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神经病婆娘！》桃晓夭

6、第六章

　　从那之后，方青瑶对苏云就百般谄媚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几个音调，做事也格外的细心，苏云每次一到公司就见方青瑶穿着短裙踩着高跟进进出出的转着，脸上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一件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可是苏云每天交待给方青瑶的事情，来来去去也就那简单的几件。

　　“哎。”欣小悠抬腿轻踹了下摊在地上的方青瑶。“好像每天要吃饭应酬的是我吧，你干嘛一副这死相。”

　　“我很忙好吗？”方青瑶带着哭腔一脸哀怨的回应，恨不得挤出两滴泪来。

　　欣小悠听到方青瑶的话起了兴趣，她收回腿慢悠悠的问：“你是真忙，还是装忙？”

　　欣小悠想起前两日到苏云公司时的情景，那天她和银行的同事到私营企业客访结束，便带着同事到苏云公司打算看看方青瑶，谁知道前台的小娅带着仨人还没到苏云办公室，便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方青瑶在位子上来回的踱起步来，欣小悠身旁的同事有些诧异的望着方青瑶，公司里的人倒是习以为常的平静，小娅只是微笑着看着，仿佛早已司空见惯般。

　　“方青瑶，你这是…”欣小悠忍不住开口，话说到一半却被方青瑶打断。

　　“小悠，别，我现在很忙，非常忙，工作时间，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素养的人。”话说到一半又速度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自顾的说起。“你好，不不，苏总现在不在，你有什么可以跟我留言，我会转告的。”说完放下又再拿起。“您好。苏总出差了…好的，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方青瑶放下电话理了下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欣小悠见她停下正欲开口又见方青瑶紧张兮兮的拿起手机义愤填膺的说起：“请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我好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时间我的人生是要奉献给公司的，而不是白白蹉跎的浪费掉！你想过你的人生规划吗，你想过你人生的价值吗？”

　　“到我办公室里坐吧。”身旁突然传来苏云的声音，欣小悠望向他，苏云正直盯着方青瑶，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当苏云意识到欣小悠在望向自己时，便不自然的抬起手扣在嘴边轻咳了几声。

　　突然方青瑶背过声又夸张的说起：“我们苏总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他为人正直负责善良，绝不会任由自己的情绪而随意开除员工，他让我找到了我人生的价值和位置，我不能没有公司！不能啊！我会奉献我的一切，包括…”方青瑶停顿了下闭上眼悲壮的说起：“生命！”

　　然后是一阵轰笑声。

　　每每想起那个场景，欣小悠就会止不住的大笑一翻，等平静下来之后便问起方表瑶：“你说你要是对这份工作不满意，你可以告诉我，别拐着弯子把我和陆江也拉低了层次。”

　　方青瑶翻了个身，抬手捊了捊额头的碎发满不在乎的说起。“和你内人陆江比起来，我好歹也是个实力派。”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方青瑶歪着头抬眼看着欣小悠，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两人说话的距离远了些，欣小悠探过身来便伸手去拉她起来，方青瑶扭了几下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你知道，装忙也是很累的，公司里的人都觉得深深的教育了我，我必需得主动出击。”方青瑶坚定的望着欣小悠，下一秒又愁怅起来。“苏云要是开了我，那我怎么办？再说，我也蛮喜欢我现在这份工作的，我妈今天还打电话告诉我，我爸跟她说，再不知悔改，就让我一辈子呆你这，让我看看什么才是正常年轻男女该干的事儿。”

　　欣小悠撑着头嗤笑出声。“你确定你们公司的同事不是在黑你吗？那天我也不过顺口问了句他公司有没差个打杂的，他说先看看人再说，谁知道一见着你人家就开口同意了，我想想，反正你迟早要回家的，你的人生方向还得你爸同意，所以还是找个临时工比较合适。”欣小悠停了下又补充说道：“再说，他哪能随便开除你，我看他享受的很。”

　　方青瑶点着头表示赞同，突然抓到了重点愣头问。“苏云什么时候去过PUB，我就记得和你内人喝着酒，第二天醒来就在酒店了，我还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你们良心发现，提高我的个人待遇了呢。”

　　“那天是苏云送的你，正好促进下同事感情嘛。”欣小悠咧着嘴回答。“再说你喝醉酒也占不到人家什么便宜，怕什么。”

　　“也是…”方青瑶咧着嘴点头。

　　“哎。”欣小悠用脚趾勾了下欣小悠提醒她。“周末约了陆江一起打球 ，早点睡。”

　　“哦。”

　　“还有，收敛点，你的演技一点都不好行么，下次接电话前也至少让它响了再接。”

　　“…”

　　欣小悠曾说过，陆江和方青瑶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们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与自己喜欢的人交流，说自己想说的话，欣小悠说，这也是勇气，但勇气需要太多附加条件。

　　方青瑶和陆江听完后都难得的安静下来，陆江拉过欣小悠将她揽在怀里，方青瑶牵过欣小悠的手只是淡淡的笑起，陆江说：“这样的话，你只可以说一次。”在方青瑶印象中，这是陆江对欣小悠提过唯一的条件，但欣小悠也做到了，从此以后，欣小悠再也没说起有关那天任何的话语。

　　周末的时候，陆江一早就催着方青瑶和欣小悠到球场，两人慢悠悠的空着手走在一旁，看着陆江大袋小袋乐此不疲的提着。“内人，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我没准备的。”

　　“屎…”欣小悠冷眼回答着。

　　“得咧，马上准备去！”陆江爽快的回答完，继续提着大包小包领着两人往前走。

　　虽然已接近夏末，太阳洒在身上仍是感觉有些发烫般的灼热，三人嬉笑吵闹着，还没开始打球，方青瑶就嚷着要填饱肚子先，陆江抱着两人喜欢的食物和方青瑶开始拉扯，欣小悠电话响起，看到是苏云的电话考虑了片刻仍是接起，陆江和方青瑶的声音吵的欣小悠听不清电话那头的话语。

　　“给我安静三秒！”欣小悠扯着嗓子说了句，陆江和方青瑶便安静下来，欣小悠欣慰的点头，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正欲开口，两人又嬉笑起来。“三分钟啦！”欣小悠无奈的表示。

　　“你有没发现她刚说话加了个啦字？”方青瑶和陆江开始无聊的窃窃私语起来。

　　“有啦，那又怎么样，我内人彪悍的人生不需要那么多解释，再说，不管她对别人说话怎样，对我永远都是最特别的，而且都是重复一个音调结束，她对你有吗？”陆江自豪的表示着。

　　方青瑶瘪起嘴耸着肩看着陆江，陆江凑近了一些，圆着嘴一字一字的吐着：“滚…屎…去死…快去死…你给我去死…你给我快点去死…你现在马上给我快点去死…”

　　“闭嘴…”欣小悠突然插起话来，方青瑶夸张的笑出声，心想，原来真的可以同一个音调结束话语，陆江摊了摊手引以为豪的咧着嘴笑，欣小悠弄不清两人的节奏便自顾的说。“苏云刚打电话问我点事，说是刚好在附近一会儿过来。”

　　说是一会儿的时间，三人却等了半小时也没见苏云的踪影，再等了一会儿，欣小悠和方青瑶便你一拨我一拨的打起球来，待苏云到时两人已经筋皮力尽的赖在地上休息。

　　“苏总，你的...附近好像有点远啊，一会儿的时间...也稍微长了一点...”欣小悠断断续续的说着。

　　苏云只是笑着,完全没打算理会欣小悠的问题，一身运动的装扮让方青瑶看的有些不适，其实方青瑶觉得，苏云这架子，就是天生适合穿西装打领带的。

　　苏云撇了眼坐在地上的方青瑶，又收回眼扫了下手中的袋子说着。“我带了些吃的，你们累了可以休息会儿。”

　　方青瑶闻言立马接过话殷勤的说起。“谢谢苏总，苏总您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苏总您贵人多事，咱小悠哪知道这，苏总累了吧，要不，您和咱小悠内人打上一局，他球技...那叫一个烂，正好可以和你切磋切磋。”方青瑶拉着欣小悠在一旁坐下，陆江礼貌的打招呼，这让方青瑶觉得有些好笑，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看惯了陆江打了鸡血的样子。

　　苏云刚一拿起球拍，方青瑶就起身欢呼起来，身体开始夸张的摇摆，欣小悠拉着她坐下。“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你好歹也等他球打出去了再喊。”

　　“哥，你喊他过来不是让我拍马屁的吗？”方青瑶无厘头的问起，说完又苦恼起来。“我现在在办公室已经收敛很多了，你好歹也让我在其他地方表现一下，虽然只是临时的，但我总得坚持到领着女婿衣锦还乡的那天。”

　　说完话，方青瑶就回头继续观注起陆江和苏云来，看了几回发现陆江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便拉着陆江到一旁让苏云休息一会儿。

　　“我说姐妹儿，你倒是让让人家。”

　　“我是让了，那苏云球技也太差了，再让不太明显了吗？”陆江故作着急的说着。

　　“装残废你总会，你说你右手骨折用左手打嘛...”

　　两人躲在角落自以为隐密的商量起对策来，苏云在欣小悠身旁坐下，拿起水喝了口又朝着方青瑶和陆江的方向望去。

　　“苏总。”欣小悠开口。

　　“你别怪腔怪调的说话，有什么你就直说。”苏云接过话，眼睛又瞟了一眼在一旁扑笑出声的方青瑶，自己也不自觉的轻笑开来。

　　欣小悠看在眼里，靠近一些撑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说着。“你有没发现，自己在看方青瑶时有什么不同。”

　　“什么？”苏云示意她说下去。

　　“满嘴的笑意，满眼的欲意。满脸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