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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坦诚相待 ...

  •   第二天清晨,吴邪刚一睁开眼就见张起灵抬着个早餐盘子推门进来。

      “醒了?”张起灵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问道。

      “嗯!”吴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将眼睛闭上,身子往被窝里拱了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赖床,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

      “起来啦,吴邪!待会还要赶飞机!”将手中的餐盘放到一旁桌上,张起灵来至床边坐下,伸手摇了摇吴邪的肩膀道。

      吴邪艰难地睁开眼睛,不料正与张起灵的一双黑眸对上,电光火石之间,他竟猛然想起自己昨晚主动跟人家表白被拒的事儿,人瞬间就清醒过来,一脸尴尬地冲张起灵点点头,就“噌”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穿上拖鞋慌忙冲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过来吃早餐,我等你!”在卫生间门即将关闭的瞬间,张起灵的声音传了进来。

      “知道了,小哥!”吴邪扯开嗓门朝外面回应一声,试图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之后就打开花洒对着脑门猛冲起来。

      待洗漱完毕,吴邪用手揩了揩镜子上的雾气,就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直至张起灵过来敲门叫他他方回过神,稍事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来。

      “嗯!都快放凉了!”张起灵先一步走到桌前坐下,抬起杯牛奶递给跟过来的吴邪。

      “谢谢!”吴邪接过牛奶,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就在张起灵对面坐下。

      “快吃吧!”张起灵将餐盘往吴邪那边推了推。

      “嗯!”吴邪点点头,就跟张起灵一起动手吃了起来。

      起先,吴邪还想着被拒的事,所以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跟张起灵聊天,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一个问题,张起灵本来就少言寡语,而自己现在又在装闷,俩人就这么沉默地吃着早餐好像气氛更尴尬,于是他就想打破僵局,抬起张起灵手边的那杯橙汁递到他面前,“小哥,你怎么不喝饮料啊?”

      张起灵接过,喝了一小口就又放在一旁。

      “呃……这早上呢,还是喝热饮比较好,呵、呵呵……”吴邪搜肠刮肚地找了找话题,却发现大脑还是被昨晚被拒的事儿给占着,就随口说道。

      “知道了!”张起灵淡淡回应道。

      “咚咚咚!”

      这时,一阵儿敲门声响起,才彻底打破房间内的尴尬气氛。

      “二位准备好了没?差不多该出发去机场了!”还没等吴邪起身去开门,就听黑眼镜在门外叫道。

      “哦,马上就好!再等五分钟!”吴邪赶忙喝了口牛奶将嘴里的面包顺下去,朝门那边应了一声。

      “那好,我们几个先下楼了,你们快点!”

      稍迟,一行人在宾馆外汇合,胖子已经叫来了事先联系好的车。

      把五人送到机场,司机就载着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直奔沈阳,在那里与小花的人接头,由小花的人把黑金古刀送到杭州西泠印社古董铺。

      十一点半,众人离开长白山机场。

      十二点,长春龙嘉机场,自助取票机前。

      “咦,胖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五张票都是去北京的啊?”吴邪扯过胖子手中的机票,再三确认后问道。

      “嘿嘿,没错儿,咱这就是要去北京!”胖子乐呵呵地笑道。

      小花看着吴邪一脸疑惑又吃惊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就解释道:“本来想订长白山到北京的直达票,可惜起飞时间太晚,所以才要在这里转机!”

      “那你们三个回北京就是,干嘛要订五张票,我跟小哥可是要回杭州的啊?”吴邪仍是不解。

      “哎哟哟,小三爷还真是不懂风情啊!人家哑巴这才刚回来,也不知道先带人家四处转转,就赶着要圈到自己的地盘去了。”黑瞎子似笑非笑,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我没有!”被黑眼镜这么一呛,吴邪总算是明白了三人的意思,顿时就语结脸红,根本不敢去看站在身后的张起灵,所以自然错过了张起灵脸上挂起的那抹笑意。

      “说你是天真的二次方你还要犟两句,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脑子里怎么还那么天真无邪?”胖子一把揽过吴邪,眨眨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儿几个好容易才碰上一回面,不趁机在北京好好‘腐败’一把怎么能行?以后啥时候能聚在一起还说不准呢,你说是不是啊,小天真?”

      胖子的话让吴邪突然觉得自己好没良心,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自己就光对小哥一个人上心,想也没想就把其他几个人撂在一边。

      “你说了算!”怀着满心的愧疚,吴邪朝众人露出一个傻呵呵的笑,用手肘顶了一下胖子道。

      下午一点半,五人离开长春龙嘉机场。三点半,飞机抵达首都机场。

      乘地铁机场专线到达东直门,众人又转乘2号线去往前门。一出地铁口,胖子就带着众人直奔全聚德前门店。

      给五脏庙祭过一顿最正宗的北京烤鸭后,小花和黑眼镜便跟吴邪三人暂别,回盘口去处理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事情。

      吴邪和张起灵接下来的行程自然全权由胖子安排,胖子几年前在琉璃厂附近置了一处宅子,离前门不远,三人把行李放到他家后就拿着单反去了天|安|门。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唉,我说靠近点呀你俩!”胖子一手举着单反,一手一个劲儿地朝站在天|安|门前合影的两人招呼,指挥他们摆好姿势。

      不算明亮的橘色街灯下,吴邪和张起灵垂手并肩而立,身高体型均差不多的二人表情莫名都有些紧张,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合影。在胖子的指挥下,二人最后都露出一个心理活动丰富却只有彼此明了的微笑,勉强合了张酷似六十年代风格的纪念照。

      接着,胖子跟一个经过的美眉搭上讪,嘀咕几句后就把单反交给她,人就往吴邪和张起灵这边跑。来到跟前,他二话不说就站在二人中间摆出个左拥右抱的姿势,然后冲美眉那边大大的喊了声“茄子”。

      只听得快门一响,铁三角的首张合影随之诞生。

      第二天,胖子带二人来王府井买衣服,因为准备隔天去爬长城,这八月份的北京,不穿凉快点儿实在熬不住。买完衣服,三人便就近找了个地儿吃午饭,不巧胖子接了个电话,说是堂口那边有棘手的事儿要处理,就撇下二人先走一步。

      胖子一走,吴邪跟张起灵在王府井晃荡了一会儿不期又来到了天|安|门,拍过几张纪念照,他们就开始寻思该去哪里转悠。

      吴邪想去故宫,但一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再看了看从天|安|门侧门蜂拥而入的游人,心想等进去排队买完票就只能走马观花地走一圈了,故宫那么大,收藏了那么多历代帝王从全国各地搜刮来的宝贝,自己还想好好地去看一看这些老古董呢,所以还是想留出一整天的时间去参观。

      纠结了好半天,张起灵见他拿不定主意,就指了指斜对面的国家博物馆,“不如去那里吧,看起来两三个小时应该是足够我们慢慢转了!”

      吴邪顺着张起灵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了一想,点点头,“好吧小哥,听你的,咱就去那了!”

      来到领票处吴邪就有点后悔,怎么排队的人这么多?

      “今天是周六!”张起灵见吴邪皱起眉头,就解释道,然后把手伸到吴邪面前,“把身份证给我,我去排队,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不用了,小哥,我们一起!”吴邪拉了张起灵一把,二人就一同前去排队。

      饶是再热的天气也挡不住各地游人前来参观的热情,俩人愣是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总算是领到了博物馆的参观票。

      存过随身物品,二人就进馆游览起来。不愧是国家级博物馆,几乎涵盖了中国自远古至近代每一个时期的藏品,吴邪对古钱币和玉器十分感兴趣,所以在南区三层待的时间比较长。最后,在北区的瓷器展区参观片刻,二人才回到一层展厅。

      准备离开之际,吴邪忽地瞥见去往地下一层的通道,入口处的墙壁上写着“古代中国”的指示语,抬手看看表,四点过五分,离清场还有二十五分钟,于是二人又决定下去看看。

      下来后,吴邪就感慨还真是来对了地方。里面的每一个陈列品(含仿品)都拥有自己鲜明独特的时代特色: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彩陶盆、新石器时代后期红山文化的玉龙、商的四羊青铜方尊、春秋的蔡侯申方壶、战国的包金嵌玉兽首银带钩、秦的兵马俑、汉的击鼓说唱陶俑、唐的花鸟人物螺钿青铜镜……

      就在吴邪流连于一个个被光阴浸染过的艺术品之间时,张起灵却在一处角落停住,并几乎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着玻璃罩中的一件古旧陈列品。

      整体木质结构基本完好,唯独该留有两个篆体的地方却被人刻意用雕花掩盖,而雕的花,偏偏就是片片圆叶间的一朵白荷,似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

      “小哥,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吴邪走过来顺着张起灵的视线望去,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凝视起玻璃罩中的展品,它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似曾相识,“战国古琴!咦,这把琴……”

      看着看着,吴邪便魔怔似的被这把古琴吸引,无意识地抓起单反给琴拍过几张照片,他就将头不断朝琴身那边压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雕花,仿佛是要把它看穿,又似是在强迫自己想起点什么。

      “啊……”突然,吴邪痛苦的发出一声哀叫,接着整个人就昏倒在地上。一旁同样失了神的张起灵被他这一叫惊醒,慌忙伸手去扶,“吴邪!吴邪!”

      这时,博物馆的清场语音响起,张起灵回顾一眼古琴便迅速背起吴邪去往存包处,取过东西后就急急打车回了胖子的宅子。

      “吴邪!醒醒!吴邪,吴邪,你醒醒!吴邪……”看着躺在床上冷汗直冒外加满嘴胡话的吴邪,一旁神态焦急的张起灵不断唤着他的名,却始终无法将沉溺在梦魇中的人儿唤醒。

      “你松手!还给我,快还给我!”吴邪伸手在空中乱抓,仿佛是在跟人争抢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吴邪才安静下来,但嘴中仍在喃喃低语。

      “等雨停了,我陪你一块儿去找!”

      “在这里,陪我过完这个夏季可好?”

      “灵,要是我能好好的,那该多好啊!”

      “灵,一直陪着我好吗?”

      “灵,我……我有些舍不得你……”

      “灵……”

      张起灵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吴邪,因为,他正在用同样的口吻,重复着千年前的吴邪对自己说过的话。

      “吴邪,醒醒!”张起灵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汗,随即又低唤一声。

      “冷……”这时,他看见吴邪无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眼角没来由地就落下一滴滚烫的泪,口中弱弱地呢喃道:“冷!好冷啊!灵,你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会的!你明明已经服食过了神果,怎么……怎么还会这样?吴邪!!!”张起灵突然心疼又痛苦地将正冷得发抖的吴邪一把抱进怀里。

      许是感觉到了温暖,吴邪渐渐在张起灵的怀里安静下来。突然,他就像是个溺水的人迫切地需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般,猛一下从床上坐起,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没成想,这个太过突然的动作,却将毫无防备的张起灵给撞到了床脚,他的双臂依旧还是先前环抱着的姿势。

      “小、小哥,你、你……我……”吴邪一惊,赶忙伸手去拉张起灵。

      不料张起灵却突然坐起来一把将他拉近自己,然后伸手在他的额头、脸颊还有脖颈间摸索探察,最后是他的两只手,吴邪显然被他这一连串莫名而又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不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把刚才挂在嘴边想对他说的一堆话全给忘了,只呆呆地僵在原地,等待张起灵的下一步动作。

      “吴邪,现在还冷吗?”感觉吴邪的体温仍在正常范围内,张起灵立马长舒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不冷啊,怎么了小哥?”吴邪奇怪地看了看张起灵道。不过,被张起灵这么一提醒,他倒是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迫不及待想要跟张起灵说的话。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在听吴邪说完他在梦中见到的场景后,张起灵便陷入沉思,许久都没再说话,只是将身子靠在床头,忧郁地盯着房顶的天花板看。而这个熟悉的举动,让吴邪突然就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永远都无法走进眼前这个闷油瓶子的世界。

      半个多钟头后,吴邪的手机响起,是胖子打来的,叫他们到簋街东兴楼饭庄去吃晚饭,另外胖子还叫了自己的几个兄弟一起赴宴。

      来到地方,片刻功夫,栗子鸡、盐水鸭肝、糟溜鱼片、爆三样、干炸小丸子、芫爆等这些饭庄的招牌菜就将餐桌堆满。胖子的几个兄弟个个都跟胖子一样能说会道,以为张起灵和吴邪是专程来北京旅游,就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热情地跟他俩介绍着北京好吃好玩的地方。

      最后饭局热热闹闹的结束,由于明天要赶早去爬长城,仨人好说歹说才拒绝了胖子兄弟们的下半场邀请,打了辆车回了胖子的宅子。

      一回来,张起灵就去洗澡,并换上今天刚买的睡衣,接着是吴邪。

      等吴邪从浴室出来,胖子就拽着他在客厅坐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准备跟他锄大地。

      不料张起灵却突然从客房卧室出来,走到二人近前对胖子道:“下午吴邪在博物馆晕倒了,还是让他早点休息吧!”

      “啊!晕倒了?怎么回事儿,天真?”听了张起灵的话胖子吓了一跳,赶忙看向吴邪,问道。

      “哎呀没事,可能中暑了吧,现在已经好了!”吴邪满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说罢就把胖子手里的扑克抢过来,开始撕包装盒上的塑料膜。

      “你真没事?”胖子伸长脖子凑到吴邪面前,仔细打量他一番才问。

      “没事,胖子!你别替我瞎操心!”吴邪笑着推开胖子。

      话音刚落,就听张起灵对他道:“吴邪,我有话跟你说!”

      “小哥,现在才九点多,还早,我陪胖子玩一会儿,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吧,好不好?”吴邪用征求的口吻道。

      说实话,吴邪现在对张起灵今天下午的态度还心存芥蒂,本来梦里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已经相当于一场十级地震,而且他能肯定张起灵是知道真相的,可是当自己将梦里的一切都跟他和盘托出后,他却用沉默和发呆来拒绝将真相告诉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对自己坦诚相待呢?难道,是因为这里面有自己不能爱他的原因?

      吴邪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又害怕知道真相后自己会接受不了,毕竟梦里的画面太过诡异,竟然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自己,但他可以确定,梦里的张起灵一定就是现在的小哥,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自己梦里出现的人可都是千年前的古人啊!

      听了吴邪的话,张起灵眉心微蹙一下,顿了顿,转头看向胖子,刻意将声音压低几分道:“你去洗澡!”

      被张起灵的黑眸一扫,胖子顿觉周围的气温“唰”一下子就降了好几度,立马识相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让他去休息,紧接着脚底就跟踩了西瓜皮似的,一溜烟儿跑进了浴室。

      “走吧!”二人目送胖子消失在浴室门口,张起灵便对吴邪道,说罢自己就先转身去往客房,吴邪只好惴惴不安地跟了上去。

      由于一直心不在焉,吴邪一进卧室就习惯性地转身去关门,竟没发现房间内并没开灯。这时,身后传来张起灵的声音:“吴邪,可以让我抱抱你么?”

      “啊?”吴邪以为自己听错,就转过身准备去问,可是,还没等他开口人就被张起灵整个地搂进怀里。

      吴邪先是一惊,接着就开始为难起来,现在二人之间这个拥抱该算个什么性质:家人?朋友?还是恋人?自己到底是该回抱住张起灵呢还是不抱他?

      正思考间,吴邪就感觉黑暗中张起灵正抬起左手,用手掌温柔地托住自己的后脑勺,右手则更紧地箍住自己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后,在自己耳边发誓道:“吴邪,请你记住,这一世无论还会再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直至你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啊!”闻言,吴邪又是一惊。因为,他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会对守护自己这件事情这么执着,但却又要拒绝与自己成为恋人。

      “所以,我想有些事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为好。从你今天下午说的那个梦境开始,我就知道你迟早是会知道一些事的。并且,我还想再确认一下你的身体是否完全健康,是不是还存在着寒症的隐患。”说话间,张起灵已经放开了吴邪,语气也渐渐转为平缓。

      “寒症?”吴邪从没想过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会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名词有什么内在联系。

      张起灵却没有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反而是更加平静地道:“相信之前在青铜门里,你已经看到过这世间确实存在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也请你务必相信,这与你我之间的宿命有关。”

      等了多年,吴邪现在终于等来了这个闷油瓶头一次主动的坦诚相待,于是就头点的跟捣蒜一样,目光诚恳地望着他,只等他开口。

      二人在床上并排躺下后,张起灵就开始将二人之间订下永世麒麟劫的事情选择性地告知吴邪。接着,又跟吴邪解释了他梦里的那两个吴邪,一个是春秋时期卫国的国君卫平公,另一个则是订下麒麟劫后,战国第二世的吴邪,那一世他名唤伯牙,是当时很有名的琴师,可惜却生来身体就患有寒症,未满二十就不治身亡了。

      梦里出现的那把琴名曰‘思邪’,是自己亲手为卫平公打造的。后来到了战国一世,机缘巧合,他又从一位铁面先生那里得来了那把琴,但最终却只能将它当作伯牙的陪葬品。

      待张起灵的故事讲完,夜已深沉,可吴邪却被震撼得找不到丝毫睡意:原来这世间竟真的存在轮回转世,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原来这世间竟真的存在长生不老,而且活证此刻就躺在自己身边;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可以通过不可思议的方式得到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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