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心寸许》郁云华

39、第三十九章

　　小剑没有说为何回来这里，莲香也不追问。他们不走，她就留客。只是留在莲香洞府的时日越发长久，叶孤城就发觉他见着小剑的时候也跟着越发少了。

　　“你说你，明明都寻着伴儿了，还非要每日里都和我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莲香嗔怪地看着杵在自己眼前不肯挪地儿的小剑，也有些无奈。

　　“我瞒着他我想做的事情，我想做，却从来不知道他的心意，不管我怎么试探他都没有结果。我想的全是这桩事，可是不能让他知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乐意接受还是恨我自以为是使得他痛苦。”

　　“你真的只是在担心这个？”莲香却是在小剑几句颇为有情可原的解释里听出了旁的意思，“你不是在担心什么后果，因为你的所行所为最坏的结果是你的消亡。彻底消失之后你什么都不会知道，他是喜是痛你也根本无从知晓，更无从在意。所以你不是在担心这些，你仅仅是在担心……成事之前瞒不过他？”

　　“你看，我连你都瞒不过！尤其他现在……他现在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剑通人意、人怀剑心，从很久以前只能偶尔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年月越久他能听到的也变得越来越多，我越不想他察觉就越会去想，这样下去……”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明白？”对上小剑不解的神色，莲香叹息，“把你想做的都告诉他，那本就是为了他不是吗？他最有资格决定要不要你做这些事，也最有资格决定要不要你牺牲一切，然后永远地从他身边离开。”

　　小剑沉默许久，拉住了莲香的衣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桑晓，让他来决定是不是要你牺牲，甚至还不让我阻止你？”

　　“因为那是桑晓，他不会相信我为他所做的是付出了什么东西换来的，就像当初他不信是李家妹妹的鬼身阴气损了他的身体。”忆起往事，莲香却只是一派淡然地回握住小剑的手，生灵的温度与死物的冷意互相交织。

　　隔了数百年光阴，她终于能对这个她唯一能够倾诉的存在讲述一切，因为她熟悉的剑魂终于能够懂得这些了：“小剑，时至今日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给你听的……其实那时候正因为我对他动了情，所以我不得不离开。我爱上的这个人，他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从来不是我想要的缘。如果我留在凡间，留在他们身边，他还是会敬我爱我，可是他秉性难改，终有一日会把我的感情生生磨光。为他付出，我心甘情愿，离开他，我不得不为，因为我不想糟蹋我的情意，不想用今后的千余年遗憾沦陷凡世的几十年。”

　　莲香神色沉寂，时过境迁，往事都已被被岁月磨得支离破碎，她记得最清楚的也只剩那全部的无悔与了悟：“他耽于美色，却不爱我。在桑晓眼中，我是妓、我是狐，从来不是他可以爱的女子，他爱我的美色，爱我的付出，爱枕席之间鱼水之欢，但他不爱我，不爱我这修行了漫长年岁的狐，因为我是异类。”

　　“小妹，你的他是否爱你，是否值得，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既然你害怕他发现，与其拙劣隐瞒，不如悉数相告。”见小剑依旧迟疑，莲香给出了一个较为妥当的法子，“半真半假地说给他听就是了，说你想让他重回人间，而你自己要付出的那些代价，无论他怎么猜测，你只管说不知道就是了。”

　　“这样，他真的会信？”

　　“傻丫头，你还真是整颗心都是他。”

　　“心？”小剑抚上凡人心脏跳跃的位置，疑惑地说着，“我又没有那种东西，只是我自己是那柄剑的心而已。”

　　莲香无奈摇头，含笑不语。小剑又磨蹭半晌，还是照着莲香说的去了。目送小剑离开，莲香唇边的笑意终究还是渐渐淡了下去：“你以为自己还是那柄冷冰冰的剑吗？傻丫头，早就不是了，从你诞于世间开始就不是了，你有心有情，只是那个鬼魂最为幸运能够全部拥有而已。人心诡变，只有你的心比谁都单纯，可现在，你的心或许也与凡人无异了……”

　　_(:з」∠)_先放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