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攻文集》尹瑞泽

11、别尘缘（11）

　　我爱罗并没有停留太久，带着火之国君主的亲笔信踏上了归程，倒是手鞠留了下来，似乎要在木叶住些时日，向来没喜欢打哈欠的鹿丸惊出一身冷汗后精神抖擞的陪着风之国的长公主四处游玩。
　　当然，关于这些窝在鸣人怀里的鼬丝毫不知情，也不想知道，听到鸣人说明天要去别苑也仅仅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如既往的沉默，不同的是现在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

　　“这个房间原来是我住的，我觉得整个山庄就这里最好，要是你觉得那里更合适的话，也可以搬过去。”
　　“不用了，这里就好。”眼睛已经有些模糊，鸣人告诉他要准备手术，术后至少有要休养半年，于是强制性的把他带到了皇家别苑，青岚山庄。
　　对于住处并不是很挑剔的鼬倒是有些不习惯这几天的清闲，他真的无事可做，仆役将需要的都准备好了，而鸣人，总是很忙，只是偶尔晚上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还是待在书房的时间更多……但是到了别苑之后似乎闲了不少，此刻正拎着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刚才松土沾到身上的泥点还在……鼬眯起眼睛，看着真是越来越费力了。
　　“鼬啊，你没事做的时候也可以帮我照顾他们一下。”鸣人看出来鼬似乎有些无聊，随口说道，“虽然平时有园丁在，但是你做消遣也不错。”
　　“这些是你种的么？”

　　“嗯，这里本来没什么花的，之前养伤的时候在这边种的，后来跟雏田每年都要过来些日子，慢慢就种了这么多……鼬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啊，我可以给你种……对了，你房里要不要摆一点茉莉？要是不喜欢太香的，放点吊兰也行，过了它开花的季节，放在屋里的很漂亮……”虽然一直都是大大咧咧，但是对这些花草格外的细心爱护。

　　“殿下……”红豆明显有些为难的看着兴致正好的鸣人。
　　“嗯？有什么事么？”放下水壶，用抹布擦干手就接过红豆地来的信。
　　“要走么？”鼬看不清信上写的是什么，但是……恐怕就连特地送自己过来也挤出来的时间。
　　“没事，我等你这里安定下来再走。”鸣人冲着鼬粲然一笑，鼬看着有些模糊的笑容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融化，按照道理而言，他很清楚应该让火之国的储君回到木叶，去皇宫，去那个人身边……只是，心中多年未见的柔软鼓动着自己自私的享受着这样的陪伴。
　　“去书房吧。”去书房，往往就是处理事情的开始，至于什么时候结束……有几次鼬是被鸣人搂在怀中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醒来免不了自嘲一番，却也忍不住想多占几分温暖的怀抱，似乎变得越来越松懈了。
　　偶尔能清晰感受对方身体的变化，只是那个时候鸣人狠狠的抱住他不许他动，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做过，不是没有冲动，只是鸣人对纲手的医嘱已经到了百分百顺从的地步，以至于有时候鸣人干脆在天亮之前就起床去准备上朝。

　　意外总是有的，比如今天，阳光灿烂，一室明媚，鼬却将脸继续埋在鸣人怀中……好像过去几十年一直很精神的鼬将所有的疲惫都积累到了这一段时间，总是昏昏欲睡，沾到鸣人就迫不及待的发作……很清楚这个状况与鸣人强制自己吃下的药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只是被称为天才的某人已经懒得去思考其中的缘由，任由自己沉沦在一方宽厚温暖中。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对此鼬不满的蹭了蹭，换来一句低沉的咒骂。
　　“该死的……今天就要手术了，你能不能安分点？”语气里满是隐忍，鼬想了想，好像今天纲手要过来给自己动手术吧，还有什么危险来着……嘛……懒得想了……
　　“还在睡啊……”无奈的叹息，伴随着轻轻的拍打。

　　已经回复神智的鼬只是懒得起来，连眼睛也懒得睁开……他确信之前的人生从未如此懒散过，也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有，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但是不可抑制的沉溺其中。
　　舒服的卷曲着身姿，这才注意到抱着自己的某人早已兴奋不已。
　　“鸣人……”睁开眼睛，右手随意搭上抱着自己的鸣人，笑呵呵的说到，“真的想要就做吧。”
　　总是那样隐忍，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了。

　　“啰嗦，有精神就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掀开被子一溜烟逃了，留下坐在床上一脸开心笑容的鼬。

　　当初说的时候，鸣人一脸诚恳的看着他，问：“鼬，虽然有危险，但是，还是你已经不能再拖了……”
　　“你决定就好。”何时开始，将整个木叶视为己任的天才少年已经连自己的身体都懒得仔细去想？

　　“鼬，你醒了吧。”依然没有睁开眼，只是发间传来轻柔的抚摸，清朗的声线穿入耳中，鼬试着动了动，不过麻醉的效力还在。
　　“手术很成功，只是你还要修养半年。”鸣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楚。“我会过来看你的，有什么事，叫人去通知我就好……”
　　“不要去后山，宇智波的旧宅已经拆了改建成了西市，想看的话可以叫管家带你去。”
　　“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吃药。”

　　病灶在内脏，即便是成功清除，对于身体的损害依旧不容轻视，纲手明言要他静养，甚至开出了抑制查克拉的药物。
　　鼬没有坚持，也没有反对，那天听见鸣人说话就知道自己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他了，也知道自己完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毕竟决战在前。
　　千娇百媚的花儿神采奕奕的卧在青叶丛中，木叶的阳光终究要回到木叶城内。鼬伸手掐住花朵细细的枝干，况且……那阳光所追逐的本来就是那一道明亮夺目的金色闪光。
　　最后深深吸口气，放开手，留的花冠继续在枝头招摇，若是没有了枝干，花朵一定会很快枯萎，若是没有那人，鸣人也未必能一如既往的向前吧。

　　很久之前，鼬见过鸣人……那个时候火之国年轻的帝王早已名满京华，但是身为皇子的鸣人却和普通的贵族子弟一起在鸿儒学院进修。日暮时分，学员几乎走完，唯有鸣人狠狠的抓着自己的一头金发……无意间被晃到眼睛的鼬那时候已经知道这就是皇帝的独子，只是比起普通的孩子似乎更为愚笨，只是也更为坚持。
　　小小的脸皱成一团，金发都被抓的乱七八糟一团，然而还是一遍遍的检查着，直到发色相同的那人出现在门外……而后六道胡须的少年丢开课本矫捷轻敏的扑到父亲怀中，嘻嘻哈哈笑着，似乎刚才的烦恼全然不在。

　　细心如鼬，早就知道鸣人对四代皇帝的心思，只是不说，一如从鸣人身上摘下发质更为柔软的金色发丝，随手就扔到一旁，连提也不提。
　　太阳总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的……只要能眷顾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