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恋人II》灵希

10、Chapter 10

　　司机弯下身，恭敬的打开了黑色的车门——
　　修长的身影从车内缓缓走出，一身绚烂夺目的白色西装，优雅绝伦，夜风吹动他额前入墨玉一般的黑发，温柔的拂过他细致美丽却有稍嫌清瘦的面庞，在他转头的瞬间，黑发间，一对银色的十字架耳饰炫目多彩。
　　灯花辉煌的花园里，突然没有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突然出现的殷琉薰身上，复杂、叹服的目光、仿佛是在无声的赞叹，一个人怎么可以妖娆魅惑到这种地步，可以在无形间，让望着他的人无法转开目光，甚至于，连呼吸都忘记了呢。
　　薰走向了玛雅夫人，他如同王子一般弯下身，伸出手来邀请玛雅夫人，玛雅夫人会意的一笑，把手放在了薰的手里，转头对枫笑道：
　　“枫，这就是我今天的舞伴，他曾是国际香水学院最杰出的学生，也是雷蒙最得意的弟子呢。”
　　枫出奇的镇静，淡淡的应着：“我知道。”
　　他揽住凌发凉的肩膀，刻意忽略凌失神的样子，朝着玛雅夫人优雅的扬起手，指向花园里花团锦簇的舞池，笑着说道：
　　“玛雅夫人，和我们开第一支舞好吗？”
　　“好啊！”浪漫的玛雅夫人看到了如此美丽的舞池，朝薰示意了一下，薰宁静的一笑，带着玛雅夫人走向了舞池，同时，殷琉枫也带着东方凌走了过去。
　　华美的舞池，被纯洁的百合花布置的如梦似幻，空气中，漂浮着令人陶醉的花香，被投射灯映照的分外灿烂的喷泉喷洒着清香的水花。
　　殷琉枫和殷琉薰同时走了出来，各自站在东方凌和玛雅夫人面前，同时如同王子一般优雅的弯下身，伸出手来。
　　如同梦幻一般的画面——
　　凌纤白的手静静的搭在了殷琉枫的手上，枫看着她，从他的黑眸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晶莹的瞳眸。
　　舞池旁边的乐队已经奏出了令人沉醉的蓝调爵士，低沉舒缓的音乐就仿佛是故意要催眠某种意识，凌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枫温柔的拥在了怀里，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星光、月光……所有的光芒化成美丽的透明泡泡，在舞池的上空，无声的飘舞着，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在默默的祝福着什么。
　　凌的目光，清澈透明，如同水晶一般，竟然空灵的没有一点点的悸动，她就像是麻木了一样，任由枫的牵引，在华美的舞池之中，随着旋律摇摆。
　　音乐进入了最后的尾声，察觉到她的僵硬，枫的黑眸忽然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俯下头，靠近东方凌，他的嘴唇停留在她如贝壳一般小巧的耳垂旁。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滚烫的味道。
　　“东方凌，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你是我最想珍惜的珍宝，所以，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放你走的打算。”
　　殷琉枫缓缓的放开了东方凌，他的黑眸中一片深深的柔情，俊雅如王子一般的俯下身，单膝跪下，在东方凌的眼前，打开了手心中精致华丽的首饰盒——
　　一枚镶嵌着施华洛世无比珍贵的粉色钻石的戒指在月光下发出华美的光华。
　　凌怔住。
　　枫在凌的眼前，笃定而又温柔的笑着，伸出手来将凌手指的订婚戒指摘掉，将自己手中的粉钻石戒指套在了凌纤细的手指上。
　　他站起身来，搂住凌，黑眸中尽染柔情，轻吻凌温暖的面颊，轻声说道：
　　“凌，我们结婚吧！”

　　仿佛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就在枫为凌套上戒指的那一刻，在舞池的四周，灿烂的火花冲天而起，绚烂的火花在舞池的四周喷涌，将枫和凌包围其中，烂漫的火树银花让这一幕幻化成绝美的画面。
　　那一刻，同样站在舞池之中，就站在二人不远处的殷琉薰在转头的刹那间，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身体轻微的踉跄了一下，宁静的面孔上缓缓的浮上来一抹悲痛欲绝的哀伤与绝望，修长的身影在华美的舞池之中分外的孤寂。
　　透明的眼底，一片哀伤的落寞。
　　只是，这一幕。
　　在外人看来——这浪漫唯美的画面，如同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组合，在宾客之间引发出一阵小小的低呼，灿亮的闪光灯立刻缤纷夺目的亮起，将这一幕永远的定格起来。
　　哗——
　　掌声如雷一般在宾客中间响起，玛雅夫人微笑着点头，高贵的面孔上漾满了对这对金童玉女最美好的祝福，热闹非凡的花园里，掌声和闪光灯的嚓嚓声连成一片，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花园里，那个绝美少年，他的呼吸仿佛停止了，面孔上是苍白的颜色，就像是褪了色的花瓣，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心底，一片死寂。

　　****** ******

　　东方凌在三楼的视频播放到一半，大家都聚精会神观看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正陪在玛雅夫人身边说着些什么的殷琉枫并没有发现她的消失。
　　凌在洗手间里脱下了华丽的晚礼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把晚礼服认真的叠好，放回那个白色的礼盒里，她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
　　清亮的眼眸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整齐的眉峰间微微蹙起，她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只是去实施而已。
　　离开这里，去欧洲找爸爸——
　　抱着白色的礼服盒，凌离开了洗手间，走下三楼旋转大理石阶梯，她走的很快，因为所有的宾客现在都在三楼看视频，所以，此刻，在楼下，是没有一个人的。
　　寂静的大理石阶梯上，响着她急促的脚步声，乌黑的卷发像波浪一样在她的身后起伏着，然而，当她走到通往大厅的那一层旋转梯的时候，凌急促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修长的影子在刹那间映入她明澈的眼眸之中——
　　薰背对着她，静静的坐在旋转梯最末一层的台阶上，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雕像一样，透明的眼眸中有着空洞茫然的光芒，虚无缥缈的看着自己前方的某处。
　　他的背影，犹如一个走失的孩子，隐隐透出孤寂而又哀伤的味道来。
　　凌停住脚步——
　　薰缓缓的回过头来，他看到了东方凌，如同黑玛瑙一般晶亮的眼眸中带着复杂的光芒，静静地说道：
　　“你的脚步声……听上去像在逃……”
　　宁静淡然的语气让凌心中一颤，她竭力压抑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薰没有回答她，他转过头来，不再看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淡淡的笑着。
　　“最近过的好吗？”
　　他说完，又轻轻的摇头，似乎是在否定自己的说法，在自我嘲笑着：“我真傻，你都要结婚了，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凌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澄静如水，“我很好，你呢？你过的好吗？”
　　“也很好……”
　　薰看着自己的前方，安静的笑着，声音如同缥缈的雾气：“我这段时间生活的很好，很快乐，活的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到有时候我都感觉不到自己了，就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在这个世界，好像自己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东方凌的眼中闪动着被震撼的光芒，一刹那，心，似乎有着沉痛的刺痛感。
　　薰忽然转头看着凌，声音轻轻的：“凌，你知道极光吗？”
　　“极光？”
　　“对，极光，在最寒冷的地方才可以看到的光芒，”薰微微的笑着：“我两年前曾在雪山上看到过极光……在古老的传说中，极光的含义是治疗悲伤的心，可以带来希望和幸福的祥瑞之光。”
　　凌不解的看着薰，看着他惊世华美确又憔悴苍白的面孔，薰依旧宁静温和的笑着，仿佛身体里，有一部分灵魂已经不属于他了，所以他的声音，充满了逝去的忧伤。
　　“当我第一次看到极光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你，因为只有你，只有在你的身旁，我才不会悲伤，才会感受到希望和幸福……”
　　“薰……”
　　“所以……在这次的舞台剧里，有一句台词是我最喜欢的，如果你是天空中最遥远美丽的极光，我情愿化作冰封的雪山，在无声流逝的时间里，默默的守候你的光芒，如果天国是最接近你的地方，我可以放弃人间的一切，只为随你而去，这份爱，亘古不变……”
　　薰的声音，如同哀伤的乐声，他站起身，看着凌，悠远寂寥的笑着：“来看我的舞台剧吧！这是我很用心很用心准备的……”
　　凌的黑瞳中闪过一丝黯淡，她低声说道：
　　“小容说，你最近昏倒过，是吗？”
　　“好像是有这样的事情噢，”薰浑不在意的一笑，眉宇间带着无所谓的神气，“大概是因为想要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所以心血也熬费的很快吧！”
　　“其实你……不必这么拼命……”
　　“我只不过想做一个坚强的人而已，”薰静静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对她微笑，但是，他的心底太过疼痛，终于无法勉强自己了，他没有笑出来。
　　“是你说的，坚强的定义是永远不要逃避，要学会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情，面对所有的困难，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这样努力，你应该夸奖我，对吗？”
　　凌在薰的眼底看到了固执的执著，就好像他已经找到了某种支持他的信念一样，良久，凌的嘴唇轻启，她忽然抬起头来，努力展现出灿烂的笑靥。
　　“薰，加油！”
　　薰凝看着凌熟悉的笑靥，他通透无瑕的眸底泛起一抹晶莹的光芒。
　　“你会一直这样看着我……为我加油吗？”
　　“……”
　　“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身边……你是不是都会在你的心里这样看着我，这样为我加油呢？”
　　凌凝望着他，良久，她点头：“我会。”
　　“这是你说的，要好好的记住，”薰轻轻的笑着，很满足很释然的笑容，“你知道吗？我听到别人说，今生在你眼中停留时间最长的人，在下一世，两个人一定会相遇，东方凌，下一世，我们一定会相遇……”
　　凌静静的凝视着殷琉薰，她的眼眸中一片黯然神伤。
　　薰依旧笑着，笑的美丽却脆弱如琉璃，他仿佛是个孩子一般，伸出手指，勾住了凌的小手指，很坚定很坚定地说道：
　　“凌，再和我约定一次吧！下一世，你一定要等着和我相遇，在没有看见我之前，绝对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人，记住了吗？”
　　他的手指，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凉，完全没有温度，让凌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孔——
　　她突然发现——
　　薰是如此的憔悴，他的肌肤雪白透明，嘴唇的颜色就像是褪了色的花瓣，消瘦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随着夜风消逝一样。
　　“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薰的黑瞳一动不动的看着凌，“所以，这一世，我就可以放你走了。”
　　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指，十字架耳饰在他的耳边炫然生光——
　　薰从凌的身边走过，走出大厅去了。
　　凌怔怔的站着，良久，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薰冰凉的气息，清澈的眼眸中泛出黯然的光芒——
　　那一刻，她的心，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 *****

　　坐在三楼视频播放大厅最好的位置上，殷琉枫开始心不在焉了，他终于意识到，东方凌出去好久了。
　　再没有心底去听在大厅里飘荡的美妙乐声，枫的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深邃的眼眸中忽然出现一道复杂的光芒。
　　被他派去寻找东方凌的乔森终于走了回来，他俯身在殷琉枫的耳边，低声说道：
　　“枫少爷，您能不能出来一下？”
　　枫英气的眉宇顿时拧起，他抬头看着仿佛很为难的乔森，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了什么事？”
　　走出视听室，明亮的光线让殷琉枫的眼前一亮，他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乔森，冷凝着眉说道：
　　“凌在哪？”
　　“关于凌小姐……”乔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侧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一个仆人，示意仆人走过来，声音中带着艰涩的味道。
　　“枫少爷，凌小姐留下这些东西离开了！”
　　离开——
　　枫的身体重重的一震，黑眸中闪过一丝震惊的疼痛，是他的预感成为了现实，他看着那个仆人双手捧到他眼前的白色礼盒。
　　枫打开了礼盒——
　　白色的晚礼服静静的躺在礼盒之中，裙子被叠的很整齐，看得出叠它的人很用心，白色的裙面纯净无暇，裙面上，淡紫色的流苏轻轻的垂下。
　　枫的眼眸中一片黯痛。
　　她很用心的把礼服叠好还给他，这算是什么？！
　　心中忽然一阵怒火升腾，枫很快的伸出手，抓起将礼盒里的裙子扔了出去，仆人被他惊人的怒火吓得慌忙推到一边。
　　枫的手一扬——
　　白色的裙子从半空中缓缓的飘落，同时，枫忽然听到“当——”的一声，一道粉色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闪过——
　　枫的心，倏地下沉。
　　镶嵌着粉钻石的戒指从裙子里落了下来，在枫的眼前掉落，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之后，滚到了枫的脚边。
　　这是——
　　枫低下头，他看着那枚在自己的脚边停留的钻戒，幽黑的眼眸中一片沉郁的颜色，阴郁狂乱如同暗夜里的森林。
　　胸口忽然一阵血气翻涌，仿佛有一股血气在那一瞬间直袭他的喉咙，喉咙里一片腥甜的味道，痛苦的几乎可以让他呕出来。
　　乔森无法再看下去，上前一步，说道：“枫少爷……”

　　“滚开———”
　　枫愤怒的咆哮出声，却又头痛欲裂，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思维都停止了，他艰难的俯下身，把那枚钻戒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紧紧地攥住那枚戒指……
　　他几乎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从眼底的深处透出的绝望气息将他整个人卷入黑暗的漩涡之中，一径的沉沦下去，无法自拔。
　　“东方凌，你居然真的……背叛我了……”

　　明亮的灯光下。
　　殷琉枫颀长的身影孤单的映在大理石地面上，隐隐的透出孤绝冷漠的味道来。
　　乔森抬头看着殷琉枫，看着枫幽黑的眼眸寒冰在一点点的凝结，一层层的，犹如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冷洌漠然。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 *****

　　三天后的傍晚。
　　当当当——
　　当南川政法学院古老的钟声响起时，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时间。
　　老教授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有走出去，教室里已经迫不及待的喧闹起来，大家都很开心地招呼着身边的同学，商量着即将开始的暑假要怎样度过。
　　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目光静静的，目光从三楼看向了不远处的操场。
　　“凌……”前坐的水玉开心的回过头说道：“凌，你刚才听到了吗？我们要一起去海边旅行呢，你要不要去？一起去的话花费会比较小啊！”
　　凌看着她，摇头笑道：“我不能去，暑假我要去欧洲找我爸爸，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哦，这样啊！”水玉很可惜的看着她，“我还以为可以和凌一起去呢，本来佳凝就因为要出演舞台剧去不了……”
　　“东方凌，来，广式小点心，我请客。”
　　同班夏晓茜分外热情地把一盒精致的点心贡献出来，明亮的眼睛中漾满笑意。
　　“要多多的吃哦！”
　　东方凌侧过头来，在看到夏晓茜灿烂的笑脸之后，就马上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还要画重点吗？”
　　“是啊！是啊！你还真是聪明呢，”夏晓茜不失时机地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刑法论》，平摊到凌的桌子上，笑眯眯的说道：
　　“上次你说的重点啊！老师居然全部都考到呢，让我省了好多力，这一回，还要靠你了。”
　　“还要画？要是出错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怎么会？”夏晓茜在凌的精致的脸颊上轻轻的一捏，“凌这么伟大，我都快爱死你了，知不知道校内有你的小粉丝团？我也是其中一员哦。”
　　“200元！”凌对于她的奉承非常的免疫。
　　“你可是法大的优秀学生哦。”笑容开始僵硬。
　　“如果是连宪法一起划的话就要300元！”
　　“这算不算是欺诈行为呢？难道法大的优秀学生要在学校里公然的接收贿赂吗？！如果这件事情被教授知道，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呢？”
　　“300元！”
　　“……魔鬼——”
　　夏晓茜再次败北，终于乖乖的交出三百元，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凌的手里，凌一脸得逞的笑，把夏晓茜交给自己的书抱在自己的怀里，站起身来说道：
　　“我先回去了，你要的重点明天交给你。”
　　“好，辛苦你了！”

　　凌走出了教室，在空旷的走廊里安静的走着，厚厚的书在她的怀中有着沉甸甸的重量，她抬起头来，透过走廊明亮的窗户，看到了远处灿烂的夕阳。
　　今天，只要再过半个小时，就是香薰堂舞台剧《天国的香气》在云初剧场首场公演的时间了，此刻，在她的衣兜里，就有一张舞台剧的票，是佳凝亲自送来的，因为学校和云初剧场很近，只有走出去拐个弯就可以了，所以她不用太急。
　　佳凝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了这次舞台剧的女主角，她很开心地告诉凌，舞台剧的票开始发售的当天那天，剧票居然在短短的一上午时间就被抢购一空，可见大家对这场舞台剧的期待有多高了，所以，这场舞台剧，一定会成功的。
　　薰的努力和心血，不会白费的。
　　凌的唇角泛出淡淡地笑意，忽然有一种很开心很开心的感觉……
　　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发出震颤的声音，凌想起来了，因为刚刚上课的缘故，所以手机是设时震动的，这个时候，会是谁给她电话呢。
　　她拿出手机，却看到闪动着七彩炫光的屏幕上，一个人的名字在不停的跳跃着，凌的眼中出现了微微的惊讶。
　　佳凝，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有时间给自己电话？
　　凌按下手机的通话键，唇角含笑：“佳凝……”
　　“凌，舞台剧好像出了问题了……”电话的另一端，佳凝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哭腔。
　　凌唇角的笑容凝固了，她的心飞快的下沉：“你说什么？什么问题……”
　　“我们看不到观众……马上就要开演了可是还没有一个观众来……”佳凝哽咽着，“剧票……明明都卖光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来看，这样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
　　“导演说，我们一定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
　　电光火石间——
　　凌的眼眸中空洞茫然一片，她的手紧紧的死命握住手机，耳边，竟响起了一个人愤恨的声音——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的话，就像是誓言一样。
　　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人——只有他！
　　……
　　……
　　“东方凌，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给我记住，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如果你敢这样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殷琉薰！我会用尽一切方式，惩罚你们！”
　　……
　　……
　　凌的手一松，怀中厚厚的书“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风从窗口灌进，凌的长发随风而起，地上，书页随风舞动，慌乱的完全乱了页数……
　　她呆呆的站着，心却拼命的狂跳，仿佛随时都可以从她的胸口中跳出来一样，眼前快速的飞过许多记忆中的碎片，让她的思维，混沌成一团。
　　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白色的光芒之中，薰似乎站在了她的眼前，他看着她，笑容悠远绵长。
　　“来看我的舞台剧吧！这是我很用心很用心准备的……”
　　“大概是因为想要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所以心血也熬费的很快吧！”
　　……薰……

　　凌死命的握在手中的手机，还传出佳凝微带哭腔的声音。
　　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洁白的贝齿紧紧地咬住嘴唇，似乎想用这种让自己的疼痛的方式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
　　一定要……
　　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可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