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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倚梦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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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这个南侠展昭啊受封御猫,供职开封府追随包大人。这江湖人士都很受震动啊,有褒有贬,尤其是以这个这个陷空岛五鼠为首啊。要知道这猫,就是压了鼠一仗啊!”
凤鸣楼大堂中间坐着一对双胞胎,一个叫做刘胡天另一个叫刘坠地,是开封府最为著名的一对说书人。兄弟间配合默契,故事也是峰回路转精妙绝伦。
这胡天刚刚落话,坠地就接口,“这五鼠中最小的一位叫做白玉堂,人称锦毛鼠,生的是风流潇洒,武功高强师承名家,脾气呢也是最为桀骜最为琢磨不透。听闻啊,他一听这御猫的名头啊,就从陷空岛奔着这开封府来了,誓要找这展昭分个高下啊。”
凤鸣楼二楼的雅间里坐着一个白衣人,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握着一杯酒饶有兴趣的听着楼下胡天坠地口沫横飞。他的桌上放着一壶酒和凤鸣楼的三两个招牌菜,还摆着一把银刀,这刀隔着刀鞘都让人觉得锋利。
这是谁?就是白玉堂。传言中来找展昭分个高下的白玉堂。
楼下有一阵子躁动,就听的店小二喊道,“展大人您来了啊!今儿个要吃什么?”
一个清澈透亮的声音答道,“今天胡天坠地说些什么书啊?”
“嘿,还不是白玉堂找您来了的事儿啊!”店小二招待着展昭往二楼走,“展大人,平时你常去的雅间今天有客,我给您换一间吧?”
“好,不碍的。”
白玉堂好奇的从门缝里往外瞅了一眼,一个蓝衫的年轻人走了过去,步子很轻很稳,手里握着一把剑,宝剑。白玉堂感到自己放在桌上的画影微微的震动。
勾起嘴角轻笑,这就是御猫,展昭么。
而此刻,手里的巨阙微微的震动,展昭也往门缝里瞟了一眼,只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背影,光是看着背影就觉得是好一个潇洒的人。也看见了他桌上的那把银刀,对白衣人的身份也猜着了七八分。
又听胡天坠地兄弟说道,“而这御猫展昭,温文尔雅,性子就像一块玉似得,大家也知道他平日里就是笑眯眯的一个人儿啊,但这武功可是一个高还不足以形容的。这江湖里年轻一辈的是再难找出第二个了!”
展昭坐在白玉堂隔壁的雅间,这凤鸣楼的老板是江南人士,醉鱼做的好啊,甚得展护卫的欢心。展昭喜滋滋的坐着等鱼,就听楼下胡天坠地一个劲儿的胡说八道,把自己夸得就差没天上有地下无了。这开封府的百姓都喜欢展昭这也能理解,但是隔壁正主儿坐着呢,也不知道脾气到底如何,别拔刀就砍那可就不好办了啊。
这厢展昭是抓耳挠腮的坐立不安,那头白玉堂倒是听的挺来趣儿。对这个展昭更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本来嘛,白玉堂此行也并不是为了和展昭分出个什么高下来,都是些江湖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胡诌的。
白玉堂虽然性格乖张,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鲁莽不明理之人。这御猫封了就封了呗,他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想去计较这个么。再者,原本也不知道这展昭长着个什劳子模样,要是个三大五粗满口黄牙的这不是倒自己胃口么。说来说去也就是仨字,没必要。
那白玉堂白五爷来开封干嘛?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正听的是在兴头上,门口小二端进来一盘鱼肉,是凤鸣楼最拿手的醉鱼。刚刚端上桌一个醉汉就闯了进来,看见坐在桌边的白玉堂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笑吟吟的坐到了他的身边。伙计本想赶人,可是看清楚来人之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左右为难着。
来人似笑非笑的趴在桌子上,身上一股子酒气,“这位公子好兴致,有没兴趣陪本候喝两杯啊?”
白玉堂可是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那人也不怒,笑的更甚,“呦这脾气气质的,对我口味!”
“不请自来,没家教。”白玉堂的声音凉飕飕的,握着酒杯的手不动,原本撑着下巴的手用筷子挑了一口鱼肉送进嘴里。
那人有些坐不住了,对白玉堂冷笑道,“你说谁呢!我可是安乐候,太师之子!喂,你,转过来,看着我说话!”
“怕污了我的眼。”
白玉堂这话一出,那伙计倒吸一口冷气,赶紧上前拉住安乐候,“侯爷,您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雅间。”说着,一边拼命的给白玉堂使眼色,无奈白玉堂就是不为所动。
那安乐候一把甩开那伙计,伸手就想去抓白玉堂的胳膊,“我今天还非得把你小子带回府去!”可是还没碰到白玉堂的衣袖子,白玉堂就已经不在眼前了。他一愣,一把银刀就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展昭在隔壁听到响动,就赶紧起了身,心里怕是白玉堂听不惯说书的气急起来闹事。刚刚到雅间这儿一看更是吃了一惊,白玉堂的灼影正架在庞煜的脖子上边。
店里的伙计看见展昭就跟看见救星似得赶紧巴了上来,“展大人你来的正好啊!”
“怎么回事?”
那位伙计哀叹了一声,“侯爷看这位小哥美貌…”白玉堂转过来横了这伙计一眼,大有抽刀要砍的意思,伙计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是这位小哥潇洒,所以就坐不住了。”
展昭嘴角抽了两下,最终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伙计不解的看着展昭,而那边的白玉堂则是无奈。庞煜看着架在脖子边的银刀冷汗直流,这酒也算是醒了。
展昭走上去用巨阙的剑柄轻轻的扣了一下银刀,刀算是从庞煜的脖子上移开了,“小侯爷,赶紧回去吧,或者跟我回趟开封府?”
庞煜平日里谁也不怕,就怕这包大人,一听要去开封府赶紧的道了一声告辞就溜之大吉了。展昭跟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伙计也赶紧出去了。看着两人出去展昭更是放开了哈哈大笑。
“你就这么任这个小螃蟹为所欲为?看来包大人也不如传说中那么清廉啊。”白玉堂冷声道。
“抓回去怎么说?庞煜在凤鸣楼里调戏白少侠?”展昭又一个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白玉堂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坐回位子上喝酒。展昭就着刚刚庞煜坐过的地方也坐了下来,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也没反对。
展昭看着白玉堂那喝酒的样子啊真是跟个贵公子无二,生的这样一副好皮囊真是叫人嫉妒啊,“难怪这安乐候把持不住啊。”白玉堂疑惑的看了展昭一眼,展昭却见着醉鱼心情大好的样子,冲着外面的伙计就喊,“小二,再拿副筷子来!”
“好嘞!”
那伙计很快又上了一副碗筷,白玉堂就见展昭跃跃欲试的样子。见白玉堂没反对就夹了一筷子醉鱼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说他是猫还真是像足了十分。
“白兄,这里的醉鱼可是一绝,趁热快多吃些。”
白玉堂叹气,这御猫是不是也太活泼了一点?
酒过三巡,从醉鱼聊到十年陈绍,从常州府聊到陷空岛,这展昭也是个没法儿招人讨厌的主,白玉堂居然头一次没嫌人烦把人赶出去,更为奇妙的是居然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话。这要是给陷空岛上的几位见着了还真是得把展昭当成神人,哦是神猫。
“话说白兄究竟来开封所为何事?不像是来找我滋事的哦?”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就想搪塞过去,无奈展昭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眼里还有那么些精明,白玉堂叹气,“你跟谁都这么活泼么。”
“那可说不准。”展昭见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抿了一口白玉堂的酒,暗道一声真是好酒啊。这人嗜酒,要的酒自然是酒香醇厚,“到底什么事啊。”
白玉堂把头撇到一边,抿嘴还是不说。
毕竟也是刚刚认识,虽然非常好奇但展昭也不好再问只得作罢了,见天色渐晚心说自己也该回去了,“白兄住哪儿?改日我们再叙。”
白玉堂伸手一指窗外东面的一所不大不小的院子,“白府。”这白玉堂本家里有银子,这陷空岛又产银子,他在开封有别院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展昭巡街的时候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很别致的一个庭院,落落大方又不显得张扬,就是一直没见过这院子的主人,“我原本还好奇呢,原来那院子的主人就是你啊,啧啧啧好有格调。”
这也是巧了,展昭正打算回去,就听见赵虎在楼下喊,“展大人,出事啦出事啦!”这一嗓子嚎的整幢小楼都能听见了,展昭揉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抓着巨阙就下了楼。
白玉堂在桌上放上一锭银子也鬼使神差的抓着画影跟了下去。
赵虎跑得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展大人,不好了,花满楼的芍药姑娘自尽了。”说着还一脸悲痛,展昭直接就赏了赵虎一拳。
展昭见白玉堂跟了下来就扯了他袖子一下,“没什么事吧?走呗,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