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逛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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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小舞扑在戴宁两人的宿舍外，砰砰砰地拍响了门。
“小澈，小澈快起来，别窝在床上猫冬啦，我们要出发了！”
“来了来了。”宁澈一边应声，一边赶过来给她开门，还没来得及寒暄两句，就被小舞一把拽住了手臂。
“快快快走，我们早点去，早点回来。”小舞风风火火地拖着他往外跑，还不忘冲宿舍里嚷嚷一声，“戴老大，借你家小澈用一下哈，晚上就还你！”
戴沐白无奈道：“他可不是……”我家的。
但眼看两人已经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后半句话便被他咽了下去，转而好笑地摇了摇头。
那厢，宁澈直到快被小舞拖着远远看见校门了，这才终于找到机会，努力挣扎出了对方的魔爪，“等等、等等，你急什么？我们还有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时间慢慢挑呢。”
“去逛街呀！”这几个字小舞说得特别响亮，小姑娘两手叉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来索托城三个月了，不是这里跑就是那里跑，忙得要死，我都好久没能逛街了，现在好不容易放个假，当然要去玩啊！”
“……”宁澈无语道，“所以你其实根本就是想去玩吧？”
小舞哼了一声，“干嘛，我就不能一边玩、一边挑礼物吗？又不冲突。”
宁澈：“有道理。那我们走起？”
小舞：“走走走！”
两人一拍即合，也不打算在路上磨蹭了，直接提气一路奔跑到索托城南门，溜溜达达地进了城。
十二月已经是入冬的时节，不过索托地段偏南，到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冷，街上人摩肩擦踵，大多也就添了件夹袄；偶尔还有像小舞这样不怕冻的，穿着单衣长裤就敢上街了。
宁澈倒没她那么抗冻，出门时还带了件薄外套，眼下刚运动完浑身发热，稍微把领口的拉链拉开了一点；再抬头时，身边的小舞早窜没了身影。
——该说不说，此情此景居然有点似曾相识。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小姑娘便又哧溜一下从人群里冒出来了，俏脸红扑扑的，兴高采烈道：“今天人好多啊！比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还要多。那边、那边，又开了好几家新的服装店，还有好多好吃的！”
“因为再过一个月就要祭春神了嘛，大家都出来赚钱了。”宁澈两手抄在口袋里，懒洋洋地回答。
他说的祭春神乃是斗罗大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设立于冬春之交，据传是为了纪念春神驱逐凛冬、复苏万物，故而得名。不过，在神明踪迹杳然的现在，祭春神这个正式称呼已经鲜少再被人提起，斗罗大陆的人们更愿意将之称为——春节。
小舞闻言，疑惑地问道：“可是，我记得春节不是二月底吗？两边的春节时间还不一样？”
宁澈笑道：“各地气候不同，春节时令也会略有差别，南方就会开始得早一点，北方也有更晚的，不过基本都是在一月到三月之间；还有魂师学院的冬假期，也是放一个月到三个月不等。
这个也算是常识了，你不知道吗？”
小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嘛，没有你们这么讲究。但是，照我们这个排课情况，真的会有冬假期这种东西吗？”
宁澈没太在意她的转移话题，毕竟他早发现这群同学身上多少都有点违和点，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探究。“谁知道呢，反正趁着还没开课，好好放松一下咯。
走，看五哥怎么带你穷游索托！”
“好哦！”小舞振臂欢呼。
两人从当前所在的街区开始逛，每路过一家店铺，都会进去看上一眼；对于一些支在路边的摊子，还会过去有模有样地问问价格，再跟老板聊一小会天。让小舞意外的是，宁澈停下来搭讪的店铺或是小摊，到最后老板都会饶给他们一点小玩意儿，诸如几颗糖、一个没捏好的小泥偶、几块碎掉的糕点等等，还没走出半条街，小舞怀里就抱上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零碎。
她像条小尾巴似的缀在宁澈身后，眼睁睁看着对方三两句话把老板哄得眉开眼笑，还往他手里硬塞了串糖葫芦，一时间升起了满心敬畏，只觉对方的身影竟是从未有过的高大伟岸。等到宁澈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讷讷道：“五哥，你……这都是怎么做到的？”
宁澈面色平静地把糖葫芦最上面那颗山楂薅下来咬一口，道：“刷脸呗。”
小舞：“？？？”
“开玩笑的。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宁澈一边说着，一边转回去朝那个送他糖葫芦的老板挥手道别，面上笑容灿如春花，语调也带着一股甜蜜蜜的意味，配上他那张精致的脸蛋其实还挺赏心悦目，就是让亲眼见过对方嘴炮四方的小舞一阵牙疼，“比如刚才那个老板，我跟他聊了聊家庭，夸了几句他的夫人，再祝福一下他的儿女武魂觉醒能拿个好结果，他就把糖葫芦送我了。”
“……啊？？”小舞听得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他有老婆，又怎么知道他孩子快到武魂觉醒了？他告诉你的？”
宁澈把那颗山楂吃完，又捏着签子两端折成两半，把下边那半儿递给她，“我猜的，反正猜错了也不会怎么样。”他见小舞眼睛都快变成两圈蚊香了，好心地解释道，“你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了吗？虽然看起来朴素，但浆洗得很干净，而且明显是有细心搭配过的，从颜色到款式都很和谐，大概率是有夫人、并且夫妻感情很好。
他的糖葫芦草把右边靠中间的地方有个挂钩，上面挂着一个小布偶，挺可爱的，估计是他孩子的东西。岁数的话，光靠一个布偶看不太出来，我就随便编了个亲戚试探了一下，看他对五六岁年纪的小孩比较有共鸣，那就顺着往下说咯。”
小舞目瞪口呆。
宁澈看她半天没接，又举着糖葫芦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吃不吃？吃的话赶紧拿去，我手上都是糖，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吃。”小舞腾出一只手接过糖葫芦串，咬了一口，小脸顿时皱巴了起来，“好酸！……不过，你怎么能保证，别人一定会接你的茬？万一人家就是不想理你呢？”
宁澈从兜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指尖的糖渍，“所以我也不是什么摊子都会上去问的啊。像那种一看就不好搭话的，我就不会去聊。”
小舞似懂非懂地点头。
走出一段距离，小舞冷不丁问道：“所以，你就是这样缠上小姬的咯？”
宁澈脚步一顿，转头冲她微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那也是因为，他默许了啊。”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此刻笑眯眯的模样，小舞竟陡然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问他对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看法了。
——总觉得真要聊下去的话，没准连底裤都会被他扒干净。
两个人从街头逛到巷尾，再从城南窜到城西，一路上靠着宁澈的刷脸行为和甜言蜜语白赚了不少零碎玩意。
一开始小舞还有点不知所措，只拘谨地追在宁澈身后当个提包小妹，但没多久她就来了劲儿，宁澈跟老板搭话的时候，小姑娘就在边上冲对方抿嘴笑，笑容又乖又甜，跟宁澈站在一起简直是双倍的美貌暴击，还是男女通吃那种，哄得老板们晕头转向，一个劲给他们塞小零嘴。有个干果铺的女老板在他们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小舞的手，不住地感慨着，“小妹妹太可爱了，要是我女儿将来也能像你们一样漂亮又乖巧就好了！”
宁澈笑盈盈道：“像您这样心灵手巧又会做生意也很好啊，再说女大十八变，会越来越好看的，我妹妹小时候也是个泥猴子，现在就很可爱了。”
女老板听得心花怒放，又给他们抓了一小把花生。出来以后，小舞摸了摸肚子，悠悠地叹了口气，“唉，吃不下了。”
“我也吃不下了。”宁澈把花生用油纸包好，放进袋子里——袋子和油纸也是某两位老板送给他们装东西的，“带回去分给小白他们好了。”
小舞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在宁澈疑惑目光下咳嗽着揉了揉脸，“没事，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接下来我们去哪？”
宁澈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拍掉手上的碎屑，“我之前问过路了，这边再往前穿过两条巷子，就是索托城的地摊一条街，那边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卖，说不定还能淘出点值钱的玩意。不过因为那里有点偏，又比较鱼龙混杂，像我们这样年纪小的过去，没准会遇到一点小麻烦。”
小舞：“……等等，你又是什么时候问的路？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
宁澈：“一直都有问啊。不然你以为，我真的就只是为了讨口吃的才跟他们搭讪的吗？”
小舞：“……”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果断决定丢掉脑子，反正有宁澈在，她当个阿巴阿巴的提包小妹兼打手就行，“麻烦就麻烦呗，咱俩联手，高一阶的也不是不能打。总不能这边也跟咱学校一样，随便薅个人出来都是魂帝魂圣吧？”
宁澈想了想，“也对。那我们走吧。”
两人于是又溜溜达达地穿过小巷，很快就到了弗里街，也就是宁澈问到的地摊一条街。这里虽然也有几家店铺，但更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地摊，有的人在路边支了马扎，也有的人直接席地而坐，卖的东西也从吃的到用的再到一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作用的古怪东西，不一而足。小舞一眼就看到近处地摊上摆着块黑黝黝的石头，心中好奇顿生，兴致勃勃地上去问老板：“你这怎么还卖石头啊？干什么的，多少钱？”
老板抬头看她一眼，见是个模样稚气的小姑娘，表情就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他口气轻慢，小舞也不太高兴了，道：“你管我大人小人的？反正我是顾客就对了。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老板道：“极北冰原采出来的寒玉矿，五个银魂币不二价。小妹妹，你要买吗？”
小舞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一块石头也要五个银币？”
老板笑道：“那跟你开玩笑？极北冰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我这块也就是最差的玉胚，寒气也不足，要是再纯净点的话，价格还要翻好几番呢。”
小舞好奇地摸了摸那块石头，入手确实带点不一样的寒意。她一时间有点被唬住了，忍不住回头去瞧宁澈，后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手往街道后面指了指，“不要这个，我们往后看看。”
“噢。”小姑娘乖乖应道，又跑回了宁澈身旁，顺着人流往前走。等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小舞这才小声问道：“所以，那个真的是什么寒玉矿吗？”
“假的。”宁澈回答得毫不犹豫，“极北冰原确实有寒玉矿脉，不过是在比较深的地带，并且靠近冰原之王的领地，只有非常强大的魂师才有这个能力去探索，连我家里都没有多少。像这种摆在路边摊上卖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货。”
小舞有些疑惑，“那就没有百分之一吗？”
宁澈笑道：“有啊。但刚才那个肯定是假货，我感觉得到。我的武魂在宝物类器武魂里是顶尖的那一拨，面对宝贝多少会有点感觉，那东西在我的感知里跟一块石头也没什么差别，估计是做了什么手脚让它摸起来像寒玉的吧。”
小舞闻言，脸颊顿时鼓了起来，不忿道：“那他还敢卖这么贵，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不行，我要去教训他一顿。”说着袖子一捋就要往回走，宁澈赶紧哭笑不得地拦住了她。
“你急什么？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这样的，好东西是有，假货更多，淘到了是你眼力优秀，要是买到了假货，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小舞瞪大眼睛，“这样也行？”
宁澈笑道：“行啊，怎么不行？而且人家看你年纪小，故意开高价宰你也是正常的。放心，有我在，肯定能帮你挑出合适的礼物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逛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