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54、家人

　　“小萨拉，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说吗？”
　　在沃尔里希庄园，伊纳斯和薇安终于逮住了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儿子和总是和他形影不离的伪儿子，两人都有些无奈。虽然从儿子一岁多的时候就觉醒了血脉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儿子绝对会不同一般的准备，但是……这发展也实在是太快了一点吧？那些卓越的魔法天赋啊，各种各样的就算是他们也觉得新奇的黑魔法啊，还有那两个据说是试验品的东西——当他们没有发现自家儿子和那个戈尔两个人之间的熟稔吗？就算真的是试验品，灵魂肯定也是有问题的。还有那个汤姆也是……唉，有个儿子太出色，也实在是让人头疼。
　　“……父亲，母亲。”果然还是被抓住了啊，他就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是能晚几天被父亲和母亲盘问也是好的。萨拉查有些无奈地叹气，倒不是他怕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实在是比较麻烦，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他并不是他们的孩子本身这件事给暴露出来了，他并不希望这样。但他也不是不敢去面对的人，既然已经被抓住了，那就好好谈一谈吧。
　　萨拉查的心思，戈德里克是明白的，因此他在和伊纳斯和薇安打过招呼之后，就握住了萨拉查的手。他知道萨尔已经把这两个人当做家人了，其实他心里也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身份可能暴露的时候，他才会觉得不安吧？不过他觉得，就算是伊纳斯和薇安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真的就放弃萨尔的，萨尔其实，是关心则乱了吧？毕竟，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萨尔在和他们相处了呢。
　　在萨拉查的示意下，四个人进入了一个即便在沃尔里希庄园里也是十分隐蔽的房间里，然后伊纳斯再次开口：“小萨拉，现在可以说了？”他有一种感觉，今天知道的事情，肯定是极其不寻常的了。要知道，能让自家的儿子露出这种如临大敌的表情的事，他还从来没见过呢。
　　萨拉查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他小心一些的话，大概还是不会被发现的？“父亲想知道什么？”
　　“关于最近的那个斯莱特林继承人，叫什么来着？维迪斯莱特林？”伊纳斯和身边的薇安对视了一眼，决定从这个入手。其实他们困惑的事情太多了，不过还是要一件一件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你的试验品之一，汤姆吧？”
　　萨拉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让一旁的戈德里克再次感叹真是关心则乱。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露出了一个浅笑来：“父亲真是聪明。”如果伊纳斯没有这么问，他还可以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但是他问得这么清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选择对伊纳斯撒谎。之前戈尔和汤，维迪的身份，也是因为伊纳斯没有抛出这样的“是”或“否”的问题，他才蒙混过关的。
　　果然如此。其实他早就怀疑了，毕竟在当初沃尔里希家族的圣诞宴会上，小萨拉就表示要罩着那个叫做汤姆的孩子了，当然还有布莱克家的小少爷。而现在，斯莱特林家族的继承人又出现，并且在第一时间向沃尔里希家族表示了友好——那封信可是现在还在他书房的桌子上放着呢。这就不能不让他把两者联系起来想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的困惑：为什么小萨拉造出来的试验品，会变成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家族的继承是做不了假的，巫师的名字都是具有魔法效力的，更何况还有需要血脉才能开启的庄园。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他变成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伊纳斯挑眉，既然是小萨拉的试验品，难道不应该是沃尔里希的血脉吗？哦，对了，小萨拉可是觉醒了羽蛇血脉了，斯莱特林似乎也是继承了羽蛇血脉的家族……大概是这个缘故？
　　“因为我觉醒了羽蛇血脉，斯莱特林家族同样也是有着羽蛇血脉的家族，所以维迪自然拥有开启斯莱特林庄园的资格。”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抛去血脉不谈，如果是由灵魂力量来判断的话，维迪依然还是有那个资格。
　　这个解释绝对站得住脚，但还不能够完全说服伊纳斯。他已经摸清了和自己这个厉害儿子说话的门道，如果问一些开放式的问题，可能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但是如果问一些非常精确的问题，就不会得到任何的欺骗，因此，他想了一想，再次开口：“除了这点，和他的灵魂也有关系，对不对？”
　　哎呀，萨尔的弱点完全被掌握了嘛。戈德里克一偏头，果然看到萨拉查变得更加无奈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同样握着他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伊纳斯实在是个聪明人，虽然比起他来说小了很多，但比起消失前的萨尔，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岁，也难怪萨尔搞不定他了。
　　“嗯……父亲大概已经猜到了吧，维迪就是伏地魔，准确地说是伏地魔的一部分。”萨拉查觉得他已经没力气叹气了，再这么下去，可就要瞒不下去了啊。他是真的觉得有些忐忑，因为已经把他们当做家人来看了啊。
　　他这么一说，伊纳斯和薇安的表情都有些惊诧。他们也从家族的藏书里看到过魂器这种东西，但实在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拿自己的灵魂来冒险。出世以后，他们也是知道伏地魔追求的是永生的，但是为了永生而分裂自己的灵魂，这也太鲁莽了吧？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魂器到底是什么？
　　但是惊诧过后，他们对视了一眼，对自家儿子究竟是怎么知道那就是伏地魔的魂器，又是为什么给这个魂器弄了一个身体表示更大的疑惑了。这一次开口的不是伊纳斯，而是薇安。事实证明，虽然身为一个女士，但是薇安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伊纳斯，甚至是比他更加一针见血：“小萨拉，也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帮助这位可怜的斯莱特林的后裔的？哦，千万不要跟我说什么是在家里的藏书里看到的，这可骗不了我。”也许家里的那些珍藏本里头确实有塑造□□的方法，但连她和伊纳斯都没有去关注过，当时才7岁的小萨拉又是怎么那么恰好地找到的呢？还有灵魂稳定剂、甚至是灵魂融合剂，不得不说，小萨拉给他们的惊喜可实在是太多了。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倒像是……
　　薇安的话问完，就发现自家儿子居然反常地沉默了。不仅仅是沉默，脸色还非常的不好看，就好像是，好像是明知道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却不能阻止，整个人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很难过。她是问了一个很了不得的问题吧，竟然让小萨拉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呢……其实她和伊纳斯两个人很早就在讨论这件事了，也有了初步的猜测，看小萨拉这样的反应，也许他们那种非常具有幻想性的猜测是真的也说不定呐。
　　“小萨拉？”
　　“萨拉查斯莱特林。”萨拉查闭上了眼，然后又很快睁开，“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来自一千年前，在你们的儿子血脉觉醒失败的时候进入了这个身体。”
　　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消息！伊纳斯和薇安对视了一眼，但同时又诡异地放下心来。其实他们之前的确也有了这个猜测，不过也只是想到是不是哪个厉害的黑巫师而已，却没想到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沃尔里希家族作为斯莱特林世家，虽然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世出了，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大名，他们还是很有耳闻的。虽然知道现在留存下来的历史不靠谱，家族内部也有一些不一样的资料，但突然大人物变成了自己的儿子什么的，还真是很有压力呢。不过，小萨拉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话，那戈尔不会是……
　　收到两位递过来的眼神，戈德里克点点头：“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居然还真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看来这两个霍格沃茨的创始者的关系倒是更接近他们家族典籍里记载的那样呢。伊纳斯原本想调侃几句，却被薇安捅了一肘子，这才发现他家小萨拉浑身的哀伤的气息更加浓重了。因为说出了真相害怕被抛弃所以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吗？不得不说，虽然和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鼎鼎大名的身份不太匹配，但是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心软。
　　“怎么，小萨拉这是不打算继续做我们的家人了吗？哎呀，这么说起来也是，这可是萨拉查耶，斯莱特林之神？”
　　听到薇安带着调侃的语气，萨拉查猛地抬头看过来，不管是薇安还是伊纳斯，他们的脸上都依然带着笑容，眼神里都是理解和包容……那一瞬间，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会软弱地哭出来。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们认识的，一直都是小萨拉呢。对吧伊纳斯？”
　　“嗯，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伊纳斯也笑了一笑，他明白薇安的意思，虽然对那个小小的孩子觉得遗憾，但和他们相处的更多的却是萨拉，不管是萨拉沃尔里希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都是一家人啊。
　　萨拉查看着他们，又转头看向始终握着他的手的戈德里克，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