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如是我想》云琐青峰

6、意舒展，风拂云影散

　　十五

　　“啧....”看见进藤光颇为丧气的挂断电话，和谷不觉哼笑出声“我说别个一定不会来，你还死不相信。”
　　“可是昨天他答应了的呀！”进藤抓抓头发“他是要来的，只是路上遇着了点事...什么事呢？”
　　“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和谷不打算妥协。
　　“塔矢不是会找借口拒绝人的人，他不想来他会明说。”进藤光被和谷的话挑得火起。
　　“我看是迷路了吧！”越智习惯性的推推眼镜。
　　“哈～～有可能，”伊角也出来打圆场“和谷这地儿不太好找，主要是入口，简直隐蔽得像情报站一样。”
　　“去！那你们又都没走失！”和谷反正不爽。
　　“和谷！！”进藤光终于爆发“来，下棋，今天你要是输了，你非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塔矢一直有成见！”
　　“下就下，谁怕谁！”被点名的人也气势汹汹的应战。

　　呼～～～旁观的五、六人长出一口气。
　　“我们也下棋吧。”不用管那两个红眼暴君。
　　“好。”

　　“你输了。”进藤光得意的一拍棋桌。
　　“唉.....”和谷一看棋面，前半盘还下得不错，中盘以后虽然跟得很紧，但一直处于弱势。自己这一年长进不小，但这个进藤.....简直就是个怪物嘛..“我输了。”心甘情不愿的声音。
　　其他几个早下完了的人也围了过来。
　　“和谷下得不错嘛，面对这么强的棋路，你都没有自乱阵脚呢。”这是门胁的声音。
　　“什么意思！”和谷盯着门胁“难道我以前经常自乱阵脚？”
　　“不是，不是，我随便说说而已。”门胁干笑两声，觉得现在别惹这两人最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为什么对塔矢亮有成见？”其实不是他进藤光好奇心有多重，而是不愿意这两个好朋友总是....不对，是和谷单方面对塔矢总是剑拔弩张的。看着心里经常不是滋味。

　　“又不是我一个人，难道说同代棋士中还有人可以视塔矢亮为平常人吗？”就连你进藤光也一直视他为打倒目标呀。
　　“这个我知道，但是只有你视他为钉钉刺刺吧！这难道没有特殊原因吗？”反正都问了，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家都不出声打破局面，好奇心谁都有。

　　“......”沉默了半响，和谷缓缓出声“其实也很简单，我小时候与塔矢亮一起上过围棋学校（又是在围棋学校惹的‘祸’！）”
　　“原来和谷与塔矢早就认识啊！”阿福了然道“难怪在你第三次参加职业棋士考试时，一眼就认出了大多数人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塔矢亮呢。”

　　“只能说我认识他。”和谷瞪了福井一眼。“他从小到那时的外貌变化不大，都是端着一张乖娃娃脸。”顿了一顿，好像在考虑应该如何措词“那时候，每一次练习时，全班的人都会被他砍杀得像落水狗一样仓惶逃跑，哭鼻子的不计其数。好像因此老师向其家人反映过，他后来就再也没有参与同龄小孩关于围棋的活动、学习班了。”现在想想塔矢亮也挺可怜的，因为自己太强了，竟然被孤立了。和谷叹了口气。

　　“想必然你也是逃跑团中的一员了。”这次踩老虎尾巴的不是进藤光。除了进藤光就只有越智了。但和谷居然没有跳起来，大概因为太专心回忆，没有听清。“记得某一天放学后，全班同学一同出校门。走了不远，看见前边路中央站着两只气势汹汹的大狗。顿时所有人哗一声都散了（上的上树，跑的飞奔），只有塔矢亮站在那平静如常，一动不动，与两条狗对视。我转过墙角偷偷看情况如何发展，最后...最后..”和谷吊胃口似的停下了。进藤光忍不住问道“最后怎样？”

　　“最后那两条狗被塔矢亮盯得落荒而逃，他又站了一会，然后径自就走了。”和谷郁闷的说完。
　　“哗....那是什么情景....”本田终于插了一句。“不过这好像与和谷对他的态度没有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关系？”和谷大嚷“你们想想，我们见到塔矢亮－－落荒而逃；我们见到狗－－落荒而逃；狗见到塔矢亮－－落荒而逃。这几个等于你们做不出来吗！！呼～～”和谷长出一气“也是诱因吧，这事让我觉得在他面前，我这类人与狗相等或更糟。”现在不这样看了，但多年的心理潜意识，不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塔矢太强了.....”奈濑叹息出声。

　　“后来他的性格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很容易就觉得他瞧不起别人。很少记得别人的名字与样子。在他眼里有太多的无足轻重，职业棋士考试他也居然可以为了一个网络上的神秘对手而放弃第一场，这令我们这些拼了命的人心理不平衡呀！这难道就是所谓天才与凡人的差别？一样或倍加的努力，换不来同等的结果呢。不过，”和谷看了进藤光一眼“这样说起来，与进藤也有类同的经历，想你当初刚为院生时还六连败呢，谁知今日～～～但我不讨厌你呢，虽然偶而想想令人有点难受。”和谷苦笑“人还是真有人的不同呀！”

　　“嗯..”进藤光在想什么，这才回过神来。
　　一室沉默，和谷有些话还真是戳到每个人的心底里了。

　　“塔矢...”进藤光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感触“塔矢有些地方是不太招人喜欢。塔矢老师早年声望就高，家中拜访、求教的人数不胜数，他怎么能不学会看淡与遗忘呢...他要是没有看淡，就不会相信努力的重要性，也不会有今天的塔矢亮了。”右手不觉握紧扇子“对我来说，他也曾经那么的遥不可及。我们都在努力使自己变强，可是对他，好像强就是一种错误，这...这不公平呢...”

　　半响无人说话。反感有时也是畏惧的一种体现，面对强者而仍然心平气和相处的人实在很少有，除非是界外人，或者，与他一样强。但是...一畏惧，也就从心底里承认胜不了他了，未入战场已丢盔弃甲，事实上何能有胜算！也许天赋是有差别的，但追求的心志却是可以达到一致的，是可以达到一致的啊！

　　“当初职业考试他放弃第一场的原因我知道一点。并不全是因为未知的对手更有吸引力这么简单。”进藤光长呼一口气“他曾经两次败给一个他认为不可能会败的人。但其后却找不到那个人了。再后来那个网络强者出现时，塔矢以为是他曾经败给的那个人，所以宁愿放弃职业考试第一场也要与之一决胜负。”

　　“他目中无人也是事实。”原来如此――和谷再叹口气“其实不是实质问题，一种意气而已，但偏难以调整。”
　　“好啦！”进藤光拍拍和谷“我也不是要你与他成什么朋友，交往自愿嘛，只要不一说起他你就咬牙切齿的就好了。”
　　“我有那个样子吗？”用眼神向众人寻求答案。看来某人不自知。
　　其他人一致点头。

　　“其实哦....”进藤光恢复轻松，看看和谷。“塔矢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无心，小时候的事，他就对围棋学校最有印象了（沾了围棋的光吧！），他也记得你与加贺，但只记得‘两个红头发的人’，没名字概念。”
　　“名字等于实力呀....那个洪秀英不是一直想让你记住他的名字。”和谷把一年的气在今天都叹完了。

　　进藤光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开口“塔矢曾经输给我，他输了的后果就是要告诉我一件他的糗事。”
　　“塔矢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你是怎么赢的？”越智一脸不信的表情。
　　“他为什么不会输给我？当然是正大光明赢了的！”进藤光瞪瞪越智。
　　“怎么是那么个‘赌注’？什么糗事？”大家的好奇心更浓了。

　　“我想打破他那‘神仙’模样呀。我输了可是要告诉他十件呢.....”进藤光嘿嘿一笑：自己可是把四岁还尿床的事都输得说出来了以后才赢了一盘。“就是与和谷说的那件事有关的，但我只告诉和谷，要不然你们嘴杂传出去我就死定了。”

　　“耶！！”

　　大家看见进藤光在和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和谷顿时神清气爽“哈～～～原来...唔～～”
　　“嘘！”进藤光赶忙捂住和谷的嘴“你要害死我呀！都是朋友，有点良心好不好？”
　　“好，好。”和谷挣开进藤“我发誓我不说出去。”然后又接着大笑。

　　“喂，大家也都是朋友，进藤你有点义气好不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人一致开口批判。
　　“你们只会抱怨抱怨，塔矢可是会用棋杀人的呢，权衡一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开玩笑，万一他一气之下把自己从小到大那几十件糗事说出去，那自己以后也别活了。

　　“看来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呀！”伊角叹道。
　　“好了，我以后当真不讨厌塔矢亮了。也要像阿光一样，向他追过去。我们年轻一辈组成一支利矛，一步一迹的要上至棋界的颠峰。”和谷平息下来，神色坚定。“不得不承认塔矢与阿光几乎就是这支矛的尖锋，但我们也一定会紧随而上的。”

　　“好！”
　　不必再管那是一句什么话了，和谷的一席话震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其实那是一句什么话？很简单－－－－－塔矢说，他当时没跑是因为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