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上司俏员工》烟笼寒水月笼纱

27、危机

　　回家后黎菁整个人神经高亢地拽住方尧连比带画地描述自己今天有多风光，所有人怎么怎么称赞自己，自己的才华怎么怎么镇住全场，半响方尧跟梦游似的翻翻白眼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实话，我也非常赞赏你——吹牛的能力。”
　　黎菁不怒反笑，说：“我也早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对你来说，很正常。来来来，给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说完一个漂亮的甩手姿势把那张刘栋的名片甩了出去，那气势跟电影里的赌神似的。
　　方尧捡起来眯着眼睛看看，说：“什么啊这是？”
　　“大名鼎鼎的红木集团要来挖我啦，哈哈哈，你眼红不眼红哈，嫉妒就说出来，别憋成内伤把淤血吐出来，哈哈！”
　　“不用你担心，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兴奋过头成了失心疯！到时候没人管你！”方尧怒视她后闭上眼睛。
　　这次发布会可以说举办的非常成功，大部分经销商当场表示要签合同，各界媒体也纷纷给与好评。方俊华这几天脸上的笑容比前半生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申凤仪也对服装很满意，签下合同后就跟方俊华告别。方俊华劝她再留几天，被她拒绝了。她说，我那边还要赶过去铺市场，你这边订单比较多，也得抓紧时间赶工。
　　发布会后方俊华等发现各经销商订单量甚至超过预期，都是喜不自胜。公司下属的工厂即使全负荷加工只怕到期也无法完成产量，于是方俊华他们联系之前打过交道的服装厂，把订单分摊下去。
　　黎菁为庆祝自己首战告捷，拉拢了杨贞谢晓琪一伙到酒吧聚伙，孙文青夏彤彤倪佳都过去了，方尧被林向东叫住在办公室加班。许媛媛这段时间跟解枫林黏在一块儿，这种聚会没有太多参加，不过这次还是赶过来为黎菁祝贺，这次俩人还是首次碰面，不过三分钟后就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缘。许媛媛这些时间变化不小，脸色比以前更加红润更有光泽，看上去整个人更有自信了。杨贞搂住许媛媛说你个见色忘友的，这么长时间把你姐姐晾在一边也不陪我出来喝酒。许媛媛说哪儿能啊我晾谁也不敢晾贞姐你啊。夏彤彤说媛媛你今天打扮得太有品位了，孙文青在旁冷不丁说了句“靠上款爷当了阔太太了就是不一样了。”
　　杨贞拧过脸去说，你他妈说的话怎么跟你人一样恶心。
　　孙文青冷笑两声：“事儿都做出来了还不让说了？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
　　杨贞刚要动怒，许媛媛拉她一下，然后走过去，盯着她脸说：“你算说对了，我是找了位款爷，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也不会认识。“顿了顿，又微笑着说：“你要是眼红呢那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帮你物色一位啊。”
　　孙文青也盯住她：“我可用不着，谁叫本人出身比某些人好呢，不用像某些人一样拿青春换饭吃。”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倪佳夏彤彤赶忙一人按住了一个。
　　最后黎菁插科打诨引开话题，杨贞横眼望去若不是碍着黎菁的面儿，早就按耐不住过去教训她了。
　　后来孙文青早早就离开了，杨贞许媛媛一个个向黎菁敬酒，最后喝得一个个放浪形骸横七竖八。好在倪佳夏彤彤没有喝多，最后一窝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黎菁进门把包摔沙发上，方尧正坐着呢，一看她喝酒了就说了句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都没个女人样，大概矜持俩字儿都不会写了吧？
　　黎菁坐下翘起二郎腿神气地说：“我还真不会写。我告诉你，对于女人来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年代已经一去不返了。”
　　方尧随口说了句“那你是没见着我们家小念……”，不过说了半句就没往下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在念出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的时候，心会那么刺痛。
　　黎菁凑过来一脸阴沉地奸笑：“还没忘掉你的小念哈，没事儿很正常，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叙叙旧？”
　　方尧马上变了脸色，丢下一句“打你个鬼啊”就上楼去了。
　　黎菁冲他背影嘀咕道：“你不打才闹鬼了！”
　　这些日子来方俊华给生产部大力施压，整个生产车间日夜加班加点，同时又叫徐汀君不停督促外包制衣厂，询问生产进度，方俊华为打好这革命性的第一战，是不是亲自下车间鼓励工人，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在各个部门的通力协作下，终于保障了生产进度，完成的服装打包好后陆续装车发货出去。
　　方俊华正沉浸在对公司前景一片美好的憧憬当中，这天徐汀君突然脸色不好地过来告诉自己，有家经销商收到货后验货发现次品率太高，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方俊华心头一震，问有什么问题。徐汀君说他们反映服装裁剪加工普遍没有到高档品牌的标准，成衣质量太差，现在他们正考虑退货。方俊华眉头拧成疙瘩说怎么会这样？徐汀君就说或许这是个别情况吧。不过后来他们发现问题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好几家经销商陆续打来电话，反应服装加工质量问题。方俊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叫上徐汀君到了车间查看。生产厂长汇报说没什么质量问题啊，还叫人取来一件样衣反复检查，又说以前就是这么个标准啊。徐汀君说了句以前咱们是纯加工，现在是做品牌，标准肯定不一样啊。方俊华听了脸色大变。
　　随后越来越多的经销商来电反映加工质量不合格，甚至有脱线色差等问题，方俊华整张脸由黄转青，由青变黑，直到广州方面申凤仪来电话，提出全部退货暂停合作，方俊华再也坐不住了，给生产厂长打电话下令全线停产，他又让徐汀君下通知所有高管到会议室开会。
　　方尧听说了这件事情后跟林向东讨论怎么会这样，林向东说毕竟我们这是第一次做高档时尚品牌，经验不足，一开张订单量又大，光顾着完成产量了，质量把关上肯定松懈了。俩人急匆匆往会议室赶，路上林向东对方尧说，这回你叔叔又要骂人了，可要当心着点儿。
　　方俊华在位子上两只胳膊撑住脑袋，这两天经销商的电话把他折磨得恨不得直接往黄浦江纵身一跳。等人员陆续到齐，方俊华开门见山说：“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服装暴露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现在有经销商要求咱们退货，大家有什么看法？”一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方俊华终于爆发了，以他火烈的脾性，如不爆发出来恐怕会直接喷出血来，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这一巨响震得人人心头发麻。他大声说：“咱们刚刚做上品牌，居然会出了这种事！我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把的质量关！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当的！”
　　大家不约而同向生产厂长瞅去，只见他满面通红，激动地一张脸不停地抽搐，最后霍地站起来，说：“方总，我承认我有失职之处，但是不能把责任全赖在我头上吧，订单量那么大，时间那么紧迫，公司还没命地催，那工人也不是机器啊，活儿干多了自然会出问题。大家压力都很大，不能把屎盆子都往我们脸上扣吧！”
　　大家一听他敢这么说话都为他捏了把汗，董事长正在气头上，敢这么说话不亚于点燃了炸药包引线，然后转头再向董事长瞧去，果然方俊华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生产质量出了问题我不找你找谁！你知道这对咱们公司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厂长脸一沉，顿了顿，又说：“方总，既然你这么说，我再怎么费尽口舌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我申请辞职，您另寻高人吧。”
　　众人哗然，有人在低声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凡事先冷静一下。厂长不为所动，僵直了身子站那里。方俊华浑身止不住颤抖，徐汀君在旁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我会把辞职报告交给人事，感谢方总这段时间的提携照顾，还有同事们的帮助，不多说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会议室。
　　方俊华情绪激动，连话都不想说，会议也没再往下进行。徐汀君示意各人暂且回去，留下方俊华一个人坐那默默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