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39、盟友

　　“夫人，帕西柏思德先生和雷恩科纳先生到访。”
　　扎比尼夫人点点头，吩咐管家让家养小精灵准备茶点，然后亲自迎了出去。自从从沃尔里希城堡回来之后，她就给柏思德家和科纳家的家主发送了请帖，到如今终于有了回应，并且还是两位家主亲自过来——看来柏思德家族和科纳家族也已经决定服从沃尔里希家族了。虽然她也早就做了相同的决定，有些事情还是不是太确定，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这两位。虽然从低位上来说，扎比尼家族算是大家族，而柏思德和科纳家族只是中等贵族，但说白了，扎比尼家族之所以能够保住高等贵族的位置，靠的只是一个躲字，但也不可能躲一辈子，因此对待他们，她是一点也不敢，同样也不会有任何轻忽和怠慢的意思。
　　柏思德和科纳见到来迎接的是扎比尼夫人本人，倒是小小地惊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同她行礼：“扎比尼夫人亲自来迎，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啊。”扎比尼夫人的美貌和聪敏都是出了名的，两人也就是一愣，就大概能明白她的想法。不过，这样的做法倒不会让他们觉得不舒服，反而是更加觉得这一趟没有走错，和聪明人做盟友，总是令人愉快的。
　　“两位说笑了，请进。”扎比尼夫人同样挂着笑容，她知道自己这件事是做对了。
　　柏思德和科纳坐在扎比尼夫人的对面，柏思德抿了一口管家端上来的红茶，然后开口：“想必扎比尼夫人送来请柬，并不只是为了请我们来喝下午茶的。”虽然请帖上的意思写得很隐晦，还是不难看出，扎比尼家族这一次，也和他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而这时候请他们过来，大概是还有些事情要问吧？比如——布莱克家族和马尔福家族的事情，或许还有沃尔里希家族。
　　扎比尼夫人笑了笑，柔声道：“那是当然，不过我想先享受一下下午茶也是不错的，不是么？”
　　“的确，不过我想，我们彼此都不需要这么多的虚礼。”柏思德将茶杯放回茶几上，面上依旧带着笑容，“扎比尼夫人，我应该可以假设，我们将成为盟友？”相比于贵族间的各种虚与委蛇，他问的相当的直接，但身边的科纳却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显然是两人在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
　　扎比尼夫人只是一开始有些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这是当然。沃尔里希家族是值得信任的贵族，从各个方面来说。”不管是隐世斯莱特林贵族的身份，现在的家主还是将来的继承人，沃尔里希家族都是现今的贵族里当之无愧的王者，她几乎可以说，就算还有其他的隐世贵族，也不会比沃尔里希更好了。
　　“扎比尼夫人，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作为盟友，基本的信任是必要的，你不用担心。”科纳看起来要比柏思德严肃一些，大概是拉文克劳特有的严谨，不过说的话也是非常直白，“当然，我们对沃尔里希家族的了解并不深，唯二可以肯定的只有两件事，一，沃尔里希家族的继承人力保布莱克家族；二，马尔福家族已经成为了沃尔里希家族的盟友。”
　　短短的几句话，几乎解答了扎比尼夫人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至于对沃尔里希家族的了解什么的……不管是哪个贵族，都不会在没有彼此信任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情况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更何况，这对于已经决定要服从的扎比尼家族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个问题。
　　扎比尼夫人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真是谢谢了，科纳先生。”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对待麻瓜的态度……就要等真的和沃尔里希家族接触才知道了。不过，卢修斯马尔福一向谨慎，黑魔王让马尔福家族损失了不少，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再重蹈覆辙的，这一点，她应该可以相信。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而与此同时，斯内普终于在圣诞假期过去了一半多的时候走进了沃尔里希城堡。自从上次下定了决心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毕竟对于沃尔里希家族这样刚出世的贵族来说，圣诞假期绝对是很繁忙的，他不可能在未接到邀请的情况下擅自进入，而他，一个混血的、在霍格沃茨任教的、被邓布利多保释的、现在仍在为凤凰社工作的前食死徒，能在这个时候就接到邀请，说实话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了，这大概，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萨拉沃尔里希对他的信任？
　　“西弗勒斯，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叫人高兴。”斯内普刚进大门，大马尔福就迎了上去，虽然现在好友的态度并不明朗，但他始终认为他是值得信任的，马尔福在这一点上从不出错。当然，如果能够消除所有的芥蒂的话，他会更加高兴。只是他也清楚，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那朵百合花的事情，是很难过去的，这也意味着他很可能仍旧选择继续为邓布利多办事，即便黑魔王还没有“出现”——虽然以现在的形式来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了。
　　“卢修斯，我很高兴见到你，但前提是你没有像这样用荣光药剂把自己从头淋到脚。”斯内普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好友，神情显然是愉悦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你现在就像一只在发情的孔雀，我想纳西莎不会喜欢的。”
　　“谢谢你的赞美，事实上，我出门时西茜还赞美了我，啊，最近她的心思都在雷古勒斯身上，都已经许久没有……”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斯内普觉得自己大概是幻听了，雷古勒斯布莱克不是失踪许多年，早就被认定死亡了吗？
　　卢修斯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在西弗勒斯不能确定可靠的情况下，他不该告诉他这件事的。“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可以向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虽然邓布利多早晚，不，也许是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但他不希望这件事是西弗勒斯告诉他的。
　　斯内普有一瞬间似乎是想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来，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点了点头：“当然，卢修斯，我想你可以信任我，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去见梅林之前都可以。”卢修斯是个聪明人，这么说的话他一定可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大马尔福也的确是明白了，他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惊喜的表情，然后大概是意识到这样实在是太不符合他大贵族的身份了，又硬生生地压下去，装腔作势地干咳了两声：“咳，当然，西弗勒斯，你……”
　　“是的，卢修斯，我想你应该没有因为使用太多的荣光药剂而退化到听不懂我说的话。”斯内普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门，慢慢停下了脚步，“就是你想的那样，卢修斯。这一次，我不会再选错。”
　　铂金贵族的大家长也跟着他站定，看到那么多年的好友脸上那种坚定的神色，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个有点冒傻气的笑容：“那是自然的，西弗勒斯，我可以以马尔福的荣誉保证，沃尔里希值得信任。”或许之前他还有些犹豫，但是在看到麻瓜界的现状之后，那最后的一点犹豫也没有了。天啊，他真是难以相信邓布利多还坚持着麻瓜保护论，他都有一种宣扬麻瓜威胁论的冲动了！单独的麻瓜的确还是一样的弱小，但现在麻瓜根本就不需要单兵作战……他不得不庆幸，至少现在，他们不是毫无防备的。
　　斯内普的嘴角有些抽搐，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毒舌的本能，对着回过神来的卢修斯点点头，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嗨，西弗勒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真是让我们和汤姆很惊喜呢。”戈德里克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当然这笑容里的恶作剧成分有那么点浓，话里的“汤姆”两个字咬的也分外的重。
　　即使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斯内普也还是被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首先向着依然坐着的汤姆行了个效忠礼——不是跪下去亲吻袍角的那种。
　　汤姆微微眯了眯眼，对于这个魔药大师，他的感情还是有点复杂的，任谁看到了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感情都会有点复杂吧？不过，他的魔药大师这是在向他再次表示忠心哪……“西弗勒斯，你都想好了？有些事情，可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哪。”
　　“是的，主人，不会有第二次。”斯内普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惩罚，不过看起来黑魔王完全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就像一个真正的有理智的王者一样。
　　“那么，欢迎回来，我的魔药大师。”
　　“噗。”戈德里克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办法，实在是这两个人的对话有些……“汤姆，这些话要是被雷古勒斯听到，你的路可就更加难走了哟。对吧萨尔？”
　　“嗯。”萨拉查现在的心情不错，他还是挺喜欢西弗勒斯的，现在他们是真正的盟友，并且也没有再出现让他糟心的亲吻袍角的事情，除了说的话有点肉麻以外，其他的都很不错。而且也只是有点肉麻而已，相比于过去的骑士效忠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只是，既然戈尔这么说的话，他自然是不会反驳的。
　　“咳咳。”汤姆脸上微红，不由得干咳了两声，“也许我们应该把卢修斯叫进来？”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放过这个话题。啊，不过汤姆也会脸红，还真是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