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恋人II》灵希

14、Chapter 14

　　夜幕低垂，群星璀璨。
　　东方凌站在软软的地毯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夜空中闪亮的星星，眸光如星光般清澈。
　　香薰工作室里，殷琉薰正在和翼灿、小容等几个香薰堂内部的工作人员商量着关于新香水的制作、推广和宣传计划。
　　过了一会，小容推开香薰室的门走了出来，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看杂志的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来说道：
　　“凌小姐……”
　　凌抬头看到小容，笑说：“你怎么出来了？会议结束了吗？”
　　“还没有，”小容摇头，“因为这次制作的香水完全是薰少爷一手调制的，整整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所以大家都格外的慎重，想要把这一炮打响!”
　　“哦，”凌笑笑，“我还以为调制香水很容易呢，薰居然还要花这么多的时间来调制一瓶香水。”
　　“以前香薰堂所推出的香水系列之所以快而迅速那是因为公司很多的调香师努力合作的结果，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香水完全是薰少爷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哦。”
　　凌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但是小容却没有走开，还是站在凌的面前，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凌小姐，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
　　“就是上一次我去找凌小姐的事情，我曾说过指责凌小姐的话，那件事……我很抱歉！”小容低下头说道。
　　凌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小容说的话，她释然的笑了笑：“没关系，其实那时候我也……”
　　“虽然我感到很抱歉，可是如果哪一天凌小姐再次离开薰少爷，让薰少爷那么伤心痛苦的话，同样的话，我还是会再说的。”
　　沐容始终低着头，笔直的站在凌的面前，面孔上出现一抹虔诚期待的神态，“从我三年前陪伴薰少爷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薰少爷像现在这么快乐过，所以请凌小姐一定不要离开薰少爷！请你一定不要让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了！”
　　凌怔住——
　　就在此时，香薰室的门开了，翼灿和几个工作人员走了出来，翼灿对站在凌面前的小容招呼道：
　　“小容，我们要回去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容没有说话，她弯腰对凌鞠了一个躬，转身走向翼灿，凌慌忙站起身来，把那些人送出门之后，转过身，却看到薰倚在香薰室白色的门板前，乌黑的眼珠晶亮美丽。
　　凌微微一笑。
　　“工作做完了吗？”
　　“没有，还有很多，”薰走近她，雪白的面庞上有着淡淡的疲惫，他仍淡笑着：“我只是突然很想看看你……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凌弯身把门边的鞋摆好，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傻瓜！”
　　薰笑眯眯的看着凌走进香薰室，把刚刚他们坐过的桌子打扫干净，她认真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主妇一样。
　　薰走上去，凑到了她的跟前：“凌，和我玩一个游戏吧？！”
　　“你是小孩子吗？”凌还拿着手中的抹布擦拭桌面，头也不抬的说：“不要缠着我，记得厨房里有快要炖好的鸡汤，你最好在我明天来之前把它喝光！还有，快点去休息吧！你看看你自己，黑眼圈都出来了！”
　　“玩一次游戏吧！就一次！”
　　“别缠着我！给我去休息！”这是凌严重警告的语气。
　　薰伸出手来把她手中的抹布丢到一边，让凌站直对着自己，带点执拗的坏笑：“就和我玩一下！否则我就不休息！”
　　“什么游戏……”
　　“石头、剪子、布，出剪子的话就捏对方的脸，出石头敲头，如果是出了布……”薰的眼眸中出现捉弄和促狭的意味：“就拥抱对方！”
　　“殷琉薰！”
　　“石头剪子布——”
　　“喂——我还没有说要玩——啊！”
　　凌摸着痛痛的脸颊瞪着殷琉薰，气哼哼地说道：“你居然真的捏我的脸——”
　　“我出了剪子，”薰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认真一点吧！东方凌，否则脸会被捏肿的——”
　　“石头剪子布——”
　　“啊——”薰捂着头发出吃痛的声音。
　　“石头剪子布——”
　　“啊——”薰再次中招，捂着头蹲了下去，没想到东方凌会真的用尽全力打自己的头。
　　“还要不要玩？！”凌笑眯眯的以牙还牙：“殷琉薰，给我认真一点吧！否则头会被敲破的哦！”
　　“好啊！认真玩！”薰站起来，晶莹的瞳眸中出现促狭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噙着笑意：“东方凌，我要认真地玩喽！”
　　“准备好……”凌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到了薰的手上，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薰即将变化的手，大脑飞速运转，聚精会神的判断着他会出什么。
　　“石头剪子布——”
　　凌的声音忽然停止——
　　地面上，原本被灯光映照出两个影子，却在那一瞬间，两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是薰修长的影子覆盖了凌纤细的影子。
　　纯白明亮的香薰室里，薰静静地抱着凌，仿佛是抱到了温暖的阳光，这样抱着她，就好像是找到了某种安定的力量，温暖宁静的气息一点点地渗入他的心田，他闻到了从她的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
　　拥着东方凌，薰微微的笑着。
　　“凌，这次我是要出布的……”
　　“……”
　　“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玩这个游戏，”薰说着，黑眸中含着深深的柔情：“我只是想抱着凌，就这样抱着凌，一直到……天荒地老……”
　　凌被薰紧紧地抱在怀中，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心脏的跳动，却忽然有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就仿佛是被春日里的暖阳照射，那么温暖宁静的感觉。
　　但是——这就是他虽然很疲累，却还是要缠着自己一定要玩的游戏！
　　原来他只是想……
　　长长的睫毛无声的垂下，凌闭上眼睛，唇角泛出柔和的笑意，静静的说道：
　　“殷琉薰，你真的好幼稚！”
　　“什么……”
　　“但是……”凌依旧闭着眼睛，微笑着低声说道：“我很喜欢你这个幼稚的家伙……非常喜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白色的天花板上水晶灯的光芒愈加的灿亮。
　　厨房里，已经炖好的鸡汤散发出温暖甜香的味道，凌忽然记起了，鸡汤应该已经炖好了。
　　“我的鸡汤好了。”
　　凌从薰的怀中挣出来，抬头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盛鸡汤给你喝。”
　　她转身跑向了厨房，可是没有跑出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十分沮丧的声音：“真是可恶的鸡汤……”
　　凌噗哧的笑出声来。

　　稍顷。
　　凌把香味浓郁的鸡汤盛放在一个洁净的骨瓷碗里，美妙的味道让她心中不由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她摘下围裙，端着鸡汤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客厅。
　　“鸡汤来喽。”
　　凌骄傲的宣布，但是却没有得到回答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却发现薰躺在纯白柔软的大沙发上，俊雅秀美的面孔朝向外侧——
　　他睡着了，睡的很安稳香甜，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凌放下鸡汤，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下身，看着薰的睡脸，他睡的很沉，也很舒服，只是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他的眉头依然微微的蹙起，好像有什么解不开的痛苦隐藏其中一样。
　　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在他浓黑秀美的眉上轻轻的抚过，但没有抚平他蹙紧的眉头，她想要再试一次，却生怕吵醒了他。
　　凌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进主卧室抱出厚厚的毛毯，盖在薰的身上，待整理好了一切之后，她才走到衣架旁，穿上自己水蓝色的大衣，关上客厅的灯，走了出去。

　　夜风凉凉的，凌走出白色精致的别墅，细心的关上了大门。
　　然而。
　　在她转头的瞬间，一只手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凌心中一惊，本能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推对方，但是——
　　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抓住了，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凌的耳边响起。
　　“东方凌，跟我走——”
　　凌惊怔的抬起头来，她看到殷琉枫冷漠的面孔，幽深的眸底闪动着深沉幽暗的光芒，深邃如海。
　　“枫——”
　　“跟我走——”殷琉枫不由分说地攥紧东方凌的手，将她拽向了路边停靠的白色宾士，凌踉踉跄跄的跟着他，手腕上传来仿佛是被烙铁箍住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枫，我的手……”
　　殷琉枫一只手打开了白色宾士的车门，转身将凌塞了进去，凌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枫已经从另一面上车，发动了车子。
　　“枫——”凌在惊恐之间，竟闻到了车中飘荡的酒气，她震惊的抬头，看到殷琉枫眼眸中跳动的火焰。
　　“你喝酒了？！”
　　“东方凌！”枫的面容绷紧，淡冷的面孔上透出冰寒至深的绝望来，“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来，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
　　他转头看着凌惊怔的面容，冷漠的淡笑：“就让你陪着我去死吧！”
　　凌的面孔，顿时雪白一片——
　　白色的宾士车在突然之间以高速狂飙了出去，车外的所有景物都在凌的面前飞快的倒退，快如流星，凌感到车子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殷琉枫——”凌惊呼着转头去看枫，“快点停车——”
　　殷琉枫的手死死的抓紧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面孔苍白一片，体内似乎有着一种冰冷的痛苦混着火辣的酒液发疯似的翻腾，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让他听不到凌的呼声，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支配着他的行动。
　　就这样带着她死了吧！
　　就这样……带着她，就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

　　“殷琉枫，快给我停车！”
　　车内，凌被这超高的速度震惊得喘不过气来，她面色苍白，却对眼前发生的状况无能为力，只能在殷琉枫的耳边竭尽全力的喊着：
　　“殷琉枫——如果你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
　　凌抓住自己车门的门把，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她的瞳眸中却有着无比坚定的光芒，尽管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但握住门把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殷琉枫，我真的会跳车！”
　　她不是在开玩笑！
　　大脑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如被千万只针扎中，殷琉枫黑眸中闪动着一股冰冷的光芒，就好像是寒冰在他的眼中凝结。
　　枫猛地踩下刹车——
　　就在一刹那，凌忽然记起自己在上车的时候因为过度的慌张而忘记了系安全带，她惊呼一声，身体已经随着惯性朝前撞去——
　　“啊——”
　　凌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是殷琉枫在刹那间眼明手快的抱住了她，但是在接住了东方凌之后，他却没有放手，反而突然之间用力的把凌抱在怀里。
　　凌猛地挣开了殷琉枫，向后退去，身体无可避免的撞上了身后的车门，刚刚的惊慌还没有让她静下心来，她澄澈的眼底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殷琉枫，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枫深邃的黑眸凝盯着她，声音中有着痛彻心肺的味道：“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清冷的夜色映到凌惊骇的瞳眸之中去，殷琉枫的眼眸中有着无比的恨意，他突然伸出手来死死的握住凌的手臂，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出声。
　　“东方凌，你知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我还像个傻瓜一样等着你回来，但是，东方凌，你做了什么？！你居然陪着殷琉薰，你居然因为那个人放弃我——”
　　手腕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凌痛苦的皱眉，她拼命想要挣开殷琉枫的手：“殷琉枫，放手——”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你玩够了就随手丢掉的玩偶吗？！”枫的瞳孔紧缩，有着近乎于疯狂的怒气，因为她的反抗，他干脆直接伸出手来箍住她的肩膀，幽深的眼眸中迸射出愤恨的光芒。
　　“东方凌，你给我回答，在我的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三年前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到底是为什么？！”
　　“都是因为爷爷——”
　　积压在她心中整整三年的话终于在刹那间脱口而出，凌不屈不挠的看着枫，凝盯着他被怒火染就的双眸，
　　“因为爷爷说，枫已经因为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不能再被薰抢走自己所爱的人。因为爷爷说，如果我想保护薰，就绝对不能选择薰，因为枫的性格太过于激烈，会让心中的怨恨变的更深。因为爷爷说，不能让你们相互憎恨，你们是兄弟——”
　　枫冷冷的看着她：“既然是这个原因，那么现在呢，现在你不是选择他了吗？！你放弃了我选择了殷琉薰！”
　　“那是因为枫让我感到非常的失败，”凌乌黑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她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因为你让我明白，即使我选择了你也不可能化解你和薰之间的怨恨，即使我多么努力的留在你的身边，你还是无法信任我，真是不惜用伤害我的手段来获得你自己的安全感！”
　　“住口——”
　　枫忽然怒喊出声，酒精已经开始麻痹他的神经，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为什么总是让我住口？！一旦我的话触到你的痛处你就毫不犹豫的让我住口，你可以用你的强势去保护你自己，那薰怎么办？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长大的薰要怎么办？！”
　　凌定定的看着他，眼眸中涌现湿润的星芒，“我该怎么办？在你和薰之间，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成为罪人的我该怎么办？！”
　　枫的喉咙抽紧，凝望着凌，胃部一阵痉挛的疼痛，让他的眉头骤然缩紧。
　　“东方凌……”
　　“既然无论我怎么选择都会成为罪人，那么我选择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错！既然枫让我这么失望，我选择薰有什么错！”

　　选择自己喜欢的——
　　枫忍住痛苦，抬头看凌，黑色的瞳眸透出绝望的气息：“你选择殷琉薰就是选择自己喜欢的……”
　　凌背靠着冰冷的车门，她沉默的抿紧嘴唇。
　　那一刻。
　　枫的心，无声的破碎了，他的嘴唇发白，声音哑了下去：“所以说，既是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你喜欢的人还是殷琉薰，你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
　　枫的眼神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他忽然淡然的冷笑，眼底深处是浓浓的嘲意：“你说的对，我很可怜，我真的很可怜，我守候你了三年却没有让你喜欢我一点点，居然……连一点点都没有……”
　　似乎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凌转过身，摸到了车门锁，她准备下车，一只手却抢在她之前按在了门锁上，凌震惊的抬头，枫冷漠绝望的面孔，近在咫尺——
　　“枫……”
　　凌还来不得及反应什么，她僵直的身体猛地一颤，晶亮的双眸不可思议的睁大，殷琉枫已经伸出手来箍住了她的头，缓慢而炽热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完全在凌意料之外的吻，甚至于，它所包含着的温柔成分都是让凌震惊的，那一刻，凌感受枫揽住她肩头的手掌上灼热的气息几乎可以将她的理智彻底焚毁。
　　凌用尽自己的全力去挣扎，但是她的动作却在殷琉枫的意料之中，她非但没有挣脱殷琉枫的手，相反的，却被殷琉枫箍的更加紧了，殷琉枫狂热的吻如同一团火般包围着凌，逐渐将她的知觉烧毁，身体开始麻木下去，仿佛在那一瞬间堕入无底的深渊一样……
　　在不知不觉间，她的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的颜色，似乎是黑夜骤然的降临……
　　一道白光倏地闪过……
　　……
　　……
　　“薰，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是无法隐瞒的……喷嚏、贫穷、还有爱情……真正和薰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喜欢薰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我很想和薰在一起，想要留在薰的身边，在薰的身边，让我觉得很幸福，所以，我不会离开你——”
　　……
　　“我已经准备好一辈子牵着你的手，一辈子都不打算放手了！”
　　……
　　“我只是想抱着凌，就这样抱着凌，一直到……天荒地老……”
　　……
　　……
　　凌睁开眼睛——
　　她忽然重重的咬住自己嘴唇，很用力的咬住，红色的血珠在他们的唇间流出，枫惊痛，幽黑的瞳眸中出现空洞痛楚的颜色。
　　他终于缓缓的放开了凌——
　　血珠顺着凌的嘴唇落下，那一抹鲜艳的红色，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在凌的嘴唇边无声的绽放……
　　凌摸到了门锁的位置，她打开了门锁，无声的走下车去。
　　冷冷的风从打开的车门灌进，枫看着一言不发离开的东方凌，他忽然有一种即将要死去的窒息感。
　　不能让她这样离开……
　　他……
　　无法容忍她就这样离开……
　　枫猛地推开车门，在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胃部一阵剧烈的抽痛，火辣的酒精带来的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不断的翻涌着，麻木的痛楚让他发不出声音，他扶住冰冷的车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站住。
　　然而，那抹熟悉的影子却离他越来越远……
　　如果她走的太远了，是不是就永远也追不回来了呢……永远都不会回来……

　　枫支撑起身体，他试着朝前走了几步，脚下的路却仿佛是棉花一般的柔软，身体一个踉跄，大脑顿时一片昏眩，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眼前旋转……
　　“凌……”枫努力发出这样的声音，就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胃部一阵猛烈的抽搐……喉咙的深处一片血腥的气息，好像有一口血涌了上来……
　　他的身体顺着冰冷的车身无声的滑下去，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大脑所有的意识，将他带入了痛苦深渊的最底层……
　　……
　　……
　　“枫儿，等你长大后，如果爱上哪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知道吗？”
　　“嗯！”
　　“不可以变心，更不可以伤她的心，一定要好好的爱她……”
　　“我知道了，妈妈！”
　　“枫儿，要记住答应妈妈的话哦。”
　　“好的，妈妈。”
　　……
　　……
　　凌……
　　你知道在你离开之后……我有多痛苦吗……
　　我曾经……那么坚定的……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保证过……
　　我一定会……
　　好好的爱……
　　用自己所有的感情去爱……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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