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容意之

1、最后的争吵

　　“萨尔，你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们了，你需要休息。”戈德里克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萨拉查，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萨拉查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他们是我的学生。”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你的学生！”戈德里克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可是那不是你这么惯着他们的理由！你还没有康复，你需要休息！频繁地使用高级黑魔法对你的身体损害太大了！”
　　“我知道，戈迪，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还是这么做了！”戈德里克看起来更加烦躁了，“萨尔，赫尔加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不可以再这样！被侵蚀了的身体会要了你的命的！”
　　“戈迪。”萨拉查终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分寸的，你们不需要为我担心。”
　　“不需要为你担心……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你哪次不让我们担心了？那群小兔崽子，他们从来不知道他们让你陷入了怎样的危险里！”
　　“戈迪……”萨拉查脸上现出了一点笑意，“你真的不是在吃醋么？”
　　“萨尔！”戈德里克瞪大了眼睛，一副呆愣的样子。
　　萨拉查觉得他几乎要给他一个咒语来看看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用了什么变形咒之类的了，笑意不由得更加浓厚了一点：“好了戈迪，我真的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们都是可爱的孩子……”
　　“萨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戈德里克紧紧地抿着唇，片刻后他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你就不能让我帮你么？要应付他们的话，我也可以，我并不比你弱……”
　　“戈迪。”这下轮到萨拉查按额头了，“就黑魔法而言，你真的很弱。你才会几个黑魔法？要是不能用你的白巫术，他们中随便一个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送你去见梅林。”
　　戈德里克看上去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愤怒，然后他再次开口：“那么罗伊娜呢？她用的也同样是黑魔法，她可以帮你不是吗？”
　　“戈迪，你知道的，有些时候他们的问题可能并不能被罗伊娜接受，毕竟，罗伊娜还是一个人类……”
　　“你也是！”戈德里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也是人类，萨尔。”
　　萨拉查更加无奈了：“但我曾经……”他突然停住了话头，迅速的和戈德里克对望了一眼：“有学生被困在森林里了。”
　　“萨尔！你不可以去！我去！”戈德里克立刻伸手拦住了急匆匆要出门的萨拉查，“我看得出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所以我去。我会把你的学生带回来。”
　　“戈迪，那是我的学生……”
　　“也是我的！萨尔，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不管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我的学生！”戈德里克盯着他，湛蓝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我去！”
　　萨拉查叹了口气：“戈迪，让开。”
　　“不！”戈德里克依然拦着他，“要是你不让我去，就让他一直被困在那里好了！萨尔，你不能去！”
　　萨拉查漆黑的眼里有红光一闪而过，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让开。”
　　戈德里克还是那么看着他，就在他的指尖已经凝了一道魔咒的时候，才慢慢地侧过了身子表示妥协。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萨拉查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就幻影移形了。
　　他没有看到，戈德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个很不戈德里克的笑容，那双好看的蓝眼睛此时竟显得那样的黯淡无光。
　　“萨拉查……”
　　直到出现在那个被困住的学生身边的前一秒，萨拉查还在想着戈德里克的那句话，尽管幻影移形可能并没有花去他比一秒更多的时间。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他不知道戈德里克是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困惑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太显而易见了。他当然信任他……也许比信任更加多那么一点。虽然在他的三个伙伴里，他和戈德里克是最后认识的，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最信任的人是戈德里克——哪怕他是一个格兰芬多，对于曾经的半黑暗魔法生物来说，一个格兰芬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讨厌的东西都更加讨厌。
　　不过——萨拉查看着面前不知道触发了一个什么魔法阵的学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等回去以后再和他好好解释吧。戈迪感觉上去不太好……
　　“教授，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格里布莱克，萨拉查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向来稳重的学生会贸然跑到森林的深处来。虽然他们并没有禁止学生进入森林探险，但是独自一人不要进入森林深处显然是一个常识。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在魔法阵的外围站住，开口：“格里，你能感觉到这是个什么样的魔法阵吗？”
　　“我不知道，教授。”因为萨拉查的出现，格里慢慢地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我感觉不到它的作用，没有明显的黑魔法的气息，但感觉上去也不像是任何的白魔法，它只是让我不能离开。”
　　萨拉查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魔杖，偏头打量着这个魔法阵。的确，就像格里说的那样，它并没有明显的气息，但这非常的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稳固的魔法阵是一定会具有某个属性的，不是白魔法就是黑魔法，如果感觉不到明显的气息，就很可能是一个中低级的魔法阵，那显然是困不住格里的。那么，这是一个没有明显属性的、强大的魔法阵？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让罗伊娜过来好好地研究一下，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格里，我会施一个很小的检测咒，但我不知道它会对这个魔法阵造成什么影响，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立刻尽你最大的努力摆脱它，明白吗？”
　　“好的，教授。”格里点头，将手里的魔杖捏的更紧了一些。
　　检测咒是一个很小的咒语，并且他打算使用几乎对任何东西都不会造成影响的那一种。这个咒语足够的简单，但萨拉查依然小心地打算用魔杖来完成它。他从来都是谨慎的，而且戈德里克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现在的这个身体失去了羽蛇血脉的支撑，的确难以承受那样高强度的黑魔法。
　　但即使他已经足够小心，变故依然在猝不及防间发生。只是一瞬间，魔法阵突然发出了刺眼的白光，萨拉查唯一的反应就是扑进去扯住格里，然后把他扔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为自己加上几个防护咒语。
　　“你说什么？！”
　　格里布莱克低着头，慢慢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魔法阵突然间好像被完全触发了，然后……斯莱特林教授在一片白光里消失了。”
　　“戈德里克！”
　　罗伊娜和赫尔加几乎是同时抽出魔杖对着一看就是要给这个学生一个恶咒的戈德里克石化在了原地。
　　“罗伊娜！赫尔加！放开我！”这大概是戈德里克这辈子最失态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对一个学生出手——并且他现在依然想这么做。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居然告诉他，萨拉查消失了？什么叫消失了！在他出门之前，他们还在争吵……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件事，萨拉查“消失”了，但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争吵！
　　“戈德里克，你需要冷静。”罗伊娜颇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孩子，“那么，你可以带我们去事情发生的地方吗？”
　　“嗯。”格里终于抬起头来，“拉文克劳教授，赫奇帕奇教授，谢谢……但是请松开格兰芬多教授吧，我——很抱歉。”是他的失误导致了斯莱特林教授的意外，明知道一个人去往森林的深处很冒险，他依然这么做了。他并不畏惧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不，我想，戈德里克确实需要冷静一下。”赫尔加温和地看着他，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孩子的难过，但这并不完全是他的过错。戈德里克现在很不冷静，她不能冒这个险，“请你带我们去吧，我们需要研究一下，或许那个魔法阵还有一些残余。”
　　“那么，罗伊娜，你的结论是什么？”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戈德里克就迅速地消瘦了一圈，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蓝眸正逐渐丧失它的光彩，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罗伊娜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戈德里克，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见过这个魔法阵。但我想那应该是个穿越空间——或许是穿越时间的魔法阵，因为萨拉查所施的某个应该是检测咒的咒语而完全触发。但很可惜，现场残留的魔法阵不足以让我推测出它准确的用途……”
　　“穿越空间或者穿越时间吗……”戈德里克快速地笑了一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那么，霍格沃茨就交给你们了。”
　　罗伊娜和赫尔加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无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么固执啊。

作者有话说

　　“萨尔，你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们了，你需要休息。”戈德里克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萨拉查，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萨拉查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他们是我的学生。”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你的学生！”戈德里克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可是那不是你这么惯着他们的理由！你还没有康复，你需要休息！频繁地使用高级黑魔法对你的身体损害太大了！”
“我知道，戈迪，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还是这么做了！”戈德里克看起来更加烦躁了，“萨尔，赫尔加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你不可以再这样！被侵蚀了的身体会要了你的命的！”
“戈迪。”萨拉查终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分寸的，你们不需要为我担心。”
“不需要为你担心……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你哪次不让我们担心了？那群小兔崽子，他们从来不知道他们让你陷入了怎样的危险里！”
“戈迪……”萨拉查脸上现出了一点笑意，“你真的不是在吃醋么？”
“萨尔！”戈德里克瞪大了眼睛，一副呆愣的样子。
萨拉查觉得他几乎要给他一个咒语来看看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用了什么变形咒之类的了，笑意不由得更加浓厚了一点：“好了戈迪，我真的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们都是可爱的孩子……”
“萨尔！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戈德里克紧紧地抿着唇，片刻后他决定放弃这个话题，“你就不能让我帮你么？要应付他们的话，我也可以，我并不比你弱……”
“戈迪。”这下轮到萨拉查按额头了，“就黑魔法而言，你真的很弱。你才会几个黑魔法？要是不能用你的白巫术，他们中随便一个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送你去见梅林。”
戈德里克看上去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愤怒，然后他再次开口：“那么罗伊娜呢？她用的也同样是黑魔法，她可以帮你不是吗？”
“戈迪，你知道的，有些时候他们的问题可能并不能被罗伊娜接受，毕竟，罗伊娜还是一个人类……”
“你也是！”戈德里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也是人类，萨尔。”
萨拉查更加无奈了：“但我曾经……”他突然停住了话头，迅速的和戈德里克对望了一眼：“有学生被困在森林里了。”
“萨尔！你不可以去！我去！”戈德里克立刻伸手拦住了急匆匆要出门的萨拉查，“我看得出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所以我去。我会把你的学生带回来。”
“戈迪，那是我的学生……”
“也是我的！萨尔，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不管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我的学生！”戈德里克盯着他，湛蓝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我去！”
萨拉查叹了口气：“戈迪，让开。”
“不！”戈德里克依然拦着他，“要是你不让我去，就让他一直被困在那里好了！萨尔，你不能去！”
萨拉查漆黑的眼里有红光一闪而过，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比刚才冷了几分：“让开。”
戈德里克还是那么看着他，就在他的指尖已经凝了一道魔咒的时候，才慢慢地侧过了身子表示妥协。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萨拉查出门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就幻影移形了。
他没有看到，戈德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个很不戈德里克的笑容，那双好看的蓝眼睛此时竟显得那样的黯淡无光。
“萨拉查……”
直到出现在那个被困住的学生身边的前一秒，萨拉查还在想着戈德里克的那句话，尽管幻影移形可能并没有花去他比一秒更多的时间。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他不知道戈德里克是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困惑的，这个问题的答案简直太显而易见了。他当然信任他……也许比信任更加多那么一点。虽然在他的三个伙伴里，他和戈德里克是最后认识的，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最信任的人是戈德里克——哪怕他是一个格兰芬多，对于曾经的半黑暗魔法生物来说，一个格兰芬多比这个世界上任何讨厌的东西都更加讨厌。
不过——萨拉查看着面前不知道触发了一个什么魔法阵的学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现在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等回去以后再和他好好解释吧。戈迪感觉上去不太好……
“教授，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格里布莱克，萨拉查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向来稳重的学生会贸然跑到森林的深处来。虽然他们并没有禁止学生进入森林探险，但是独自一人不要进入森林深处显然是一个常识。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在魔法阵的外围站住，开口：“格里，你能感觉到这是个什么样的魔法阵吗？”
“我不知道，教授。”因为萨拉查的出现，格里慢慢地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我感觉不到它的作用，没有明显的黑魔法的气息，但感觉上去也不像是任何的白魔法，它只是让我不能离开。”
萨拉查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魔杖，偏头打量着这个魔法阵。的确，就像格里说的那样，它并没有明显的气息，但这非常的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稳固的魔法阵是一定会具有某个属性的，不是白魔法就是黑魔法，如果感觉不到明显的气息，就很可能是一个中低级的魔法阵，那显然是困不住格里的。那么，这是一个没有明显属性的、强大的魔法阵？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让罗伊娜过来好好地研究一下，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格里，我会施一个很小的检测咒，但我不知道它会对这个魔法阵造成什么影响，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立刻尽你最大的努力摆脱它，明白吗？”
“好的，教授。”格里点头，将手里的魔杖捏的更紧了一些。
检测咒是一个很小的咒语，并且他打算使用几乎对任何东西都不会造成影响的那一种。这个咒语足够的简单，但萨拉查依然小心地打算用魔杖来完成它。他从来都是谨慎的，而且戈德里克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现在的这个身体失去了羽蛇血脉的支撑，的确难以承受那样高强度的黑魔法。
但即使他已经足够小心，变故依然在猝不及防间发生。只是一瞬间，魔法阵突然发出了刺眼的白光，萨拉查唯一的反应就是扑进去扯住格里，然后把他扔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为自己加上几个防护咒语。
“你说什么？！”
格里布莱克低着头，慢慢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魔法阵突然间好像被完全触发了，然后……斯莱特林教授在一片白光里消失了。”
“戈德里克！”
罗伊娜和赫尔加几乎是同时抽出魔杖对着一看就是要给这个学生一个恶咒的戈德里克石化在了原地。
“罗伊娜！赫尔加！放开我！”这大概是戈德里克这辈子最失态的时候，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对一个学生出手——并且他现在依然想这么做。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居然告诉他，萨拉查消失了？什么叫消失了！在他出门之前，他们还在争吵……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件事，萨拉查“消失”了，但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争吵！
“戈德里克，你需要冷静。”罗伊娜颇为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孩子，“那么，你可以带我们去事情发生的地方吗？”
“嗯。”格里终于抬起头来，“拉文克劳教授，赫奇帕奇教授，谢谢……但是请松开格兰芬多教授吧，我——很抱歉。”是他的失误导致了斯莱特林教授的意外，明知道一个人去往森林的深处很冒险，他依然这么做了。他并不畏惧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不，我想，戈德里克确实需要冷静一下。”赫尔加温和地看着他，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孩子的难过，但这并不完全是他的过错。戈德里克现在很不冷静，她不能冒这个险，“请你带我们去吧，我们需要研究一下，或许那个魔法阵还有一些残余。”
“那么，罗伊娜，你的结论是什么？”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戈德里克就迅速地消瘦了一圈，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蓝眸正逐渐丧失它的光彩，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罗伊娜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戈德里克，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见过这个魔法阵。但我想那应该是个穿越空间——或许是穿越时间的魔法阵，因为萨拉查所施的某个应该是检测咒的咒语而完全触发。但很可惜，现场残留的魔法阵不足以让我推测出它准确的用途……”
“穿越空间或者穿越时间吗……”戈德里克快速地笑了一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那么，霍格沃茨就交给你们了。”
罗伊娜和赫尔加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无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么固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