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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经地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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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沐栩搬进宫园后,在强行安排下住的是宫祁本尊的房间,而宫祁则宿在隔壁的客房。
由于两人对感情进展程度彼此都心知肚明,在某些方面默契的自动忽略,一个看似不急一个装作不知。
不过良辰美景,好酒下肚,佳人在怀,宫祁一颗躁动的心在吸气呼气间燃了又灭,灭了又燃。
“栩栩,手放开躺下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考虑到她喝了酒又流了一身汗,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不要,不想洗,我就要你抱着我!”沐栩手搂得更紧,两人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小蛮腰扭来扭去,绕在宫祁背后的脚左右开工踢在他大腿上,“你说,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
沐栩啊沐栩,你不知道男人是蹭不得的吗?!
嘶……宫祁闭眼一口深呼吸,用力箍紧她,忍耐忍耐再忍耐。
“再脏的时候我都抱过,何来嫌弃一说。”
“你看你看,我不好的时候你记得多清楚,大骗子!”沐栩撇撇嘴,一口咬上宫祁的下巴。
本就极力压制自己的宫祁经她这么一咬,好似最坚固的堤坝被凿穿了洞,欲望倾泻而出,凶猛如潮水。
“栩栩,我给过你机会……”
一阵天旋地转沐栩稳稳地落在床中央,宫祁附身而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以一种捕食者的居高姿态俯瞰她。
“宫祁,你眼睛怎么和曼谷的一个色,绿幽幽的……”曼谷是宫祁早年就养在身边的一头狼,被驯得极通人性,沐栩对宫祁的狼变显然后知后觉。
因为要吃了你……
“因为期待已久的猎物摆在眼前,拆吃入腹是每种动物的本性,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喜欢我……?”沐栩咬着嘴唇,小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黑眸中那点灰色在一片明亮中尤为突出。
这女人,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早干嘛去了,现在才问。
宫祁突然不急了,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我既不温柔,脾气还挺大,又爱打架闹事,没钱没背景的,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勉强过得去,毛病一大堆……你会不会亏了点?”
或许不止一点。
我不懂你那个世界的规则,我不知道怎么当好你的女人,我对你有好多的不了解,我有太多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话,我怕我们终究不是适合对方的那个人,我甚至连心都还没有完全交给你……
喝醉酒的人逻辑还这么清楚?宫祁拉开她的手,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听说过吗,驯兽师需要在最烈性的兽身上练习。”
沐栩怔愣两秒,怒,又是猎物又是兽的,他当演动物世界呢!
宫祁附在她耳边,用最平淡的声音说着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栩栩,在古希腊,没有人会问为什么祭祀阿尔特弥斯和阿佛洛狄特要用山羊,为什么妇女既不能继承财产也不能参与政治公众生活,或者为什么雅典人要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来决定某一事实的对错,这就像问为什么天冷要加衣,饿了要吃饭一样可笑。”
“有时候,所谓的约定俗成、自然规律终其根本无非四个字:天经地义。你的抗拒和否定就足以置我于死地,不需要任何原因。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因你盲了眼。”
滚烫的泪水从沐栩眼角流下,紧紧相拥,不分不离。
沐栩伸手将他的头拉近与自己脸贴脸,嘴附在耳朵上缓缓开口,声若蚊蝇却如鼓点打在某人心上。
宫祁头埋在她发间嗅闻亲吻,一刻不停。
“宝贝,不会有那一天。”
没有醉后的娇蛮兴奋,沐栩此刻比任何人都清醒,她睁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良久噙着泪笑起来。
那一夜,宫祁感悟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将沐栩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吃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