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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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今日深夜，东京时间3am，行动准时开始。请将实验室的研究资料全部取出，包括已研发的抗药性血清样本。」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咔嚓——”房间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冰室听见后，急忙将自己手里的通讯器关闭，塞入枕头底下。
“冰室？你在。……门怎么锁的？”
进来的人，是拥有着这个房间钥匙的另一个主人，青峰大辉。在这个地下庇护所内，几乎每个逃难者都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附带门锁。而因为避难所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所以两人一间的房间也不少见。青峰一直跟冰室都是室友，从到达庇护所的第一日开始。
“啊，”冰室马上开口解释说。“刚才不少喝醉的人误闯进来，我就干脆锁门了。”
“哦。”青峰答。
“我听说有人弄到了几箱酒回来，我还以为你也在外面……”冰室又说。
“他们太吵了。”
2023年夏，T病毒爆发。这个世界早从那时起就已经陷入毁灭。而得以苟延残喘到现在的人们，也成天为了活命在丧尸的口下四处奔走着，夺取食物和更多生存下去的机会。这间地下研究所，承载了许多人最后希望的T病毒抗性药剂，就从这里初次诞生。然后随着一步一步的研发和改善，药剂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通过对普通被感染人身上的实验，而达到了99%的直接杀死T病毒的作用，和抑制病毒扩散的速效药的作用。今天，不知道是谁从外出搜寻食物的途中弄到几箱酒运回来，刚好作为庆功宴的酒水，让大家一醉方休。
“青峰，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救么？”
因为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关头，尽管知道抗药剂已经被成功研发，但还是觉得未来是没有一点希望的。冰室这样开口问道。
“……？”青峰看了冰室一眼，没有回答。
“就算抗药剂已经研发成功，但是这个世界99%的人口都已经变成丧尸了吧……”冰室继续说。“那样还有什么意义，死去的人就能回来了么？”
“我可不管死去的人能不能回来。”青峰说。“只要还在我眼前的人都别死掉，给我好好活下去，这样就够了。”
“……哈…………”冰室不禁冷笑了一声。“没有人能继续活下去，这个世上所有人、所有的生物最终都会成为UM公司的傀儡。谁也逃不掉。”
“UM公司？”对于冰室将这个名称提出来的话语而感到有些唐突，不过青峰并没想太多了。“管他是谁，我死也不会成为被别人控制的傀儡的。”他说着，打算走回床铺。
“叩叩叩——叩叩叩——”房门就在此时被敲响了。青峰只好又走过去开门，看到了出现在门外一脸慌张的安娜小姐。
"Dai..Daiki!"（大…大我！）
里面的冰室见是安娜小姐，马上下床走了过来。
"What happened"（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安娜的表情似乎很急，冰室就赶忙问。
"Someone is sending signal for rescue, just now. We need your help. You know...most people got drunk tonight."（就在刚刚，我们通过广播通讯拦截到了求救信号！我们需要你们两位的帮忙…你知道，外面那些人基本上都喝醉了，今晚……）
“Alright, we're going. Where is it（知道了，我们马上去。给我具体地址。）青峰，穿上你的外套。”
冰室将挂在床头的青峰的衣服扔给了他，自己也马上全副武装起来。尽管现在是深夜两点，夜晚出门怎么说都不是个好提议，但救人行动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发生，没时间思考太多，基本上一接收到救援信号，马上赶往现场就可以来得及。因此青峰也立即行动了起来。
"Wait, Tatsuya. Take these."（等等，辰也。拿上这个。）
从安娜小姐手里递过来的，是一小箱试剂。被保管在四支针管中的，是T病毒抗药剂。冰室犹豫了一下，明白过来以后，从安娜小姐的手里接过了这箱东西。
拿过信号拦截的具体地址，青峰带上车钥匙，跟着冰室一起走出这间地下庇护所，驱车向救援地疾驰而去。
…………
救援地点位于郊外，离这边的根据地有一段距离。根据GPS上显示的路程，直线距离也要开半小时。而到达时间就是四十分钟以后了。青峰开着车头的大灯在路上疾驰，其间引来不少丧尸的跟随，不过因为车速比较快所以那些倒都不是问题。
“太慢了，我们得抄近路。”青峰抱怨了一句道。
“开好你的车，别心急。”冰室说。“博士给的GPS上已经标出了最近的路线，你要是心急的话……”
“那边说不定人命关天啊！”因为觉得冰室的语气太平静而多少有些不爽的青峰，按了一声喇叭吼道。
在这空旷的街头传来的刺耳喇叭声，让冰室吓了一跳。
“我说过了！”冰室就皱着眉。“急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飞过去，你已经把速度提高到220公里了吧？救得到就尽量救，救不了就算了……这是没办法的吧。”
“…………”青峰沉默了一下。“你今天有点怪。”
“大吼大叫的人可是你。”
“不，与其说你今天很奇怪，不如说你最近都很奇怪。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动力一样，做什么事都一幅提不起劲来的样子。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青峰就说。
“别认为你很了解我。”冰室答。“我向来都是这样。”
“啧，”青峰斜着瞟了一眼冰室。“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冰室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做纠缠，就沉默了下来。青峰看冰室没再说话，也不再多嘴专心开起了车。因为一路超速，所以到达时间也比想象中早了二十分。
目的地是一栋高楼，似乎是公寓的样子。求救信号因为定位不准确，没有办法详细解析出具体楼层，这也就意味着青峰和冰室两人，必须在这栋大厦内从第一层开始往上搜。
“分头行动吧。”冰室提议道。边从车尾箱拿出自己和青峰的武器，以及充足的弹药。
“你搜单数楼层，我双数。对讲机联络。”青峰答。
他们排查了一下装备，青峰使用一把机关枪还有一把消音手枪，当然了因为是在室内，所以砍刀才是青峰惯用的武器。冰室则习惯使用猎枪还有手枪。因为行动比较灵活，只要不受伤或者怎样都不会太容易就被僵尸纠缠到。两人身上也分别带着两管从安娜小姐手里拿来的药剂。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两人潜入大楼。
因为是夜晚，大楼内的供电应该已经损毁了，处处都是被丧尸扫荡过的破烂不堪的景象。青峰直接从消防通道上去二楼了，冰室则留在一楼进行搜寻。他在这里简单绕了两圈、杀死了一个徘徊在楼道里的僵尸之后，没有找到任何活人。
“一楼完毕，没有发现目标。”冰室往对讲机里讲完，就通过消防楼道去了三楼。
这样反复寻找到7楼的时候，也就是这栋大厦的一半楼层都找完了，还是没有发现目标。
“7楼没有发现目标。”
冰室站在楼梯口，冲对讲机里说完这句话，直接上了顶楼。
无视了9、11和13层，直接通过消防楼道上到顶楼天台的冰室，如意料之中看到了早已停放在那里的一架直升机。隐蔽在一面墙后，飞机的尾翼上明显标示着“UM”公司的商标，显示着这架飞机的来头。等到冰室露面之后，机舱里马上有穿着隔离服的人员走出来迎接。
冰室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对方因为戴着头盔，所以连脸也无法看到。但是UM公司的制服很显然说明着这个人的身份。见到冰室之后，对方向冰室递来两管药剂。竟然是跟冰室从研究所里带出来的抗药剂一样的颜色——当然了，这是用来交换用的假药而已。除了内成分有所差异，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冰室接过，把衣服口袋里装着的两管真正的药剂递了过去。然后取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从那里面拿出一枚小型U盘。
对方伸手打算接过来，冰室却一直紧握着，没有递去。他犹豫了一下，将对讲机关闭。
“别忘了你们承诺过的事。”紧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冰室说道。
“放心吧。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对方开口。因为穿戴着防护面罩，所以声音经过护罩传出，带有一丝机械般的低沉。“只要你好好表现。”
在冰室看来，就像听见了死神的声音。
“现在，把那东西给我。”对方继续开口。
冰室几乎是颤抖着手，将那些东西都递过去的。对方欣然收下之后，转身离开。
“你不会伤害他们的吧？研究室的人……”
对方迈着的步伐停顿了一下，随即没有再开口，只是继续走了出去。冰室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标志着大大的UM公司商标的衣服使他陷入短暂的走神。直到那个人走向了天台另一边，钻进掩藏在墙后的直升机的舱室。
“冰室？你那边怎样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的青峰的声音猛的让冰室回过神，他急忙打开对讲机应道：“没事。……9层排查完毕……没有发现目标。现在正在11层搜查。”
“知道了。我这里10楼也已经完毕。”
“青峰……”
“怎么了？”听见冰室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却欲言又止，青峰就问。
“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冰室说着，边迅速下了楼，离开天台。
“你指什么？”
“这栋大楼，还有今天的行动。不过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是我觉得，这次恐怕找不到那个求救源了。”
“为什么？”
“况且从刚才开始，基地那边好像就连不上信号了。奇怪……”
“什么？……”接着听到话筒里青峰那边传来几声杂音。“你说的没错，我也联系不到基地了。”
“算了，还是先把大楼排查完毕吧，速战速决，然后回去基地。”冰室就说。
“好。”
接着，听了冰室的建议之后，青峰快速将楼上两层都搜查完毕了。在14层与冰室汇合，看到了一副深皱着眉头表情的冰室。
“还剩楼顶没有查了，走吧。”青峰在见到了冰室，马上这么跟他说完就要上楼，但是却被冰室阻止了下来。
“我刚才去过了，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栋大楼里没有找到活着的人……”
“或许是我们搜查得还不够仔细，漏掉了什么角落，比如通风口之类的，要不要再搜查……”
“不必了。”冰室马上答。“没有那种必要了，这栋大楼里根本就没有活人。”
“什么？可是求救信号……”青峰这下彻底疑惑了起来。
“现在已经断了不是吗？！”这么不受控制的大吼了一句，冰室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就又开口：“总之我觉得十分不对劲，我们必须快点回去。”
“……”青峰沉默了一下。“好。”然后答。
12.
这不对！……
从大约一小时前的那起求救信号发生，到青峰与冰室一同驱车前往救援，再到救援无果回到基地来时，这所地下的地铁站，似乎连氛围都整个变了。虽然这是早在病毒爆发之前就已建立的秘密研究所，掩藏在东京线路的某处偏僻地铁站内，也是对于现在的青峰和冰室来说，犹如“家”一般的避难所般的存在。但是从地面通入地下的这条走了无数次的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通道，现在却变得比往常更加面目全非。
首先是位于通道开头的防护门正处于打开的状态，虽然说这扇门本来就已经很旧了，最近也在考虑翻新的问题，但是为什么总觉得这扇门在一夜之间忽然变得比往常更加破烂了？青峰往里走去，看到有奇怪的断肢躺在楼道里。甚至再往深处走的话，还有几具丧尸的尸体……这里按理来是说不可能有尸体的。这个通道经常会被避难所内的人员清理，通向地面的走廊，必须确保没有丧尸徘徊，处于绝对的安全。但是……为什么？如果是断肢或者新增的几具尸体也就算了，姑且看成是附近可能有丧尸徘徊来此地，被守卫人员打死而还来不及清理遗留下来的产物。但是，顺着地面上的绿色荧光条越来越往深处走入的两人，青峰却闻到了不寻常的血腥味。
不是属于丧尸身上的腐烂的臭味，而是新鲜的……来自人类身上的血的味道。是活人的血。
青峰不由得把手中拿着的刀放回刀鞘，换回背在身后的机关枪握在手里。这不对劲，冰室似乎也察觉到了，但是并没有因此而产生犹豫使步伐减慢，反而向通道里更加快速的走了进去。
冰室抓紧手里的猎枪，右手的食指一直放在扳机的位置，打算随时扣动的样子。此时的他，整个额头都布满了汗水。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充斥着他的全身，使他不得不死死咬紧牙关，用力来强行抑制住不断发抖的双手。他的呼吸加重了，变得急促。越往深处走越是紧张，额上的汗水顺着睫毛滴下，但是他连眼皮都不敢眨。
直到通过了这段本来不长，却在此时的冰室看来，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的昏暗的走廊。仅仅依靠荧光灯来照亮的这条通道，却在好不容易走到尽头，也没有看到这里本来应有的灯光。
研究所门口的灯光灭了。不，与其说灭掉了，不如说似乎是毁坏了。他们看到头顶上吊着的灯泡，此时已经完全破损。青峰记得，这个灯泡明明在走之前还是亮着的。但是如果从门缝往里看的话，还是能看到光源，就证明里面的灯是亮着的。青峰拿出身上配备的手电，打开灯光，对准研究所大门上的门把。
青峰对冰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门。自己则一边用手电照亮，一边准备好了机关枪的射击。冰室犹豫了一秒，上前扶住门把，将门打开。
…………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扇研究所大门的后面，展现在青峰和冰室眼前的，是一片狼藉不堪的场景。
研究所内布满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丧尸，正或多或少聚集在一起啃食地上的血堆。而那些被丧尸们围在中间的东西，正是这间研究所里的人员。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根本无法辨析人脸……别说活着了，就算还没死，被啃噬成那种样子的□□，也只能以死亡来判定了。
就在青峰和冰室离开的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里，这间地下研究所遭遇了空前的丧尸袭击。
“可恶……！”
见到这副场景的冰室大喊了一声，提着枪打算冲上去，被青峰硬生生拦在了门口。
“放开我！博士还在里面！还有安娜小姐……我们必须去把他们给救出来！放手啊！”
几乎处于发狂状态的冰室使劲挣脱着青峰的钳制。这样的吵闹引来了里面丧尸们的注意，有不少丧尸已经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青峰狠命把冰室往身后的墙上一甩，然后干脆利落的关闭了眼前的这扇大门。里面的丧尸被困在门内出不来，咚咚的敲门声开始响起。这扇门撑不了多久，马上就会被丧尸们打破。
“快点走！”青峰向后转身打算立即离开，看到了被自己丢过去的冰室，还瘫坐在墙边没有起来。他顾不得留意冰室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匆忙把他从地上又拽起，然后连拖带拉着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那一刻失去了意志的冰室，重新向通道内冲了出去。
…………
一路驱车，青峰只想快点远离那所地下研究室。因为已经不可能了。
丧尸的数量太多了……而且这间研究室根本就不是像什么国防大楼，什么隔离墙那样有自己的防护系统，更何况，里面的结构、各方面都太过狭窄，根本就不适合闯入与僵尸搏斗。面对那样的数量……已经是堆满了整间研究室的数量，连里面都塞得满满的丧尸的数量…………即使冲进去救人也只是送死。而青峰所能想到的唯一动作就是，跑……这样了。那些丧尸随时都有可能会倾巢而出，况且…………青峰就连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在那个地方多呆了。
太可怕了，那样的场景。血淋淋的前一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一刻就以那副被残忍分食的姿态出现在眼前，这种场景，就算是一次也不想再多经历了。
冰室自从失去了意志之后，从研究室逃出来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机械地被青峰带出来，弄上车。他不知道青峰要把车开去哪里，也根本不关心。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过于血腥的场景，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挥去。
他想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他所做过的事。他从秋田逃到东京，遇上了身体里含着抗药性血液的青峰。没错，这一切都处在他的计划之中……安排了和青峰的相遇，直到后来的一起逃难，再到潜入佐藤博士的地下研究所………………作为UM公司间谍的身份，隐藏在这间研究所里，随时准备窃取博士们的研究资料。就像现在这样，随时准备为了自私地苟活下去，而轻易利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交换……在这个自己本该死掉一亿次也不够的世界里，像个小丑一样自私地苟活下去。
冰室将目光移向了车内的后视镜。从那里面用勉强的角度看到坐在旁边的开着车的青峰。
他没有办法不去做那种事……因为他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亲人。
…………相比起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跟身边这个人呆在一起。更没有资格受到他的保护。而且……如果再像这样继续和青峰呆在一块，总有一天会害死他的。说到底冰室都是UM公司的人，是因为身体内的特殊血液而被盯上，用家人作为要挟将冰室控制在手里。又因为冰室跟青峰球友这些关系，而将本该以“未成年人”身份被抛弃的冰室安排在青峰的身边，随时监视这名体内有着完美抗药性血液的少年。没有直接在一开始就以强硬手段将他们控制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病毒爆发太突然，UM公司也很混乱暂时缺乏人手，所以无视了这部分未成年人；但是现在，青峰竟然活下来了。所以如果现在才想说要控制青峰的话，就难了。而让他有一天能落入UM公司的手里，就必须靠冰室这名间谍。UM绝对是这样计划着的。
姑且不论别人。要他对青峰做出这种事来，绝对不可能。
青峰是他好几次的救命恩人，也是给予了他无限力量和希望的来源。他不可能再出卖青峰了。
“青峰……”
想到这里，冰室终于开口了。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都处于压抑着的状态，而导致一说话就发出了过于沙哑的声音。开着车的青峰吓了一跳。
“你觉得难受就先休息。我会去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至少先把今天过了。然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面对青峰在这种状况下依旧温柔的话语，冰室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人，如果知道了这一切都是UM公司的计划，如果知道了自己也是UM公司的人…………
…………
“喂，冰室……冰室？你还好么？”
“啊，对不起。”因为想刚才那个问题想到走神，以至于青峰叫他都没听到。冰室回过神来，发现青峰的车子已经停靠在了路边。
“这条街区的丧尸数量相对来说少一点，我们姑且先占一个屋子，度过今晚。”
“好。”
说着，两人开始动身下车。
“冰室，你能不能别想太多了……”青峰又忽然开口。“博士那边已经……要是连你都撑不住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活下去。”
“什么？……”
“啧，我觉得我也差不多快要不行了。”青峰继续说。“这种世界，怎样都好吧？无论是死去还是活着……”
冰室听到这，内心忽然骤跳了一下。青峰在说什么？
“本来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又莫名其妙就一瞬间全部破灭……老天对我们开的玩笑还不够多吗？真想一死了之啊……”
“闭嘴！”冰室马上喊道。“活着的人没资格说轻易去死这种话，这可是你当初教给我的。你不能随便放弃。”
“为什么？就因为我体内流淌着那可笑的抗体？！”
“那就是对你而言最好不过的「希望」了啊！你已经比其他人有了优先一步活下去的条件，为什么还要说一死了之这种话？你知不知道……”冰室说着，抓住了胸口自己的衣服。“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死去」，这种事情。青峰大辉……”
冰室拿起猎枪，打开车门。
“因为……一直以来，你就是我的希望。”说完，跳下了车。
“哈……你这么说，就连我都要误解了。”
青峰也马上紧跟着冰室下了车。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