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虚无之影》那笙

3、年少(半)

　　年少的他们站在无边的天空下，渺小得不知所措。

　　流星街不单单是那片充满死亡的荒原，它也有热闹的街市，种植作物的老头儿，和爱捣乱的小鬼。各种买卖和交易都是被允许的，包括肢躯，包括生命。
　　只有一条潜规则：
　　强者为王。

　　年幼的库洛洛瘦弱不堪，捡得的钱包也叫那群疯孩子追打着抢走；他吃力地追过去，用无力的双手拉扯他们的袖子，钱包却被他们顽皮地互相抛耍；视线随那个钱包高高扬起，细嫩的十指努力张开，试图向上伸展；目光延伸，他看到那片瓦蓝瓦蓝的天空，刺目的阳光毫无阻挡地倾灌而下；小库洛洛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只能仰望。
　　张开的十指收拢，握紧。
　　「想要……」
　　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吐出这个词，迷蒙的瞳孔撑大，脏兮兮的小脸支在细幼的脖子上；宽大的破衣服套在身上，被风吹得鼓起小帐篷，这时的他看起来仿佛就要飞到天上去了，飞到任何人都够不着的地方去了。

　　努力努力活下去、活下去，道德伦理全部抛弃、抛弃。
　　在流星街最混乱的地带爬行的孩子们自发成立了某种特殊关系，而那个曾经瘦弱得皮包骨头的小库洛洛成了孩子王。没有人责怪他们，这更助长了这些孩子们的性格向任性方向发展。他们围坐在垃圾山顶，占山为王，入侵者全部成了野狗的美餐；他们的表情依旧愉快天真，那双正进行猜拳游戏的手却满是血污，在死亡边缘徘徊无数次，苟延残喘只因灵魂不愿死去。
　　在某一天，这些孩子之中有人学会了「念」。所谓的「念」是维持生命的气，某些意志坚强的人能后天通过某些事刺激而获得，或由第二者强行通开身体的气孔；强行通开气孔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要命。
　　没有犹豫的，他们选择强行通开身体的气孔，小玛琪则被排除在外；库洛洛依靠书本知识教导同伴们修行方式；藏书的老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跑来借书，一天又一天渐渐强大，所有人的念力都不同：
　　库洛洛得到了念力书，盗贼秘籍。用于偷取他人的念能力。
　　窝金锻炼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一拳砸下去可以媲美炸弹。
　　派克诺坦阴冷地坐在旁边，她的念能力是读取人们的记忆。
　　…………
　　他们的格斗技或许不怎么好，却甚少失手。

　　※ ※ ※ ※ ※

　　剥洛列夫有支心爱的笛，竹制，谈不上精美却很完整；每当他拿出笛，姿势优雅地放在唇边，手指随谱子按住气孔，吹气——尖锐的声音像空防报警声瞬间荼毒在场人的耳朵，魔音摄魂。所有伙伴立刻狼狈而逃，连库洛洛也抛下优雅架子；小玛琪听过之后，一见到剥洛列夫，竟反射性躲到库洛洛身后。
　　剥洛列夫曾抱怨他们不懂欣赏。芬克斯是这么回答的：
　　「亲爱的剥洛列夫，我打保票，敌人只要一听你曲子，立刻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甚至还会口吐白沫、就这么窝囊地进棺材。
　　芬克斯在心里补了一句，随即咧开嘴角用力拍着剥洛列夫的肩膀。
　　剥洛列夫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一边开始他每日必做功课：擦笛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