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簿》漫天墨色

5、送上门的小奴

　　一路上，整个马车都是静悄悄的，我是只顾看风景，那个使臣大概则是怕我吧，在山上的时候我跟三师父最为亲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那副邪气的样子竟然耳濡目染到了我的身上。我现在的脸跟以前的明明是一模一样，没想到气质改变以后，感觉竟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
　　“那个……公子，敢问您跟太上皇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使臣刘大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微微一笑：“他是我大师父。”
　　刘大人倒吸一口凉气：“大师父？那修罗门门主北堂绝，北漠国前摄政王齐傲辰，东旭国七皇子司空子夜，绝心毒圣凌熙是你什么人？”
　　我有些皱眉：“他们是我二师父，四师父，三师父和五师父。”这刘大人至于这么大反应吗？不过师父们的名头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好象很了不起的样子。刘大人眼睛瞪的老大，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耐烦地撇撇嘴，叫他介绍一些外界的情况给我听。
　　原来这个世界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东旭，遥烈 ，北漠和西凌，这四个国家互相接壤，好象一块划开了四份的“大饼”一样，可是最近这十年来这个“大饼”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座天机城，这座城把四国的土地各占去了不大不小的一部分，城中百姓只知有城主，不知有皇帝，四国皇帝都曾派兵攻打，但均无功而返，尤其这几年天机城的势头更是无人能挡，竟与四国形成了五足鼎立之势，急得四国国君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
　　我倒觉得这天机城主是个有趣的人，从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江湖草莽到一个能让四国皇帝无计可施，且与他们平起平坐的一代城主，这其中的过程一定很有趣。
　　我们是早上离开神谷山的，可是当我们来到山下的小镇也已经是傍晚了，刘大人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赶到离这里有半天路程的阳明城跟朝廷派来接应的钦差大人汇合。
　　我们居住的是小镇最好的客栈，这客栈正好位于镇中心，由于这里是个山镇，来做买卖的就多为一些山上的猎户，有些住的离这里较远的，赶到时往往已经是晚上了，所以这里就出现了“鬼市”，也就是夜市。
　　正好今晚我吃的有些撑，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刘大人说他很累，塞给我俩保镖……不对，是侍卫就睡觉去了。
　　他该不会是怕我没钱到时候要他付帐吧？真没有男人味呀，难怪我今天看他的气色怎么那么像肾亏呢。
　　我带着两个侍卫在鬼市里瞎闲逛，，不到半个时辰两个侍卫怀里就抱满了各色便宜，质地又好的皮草原料，还有什么炒栗子，牛肉干，蜜饯之类的零食杂碎，这一堆东西下来两个壮汉居然也有些站不住脚了，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看来我逛商场血拼的本事并没有因为我换了个身体而有所降低呀。
　　叫两个侍卫回去放东西，我往一个豆花摊前一坐，打算等两个侍卫回来以后再继续我的古代血拼之旅。
　　卖豆花的老伯很憨厚的样子一直在跟我拉家常，我只当是在听故事，一直只笑不答。就在一碗豆花快见底的时候，一部骡车驶了过来，赶车的壮汉五大三粗，看起来就不像干什么好事的。
　　老汉叹了口气，说：“哎，这该死的人牙子又来了，看见他那车了没？里头全是他从别的人牙子手里买来拉去阳明城卖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男有女，卖去做丫鬟小厮还算好了，就怕有些命不好的给卖进那脏地界去，那这些孩子也算是毁了，可惜，可惜呀。”
　　正说着呢，只见这大汉停下车径直向豆花摊走来，粗声粗气的要了一碗豆花后，他竟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不走了。
　　我继续气定神闲地喝我的豆花，权当他没到。可惜我不犯人，别人未必不犯我，不大一会儿只见这大汉一脸淫亵地看着我说：“呦，这小公子长的挺俊啊，比个娘们还中看呐，来，告诉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我好象没听见似的付帐给钱，老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又无可奈何地到后面“避难”去了。
　　对于这种明显是吃饱了撑的难受的人，你越是理他，他就越是得意。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件事情：有一个暴露狂不穿衣服，仅仅在外面罩上了一件风衣天天站在地下人行道的出口等着，每当有年轻女子经过他就拉开风衣让人家看，结果不知是因为这些女人已经司空见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被吓的女人没有一个尖叫的，甚至还态度相当冷漠地从他面前走过，好象没他这个人一样。这个变态狂不信邪地又来了几次，结果都令他非常失望，结果这家伙一个想不开，自杀去了。
　　不过我面前的这个家伙明显的比人家要厚脸皮，因为他竟然伸手拦住了我：“嘿，我说小子，你给爷装聋是吧？想走？爷偏就不让你走，不如从今往后你就跟着爷了，爷做了你的相公以后，包管你吃香喝辣，一辈子金银享用……”
　　“不尽”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手中的“天罚”鞭就已经在他的嘴上抽了一杠，那大汉捂着嘴巴跌坐在地上，凶神恶刹的脸上眼泪汪汪的，眼中充满恐惧。
　　我抓着手上的鞭子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是嗜血的邪笑，摇曳不定的烛光映在我的脸上，越发显得我的脸如恶魔般阴森恐怖。
　　“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说了？金银享用不尽，还有呢？”我的声音柔似三月的春风，可我却看到周围围观的人都打了个寒战。
　　那大汉显然也知道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忙不迭地一边用鲜血淋漓的嘴支支吾吾地求饶，一边不断磕头。
　　灯影一闪，我的身体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大汉面前，我一手掐着他的下颌，一手在他被迫大开的嘴里撒上一包药粉，在大汉惊惧的目光中我恶毒地说：“这是肠穿烂肚散，十五天内你就会肠穿烂肚而死，你还有十五天的时间准备后事……滚！”
　　大汉绝望地哀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啧啧，一包泻药就吓成这样，不过等他泻上个十天八天的以后，如果还没有脱水而死的话，那样子估计就跟肠穿烂肚差不了多少了。眼睛突然发现那边的骡车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十几个小脑袋略带害怕地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见到我接近车子，那几个小脑袋马上缩了回去，我一把掀开布帘子，看见里面的孩子全部挤做一团防备地看着我，我粗略地扫视了一下，这里头大约有十几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只有四，五岁。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唯一的一次好心让我救了秦若湘一次，结果却又是那么……现在的我就更没这份心去当什么日行一善的童子军了，刚才的大汉如果不是说了“相公”两个字，我根本就懒得理会，而且就算我收留了他们也没地儿搁呀，难道要我带着这一帮孩子上国都去吗？
　　正好这时两个侍卫回来了，我塞给他们一些银子叫他们安顿好这些孩子。交代完所有事情以后，我冷笑着看向屋顶上离去的黑影。
　　希望我今晚的表现能让明明说自己很累想睡觉，却在我走了以后穿上夜行衣跟踪我的刘大人满意吧。

　　有人在跟着我！
　　没错，是跟着，不是跟踪。这两个人已经跟着我在集市里走了一个时辰，眼看他们就快撑不住了，我大发慈悲地转进一条暗巷，确定两人都跟进来以后，我才回过头问：“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我记得很清楚，这两个人是我刚才救的那些孩子里其中两个年龄较大的孩子之一，他们为什么没有跟着那两个侍卫去呢？
　　话音刚落，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请收留我们吧！”
　　什么？
　　我的大脑一时有点短路，收留他们？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两人，其中一个少年楚楚可怜，虽然脸上全是黑呼呼的泥巴，但是眼神却清澈的像神谷山上的泉水一样透明；另一个少年的眼神十分倔强，虽然他现在是跪在地上的，可是他的神色却依然高傲，就像是一头被困笼中的狮子一样。
　　再看看他们的衣着，虽然破败不堪，却都是上等布料制成，第一个少年身上穿着繁云锦，想来是什么没落的世家之后，另一个少年身上居然穿着天龙雪蚕丝织成的衣服，皇族一级是绝对跑不掉的。
　　啧啧，这可是两个名副其实的大麻烦啊，我可不想卷进什么贵族世家，皇宫内苑的争斗里面去。
　　我微微一笑，把大师父狐狸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很抱歉两位，我并没有收小厮的打算，两位请回。”
　　两个少年一愣，我转身没走两步，只听见后面的人说了一声：“且慢！”
　　“如果……如果不是小厮，是小奴…..那又如何？”倔强少年仿佛从牙缝间挤出般艰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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