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迷花传》我不是你的天使

11、文武招亲

　　绯红身影好似感觉到她的目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迅速扫了过来，立刻胶住了她。
　　兰琦有一瞬间的狼狈。
　　那双眼已不复当年的纯真活泼，深邃的眼眸幽黑清亮，牢牢的定住她，虽隔着三张桌子，视力上佳的太子妃只觉咄咄逼人。丝毫看不到失落与惆怅。
　　……在那锐利目光的直视下，虽只有眨眼的功夫，却无端觉得压抑。
　　兰琦眯了眯眼，微微一笑，掉头不予理睬，只是一径与身畔的梁夫人轻声交谈。
　　据说这次的午宴，是十余年来办得最好最丰盛的一次。御膳房在半年前即征召了全国最优秀的各式大厨联手制作宫廷盛宴。
　　兰琦期待已久，唯觉遗憾的是兰楚不在，不然……还不得乐呵死？

　　然而……这一顿午宴，兰琦吃得非常辛苦。
　　侯府的家教是人以食为天，能吃是福，‘吃得不为错，做不得不勉强’。皇室的淑女守则上规定，以礼为先，浅尝即止。
　　虽然这守则没有明确规定太子妃该如何精确进膳用量，但我们美艳绝伦太子妃做为东宫十佳形象代言人，此刻便与赴宴的众人一般，浅尝了十来道精美的御膳，与周边邻居交耳轻评，细细赞扬。
　　只是……在殿内众人均已放下玉筷之后，她却以一尘不变的微笑表情温柔的注视着八寸远处的那道水晶桂鱼，到底要不要一旁的宫女代为下手？真的很想尝尝。内心痛苦的交战许久，为了东宫的形象，她左右思量，还是放弃了！于是略带遗憾的眼神一扫而过……可是当另一道锦缠鹅呈上来的时候，她又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更受打击的是，一旁的梁氏很快以酒足饭饱的满足语气笑着放下筷子：“妾身饱了！”兰琦那叫一个气啊，你通共吃了荔枝大小的食物就饱了？饱的概念你懂不懂？肚子装不下了才叫饱，改天有空让太子带你去灾区‘体验生活’去！浪费粮食可耻！！！
　　看着御膳仍一道道抬上来，兰琦抬头略扫了扫，大家都已放下了筷子。为了与梁氏及殿内众人共进退，她优雅的退席、谢恩，又用过膳后茶点，便摆着太子妃应有的标准笑容移步御花园，赏花散步，以便消化食物。
　　她笑容满面的与各位嫔妃婆婆们闲话几句，终于撑不下去，脸颊维持同一表情也不容易，干脆悄悄的退离那花团锦簇，打发掉身畔所有的宫女太监，独自在御花园闲逛，不知不然走到园内深处，心念一动，如果记得不错，前边有个石桌石椅，坐一坐好了！消食……老天啊，都没吃饱拿什么出来消？不过走几步路又饿了，怪不得宫内的娘娘宫女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敢情是长期的饥饿造成的。
　　兰琦有气无力的支着头坐着，神情闷闷。
　　还好这样的宫宴一年只得几次，要三天两头的，膳后活动量又这么大，恐怕自己会成为史上第一位在宫宴过后饿晕的太子妃。
　　此刻的她，深刻怀念在侯府用餐的快乐时光，侯府从没‘食不言，寝不言’之类的讲究，大部分时间都是全家围坐，边吃边聊，侯爷喜欢给娘子、闺女夹菜，一声‘谢谢爹’、‘谢谢相公’就能足已让他开怀，若是闺女娘子席间给他斟酒夹菜，让他心甘情愿给阿花洗澡都愿意！
　　阿花……阿花陪伴一家人整整十一年，对于猫来说，十余年的寿命便是一辈子，也算寿终正寝了吧！
　　为什么人总要经历失去呢！
　　兰琦叹气，越想越远，果然饿出愁绪来了。
　　可是~~~这是什么香味？怪熟悉的！莫非饿晕头了？午膳的香气能回味至此刻？几乎能闻到热腾腾的味道。
　　兰琦无奈叹气，看吧，早知道会饿得精神恍惚了。她眨眨眼，还是回去吃些点心吧，就这么一回身，几乎就撞上后面那人身上。
　　还好那人动作迅速的撤退一尺。
　　香飘四溢啊，兰琦飞快咽了口口水，大眼睛滴溜溜的那么一转，眼风貌似不经意的扫过这人手上那只食盒。她轻咳一声，眼神回到对方面部以上，调整表情轻笑道：“二皇弟没吃饱么？怎么还提个食盒？”
　　明王一直静静的瞅着她，眼眸中早就有了丝丝笑意，他故意撇撇嘴，绕过她走到石桌边，把食盒及夹层一一打开。
　　最上面一格是两双象牙筷子，两份八宝饭。中间那层是水晶桂鱼以及一小份炒蔓菁，最下面是锦缠鹅、五丝肚丝、川炒鸡。
　　都是自己在御宴中垂涎了许久又没都吃得到的，兰琦惊讶的望着他，什么意思？开小灶？唱的是哪一出？明王食贿太子妃？
　　正猜疑间，明王已然坐定，神态自若：“本王伏侍父皇用膳，错过御宴，这是父皇赏下来的，”顿了顿，“……高盛守在前边路口，没人敢过来。”说罢端过一份八宝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兰琦呆呆的望着他，又呆呆的望着推到自己跟前的这份饭。
　　哦，知道你的心腹高盛很拽，呃……御宴给你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特地挑我看中的菜跑到我看中的地方又看起来像邀我一起用膳？皇家小叔子悄悄的给没吃饱的皇嫂送吃的？不不不，他还是小朋友，这样想他是不道德的。莫非……你是真心诚意的想娶我们家的小妖孽兰楚？
　　嗯，仔细一想这样解释就很合理了。于是她快乐的理直气壮的坐下来，把八宝饭拖到面前，又直接把筷子叉向那碟鹅肉，吃人嘴软，还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需要我玉成你和兰楚，那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事儿……”
　　话音刚落，明王似乎被八宝饭给噎到，表情狰狞的狠狠盯着她。
　　兰琦当他怪不成其好事，生怕他一掌扫落食物，连忙护着碗碟，急急辩道，“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小明王瞪了她半晌，见某人有如护犊般死命拦着一桌子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有仇似的用力飞快且毫无形象的扒饭。
　　菜是香的、饭是热的、对面坐着的王爷是冷冷愤愤的，兰琦心情大好，快乐的忽略最后一项，津津有味的吃着有可能‘出卖’妹妹的宫廷御菜。不是每个人对身边的好心情喜闻乐见，这不，明王殿下放下碗筷，以一贯凉凉地口吻嘲笑自己的皇嫂：“幸好没有旁人瞧见你吃东西，不然还以为咱们皇家虐待小凤凰呢！”
　　没人？你不算人么？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小朋友啊。
　　总算吃饱喝足的太子妃腹谤了一番，擦擦嘴，抬头嫣然一笑：“虐与不虐都飞不了的。”唉呀~~~饱食后能喝杯茶，那小日子才叫舒坦啊，不过小朋友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刚刚吃了人家的东西，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赶人走。
　　兰琦四下张望了一番，身子前倾，神神秘秘的一笑：“对了，这么些年二皇弟好像从没唤过我一声皇嫂，是怕羞吧！横竖现在没人，叫一来听听？”
　　吃饱后心情也不错的明王见皇嫂一脸的暧昧的倾身过来，小家伙的脸立马就红了，她做什么？再听听那话，怒火又起。得，你成心的是吧！明王‘嚯’的一下站起来，横眉怒目的盯着睁大眼睛一脸天真的兰琦，咬牙切齿道：“哼，你也就会欺负我！”顿了顿，衣袖一挥，又狠狠地剐了兰琦几眼，这才大踏步走了！
　　见他走远，兰琦牵牵嘴角，还是去喝茶吧……慢吞吞起身正准备走人，后头一阵脚步声传来，小朋友又转回来了？兰琦眯着眼回头，却见高盛领着两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向兰琦请安，转身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茶盎，亲自捧上：“禀太子妃，这是今春新得的洞庭君山毛尖，今儿雨多量少，您给尝尝……”兰琦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看着高盛笑道：“果然不错！比你主子懂事！”高盛满头黑线一脸尴尬的笑道：“这茶是王爷来之前就吩咐备下的。”兰琦眯眯眼，啊呀，早说嘛，我可以更温柔一些的。
　　瞧见太子妃笑得很有‘内涵’，高盛立刻低头装作不知，回头指挥小太监收拾石桌上的碗筷，收拾完毕，众侍从均已撤开，他一声不吭的侍立一旁等兰琦放在茶盎，这才躬身笑着说：“九萍姑娘刚刚似乎在找太子妃，要不要奴才代为通传一声，请姑娘过来伺候？”兰琦笑了笑，谢过高盛，又独自小坐一会儿，神清气爽的折回园子里履行太子妃义务。

　　锦绮相错，华灯宝烛，霏雾氤氲，弥漫周匝，御苑里笙歌互起，金石千声，云霞万色。
　　兰琦开始盯着御花园的景致唉声叹气，中午一不小心就吃了双份，饱是饱了，可惜错过了午休时间，哪想到晚上还有重头戏？晚宴过后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济济一堂宴乐，隔得远远的楼台上，乐师一曲曲的吹奏，间或有一两曲彭祖献寿之类的祥瑞戏曲，由打扮得五颜六色的宫廷戏曲班子咦咦呀呀的唱了出来，兰琦只觉得奢华尽处，唯人声喧哗，吵得人头痛欲裂。
　　太后早已歇下，皇后独自在这撑着大局，她平日最是孤僻，独独对亲媳妇兰琦另眼相看，青睐有加。
　　太子妃仍是皇室晚一辈人中最出彩的人物，生得端丽冠绝不说，太子目前又代君监国，更显她风光无限。
　　于是太子殿下惊喜的看到，自己的母后与贤妻态度友好温和亲切的交谈，看到身在皇家的亲人爱人能融洽相处，是多么不容易啊，值得多喝几杯。
　　……
　　回到东宫已是亥时末，精疲力竭的太子妃回寝宫仍不得安宁。
　　喝得醉醺醺的太子回到东宫寝殿仍不消停，唱着小曲儿，还非得让太子妃陪着继续喝酒聊天。
　　兰琦已然无力。卸妆后边哄边劝的让太子喝了醒酒汤，顺便去温泉池子泡一泡疲乏。
　　太子舒适的趴在池边，醒酒汤已经生效。池水温暖，身后是兰琦纤纤十指力度适中的按摩。他居然觉得幸福与满足，得意人生——想必就是这样子罢。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太子握住兰琦的手，回身缓缓抱住她，轻吻她的耳垂：“兰琦，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以后我所有的荣耀全都传给他……” 太子盯着她，兰琦从那双较平日略为激动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不是不震惊。
　　大婚五年以来，太子从未提及生孩子的事儿，除了婚前就有的长子世博，这几年也未纳妾室，更别提有别的孩子出生。一月宿在太子妃寝宫便是二十来天，少年夫妻，恩爱自是不提，可孩子一事，兰琦以为他是不在意的。
　　她回拥他，你想要关心与支持，我都给你，你想要我的心……我只能答应不给别人，孩子……我怕责任……小翼，原谅我的自私，你说过的，有我就够了！
　　这一夜，几家欢喜几家愁。皇后失眠，欣喜；明王无睡意，闭上眼便是太子代君宴请大臣时的得意情景，时不时与那张绝色面孔相互交替；太子与兰琦，乳水交融，情深意浓，不觉晨曦。

　　转眼便是中秋，兰楚的文武招亲大会隆重登场。
　　兰楚把文武招亲大会之事一应交由秦辉处理。这位19岁的侯府天才小管家被折腾的够呛，顶着来自内部与外界的压力，帮着心目中的女神捣什婚姻大事，这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但他硬是把一应大小事情办得有声有色，妥妥当当。
　　兰楚成了彻头彻脑的甩手掌柜。侯府教育一向是为人处事得过且过，大致上过得去也就罢了，小节无谓计较。所以还很有心情的时不时上东宫蹭饭，或是与太子妃公然聚众玩牌赌博。
　　明明是喜事，兰琦这几日却日夜难安，不知所谓。不过一向随遇而安的太子妃很快就撇开心结，盛装华服，快乐的准备参加选妹婿大会。她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自己妹妹的选婿大赛，将成为大汉朝轰轰烈烈200年历史的终结，另一个新的朝代产生的导火索。

　　文武大会的前期工作均已顺利完成。因为忠勇侯府二小姐的招亲告示上有申明：报名参加文武大赛的截止时间为隆庆三十五年七月二十九日，二十九日之前所有参赛人员必须将真实完整的个人资料亲自送到侯府门房备档，（已婚或在告示贴出日期之内休妻参赛的一律不予录取）不得弄虚作假，一经查处，后果自负。
　　完整真实的意思是参赛人员需提供固定的家庭住址、婚否、父母/师门资料（父亲官职、师从何门何人）、家境如何（三无人员不予考虑）、个人补充说明（有无功名/江湖排行）、有无不良史（指奸淫掳掠、有案底的人员）、有无恶疾（时日无多的人哪来的哪凉快去）、有无隐疾等等……

　　某日兰楚上东宫做客，九萍曾经一脸不解的正经询问二小姐：“为什么问父母/师门资料？要是普通农家的男子来参赛，不是没资料可写？”
　　听到九萍的问题，姐妹俩相视而笑。
　　最后还是太子妃殿下好心解惑，“普通农家的男子是不会来参赛的。不是有权有势的人，哪会想到来追我们兰楚这样的美貌妖孽？也不过是坐在街边小巷，听听那虚虚实实的传闻，做做春梦算了。”
　　侯府招婿——名义上是不论出身，可穷人家的孩子哪来的时间和金钱来搅和这事儿？经过千辛万苦，将那样一个身份高贵的绝色佳人抢回来摆在家里，狂喜满足是有的，寝食难安也是真的。瞧上一眼将丽影揣在怀里，得闲时拿出来想一想便已知足！

　　由参赛人亲自送递个人资料是太子妃的意思。侯府在门房请了唐门密医唐大风易容换装坐镇。其人有无恶疾、隐疾，唐大神医通过‘望’便知道个七七八八，也算是初审。
　　侯府也有法子验证参赛人员个人资料的真实性。官方（侯府与太子府幕僚）和江湖（唐门）及第三方势力（各府捕快）都竭尽全力协助调查此事。于是，经过五日的调查整理，拿到侯府签牌的人员已由报名时的五百七十四人，精减到二百九十一人。
　　侯府容不得欺骗——单方面的。我侯府中人欺骗你，本质上是没什么问题，那只能证明你运道不好，看起来好骗或是顺手而已；至于你欺骗侯府？不好意思，之前告示上有说过后果自负的。假若我没说，你也要明白侯府是不可以随便用来骗的。于是落榜的二百八十三人，他们的虚假个人资料将会与真实资料一起，以比较的形式在其家附近及邻县市出榜公告，由侯府派专员看守，欢迎群众阅读，不得撕榜。
　　比方说：苏州贡生易强。其投递的资料上说其配偶因病新丧。事实上嫌弃其妻姿色中庸，家势一般，数度被其暴打。此次为了参加侯府招亲，将她砒霜药死，并贿赂州府官员以暴病之名火葬。其人平日喜好女色，时常出入花楼，患有严重花柳病。退榜原因一出，其遭邻人唾弃不已。官府亦新派地方官处理该桩人命案件。
　　又比方说：祖籍福建的武林新贵‘踏雪无痕’谢云，资料上说年方17，师从‘鸳鸯仙子’宋红宋颜姐妹，为白道第一青年高手。据调查其实际年龄21，与双师均关系暧昧，且小师傅宋颜于两年前为其偷育有一子，寄养于岭南某大户人家。
　　再比方说：折桂呼声较高的‘花影剑’刘宇，其资料上显示身体健康，其实患有严重心绞痛。且经年闯荡江湖，延误医治，估计时日无多矣！

　　对于兰琦兰楚姐妹处理资料不实参赛人员的做法，秦辉很有看法，认为取消其参赛资格便是，如此将其隐晦一面剖到众人面前，太不厚道，有损阴德。百姓与江湖人士也议论纷纷。
　　对于这样的指责，兰琦兰楚均不以为然，胆敢欺骗侯府的贪婪的人，罪不可恕。况且只是顺手而已，让各路人马看清一个人真面目没有什么不好，百姓与江湖人士，呵，同三姑六婆一样，喜欢说说是非的，这回又有新题目了。

　　当然，也有由人代投且资料不全的人士，经两位领导大小姐、二小姐一至认定，他可无条件通过筛选。
　　参赛人员：明王殿下。
　　资料代投人：太子妃。
　　资料：……只有一张白纸，上面龙飞凤舞的两字‘陈钰’。
　　七月二十八日，明王亲自跑了趟东宫，得到了太子妃的热情款待。然……小坐了一盏茶功夫，最终娱乐了皇嫂后，气鼓鼓将这张纸往太子妃面前一掿，算是完成了报名工作。

　　八月十五 中秋 未时
　　当其他人都在团团圆圆过中秋的时候；当侯府文武招亲大赛初赛正开展得轰轰烈烈的时候；这出戏的主角兰楚与东宫太子妃一道在侯府后院享用中秋大餐。
　　太子妃殿下已在皇宫用过午膳，顶极的宫廷御宴，可怜的太子妃殿下在这种大场合照例没有吃饱。
　　许是觉得太子妃殿下很够义气的帮他投递资料，又或许想从食物下手，为自己取得更多的感情分，这回还是明王殿下，居然在御宴过后支使御膳房前往侯府厨房为侯府两位千金做膳食。
　　美食当前，太子妃一点也不介意用双份午膳。和妹妹二人痛快的点了几道各自垂涎已久的菜肴，大饱一顿。
　　酒足饭饱兰琦与兰楚不去管前院气氛如何的白热化，径自在花园散步。
　　正说些有的没的，便见大管家秦辉一脸臭臭的从小径分花拂柳而来，甭怪咱不学无术，怪只怪辉哥儿长得唇红齿白的，确有不输潘安之姿。
　　两姐妹笑眯眯的望着气呼呼的小美男，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啊！
　　秦辉来到后院给一径给两位小姐请安，板着脸报告：“最终入围者十六人——包括明王，他未参加任何比试，可属下考虑了许久，觉得还是算他入围了。”
　　对着秦辉这般忿忿的神色，兰琦也无可奈何，辉哥儿打小就对楚儿上了心思，爹娘是乐见其成的，可恨那小妖精，就会一脸无辜的装迷糊。
　　秦辉话音刚落，兰楚一脸怪笑的望着兰琦：“太子妃，这回指不定咱们就成妯娌了！”
　　“以后还请弟妹多多关照！”兰琦笑。
　　秦辉气炸了却不敢翻脸，亏得侯府从侯爷手里就没吃过亏，自己为了明王一事，委曲求全，如今倒好，两位大小姐居然面不改色的当冷笑话听，真叫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