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家庭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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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蒙莫名笃定男人会微笑地点点头同意这个要求，但结果是男人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既然我们之间已定下了关系，那我便会护你直到你恢复。”
拜蒙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保护。”他也不明白男人所说的“关系”是什么。
男人用一种无可名状的目光凝视了他许久，其间拜蒙出现了莫名的心虚，随即忍住闪避的想法径直对上。半晌，男人把他轻轻揽入怀中，抚慰道：“乖，你需要继续休息。”不等拜蒙挣扎，一阵晕眩感袭来，如同不久前他在下水道中那种全身提不起半点力量的感觉，令人厌恶。
这么弱，可是很容易被人踩死的！
结局，虽然没被踩死，可在拜蒙心里已是胜似被踩死。
这次确实是失去了意识地睡了许久，一醒来对上的便是斯佩多那张调笑的脸。拜蒙面色铁青地推开他，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自己是在大厅的沙发上后回忆了一下，那截然不同的世界的情形——难道是一场梦？背后也不疼了。
斯佩多望着拜蒙垂眸的模样，嘴角的弧度不自禁地扩大。
一本厚重的辞典被丢在拜蒙的面前，他抬眸看了一眼古旧的封面，又望了一眼斯佩多，说：“吊了我的胃口后，再偶尔撒些糖果聊以慰藉？”
斯佩多没有掩饰被看穿了的目的，说：“拜蒙警官，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拜蒙莞尔：“当然，却之不恭。”
随意地翻阅了一下，不难看出那些用墨水印出的意味不明的符号就是与木板上的刻痕同属一个模板出来的。他嘴角弯了弯，合上厚厚的辞典：“不如直接报备一下你查出了多少信息？当个渔翁也得尽职才能钓到大鱼啊。”况且是他这条肥美的大鱼。
“如你所见，这应该是古文字。”斯佩多从拜蒙手中取走辞典，驾轻就熟地翻到几个页数，拜蒙能清楚看见左/右上角被折起而扬起的痕迹，他每翻开一面就给拜蒙看一眼，最后无须他继续解释，拜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连着辞典中几个关键字的释义看，那句话的意思是：
没有飞不出囚笼的鸟儿，也没有能够恣意享受自由的鸟儿。Giotto。
“Giotto”不如他当初所揣测是融合在句子中的字汇，它孑然独立的。
斯佩多说道：“这可能是我们首领的署名。”
拜蒙没有理会他语气中含着的不屑，问：“你这种人居然会流连在书堆中？”虽然拜蒙极为怀疑这是不是翻译错了，但这种逻辑紧密的句子很快就剔除了拜蒙的这种想法。这不得不让拜蒙重新回忆他与Giotto见面到合作所经历的一切。
首先，这不可能是Giotto留下的署名，他没理由用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句子威胁自己；其次，这句话中的隐喻绝对是自己，并且木板是历经他之手且出现在他房间的；最后，这种古文字应该是文明发源地——西亚的两河流域附近。他曾有幸见过一次关于两河流域的记载。
斯佩多没有回答拜蒙，而是换了个话题：“我看你刚才醒来的状态不好，偶尔去相信神的存在怎么样？拜蒙警官。”话虽如此，他可是连一眼关怀也没有施与拜蒙。缓缓踱步到窗边，敲了敲同时被雨袭击的玻璃。
纵然拜蒙“睡”了一觉，可外面的雨势依旧浩大，天空暗沉沉的一片，丝毫没有平缓的趋势。
“你在极力推荐我光顾你们所谓的同伴，什么纳克尔的教堂吗？”拜蒙缓缓将双腿交叠地放在茶几上，视线随意地落在那本辞典上，“拜蒙警官我，不谈怪力乱神的东西。”
“咦——？你难道不认为旁观人们虔诚祷告那种引人发笑的姿态很有趣吗？”斯佩多装模作样地说道。
拜蒙这才想起，斯佩多这家伙根本没有良善的一面。
真想往他的脸上抡一拳啊，你这么虚伪你家里人知道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画面：一位身穿白衫的男人横坐在另一位男人的腿上，白皙的双手轻轻环着对方的脖颈，额头贴着对方精致的下颔处，许是见对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他竟然亲昵地蹭了蹭。拜蒙仿佛能体会到那男人对手动脚的心态——与对方在一起能够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又似乎是飘零了许久之后的尘埃落定。
斯佩多随意丢下一句“被雨淋得太不舒服了，我先去冲个澡”走进浴室，拜蒙扭头看向被他放置在桌面上的金色怀表与一枚戒指。拜蒙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好奇心趋势他把这个斯佩多视如珍宝，随身携带的怀表打开，一位美丽的女士的照片嵌在盖子中的小框框内：
“没想到这人也会有儿女私情。”
连斯佩多这样的人都有弱点，那他拜蒙呢？他拜蒙的弱点是谁呢？
趁着斯佩多洗澡的这段时间，拜蒙换下了沾满了汗水的家居T恤，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把长长的银发简单地用皮筋绑在耳边，懒懒地搭在肩上，几缕较短的碎发随之落下，出门之前他还不忘捎上辞典。
无论斯佩多是有意或者是无意在拜蒙面前提到关于“教堂”这个地方的资讯，为了寻找与古文字相关的书籍，除了阅历丰富的老书店，大概确实只有教堂了吧。既然神如此照顾人们，那也请神父帮他这个警官好好开解一下。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出门，拜蒙和斯佩多已经称得上是奇葩了。因此拜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才刚到教堂门口就会被拦下来，甚至拦他的人不是教堂中的神父！
他抬头看向来人不禁怔愣了一下，满满的困惑随之涌现。
Giotto没有撑伞，身着黑西装的他全身被淋得湿漉漉，金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了面庞，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拜蒙的手腕阻止对方继续前进，一面俯下身子喘着粗气，不难看出他是匆忙跑过来的。也好在拜蒙把衬衫的袖口往上拉了些，否则Giotto把他新换的衣服染上湿意后，他大概又无法控制住脾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Giotto刚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你现在立马离开这里！最好搬离斯佩多的住所。不要理会他所说的一切！”
拜蒙试着甩掉对方的手无果后，挑眉说：“你们查案查得不顺利吗？居然管到了我身上……”
“抱歉，失礼了。”Giotto眉头紧蹙，站直了身体准备径直拉走拜蒙。
拜蒙拿着辞典的手指紧了紧，被扯着的手腕一用力，与对方僵持起来。
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谁都不可能迈出一步！
“我亲爱的Giotto首领，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没有理由就被对方强硬地带走，拜蒙忍不住愤怒地质问道。
Giotto见识过拜蒙在常人眼中的非正常举动好几次了。即便是他，现下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定后直勾勾地对上拜蒙墨黑的瞳仁，开口道：“你过于相信斯佩多了，或许你会认为你们是互利关系，但你现在已经被他单方面的利用了。”
拜蒙眸子微眯，看着Giotto的眼神逐渐转变为就像在看一个说着胡话的愚人。
Giotto不可置否，继续道：“与彭格列合作之前，你大概没有试过去了解我们。对于我们家族内部的事端，我也不愿把无谓的人牵扯进来，但显然斯佩多并不是这么想的。你与他在某方面太过相像，他想借由你去证明我的‘罪孽深重’。说出来你大概不会相信，但有可能连出现在彼此面前的我们都只是个幻象。”
如果有个单独与长官行动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出“或许我们都不是人”这种话，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人难道疯了吗？理所当然，现在的拜蒙对Giotto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标签。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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