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21、决斗邀约

　　从那天的飞行课以后，日子一下子就平静下来，虽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依然互相看不过眼，但在哈利的带领下也并没有起什么冲突，而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们显然更加理智，不会盲目地冲上去和格兰芬多们大打出手。
　　德拉科在和赫敏冷战了一个月以后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这天就跑到图书馆门口守着，打算和她道歉。虽然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赫敏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只是因为他叫了她“格兰杰小姐”吗？他只是不希望在一开始就给父亲和母亲留下不好的印象而已……女孩子总是那么奇怪啊。不过，他是一个绅士，让女士生这么久的气已经非常的不绅士了，还是尽快结束这次奇怪的冷战好了。
　　“哈利，德拉科呢？”吃完午餐，萨拉查、戈德里克、哈利和汤姆都到黑湖边晒太阳，戈德里克就发现德拉科不见了。说起来，德拉科这几天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事情，显得心事重重的。
　　“德拉科啊，大概是去找赫敏了。”哈利正在看一本关于魔药的书，头都没有抬，不过好在是不耽误他回答戈德里克的问题。
　　“找赫敏啊……”戈德里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看向汤姆，“说起来，汤姆，你觉得赫敏怎么样？”
　　汤姆被突然点名，愣了一下，想了一想然后回答：“聪明，能干。”他和赫敏格兰杰的接触并不多，但是她和哈利……波特一起跟着萨拉和戈尔一起学习，他也是看着的，的确是非常的聪明，领悟力很好，魔力水平也不错，至少在他看到的人里面也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之前跟随他的人里面，没有这样强大的女性。贝拉虽然实力强劲，但比起她来就显得心眼少了一点，有勇无谋了一些。
　　“那克拉布和高尔呢？”
　　“……”汤姆忍不住皱了皱眉，最终给出了两字评价，“愚蠢。”
　　戈德里克咧嘴笑：“其实汤姆你都知道不是么？”
　　汤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戈德里克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一下萨拉查。他记得，这个人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他，血统不代表一切。他过去执着于血统，的确并没有得到所想要的结果，现在看来，纯血统的巫师里也有蠢货，而麻瓜种里面也的确有非常优秀的人，甚至是麻瓜……他不得不承认，麻瓜的发展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预料，从这一点来说，巫师界落后麻瓜界太多太多。
　　萨拉查接收到汤姆的目光，不冷不热地开口：“汤姆，现在的你依然要执着于这种东西么？”他刻意去了解过汤姆的过去，在那样的环境下，汤姆对血统如此执着也不能说是完全错误的，那么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几乎可以说是最纯正的血统，是否可以放下这种执着？还是说，他依然觉得，只有纯血统才配得上巫师这个身份，混血和麻瓜种都是不应该存在的？如果是后者，那么……也许他真的该好好考虑这个斯莱特林后裔的未来了。虽然他不希望斯莱特林就此消亡，但同时，他更不希望霍格沃茨受到任何的破坏。
　　萨拉查的目光里有许多东西，汤姆并没有完全看懂，但是他知道，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根本就不像是历史上所说的是个邪恶的、崇尚纯血论的黑巫师。“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但是——过去的我，的确是错了。”
　　这句话说完，汤姆明显感觉到萨拉查看着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知道这位先祖此时才算是真正地认可了他。只是——他看向哈利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决定：“波特……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他从不认为这个救世主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从前觉得没有同他有深交的必要，但如今……他也是萨拉和戈尔认可的人，对于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的事情，他毕竟还是欠了一个道歉，即便那是主魂做出的事，真正说起来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哈利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汤姆一眼，然后露齿一笑：“那不是你的错，就算要道歉，也不应该是由你来道歉。”关于汤姆的身份，虽然萨拉和戈尔都没有说，汤姆自己也没有说，但其实他慢慢地也就猜到了。并不是说没有一点怨恨的情绪，但他也明白，怨恨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他很感激萨拉和戈尔，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恐怕他已经走上其他人为他安排好的救世主之路了吧？当然他也看出来，萨拉对于汤姆是维护的。虽然这其中的原因他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大概也知道，伏地魔似乎是对自己的灵魂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汤姆算是他的一部分……这几年来，他多少也看出汤姆并不想和他深交，今天的这句道歉，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汤姆也是愣了一下，看起来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救世主了……不过，从现在开始真正接触也不算太晚：“那么，也许我可以假设，你不会介意我叫你哈利？”
　　“当然，汤姆。”
　　这一头汤姆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血统论，另一头，在图书馆外面等赫敏的德拉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德拉科面对着那颗红脑袋简直难以维持自己的贵族风范，他只是和赫敏说两句话道个歉而已，为什么他的话刚说完这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会突然跳出来义愤填膺地要为赫敏主持公道？天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需要“公道”的事情！
　　“……韦斯莱。”德拉科终于忍不住打断对面人的喋喋不休，“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事情需要让你来主持公道。”
　　“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狡诈的毒蛇！”罗恩韦斯莱的脸色因为愤怒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卑劣的纯血论者！”
　　德拉科原本不想和他多说，最近两个学院的相处还算是比较融洽，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并不怎么挑衅斯莱特林的学生，而后者更加不可能主动去挑衅前者了。只是，为什么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每次都要扯上他所热爱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凭着多年的贵族教育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还算平静地开口：“韦斯莱，不要用你那可怜的塞不下多少东西的大脑来揣度斯莱特林，我只是想和朋、友说两句话而已，劳烦你不要做出一副面对杀父仇人的表情好吗？”
　　“朋友！”罗恩韦斯莱瞪大了眼睛，脸显得更加红了，他看了一眼德拉科，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同样瞪大了眼看着德拉科的赫敏，更加大声地说道，“你这个卑鄙的斯莱特林！不要以为这样的谎话可以骗到我！我才不会相信你！”其实他和这个女孩并不熟，但是他知道这是拉文克劳的移动图书馆，一个父母都是麻瓜的小女巫。开玩笑，一个阴险狡诈崇尚纯血的斯莱特林会和一个麻瓜种是朋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一定是这个卑劣的马尔福编造的谎言！敢做不敢当的斯莱特林毒蛇！
　　当然，赫敏的确是瞪大了眼看着德拉科，但是不是被欺负了愤怒的，而是因为从对方口中听到“朋友”两个字觉得非常的惊讶。她以为德拉科不会承认两个人是朋友，毕竟在面对马尔福夫妇的时候他明明说了“格兰杰小姐”，不就是想和她撇清关系的意思么？事后也没有任何解释，虽然刚才他突然跑过来和她道歉，但她还没有打算原谅，就这么突然听到他这么宣告自己是他的朋友，当然是不可能不惊讶的。不过她更加惊讶的是，这个格兰芬多的红头发男孩，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了德拉科是在欺负她？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吧……真是奇怪。
　　“呃，韦斯莱……”赫敏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其实他确实是……”
　　“我的朋友”四个字还没有说完，红头发的男孩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这只斯莱特林的毒蛇欺负你的！”
　　“……”赫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似乎是认定了德拉科不是个好人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感觉。格兰芬多都是些这样的，呃，奇怪的人么？赫敏原先对这个充满着热情的学院印象还不错，这会儿倒有些不确定了。
　　德拉科瞬间失去了和这个韦斯莱对话的兴趣，向赫敏点了点头就准备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了。
　　“你这个卑劣的斯莱特林！不要想着逃跑！我要和你决斗！”
　　这句话一出，德拉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决斗？什么时候？”
　　于是，晚上十点在奖章陈列室的决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