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追夫有方》浅紫微雨

22、百分之一

　　商穆炎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想清楚了。”

　　闻言，徐信直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商穆炎一言不发地跟上，只是在徐信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跟着徐信来到三楼的客房，门关上的时候，商穆炎莫名有些心动。其实他很喜欢这种可以两人独处的私密空间，有种专属的味道。

　　只是以前他爱面子又爱逞强，明明早就已经离不开徐信了，却从来都不肯承认，也不肯表露出一丝软弱的态度。哪怕他知道，徐信其实非常了解他，但那又如何？

　　说到底，商穆炎一直以来仰仗着的，不过是他坚信，徐信不会离开他，仅此而已。

　　在商穆炎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徐信已经端来了两杯红酒。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晃动着另一个杯子里的红酒，嘴角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喝么？放心，绝对没有下药。”

　　商穆炎走上前去，接过酒杯，小心地抿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其实不喜欢喝酒，因为酒量太差，酒品也……不太好。好几次喝醉后，他的表现都让他在事后想起时后悔得一塌糊涂。

　　现在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疯了。商穆炎看着眼前太过从容的男人，想着，或许发点酒疯更好，他是真的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一杯饮尽，商穆炎舔了舔唇，“还有么？”

　　徐信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惊讶，难不成这人的酒量曾经不错或者现在变好了？拿来一瓶红酒，他扔给商穆炎，“够吗？”

　　商穆炎哪里知道够不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拎着酒瓶走到了床边坐下。这间套房已经算是徐信专用的了，哪怕他一年根本来不了两次。

　　床这个地点，在同性之间本不算什么敏感地点，但在商穆炎和徐信之间，至少商穆炎选择坐在床边的时候，是有些隐隐的期待的。

　　徐信绕到另一边坐下，随机，烟味飘出，商穆炎惊讶地偏头看过去。徐信居然抽烟？这……怎么可能，他这么想着，无意识地也这么说了出来：“你抽烟？”

　　徐信熟练地吐出一口烟圈，“不可以吗？”

　　都是男人，抽烟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商穆炎确实不喜欢烟味，更重要的是，在徐信身边多年，他真的从来没有见到过徐信抽烟，连烟味都极少闻到。

　　一个连烟味都甚少沾染上的男人，在他一觉醒来后却开始熟练地抽烟，商穆炎觉得自己惊讶是正常的的。所以，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吗？可是，为什么他比喜欢烟味，对方就一定要顾忌到他的想法而戒烟？

　　商穆炎在心中叹口气，现在的他在徐信面前顾忌太多，束手束脚的，真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男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了，偏偏他想要的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既然舍不得放弃一切回忆远远离开，只能想办法靠近。

　　商穆炎皱眉又喝了一杯红酒，这次，滋味似乎变得有点苦涩。

　　“抽烟对身体不好。”商穆炎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

　　“来一根吗？”徐信不答反问，商穆炎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烟，挣扎了一番，还是接了过来。以前徐信知道他不喜欢烟味，自己从来不抽烟不说，也尽可能地让他避免闻到烟味。

　　这些在以前的商穆炎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现在的商穆炎忽然想知道，曾经，为了能让他觉得这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徐信为他默默付出了多少？

　　原来徐信这么早就已经能熟练地抽烟了，而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甚至以为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抽烟的。徐信可以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商穆炎觉得，或许他也是可以为了徐信尝试着吸烟看看的。

　　把烟放在鼻尖闻了闻，一抬眼，商穆炎就看到徐信正盯着他看。明明那么多年都未曾有过害羞的情绪，重生后的商穆炎却是第二次红了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徐信刚刚盯着他的眼神……好像……有些……饥渴？这想法当然有些自作多情，毕竟现在的徐信很可能根本对他没什么印象。

　　“看着我干什么，我好看啊？”商穆炎厚着脸皮问道，身体也刻意地向徐信的方向靠了靠。

　　小小地被调戏了一下的徐信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对商穆炎大胆的举动刮目相看？要知道，也许曾经徐信对商穆炎并没有什么想法，但那是在昨天之前。在两人已经发生过关系的现在，商穆炎这句问话想不让人想歪都不容易。

　　闻言，徐信凑近了，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鼻息吹拂在彼此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商穆炎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也许徐信对他的感觉是陌生的，但是对他而言，徐信的味道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干……干嘛？”商穆炎不争气地问道，想后退离开，却又舍不得，只好一直这样僵硬着身体保持原有姿势不变。

　　“你不是问我你好看不好看么，所以我在看，仔细地看，然后才能回答你嘛。”徐信说着，又凑近了点，这下，商穆炎觉得眼睛疼了。

　　“需要这么仔细地看才知道我好不好看么。”商穆炎悻悻然道，刚刚营造的那么一点点暧昧气氛全无，这人真是会扫兴。耷拉着脑袋退开，商穆炎瞅了徐信一眼，四处打量了下，没找到打火机。他又凑近，学着曾经看到过的画面，就着徐信手中的烟点着自己手中的烟。

　　可惜，经验不足，居然没能对准。商穆炎觉得耳朵有些发热，没敢抬头看徐信，生怕自己愚蠢的表现会让身边这个明显恶劣很多的男人发笑。

　　“别低着头。”徐信忽然道，主动地靠近了商穆炎，下巴不轻不重地搭在了商穆炎的肩上，夹着烟的手也伸了过来，像是特意为了解决他的尴尬而来。

　　商穆炎的脸轻轻一偏就能贴上徐信的，尴尬归尴尬，他倒也不客气，听到徐信的话后当真抬起头，稳稳地贴上了徐信的脸。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徐信的声音似乎有些哑了，听上去还挺性-感的。商穆炎的耳根再一次热了，他张张嘴，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赶紧收敛乱七八糟的心思，狠狠地吸了口烟。

　　“咳咳咳咳咳咳……”完全没有经验又过于鲁莽的结果是，商穆炎咳嗽地腰都弯了，却还记得要趁机钻进徐信的怀里缩着，想想他也挺不容易的。

　　徐信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商穆炎的后背，这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其实都是个很直接的人。正因为他直接，所以很多情绪根本掩饰不住。只不过从前他乐于装作看不懂商穆炎的想法，所以他们在关系那么糟糕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保持表面的平和，至少一直到他死，他们的关系都没有破裂到无法挽回。

　　至于现在，心境不同之后，对于这样直白的商穆炎，徐信看着，唯一最大的感觉就是有趣。从前他太在乎商穆炎的感受，却似乎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如果当初他能跳出当局者迷的牢笼，说不定他能有更好的方法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那么至少，他们不会连半刻的幸福都不曾真正拥有。

　　“味道如何？配着美酒，滋味儿更棒哦。”徐信凑在商穆炎的耳边，不无诱-惑地道。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商穆炎也懒得一杯一杯地倒了，直接对着瓶口就喝了起来，看上去豪气十足。但也只有不会喝酒的人才会一口气喝得这么猛还觉得自己酒量很不错，商穆炎盯着少了一半的酒瓶看了看，又看了看表情颇为怪异的徐信，喃喃自语道：“原来我酒量这么好啊，真是，早知道这样……嗝……”

　　一个酒嗝上来，商穆炎觉得头有点晕。他还是不觉得自己醉了，只是觉得酒的味道又变好了。心情很不错的商穆炎开心地抱着酒瓶，爱恋地蹭了蹭徐信的胸口，“嗝……很好喝呢，你怎么都不喝的啊？”

　　徐信摸摸商穆炎的头：“你不是喜欢喝吗？就这么一点点，省给你喝啊。”

　　商穆炎听不出徐信明显的调侃，认真消化了徐信的话后，感动地点点头：“徐信，你真好。真的，你真好，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这样带着撒娇口气的言语，徐信从未在商穆炎的嘴里听到过。怀里的人哪怕是求他办事儿，都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宁肯一言不发的脱光光主动躺在床上看着他，也不曾说过一句示软的话。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会兴奋地一晚上都睡不着，只想着变着法儿地把商穆炎按在床上狠狠地操上一整晚。但命运就是这么会捉弄人，他曾经爱而不得的，现在唾手可得，却完全没有了喜悦的心情，只觉得唏嘘不已。

　　徐信忍不住反省着，难道他以前在商穆炎的眼里也是这副德性？不，应该更甚才对。商穆炎现在对他的讨好妥协，不及他当初对商穆炎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