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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七十八章 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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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突厥军队正面相遇之后,大家都舍弃了拥有着绝对速度却有些分散的阵形,而自动紧缩阵形以减少与突厥军接触的面积,也更加的能够互相支援。不过现在看来这后一条理由是根本不需要的了。此时的他们就似一只巨型的利箭,迅速的贯穿突厥军的阵营。
在这一团的混战之中,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绝技,无论自己的最强项是否是战斗。都非常倔强的好像想和同伴攀比般的以一击解决面前的敌人。决不拖泥带水,在最大的程度上减少了体力的消耗,也在无意当中去除了很多的后患。
更重要的是,看到本以为很强的同伴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秒杀,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心理暗示啊。不错,是让他们通往恐惧深远的……极致暗示。
距离他们尚远的突厥军看到他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往这里靠近,而前去阻挡的战友们只要一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就立刻变成慢慢消逝温度的尸体,都在这冰冷的极冬之中流下了冷汗。握住刀柄的手早已湿透。是的,是恐惧淹没了他们……
可是反观长恭他们呢?
首先是战斗狂人谢冲。他兴奋的不停的挥动自己手中的双板斧,甚至还会因为一斧头解决了三四个敌人而激动的把他的双板斧高举过头顶不停的旋动,然后再在面前的敌人害怕得不知所措瘫倒在地时一斧头砍上去。他就是这样,仿佛战斗是本能。他也不会像某些战斗疯子一样对与自己战斗的对手挑挑拣拣。对于他而言,他似乎就是为了杀尽所有出现在他眼前的敌人而出生的。其实大家还是很为这个战斗狂人还认得出哪些是自己的同伴而庆幸的。要知道,如果被这个家伙误伤的话,就真的是一件很令人欲哭无泪的事啊。
相比较之下,死在狼牙的“猫爪”下的人,就没有那么悲惨了。至少他们的受伤面积小,不会像死在谢冲手下的人,那样的血肉糢糊,分不清生前的模样。而且,那些死在谢冲这个刀疤男在死前可是保守精神折磨的。但狼牙就不一样,他就算是在毫不犹豫的抹去敌人的存在时,也是如山猫一般的顽皮,饶有余地。他只身冲入了人群中,对于在他周围的人都一一给予他致命的攻击。所有倒下的人无一不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三道很深的血痕,作为他们的致命伤。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少年只会在同一个留下最致命的伤痕,但所有的防御在他的玩似的眼神扫向你时都无力了。
尉相愿在众人可以说是嚣张的打法下,显得就弱势多了啊。似乎因为这样他成了突厥军的众矢之的。当你连看都不敢看在你眼前的强者时,你就只能柿子拣软的捏——睁大了火眼金睛四处寻找那些个强者有没用弱势些的同伴。如果找到了,那么恭喜那位弱势的朋友,你很荣幸的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了。就像现在这样啊,被长恭他们冲散的突厥军都往尉相愿那里涌啊……尉相愿真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他只能很没种的跟在谢冲的后面,顺手解决一些漏网之鱼和企图从侧面攻过来的突厥士兵。还不停的往混乱的敌军之中放暗器。额……卿雪小姐说这叫什么来着?尉相愿开始走神。待到他用他的那柄长剑又一次成功的干掉企图从某个方位偷袭的人时,他想起来了。然后,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那个叫因势利导啊。”
你果然才是那个最恶劣的人啊……众人鄙夷的看着他,如此想着。
特别是小高俨,他甚至恶寒得哆嗦了下。不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拿着大刀的以穿着来判断好像是有着军阶的人想要凭借这个缝隙来给自己沉重的一击。
“抱歉呢,大叔,怎么能够让你得逞呢?”把脸凑到那个惊愕的脸前面,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在那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银月已经毫不留情的划过他的大半个身体了。然后,那个漂亮的银色就一丝停顿都没有的再次提速,依靠着那匹与主人完全不成比例的巨马惊人的速度窜入敌军之间。如同在戏耍一半的,跳越着,到处停留对人群加以攻击,灵活的挥动着有比他的身高矮不了多少的银月,然后在突厥士兵身上借力,跳起,再次回到马背之上。整套动作连贯,迅速的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人酣畅淋漓,让人直想拍手叫好。但那明显是对于能够看热闹而不受威胁的人说的,现在……?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被这个跳越着的精灵挑上吧。
而相较之左古大叔的力量与技术并重,蓝卿影杀敌的时候更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闲庭信步。那就算是在战役中厮杀也会透露出高雅气质的打法让人完全想像不到这样有些清冷的少年竟是山贼出身的。他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如果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眼底的那份急切了吧。少年的一招一势尽显华丽,却每一招都有着让人无法从他那轻松的样子联想到的破坏力。就像他刚才非常不费力的挥了一剑,那剑所到之处竟然落下了一个人头般。
狼牙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擦着新鲜的冷汗瞟了他一眼,“嗨,你怎么也开始做这么浪费体力的事了。“
“啊,我没想到他会冲得这么快,所以就这样了。”
只是这样吗?从这一刻起,狼牙似乎有点同情那个刚刚飞出去的头了。不对,说错了,是那个头的主人。
在一声战马的嘶吼下,大家默契的看向了长恭这个战马的主人——那个看起来柔弱,却强到超越了人类这个存在的人。
那个人啊……他只是透过面具看着眼前那大片卑微的存在。所有的仁慈之心在这里都不需要,更不允许存在。挥动宝刀凝血,在那一刻化为令见者绝望的鬼面魔使。每一次的刀落都会溅起大片的鲜血,触目惊心。但却会让人出现异样感觉。鬼面的他,浴血的他,策马飞驰着的他都美得让人不敢正视。他始终骑着那匹黑得有些发紫的高大俊马,穿着分不清是衣服本来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所染色的红色战袍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所有的,拼了命所进行的攻击在他的面前都那么的无力,甚至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终于……所有人都失去了冲上去与之一战的勇气,没有人上前,却还是有无数的人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铺成了一条以尸体堆积的血路……
这一刻,他成突厥人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魔……那红色的,嗜血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