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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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三人明显是有话要说，晴明当下就向君主将那个与佐为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棋盘要了过来。
一行人回到了安倍府，一众式神纷纷围绕着佐为师徒三人，就连晴明都退到了一边。
佐为看着晴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晴明他们是不放心自己才会如此‘厚脸皮’的呆在这里。
没有任何威胁的瞪了晴明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道：“你们两个，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眉眼中充满着担心，他可不希望这两个孩子因为自己落得与自己一样……
“佐为，我和师弟来到这里不过是想要说一句我们到死都来不及说的话。”虎次郎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佐为跟前，“谢谢你，佐为！”
“是你，让我短暂的人生变得那么精彩。是你，让我在短暂的生命力走过了如此之多的山山水水。是你，让我认识了那么多人物。”
“谢谢你，我的老师！”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话语中的真诚。
一句感谢，让他死后穿越的时间来到佐为面前，这个少年的心，无需怀疑。
佐为笑着却红了眼睛，如同刚遇见这个孩子一般，摸摸对方的头发，说：“傻孩子，该道谢的是我啊！你放弃自己下棋的机会全部让给了我，为了更加接近神之一手，我霸占了你所有的比赛……可我比谁都更加清楚，虎次郎你是多么热爱围棋的……”
没有人注意到，佐为说话间，站在一边的进藤光突然僵住了身体，悲伤的气息仿佛抑制不住的要从身体里蔓出。
“阿光？”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佐为突然转向进藤，却在对方抬起头的脸上看到了一双充满悔恨的眼睛。
“对不起……”进藤光喃喃道，“这句话，即使到死我都没有对着你说出来……真是对不起，佐为！”
哽咽的声音在所有人面前诉说着自己的错误。
自私的霸占着所有的棋，无视了佐为日渐忧伤的神情，这都是让进藤永远无法忘怀的痛。
可最让他失控的，却还有一件……
“你都说了自己的时间不够了，我却从来没有相信过。最后……我却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和你说过！！”
进藤光眼中的泪水像是决了堤一般的从眼眶中流出，压抑的情感，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如此疯狂的进藤光，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孩子……一直生活在自责中吗？”式神中最为年长的天空仿佛被进藤光的悲伤传染一般，眉间也露出一丝感伤。
天空的话，却让佐为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一把抱住这个哭得像孩子的进藤光：“阿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佐为捧住阿光的脸，让他与他对视，佐为认真的看着进藤光说：“其他的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知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那么就剩下道别……就让我们今天补上吧？”
“补上？”进藤光跟着佐为念着这两个字，疑惑的看向佐为。
佐为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们补上。这一次一定好好道别，好吗？”
进藤看着佐为，伸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咬着唇低声道：“一定要道别吗？”好不容易见到了佐为，那么快就要分开了吗？
对于阿光的问题，佐为毫不犹豫的点头：“一定要！你们两个都是！”佐为抬头看向虎次郎，“你们两个本该开始轮回了，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个意外，少了一缕魂魄的你们是无法真正轮回的，难道你们也想和我一样在世间游荡千年？那味道可不好受。”
进藤光沉默不语，难得见到佐为，这就要分离？
他……不愿意……
看出了阿光严重的抗拒，佐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因为我而束缚了你自己，否则我会难过的……”
那双紫罗兰的眼睛中露出的神色，让进藤不由心中抽紧，重重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大大的眼睛中再一次盛满了泪水。
“我总是让佐为伤心呢……对不起……”
又摸了摸阿光的头发，原本在他印象中充满活力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得失去了精神。
这个永远像没有长大的孩子，对于自己突然离开，一定很痛苦吧？
“阿光，跟我说说我离开后你怎么样吧？”
进藤点头，将他后面的经历娓娓道来，但是他却有意隐瞒了他放弃围棋的那一段日子。
“我守着本因坊足足十年！”进藤高高的仰起头，对着佐为自豪的笑着。
看着阿光的笑容，佐为仿佛看到了从前的阿光。永远的自信，勇往直前的阿光。
“做得不错。”对于阿光有这般成就，佐为也非常的高兴。
“佐为……其实除了那句话，我还有最终的一件事想要完成。”
“什么？”
“那最后的一盘棋，请和我完成吧！当做……最后的道别，可以吗？”
师徒两个再一次的坐在了棋盘的两边，佐为看着眼前这个已然张大的少年，心中满是感慨。
看着棋盘之上相争的黑白两色，佐为欣慰的一笑，他就知道，以阿光的天赋，总有一天能够超越他。
“阿光，很厉害呢！”佐为收手，没有再夹取棋子，这盘棋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佐为也是，永远都是那么厉害啊！”进藤抬头，给了佐为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输棋后的沮丧。
“谢谢你，佐为……”进藤光的身体开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我欠你的话好像很多呢，一句道歉，一句道谢，一句道别……佐为我真的欠了你好多……”
大大的笑容从进藤光的脸上敛去，眼中露出一丝怀念的光芒，嘴角淡淡勾起，让佐为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一下长大了一般。
“佐为，能够遇见你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你让我喜欢上了围棋，让我遇见了我一生的对手，让我有了可以追逐的目标。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一定不会那么精彩！真的，谢谢你！”
进藤光的身体慢慢变淡，和他有着一样情况的还有一边的虎次郎，两人此时都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中有不舍也有解脱。
“佐为，再见了。”虎次郎走上前去，给了佐为一个轻轻的拥抱。
佐为点了点头，回抱住自己千年中第一个遇到的孩子，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身影，佐为也有些不舍。
虎次郎之后是进藤光，同样一个拥抱，同样一句再见。但是不同的是，进藤光没有虎次郎的那一丝淡然，浓浓的不舍直接传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前。
“佐为，轮回后，还能与你再见吗？”
他和虎次郎不一样，佐为陪伴了虎次郎一整个人生，面对过生死离别的虎次郎比他更加淡然的面对这次分别。可是他不一样，佐为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在他以为佐为可以陪伴他一生的时候，佐为却突然消失了。
短短三年……
这样的遗憾，陪伴了他的一生。再次分离，他怎么也无法淡定……
佐为抬头，笑着说：“会的！”那肯定的答案，让所有人侧目。
佐为转过头看向一直在一边注视着他的晴明，低头微微笑着，轻声说道：“陪他一世，我便于他一起轮回。”
晴明的心突然一颤，看着含笑看着自己的佐为，他竟然有了一丝鼻酸。
快步走到佐为的身边，伸手将他牢牢牵住，静静的看着他，深吸口气，勉强压住了此时心中的激动。
牵着佐为的手，晴明回头看向佐为的两个弟子道：“你们之间的缘分，即使轮回也不容易切断，所以只要有机会，你们定会再见。”
虎次郎和阿光眨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再看向佐为有点羞涩的表情，两人不由的笑出了声。
“那真是太好了呢！”
虎次郎和阿光相视一笑，看到佐为幸福，他们由衷的高兴。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消散，他们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佐为，这个改变了他们一生的人。
亦师亦友，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佐为，期待我们的再次相见。
——阿光，虎次郎，我们会再见的。
即使记忆不在，但他们终会相遇。
“再见了……佐为……”
两个身影最终飘散在了空中，佐为听着空气中流淌着的话，泪水终于划过了脸庞。
“再见了，虎次郎，阿光……”
晴明伸手环住佐为，额头抵住对方的，鼻尖蹭了蹭佐为的，仿佛是在安慰他。
“这次真是意外的收获呢！”晴明轻轻的抹去佐为脸上的泪水，“你应该开心。”
“嗯！”佐为点头道，“是啊，能够再见到他们两个，的确是意外之喜呢！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呢！”
晴明轻轻的点头，不再言语，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佐为。
佐为依靠在晴明的怀中，感受着晴明带给他的安静和温暖，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晴明温柔的抱着佐为，眼睛却严厉的扫视着周围。
见到晴明的眼神，本还想赖在这里的众式神，只能讪讪离开。
待所有式神离开，晴明低头挑起佐为的下巴，猛地吻住佐为的微凉的嘴唇。
刚才被他强压住的激动，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双臂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人，表达着心中的激动。
“佐为……佐为，佐为！”
“嗯？”佐为红着脸回应着晴明。
“你的话，当真？”
“当然！”
佐为回抱住晴明，看着晴明眼中的不确定，他难得主动的凑上前去，吻了吻晴明的眼睛。
“没有你在了，这世间也没有我所留恋的了。”
他为了围棋存在了千年，那么此时，他藤原佐为却只为安倍晴明存在。
“晴明。”佐为低声唤道。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藤原佐为能够遇见你安倍晴明，这真的是这个世界赋予我最棒的礼物！”
“我也是！”
与君相遇。
与君相知。
与君相爱。
何其有幸！
“佐为。”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没有。”
“呵呵，佐为，我爱你！”
“……我也是。”
紧紧拥抱的两人，脸上淡淡的红晕，嘴角幸福的微笑。
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
这一刻，似是一生！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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