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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回·Part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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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外贴着的“东主有喜”已经变得淡红,卷帘门虚掩着走近它不难闻到从里面飘散出来的味道。花朵腐败的味道夹杂着经久不散的酒气,姣婆遇上脂粉客一样纠缠不清,忍着胃里翻滚的酸气,陆琳小心翼翼的将门推上一些好让自己通过。
满地残花堆积,啤酒瓶丢的到处都是,顺着花瓶的碎渣子一路看过去是吴世勋倒睡在墙边,手里捉着花一个空酒瓶,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活脱脱一个流浪街边无家可归的异乡人。任面前这个人再可怜她都不愿意吝啬自己的同情,一个人堕落无论借口再动听再赚人热泪,也是堕落,自己都不爱自己,谁又会来爱你?
陆琳捏着鼻子凑近一看,那恶心反胃的味道愈发浓郁,他都呆在这多久了!她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尚且温热的体温和稳定的心跳,她长舒一口气,刚放下的心又因为担心会否是酒精中毒又提了起来。
陆琳很庆幸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运动服,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从吴世勋的腋下伸到腰上,再将他另一半的身体压在她的肩膀,他的重量妥妥的压在了陆琳的身上。现在陆琳终于理解到每次失恋她的朋友都得多难熬了,就如同此刻的她一样。
吴世勋湿热的二氧化碳时不时扫过她的脖颈,并没有小言里面说的什么酥酥麻麻,相反是无比的担忧他会不会一时兴起吐她一身,那么陆琳保证就算死在这个破空间都不会再为了那一束花,丧权辱国!
幸运的是,以上猜想并未发生,吴世勋被安全送达中心医院。
多得护士姐姐心肠好,主动介绍护工替她解决了吴世勋一身的酒味。陆琳等在走廊的长椅上,揉着肩膀酸痛的肌肉,想到他那一身细皮嫩肉要被五大三粗的护工搓个干净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这时病房里面传来护工不怒自威的声音:“370病号的家属进来一下!”
“该不会是要我帮忙吧!”陆琳的心咯噔了一下,忐忑的走入病房的浴室时,护工皱眉看躺在浴池里躺尸一样的男人,那嫌弃的表情陆琳看了都想为吴世勋握一把汗。
“额……有什么事吗?”没事我继续哪凉快哪呆去哈!
护工把刷子往陆琳面前一递:“你来吧,我打下手。”她的眉心狠狠的抽了抽,干巴巴的挤出牙膏一样的笑容,乞求道:“这样真的好吗?”
护工眉毛一挑,一副“身为女友居然不具备此技能都得死”的表情。
最后陆琳在护工的帮(pang)助(guan)合(du)力(li)完成了吴世勋的清洗工作。原先的不耐烦都被抵消在对方滑腻的手感上,即便如此秉着有仇不报非君子的态度,陆琳将刷子当抹布用,美曰其名的大扫除,看得护工一脸遂(dan)心(zhan)满(xin)意(j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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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医嘱留院察看,身为伪家属的陆琳不能幸免在旁守了一夜,醒来时天已经开始亮了,其实B世界线的晴天比动不动就雾霾围城的A世界线,更干净清新。她撑着头坐了起来,尚且沉睡的大脑不断的召唤她继续深入交流睡眠心得。
扭动脖子顺展筋骨时才发觉吴世勋早已醒来,倚在床头,谜一样的看着她。
不过此时的陆琳实在拿不出韩剧里女二号的备胎气度,兢兢业业的问一句:“醒了啊?”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对方像是有话要说。
同时陆琳也在想,这个时候他们是否已经认识,还是陆琳相对他而言还是陌生人。
“你怎么还在?不是说让你别再管我吗!”
“呵呵,你管我!要死就别留着门,留门不就是想有哪个多管闲事的路过受不了店子里的味道,然后进去看看你死了没么!”
“是你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与我何干。”他撇过头,陆琳却很生气的站起来板着他的脸扭了回来:“你以为是我自愿的吖,”她顿了顿继续瞎掰下去,“如果不是有人出钱让我们社区来送温暖,你真当我喜欢和那些失婚失恋顺带丢弃人生的人为伍?”
“有人?是谁!”吴世勋突然很用力的捉住她的肩膀问,被握到痛处的陆琳强忍着继续说,一个谎需要另一个谎去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反正别想她像前任那样放下自尊去讨好NPC。
陆琳镇定回道:“你的好兄弟。”原本死灰复燃的双眸瞬间被浇熄,他苦笑地看着陆琳,说:“原来一直自作多情的人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他捂住脸,像个距离一百分只有零点五的小孩一样,无法理解父母的突然冷落到底原因出在何处。
糟了,陆琳看着吴世勋耸动的肩膀,他下一句该不会和各大卫视的男主角一样来一句,“你走吧。”那这出戏还有她登台的份儿么?陆琳正想开口阻止剧情的进一步崩坏,他抬起头,眼眶里含着一包摇摇欲坠的泪,问:“你可以帮我吗?”
“额?”怎么剧情和她想的差这么多。
昨天晚上打了许久的腹稿,设想过无数种情况的她,为何偏偏遗漏了这一出——吴世勋拉着她的衣角,大有要找负心人问个清楚的架势,原本已经做好打算一鼓作气无压力演出一个愤青大叔的陆琳,犹豫着要不要像居委大妈那样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可她还是拒绝了,“不,没有他助,一切全凭自救。”陆琳坐在床沿上,坚定的握着他的手说:“你现在也许会觉得不断回想她是种折磨,但如果你抑制自身的思念,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走出来。”
到此为止,她的任务不再是保姆或者导师,她需要做的是一名司机将他送回家,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回家吧!”陆琳递出手,友好的说:“我是陆琳,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是喔,有人付过款的了。”他勉强笑笑握住她递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