条过道变得更加的宽敞——即便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可怕的院长的。
　　“邓布利多！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好事！我早就说了，这样的学生就应该把他们吊起来……我可怜的洛丽斯！”费尔奇原本说的正是愤怒的时候，但一想到怀里的猫，整个人的气势都显得弱了下来，然后又瞬间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愤怒，“开除！一定要开除！”
　　邓布利多是清楚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之间的感情的，他扶了扶眼镜，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阿格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得不说，这个魔法已经超出了二年级的学生的能力范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静，阿格斯，冷静。我一定会查清楚的，现在——你可以把你的猫交给波比吗？我想她还活着，只是被石化了。”邓布利多的面色依旧温和，在说完这些以后就转向了哈利几人，“哈利，啊，或许……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马尔福先生以及，扎比尼先生，你们不会介意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当然，教授，我们……”
　　“不不不，我想这里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我想我们会有更好的选择。”邓布利多朝哈利挤了挤眼睛，“阿格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西弗勒斯可以帮你把洛丽丝夫人送到波比那里去。”
　　费尔奇看看斯内普，看看手里的猫，又看看哈利几人，最终还是把洛丽丝夫人交给了斯内普。相比于其他人，他还是看斯内普比较顺眼的，至少这个和他一样也是对学生不太手下留情的。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比较安静的谈话，在我的办公室里。洛哈特教授，这里的其他学生就交给你了，黑魔法防御术课似乎还没有下课？”其实邓布利多本人也并不觉得洛哈特是个有真本事的，但是因为伏地魔的诅咒，再加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的确经常出事，今年就只有他一个人来应聘。他不想让西弗勒斯来教这门课，自然也就只能接受洛哈特。
　　“那当然，阿不思，你可以充分的信任我。”洛哈特依然笑得露出他的一口白牙，“好了孩子们，我们应该回去继续上课，关于那个吸血鬼，我还有许多要忠告你们的！”
　　在大家都各就各位的时候，也没人注意到原本跟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身后，后来慢慢融进人群里，最后干脆就不见了的萨拉查和戈德里克。
　　“爱莎醒了闹脾气了吗？”对于萨拉查的这个“小宠物”，戈德里克可谓是爱恨交加。说实话，爱莎的确是挺可爱的，虽然他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啦，但这不妨碍她们之间的友好交流。不过，爱莎发起脾气来喜欢到走廊上借着一些反光的地方瞪人，虽然从来没有误杀过学生，但总是要熬制接触石化的魔药也是挺麻烦的。
　　“……也许。”萨拉查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爱莎这倒不太像是闹脾气，而是心虚了。大概是五十年前无意间导致了一个女孩的死亡，导致她明明知道他回来了却不敢出现，但是又忍不住，所以就采取这种手段来表示她“从良”了，不会再误杀了。过了这么多年，这小丫头倒是变得聪明了一点啊……
　　感觉到萨拉查似是而非的态度，戈德里克自然就多想了些，还真就被他想到了一件事：“说起来，50年前霍格沃茨里有过一个学生放出了一个怪物，导致了一个女学生的死亡……”
　　看着戈德里克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萨拉查不由得一笑：“是，我猜就是爱莎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和她面对面了。”
　　“啊，怪不得你刚才这么说~所以爱莎是心虚喽？”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之前给爱莎准备的宠物室——也就是之前的伏地魔找到的那个入口在女生盥洗室的密室。戈德里克有意把说话的声音放大，虽然爱莎听不太懂人话，但还是可以辨别声音的，这下肯定知道是他们来了，不管是闹脾气还是心虚，总是会出来见见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基本和萨尔达成了一致，这小丫头肯定是心虚了，因为做错了事不敢见萨尔，可是又真的很想见，所以就“认罪”来了。
　　【萨拉……】
　　果然，戈德里克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一阵嘶嘶的声音传过来，还伴随着摩擦声。一条深绿色的大蛇从雕像后面慢慢滑出来，蛇头埋得低低的，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爱莎。】萨拉查轻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位蛇姑娘，他还是喜爱居多的，虽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是随时会引起麻烦的主儿。从重生到如今都没有来找她，其实也存着一些对于她伤害了霍格沃茨学生的惩罚，但他又怎么真正地狠得下心来？从斯莱特林家族还在的时候，爱莎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了呐。
　　【萨拉，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爱莎直到现在都后悔的不得了，之前还以为是萨拉查的后代来唤醒她，结果一时间得意忘形忘记闭眼睛，谁知道就瞪死了一个女学生，吓得她立马就躲回去了。后来直到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回来了，她怕对方生气，也不敢出现，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萨拉，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偷偷透过水塘看了一眼那只猫。现在萨拉查过来了，她要赶紧认错，她想继续跟在萨拉查的身边。
　　【爱莎，你不仅需要和我道歉，还需要去和那个可怜的女学生道歉。】萨拉查伸手摸了摸爱莎的脑袋，【她被你吓坏了。】
　　【我会的。】爱莎温顺地用脑袋蹭着萨拉查的手心，【萨拉，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萨拉查不由失笑：【生气有什么用？但是记得你说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会记得的萨拉！以后再也不会了！】
　　戈德里克听不懂蛇语，但是从他们的互动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人一蛇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亲密的状态，就也知道萨尔大概是不生气了。他和萨尔都为那个女学生的死感到遗憾，但也都知道那是一个意外——当然，多余的怒火并不朝着爱莎，而是朝着伏地魔去了。也许对于护短的斯莱特林来说，在萨尔的心里，爱莎也算是个不太合格的受害者，这大概也是萨尔的一大缺点吧？不过他也明白，这种意外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的，恐怕下一次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爱莎就会消失在萨尔的手里了。
　　看着终于现出了几分过去的活泼的蛇姑娘和心情又好了一些的萨拉查，戈德里克也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其实听不懂他们说话也没什么，只要能够感受到这种心情，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