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西狩流星》黑布林多

52、少年清唱

　　——————————于是流星走了，剩下的悲催的人们的故事——————————

　　穷奇在昌浩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被消灭。
　　六合收起武器，走到了太裳身边。
　　看到他握在指掌间的小饰物，便明白了一切。
　　伸手拍了拍太裳的肩膀。
　　不需言语。

　　佐佐木站在岸边，看着所有人都回来了。
　　独独看不到那抹熟悉的白色幽魂。
　　——心脏，似乎在霎那停止了跳动。

　　小家伙悲戚的呜咽，足以撕裂灵魂般的哀鸣。
　　犬大将抱着自己的爱子，刚毅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郁，终究默然。
　　挥手间，便离开了这弥漫着沉重气氛的地方。
　　就像，始终不曾出现过。

　　太裳走到佐佐木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小小的红色铃铛，安静的躺在他白皙的手掌间。
　　——没有了那抹幽魂的回响，它也沉寂了吗？
　　说好了不哭的，为什么眼眶却灼热的不受控制？
　　不是早就该明白——这一刻的到来是注定吗？
　　佐佐木伸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燃烧般的疼痛，足以蒸发所有的水分。
　　那么又是什么，悄然的滑下？

　　——血泪……吗……

　　灵魂，在哭泣吧？
　　太裳不说话。
　　失去血色的嘴唇悄然翘起了弧度，佐佐木笑的粲然绝世。
　　“太裳，我所做的一切，都成玩笑了。”
　　回来了——
　　曾经被他自己抹杀掉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可是——
　　他一直等待的人……
　　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先一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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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落的时空中没落，
　　在时空的间隙间，
　　唱起失传的歌。
　　等待着，
　　阳光在地平线消失，
　　等待着，
　　三色的月光普照。
　　唱着歌，
　　共舞在月光之河。
　　时间总是转瞬即逝，
　　空间终到尽头，
　　唱着歌，
　　暮生朝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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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唱什么？”
　　太裳现出身形，走到佐佐木身边。
　　最近老听到他在低声哼唱着什么，却从没听清楚过，那哀戚的曲调。
　　“……”

　　佐佐木抬头，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
　　“太裳，还记得我小时候提过的那个梦吗？”
　　太裳点点头，怎么会忘记！
　　“梦里一直回响着的声音，就是这首歌……”
　　却到现在，才想起到底唱的是什么。
　　“玄一郎……”
　　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悄悄消失了，再也无法言语。
　　“不用担心啦！”
　　佐佐木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只是，有一点点的难过而已……”

　　难过，只有一点点。
　　——却被浓重的失落，压的喘不过气来。
　　“太裳，这个给你！”
　　递到太裳面前的，正是那白衣白裙的少女唯一留给大家的东西。
　　红色的铃铛。

　　“它是你的。”
　　就像那个女孩的出现是为了与佐佐木的相遇一样，这个东西也应该是他的。
　　“现在是你的了！”佐佐木偏偏脑袋。
　　“觉得这个颜色跟太裳很配——嘛……”
　　水青色的神将，与血红色的铃铛。
　　看上去，很和谐！

　　“很好看吧？”
　　佐佐木回首，笑着问正好路过旁边的六合。
　　六合看到被佐佐木绑在了太裳手腕上的红色铃铛，眉头跳了一下。
　　为什么没有意识到，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孩子早就消逝在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仿佛猛然间一回首，还可以寻到白衣白裙的她曾经纠结的注视般——
　　就像——她仍在。
　　原来……
　　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吗？
　　在大家都不曾留意的时候。

　　六合点了点头，又悄然离去。
　　原本他是想说什么的吧？
　　佐佐木望着六合消失的地方，怔怔的出神。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铃铛，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
　　太裳不由得宛然。

　　————————————于是，太裳偶尔路过的自白———————————

　　有一个秘密，被太裳悄然的埋在了心里。
　　也许，是真的担心那个孩子会影响玄一郎的命轨。
　　所以，太裳总在允许的范围内断绝了某些可能。
　　比如，悄悄的除去了玄一郎留在那孩子身上的灵力气息。
　　更在之后输入了自己的灵力，掩去了那孩子与玄一郎可能的联系。

　　原来如此啊。
　　太裳有些自嘲的隐去了笑容。
　　怪不得自己会急着说“对不起”。
　　因为知道自己并不是纯然的想救她，而是怀着另外的心思才输入的灵力吧？
　　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当时，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才毫不犹豫的抱起了那个孩子？
　　似乎，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的时候，就已经付诸行动了？

　　尽量的减少那两人之间的纠缠，并且保证那孩子的体内留有自己的灵力。
　　那么即使有什么自己无法预计的危险出现，也可以利用那点微漠的灵力间的感应，去到自己原本无法到达的地方吗？

　　结果，预感就真的成真了。
　　当时，望着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他脑海里就真的跳出了“幽明水隔”这个词。
　　所以，当那个有着纯粹妖力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大家也没有去追究吗？
　　杀生丸在那男人的怀里，悲哀的祈求着什么。
　　可他，只是把那柄黑色的长刀递到了太裳的手上。
　　就在那一瞬间，太裳感受到了那孩子的脉动。
　　这刀上，有她的味道。
　　相信，佐佐木也感觉到了。

　　“太裳，拜托你了。”
　　佐佐木退后一步，仿佛退后了整个天涯。
　　“一定要把流星带回来！”
　　太裳点点头，趁着腾蛇感受到昌浩的呼唤，整个结界出现了一丝扭曲的时候，跟着腾蛇和六合同时进入了那个未知的空间。
　　“一定要回来……”
　　佐佐木怔立在那儿。

　　最终的结局，还是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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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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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悲催的众人戏码再次出现——————————

　　消灭的穷奇之后，原本以为可以安静的生活再次掀起了波澜。
　　无数夜行鬼肆虐，昌浩忙的焦头烂额。
　　佐佐木淡定的翻看着晴明屋中的卷轴，无动于衷。
　　安倍晴明都不担心他孙子了，他又何必着急？
　　他只是安静的，等着结局。
　　那个早在他幼年就已经看到的结局——

　　那个，他似乎已经仰望了许多许多年的结局。

　　不管昌浩还有那些神将是如何疲于奔命的想要如何阻止黄泉瘴气的入侵，佐佐木只是淡定的看着书。
　　太裳淡定的看着佐佐木。
　　那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心头蔓延，太裳似乎也知道了所谓的结局到底是如何。
　　在佐佐木作出了选择的同时，他也默默的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就向之前说过的，他会无条件的支持佐佐木的任何选择。
　　就算是最悲哀的结局，他也会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
　　因为，是约定好了吗……

　　于是，佐佐木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失去了自我的红莲，被黄泉的式神霸占了躯壳的红莲。
　　伤害昌浩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点的犹豫？

　　佐佐木轻轻的拦下了天一正准备为昌浩疗伤的手。
　　“天一是个好孩子，所以不应该受苦，对吧？”
　　看着旁边朱雀赞同点头的样子，佐佐木伸手揉乱了这位火将的头发。
　　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来着。
　　朱雀的头发，意外的柔软啊！

　　“晴明的孙子……”
　　可惜，此时的少年早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跳起来反驳他的话语。
　　“呵——”
　　仿佛会消逝在风里的笑声。
　　佐佐木的手掌上绽开透明的光芒，轻轻覆盖在了少年血肉模糊的腹部。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攻击这里？
　　明明不是最致命的地方嘛！
　　如果真的要对方死——
　　轻轻的，只需要轻轻的，在细嫩的脖子上划下一道口子就可以了吧？
　　所以，即使被操控后的腾蛇，依旧在潜意识里，保护着昌浩吗？
　　佐佐木不由得笑着，很满意的收回了手。
　　少年的命被保住了，可是失却的心，却要靠他自己找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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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吗？”
　　靠着窗棱仰望星光的佐佐木突然回头望着太裳。
　　几乎全员出动去阻止被智铺宫司操控的岦斋开启黄泉之门的疯狂举动了，佐佐木安静的呆在家里，太裳依旧陪着他。
　　为什么不去——
　　这样的话，太裳问不出口。
　　“其实很担心吧？”
　　佐佐木的笑容干净的像被雨水冲刷之后的晴空。
　　“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结果，在无尽的黄泉之路上，看到了什么？

　　倔强的少年，用最大的决心杀掉了一直陪伴着自己成长的火之神将被霸占的躯壳之后，又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那个一直守护在自己身后的神将的魂魄再次回归吗？

　　即使被遗忘……

　　“其实，很幼稚吧？”
　　佐佐木按上了晴明的肩膀。
　　“就像昌浩，就像你，就像曾经的我。”
　　“玄一郎！”
　　晴明震惊的同时，才发现自己被控制了行为，根本无法动弹。
　　“不——是你！”
　　佐佐木无所谓的耸耸肩。
　　“安倍大人，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
　　晴明朱红色的眸子猛然睁大——
　　“其实，就是现在哦！”

　　黄泉之风早已经停歇，并没有熟悉的气息将昌浩送回来。
　　佐佐木微眯了眼睛。
　　“太裳，拜托你了！”
　　太裳点了点头，比往常更加的用力。
　　土系结界出现的同时，把佐佐木以外的人，都隔绝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那清俊的少年，低吟着禁忌的咒语。

　　……一命换一命的决绝。

　　然后，断绝了所有的生息。
　　清秀的面庞上笑容依旧。

　　“太裳！！！”
　　青龙暴走的攻击并没有挨到太裳就被结界拦了下来。
　　六合横刀于前，制止了青龙接下来的攻击。
　　太裳笑着对六合点头示意，收回了结界。
　　轻轻的走到那犹如沉睡般的少年面前，太裳敛眸低语。
　　“其实到最后，谁都不知道你的命轨到底走向了何方。”
　　哀戚的曲调，淡淡的飘散在了迟来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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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唱歌的少年，已不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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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再次被遗留下来的人们悲哀的绝响————————

　　白狐一族，最后一点纯粹的远古血脉，也断绝了。

　　晴明望着少年宁静的睡颜，笑容无奈。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个白狐少年会以几乎所有的力量为代价封印自己，化作婴儿肉身，只要求他带他回家。
　　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已经没了白狐记忆的小小孩童，会要求他封印他仅剩的力量，只为换取一个脆弱的未来。
　　那少年，已经不在……
　　也许，是追着流星划过的痕迹，悄然逝去了。

　　曾记得当年，晴明不过是按梦境的提示去到了白狐一族失落已久的禁地。
　　才知道自己一直纠结的梦境只是面前这少年长久以来的召唤。
　　少年笑着说——

　　千万年孤寂的生命，千万年孤寂的沉睡。
　　只是为了在最后苏醒的那一刻，能够见到那眷恋已久的面容。
　　只是为了在最后微笑的那一瞬，能听到风中飘散的破碎铃音。

　　所以，那少年说——
　　晴明啊，之后就拜托你了。
　　不管以后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你安静的看着就行了，好吗？

　　于是，就有了那个诡异的，一点也不公平的约定。
　　于是，就有了那个在襁褓中软软笑着的婴孩。
　　于是，才有了曾经在安倍家昙花一现的天才“玄一郎”。
　　于是——
　　今天这结局，才是少年最后，期望了千万年的——
　　终结的风景……吗……

　　————————————以及，最后的最后了……————————————

　　风起时——
　　太裳腕间的铃铛总会发出清脆的铃音。
　　他淡然的笑着，安静的立于风中。
　　等待——
　　某一天，也许会回响在耳畔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