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攻文集》尹瑞泽

71、鸣长-花开谢

　　一、
　　漩涡长门来到福利院的时候，正是阳光大好的五月，院墙外的月季开得火红。金发的男孩跌入草丛，将繁盛的花叶压得一塌糊涂。
　　“漩涡先生……”一旁的助理急着解释，长门却是竖起手示意对方噤声，不明其意的助理表情略微一顿，而后恢复笑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眼睛却也不住的看向外面。小小的男孩身上已经挂着血丝，分明是跌倒时被尖锐的花刺划伤，只是挂着六条胡须的小脸上全是不服输，又挥着拳头冲了上去，一对四，年纪相仿的男孩，结果可想而知，只是金发男孩伏在地上，最后还是捂着伤口站起来，冲着离去的背影喊道，“你们等着，我迟早叫你们好看！”

　　活脱脱的年少无知，助理叹口气，董事长和特助怎么就选中了这个孩子？
　　“进去吧。”助理还在发呆，漩涡长门已经发话，于是在福利院外停着的车子终于慢慢驶入正门，红发男子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瞬即又恢复一副什么都没有的平淡。

　　头发有些花白的院长将资料递给对方，有些疑惑的说道，“漩涡先生，您如果是要收养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别的孩子……波风鸣人他……也许不太适合。”
　　漩涡长门低着头，似乎没有听见院长的话，只是有些苍白的手指缓缓摩擦着金发男孩的照片……金发，蓝眸，和自己一点也不像，从孤儿院的记录来看，成绩之差，也与自己的天赋相差甚远，这样，真的算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外甥么？

　　本是晓的创始人之一，在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却又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腿脚不便的他只需在后台操作，借助发达的现代科技甚至可以在房间里办公。但是长久如此，也造成了长门越来越内向的性格，几乎与外人毫无交流……面对这般情况，多年好友弥彦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啊，怎么不娶个老婆呢？”
　　长门从电脑背后歪了一下脑袋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不如要个孩子？”另一个好友小南也笑着来打趣。
　　“你们俩的婚礼我会按时参加，不用担心我。”长门顿了顿，自然知道两位好友是担心他们喜结连理之后放着自己一个人更加寂寞，所以想要给自己找点乐趣，但是生性淡漠的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忽然插进来一个外人，恐怕自己不适多于开心。
　　“嘛，别的不说……你不是有个远房亲戚，叫做漩涡玖信奈么？”小南并不在意长门的态度，继续介绍到，“有印象么？”

　　长门沉默良久，在古老混沌的记忆里搜索着，似乎很小的时候，倒是见过这样一位姐姐……能够留下映像也多亏对方的火爆脾气，自己只不过看了两眼，差点被揍，而几位没长眼的邻居更是一溜儿鼻青脸肿。“算是……堂姐吧……”都是漩涡一族的后裔，有着红色的头发。“她应该被收养了吧？”在自己家没待多长时间，就被木叶的董事收养，后来似乎与木叶集团的新秀结婚。
　　“对啊，结婚了……可惜结婚没多久就出车祸了。”弥彦耸耸肩继续说道，身为晓的董事长会关注这些八卦，一方面离不开当时的漩涡玖信奈已经是董事长夫人，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场车祸背后种种阴影与晓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小南瞪了弥彦一眼，接过话头，“不过她有个儿子，叫做……现在叫做波风鸣人，是你的外甥，也算是你唯一的亲人了，要不要接他过来？”
　　“漩涡鸣人……”长门合上资料，淡淡看着院长，语调一如既往的低沉，“以后他就叫做漩涡鸣人。”

　　二、
　　“你是我舅舅？”小小的脸皱成一团，蓝色的眼睛一大一小的盯着长门。
　　被如此轻蔑的对待，助理不停地擦着汗，这样无礼的小鬼！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大人是什么地位啊！漩涡长门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点点头，血缘上的关系……虽然没有漩涡一族的特征，但是根据相关鉴定，这份血缘上的羁绊无需怀疑。

　　“太好了！”上一刻还表情怪异的小孩开心的拍着手掌扑到长门身上，甚至不客气的伸手搂着长门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你是我舅舅啊！”
　　红发男子万年不变的淡定表情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惊愕，然后变成淡淡的浅笑，伸手拍拍男孩的后背，“嗯，我们回家吧。”

　　“噢噢噢！好啊好啊！我要回家了！！”开心的在长门身上蹭来蹭去，平日拒人三尺的红发男子此刻面带微笑的揉揉男孩金色的头发。
　　鸣人左眼一圈青黑，右脸颊破了一块脸皮，胳膊上有着一条条血痕。长门拉住他，右手轻轻按着眼下的乌黑，问道，“这是怎么来的？”
　　头发花白的院长一阵语塞，倒是小小的鸣人扯着嗓子吼道，“我自己不小心摔得，舅舅放心，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啊哈哈哈……”

　　院长有些缓和的附和道，“都是小孩子，难免……”未说完在长门冰冰的眼神下越来越小声最后闭嘴，一旁的助理推推眼镜，虽然漩涡先生现在很少亲自出马，但是想要糊弄晓的创始人还没那么简单，更何况他们目睹鸣人被欺负的全过程。
　　长门并未多言，只是拉着鸣人坐到车上，后面的手续自然有人会办好。

　　“舅舅？”似乎发现刚刚认的亲戚情绪不太对劲，敏锐的男孩小声试探着。长门并未答话，只是掀起鸣人的上衣……纤瘦的身躯，肋骨依稀可见，明显的营养不良，更加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那些层层叠加的伤痕，深色已经愈合的，还是结痂的，尚未结痂的，打出来的淤血，一条条，一层层的遍布了男孩瘦弱的躯干。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谁还会相信那个院长的鬼话？

　　“啊……不小心摔得。”鸣人眼光躲闪，一边抓着脑袋一边在车内寻找转移视线的地方。
　　“第一天就要骗我么？”漩涡长门的声音很冷，他不介意鸣人的倔强，但是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任何人都是，尤其是这位要来到自己身旁的外甥。
　　“他们打得？”回想到小南之前的嘱咐，也许真的是自己态度太差，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在那种环境中，养成不敢说真话的性格，也不奇怪。
　　“嗯。”金色的脑袋轻轻点了下，长门微微叹口气，张着嘴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鸣人已经一手握拳举了起来，一脸不服气的喊出来，“不过他们也不轻松，我下手也没有留情，舅舅，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他们全部打趴下，让他们知道我波风鸣人不是好欺负的！”
　　“噗……”未出口的愤恨直接化为笑声。

　　“舅舅，你笑什么，不相信我能把他们揍趴？”
　　“不，我相信。”在你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我就相信，你是个绝不会辜负我期待的孩子，所以，才会决定收养你。“只不过……以后你就要叫漩涡鸣人了。”
　　“啊？为什么？”金发男孩眼里全是问号。
　　“因为……我要收养你啊，以后要在一起生活，要跟着我姓呢。”
　　“这样啊。”小男孩并无太多疑惑，“那以后我要保护舅舅，不让舅舅被人欺负！”似乎看出来了长门腿脚不便，于是爽快的许下诺言，丝毫不顾刚刚还是长门将他从窘困的福利院中带出来。
　　“好呀。”长门依旧笑着，抚着鸣人金发的手掌更带着一层温暖。

　　三、
　　脏兮兮的孩子带回家，连保姆都诧异的张着嘴。
　　“以后他就是这个家的少爷，漩涡鸣人。”依旧有些冷淡的宣布决定，鸣人自觉站到了前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本来只是受到小南的催促，前去福利院看望一下血缘稀疏的孩子，最后却决定直接带回家，长门揉揉额心，家里似乎什么都没准备。

　　下属忙着准备衣物和房间，洗完澡的鸣人依旧穿着旧衣服，洗到发白的运动服上有掉出的线头。长门忍不住皱眉，鸣人却恹恹地揉着眼睛，似乎很像睡觉。
　　“困了么？”从离开福利院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小孩子洗完澡已经睁不开眼睛。身上套着偏大的衬衫，揉着眼睛的手腕也收在袖子里，只是金色的脑袋重重垂下，看上去神似某些小动物。
　　“去睡吧……”虽然鸣人的房间还在准备中，不过现成的客房到时不缺。于是鸣人点点头，在长门想要喊人带路的时候，小男孩已经一头栽倒在房间唯一的一张床上，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去钻进被窝，看上去真是累狠了。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块凸起，长门张开的嘴慢慢合上，然后转身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晚饭时间，闹钟响起长门才从工作中抬头，揉揉有些酸楚的脖子，蓦然间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还有个人，转头看去，金发男孩已经起床，坐在床上眼神游离，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
　　依照小南的说法，长门在工作以外的地方和孩子没什么区别，于是亲自选了个细心有经验的保姆，连时间表都提前帮忙排好，长门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放下工作去吃饭洗澡就行……如果又一次陷入工作中而忘记吃饭，小南的电话就会忽然闯入。

　　对此长门也曾抗议过，结果弥彦和小南异口同声的说道：“让你一个人实在是不放心，要不然你搬回来，和以前一样我们三个人住？”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再迟钝也能看出小南和弥彦之间的关系，都是风华正茂的青春男女，漩涡长门还有不要当电灯泡的自觉，更何况天性安静淡然的他，比起恋爱来，更多热情放在了工作上，希望两位好友能够尽早结婚，也有意多分担些工作。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接通之后不出意外听见小南的声音，“今天可是你收养鸣人的第一天，就算你自己不吃饭也不能把孩子饿到哦！”
　　“常识我还有……”在他们眼中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不会生活。
　　“那么，吃了饭我和弥彦去看鸣人哟~”
　　“嗯。”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要来的。

　　放下电话回头，对着一天都没吃什么男孩发问，“饿了么？”
　　从福利院出来去了趟医院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然后回到家中洗完澡就跑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长身体，应该胃口很好才对。
　　鸣人抬起头，蓝色的眸子里水汽未散，皱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点头。长门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吧，晚饭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真的么？晚饭有拉面么？”小男孩跑下床，偏大的衣服有些滑稽可笑，可是脸上却灿烂的像太阳……似乎保姆中间有进来说过小少爷的衣服买好了……果然应该听助理的等手续办好再把人带回来么？可是当时莫名的不想再放任这个孩子留在那种地方。
　　“没有。”拉面从来不在他的菜谱上。
　　“啊……那有肉么？”

　　“有，但是不可以偏食 。”
　　“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吃蔬菜！！！”金色的脑袋耷拉着，连同脸上六道胡须也纠结着，蓝色的眼睛全是不甘，“为什么要吃蔬菜！”
　　看着小家伙变脸般的表情，长门心情异常愉悦，果然多个人家里热闹多了。
　　“要吃蔬菜才能长得高，你看看你，八岁了……”

　　“我十岁！！！”
　　“你这么矮，看着根本没有十岁。”
　　“啊！舅舅我告诉你，我波风鸣人一定会长得比你更高！”
　　“是漩涡鸣人。”
　　“我漩涡鸣人一定会长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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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后面被掉了小乔的坑，然后这基本是最后的短篇了……这一篇鸣攻的不知道哪天才能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