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攻文集》尹瑞泽

3、别尘缘（3）

　　那一天佐井紧紧抱着鸣人，任由他哭到声音嘶哑，心痛的想要吻他，却被鸣人用手托住，鸣人依旧在笑，“谢谢，但是我不能再辜负你。”忽然间叫体味到心疼的感觉。
　　已经辜负了宁次，最后也没有办法回应宁次的心意，即使两个人从未点破，他也清楚，宁次看着他的眼神，和自己看着那个人是一样的，宁愿等到最后，宁愿风雨中独守，也想要等下去，即便没有回应，只要在旁边守着，也会觉得幸福，那样的爱情，宁次是那样对自己，自己也是那样对水门……却都错过了么？

　　有时候，鸣人会想，不如当初抱了宁次，那样至少两个人可以少一点遗憾，可以少辜负一点他。如果他依旧孑然一身，他不会拒绝佐井的吻，更不会推开他，他一定会狠狠抱紧佐井……只是他辜负了宁次，不能再对不起雏田……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对不起雏田吧，只有喜欢，无法去爱，无法像对那个人一样深沉热烈的去爱，所以想着尽可能的对她好，别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丈夫，鸣人却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是承担应有的义务。他很想尝试着去爱，他知道雏田是个好女人，温柔又体贴，他知道水门拒绝了自己……但是做不到……有时候透过雏田的眼睛看到那双熟悉的雪色双眸心中反而会升起一股悸动，那也是对宁次……所以只有加倍的对雏田好，才能让自己觉得不是那么罪孽深重。
　　只是，再也不敢去看那双与自己同色的眼眸，低垂着眉眼，总觉得一抬头，便是负了雏田，早在当初接下圣旨的时候就决定了，既然娶了雏田，就要像个丈夫的样子……这也是那个人的期待吧……

　　鸣人有时候会对着雏田发呆，轻轻抚着她的脸，眼神去不知缥缈到了何处，有时候雏田只是静静的看着，因为这个时候鸣人表情很安静，总让雏田觉得他在做梦，偶有打扰，鸣人就会在她额头浅浅亲吻，说，有你真好……
　　有时候眸子里却一点点湿润，忧郁的蓝染得雏田心都要碎了，轻轻拍醒鸣人，对方略带喟然的一笑，然后握住她的手，嘘寒问暖。

　　雏田知道，鸣人透过她的眼眸在想着什么，或者说有时候在她身边却在想着别的人，一如她知道鸣人对她的好，绝不会背叛，这样不就够了么？作为丈夫的鸣人，早已无可挑剔，甚至不曾与别的女人有过丝毫的绯闻，从来只会血染衣襟，却从不会沾着丝毫脂粉的回来，这样的鸣人，对得起她，也对得起火之国，只是……
　　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他自己？雏田摸着鸣人灿然的金发心中偶尔渗出丝丝缕缕的心疼，鸣人他，背负了太多太多，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在背后支持，安抚，给他一个可以歇息的地方，所以很多事情，即使知道，也不会去探究，只要看见鸣人带着歉意的眼神，她就知道该怎么做，浅浅一笑，说，“去吧，鸣人君，我等你回来。”

　　这样就好，鸣人从来没有让她失望。

　　鸣人能给的三个字，只能是，“对不起。”雏田却依旧微笑着，很幸福的笑着。
　　“这几年，我真的非常开心，因为鸣人君的陪伴。”
　　“鸣人君，我想一直陪着你……”
　　“鸣人，对不起，我任性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欢鸣人君。”
　　“看样子，我和宁次哥哥，都成为了鸣人的一部分。”
　　“以后，鸣人君也要继幸福的活下去。”

　　“鸣人……一直是那么勇敢的人。”

　　雪色的双眸渐渐合上，鸣人握着雏田的手，只听到她一声声柔柔的嘱咐，而他能做的，唯有紧紧握住她的手……结果就是分明清晰的感受着那个陪他度过三年的女子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那个总是微笑着相信自己支持自己的面容渐渐僵硬……恍惚间，又是四年前的战场，宁次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冷却，自己却只能放开他去迎敌……最后，最后连宁次的尸首都无法带回……以为早已远去早已适应的疼痛呼天盖地的卷来，刹那间淹没了理智，唯有那时的无奈悲痛……

　　耳边似有谁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是谁，带走了宁次还要带走雏田？明明他们只是想要待在自己身边，明明，他们在努力守护自己……又一次无能为力么？明明已经竭力让雏田远离战场了啊……
　　握紧雏田的手，狠狠咬着牙，却依旧无法阻止眼泪一滴滴滑落。
　　“多久了？”无法掰开鸣人紧握的手，亦无法将鸣人从悲伤中唤醒，唯有让他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只是佐井依旧无声的陪伴着，也许要感谢他在根部锻炼出来的隐藏本领，即使是进到屋中，也难以察觉佐井的气息。
　　“大概有两个小时。”佐井看着来人，金发褐眸的女子一脸严肃，知晓这个人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在乎着鸣人，可惜都没有办法，鸣人，你要在雏田的尸首前跪倒什么时候？

　　“起来吧。”温润的语调一如往昔，鸣人却猛然抬头。
　　三年了，鸣人成亲三年了，自己没看见鸣人的正脸也有三年了吧？一次次的低下头，一次次避开自己的视线，自从赐婚之后，鸣人再也不肯直视水门的眼睛……虽然这让水门暗自庆幸了一段时间，但是……越是后来越让他担心，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对是错，看不清他的眼眸，那份怀念愧疚又是怎么回事？只是……怕他恨自己么，只是因为要鸣人娶了他不爱的女人么？

　　听见雏田逝去的消息，心中兀然一惊……好像有什么破碎了一般……
　　当时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鸣人呢？”
　　“太子没有受伤……但是……”
　　“他怎么了？”
　　“太子殿下回来后一直跪在太子妃床前，不肯起来……也……好像听不到外人说话……”被帝王那双深沉的蓝眸锁定，通报的内侍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多长时间了？”
　　“从回来到现在……大概两个小时了，开始卡卡西太傅他们还在劝，只是太子殿下还无反应，现在他们都在外面等……”听罢此言，挥手叫人退下，自己却是换了衣服瞬身而去。

　　“父皇……”只是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转开，望向床上早已没有血色的女子。

　　“鸣人，起来吧。”伸起手想要扶起鸣人，却被鸣人一歪身子躲开，水门看看四周，示意那些人都退下，才久违的抚上鸣人的眼睛……早已红肿，却依旧闪着泪光……鸣人太重感情，亲友的离去，总是让他深深心疼，水门知道这一点，更知道对于鸣人来说，雏田，是不一样的……是否跟当初的宁次重合了？
　　手指染上温热的滑润，眼泪还是没有流完么……眼看着雏田就在眼前。

　　“父皇，我就在雏田身边，但……”声音有开始哽咽，痛恨着自己的无力。
　　“我知道，起来吧。”对方是计划多时的刺杀，本来就是本着将一行人全部解决的想法，只有鸣人凭借高超的忍术逃了出来，但是，现在分明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意思将鸣人拉了起来……着才发现鸣人是根本就动不了了……
　　也许是太久没动僵硬了，也许是根本不想动，看着鸣人摇摇晃晃的站着，忍不住进一步扶住他。
　　鸣人似乎想要推开，但是水门用不大的力道禁锢着他的肩，将他带回房间。

　　“歇一会儿吧。”拍拍鸣人的肩膀，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父皇。”没有坐下，而是顺势倚到水门的怀中，让水门下意识的一惊，然而此后是长长的静默，鸣人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惊讶于他肩头的抖动，看着从未见过的脆弱，水门也只能轻轻摸摸他的头以作安抚，却发现现在想要拍拍自己儿子的头顶已经有些困难了，三年了……当初鸣人从妙木山上修行回来，十六岁的鸣人比自己矮一截，还能轻轻松松的拍着他的脑袋鼓励他……
　　现在，不知不觉见，鸣人就已经和自己一样高了。

　　“鸣人，你长大了。”不知怎地笑着说出了这一句，自己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嗯，父皇，这件事，请让我去处理。”再开口，已经恢复当初坚定的模样。
　　“好。”捧起儿子的脸，与自己相同的金发碧眼，却有着少年独有的锋锐执着。对此，水门只是微笑着答应，一如往昔的信任，满是温柔的眸子正对上燃着坚毅的蓝瞳，瞬间涌起的思念铺天盖地而来，鸣人就顺着思念轻轻吻了下去。
　　“鸣人！”急急推开自家儿子，水门惊讶的看着，难道这几年一点都没变么？“雏田……”雏田才离开不久……

　　“雏田说，我一直很勇敢，她说，要我幸福。”鸣人镇定的接了下去，雏田说过，希望自己能幸福的活下去，所以，自己不想再逃，不想再失去……雏田在的时候，他不曾辜负，那么雏田离开之后，也要按着她的愿望幸福的活下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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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上肉肉，素食主义者请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