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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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结婚前天晚上，苏云特意交待让方青瑶第二天等着自己来接她，那几天正巧遇上难得一见的强降雨警报，雨水冲刷着整个城市，没有停歇的意思。
方青瑶走了窗边，掀开紧闭的帘子往外望去，路上除了雨滴频繁溅起的水珠，也再无其他人活动的踪影。
苏云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执意，好似容不得别人拒绝，方青瑶又盯着窗外看了两眼，开口说道。“可你明天不是还要开会，而且我也想早点过去。”
“那我早点结束了过来。”
“你不用什么都迁就我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喘息，像是苏云的轻笑，下一秒，声音便如微风般飘入方青瑶的耳边。“这些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说话时，语气轻柔，就像大多数时候的那句解释---我想见你。
方青瑶没再拒绝，只觉得人莫名的突然沉闷了起来。
方青瑶问欣小悠，陆江的婚礼有没有打算去参加，问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语气僵硬了，或者又显得过分斟酌。
她盯着欣小悠不放，总担心哪个字眼又挑起了她伤感的情绪。
欣小悠揪了方青瑶一眼，见她浑身僵硬的弯在那儿，表情过分认真的显得有些滑稽，欣小悠笑起来。“不用这么紧张，我没事。”
方青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等着欣小悠的回答，欣小悠恢复常色，又瞟了眼方青瑶说道。“我不知道。”
可欣小悠嘴上说不知道，实际上或许在方青瑶没问她前，就打定了要去参加陆江婚礼的心思。
婚礼那天，当方青瑶步履匆忙的赶到时，一抬眼，见到的就是欣小悠和陆江两人面对面站着，再瞧欣小悠的模样，像是精心妆扮过的样子。
方青瑶抬手，将自己因过度奔跑而散落的头发捋好，外面的雨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路上也堵的不可开交，方青瑶一路过来，出租车走走停停，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是堵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陆江这儿。
陆江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欣小悠身上挪开，转过脸问方青瑶。“苏云呢，怎么没一起来。”
“可能在开会吧，打他手机也关机。”方青瑶回答，只知道苏云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出现，再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方青瑶没多想，眼神扫过伫在原地的欣小悠，又看向陆江。
陆江转过脸，满是刻意的样子，他热络的与经过的熟客打招呼，与他们谈这天气的骤变和不停歇的雨势，就是再也没转过来看欣小悠，甚至也方青瑶也不敢多看一眼。
什么时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变得这么尴尬了。
“你这样，是想要我离开的意思吗？”欣小悠突然开口，视线依旧停留在陆江的脸上。
陆江终于放下佯装的笑脸，一点一点转向欣小悠，有道不出的思恋，陆江说。“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出来，我还在留恋你。”陆江又问欣小悠。“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等不及欣小悠回答，陆江便转身离去，又换上笑脸与别人拉起家常。
婚礼的流程比想像的要简单的多，只是简单的搭了个小台，请了司仪，相比起早前慕林与小娅的婚礼，更是少了许多的花哨和喧闹，陆江请的人不多，大多是双方父母间的亲朋，同龄人也出乎意外的少，方青瑶放眼扫去，几乎没有她熟悉的面孔，除了坐在主席上笑得花枝乱颤的陆江母亲，和靠在轮椅上虚弱的父亲。
可再简单的流程，总免不了相互发言，继而交换戒指的环节。
新娘握着话筒，有些许紧张的模样，人看上去恬静乖巧，像是不善言语。
她将话筒篡在手里，在掌心转了几圈，下意识的向陆江望去，像是要让陆江说话救场。
可陆江却完全没注意到女方投来的求救，只垂着头，一门心思扎在自己的思绪中，偶尔抬起脸，又不自觉的朝欣小悠的方向望来，反复抬眼几次，目光也愈加的坚定起来。
新娘终于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声若蚊蝇般，让人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台上的司仪见新娘紧张的僵着笑，红着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不忍再为难，只能将话筒一递，凑到了陆江的面前。
陆江接过话筒，将它放在胸前，可就是迟迟不肯开口说话，干脆明目张胆的直勾勾盯着欣小悠看，席间的母亲，疑惑的顺着陆江的方向望去，在看到欣小悠的一刹那，差点控制不住喊出声来。
全场静下来，连台上的司仪都怔怔的望着陆江，不明白他这一脸眷恋和不舍是隐藏着什么含义。
陆江终于拿起话筒，欣小悠却仓促的抓起包背在肩上，转身想要离开，方青瑶坐在位子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欣小悠。
就在欣小悠刚抬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她听见陆江对着话筒喊了一声。
“欣小悠！”三个字，言语中带着浓浓的爱恋，还有明显的颤音。
陆江有些激动，回音好似还绕着他的耳边来回在打转，新娘站在一旁，大惊失色的望着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哭还是该跑。
大家都随着陆江的眼光望向去，见到一个纤瘦高挑的背影。
欣小悠始终没有转过身，脚也贴在地上动弹不得，陆江没有走下台走过去拥住她，也没有强行拉着欣小悠逃走，他只是静静望着欣小悠的背影，这个让他魂牵梦萦许久的人，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对陆江来说，却成了一种满足。
陆江又将话筒凑到嘴边，缓缓的说。“你曾经数过，从你到我这里的距离，那时候，我们面对面，相差只有一步之遥。”
“可我不服气，总觉得即使只有一厘米，对我来说，也是不满足的距离。”
“你那么坚强，即使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依旧能看出你心里藏的苦，你不说，我不问，我以为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我也相信我能带给你的快乐，足已让你忘记你过去受的苦。”
陆江吸了口气，好让自己能抑住泪，把话说完。“我们呆过的站台，经过的地铁三分钟一次，回家的公交车半小时一趟，可缘分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
终于，陆江再也抑住不住，哭了出来。
方青瑶起身绕到欣小悠的面前，欣小悠隐忍的抬着下巴，却也是泪流满面。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人还叫好的吹起口哨来，女方的父母觉得实在荒唐可笑，拉着新娘就要走，被陆江的亲戚拦了下来。
陆江的母亲拨开人群，一到欣小悠身边就推了她一把，想要撵欣小悠走，欣小悠哪被重力一推，跌在了地上，也顾不及起身，又被陆江的母亲推了一把。
方青瑶被吓了一跳，回过神赶忙朝前阻止，陆江也跳下来，往欣小悠的方向跑来，几伙人各自围在一起拉扯，叫骂声连连，陆江把欣小悠圈在怀里不肯放手，竟然不自觉笑了出来，方青瑶挡在两人面前被陆江的母亲扯着头发骂着。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叫，之后就见又一伙人往一个方向簇拥过去，陆江听见有人在喊。
“快过来！陆江你爸昏倒了！”
陆江和母亲被这声叫喊声惊醒过来，赶忙朝人群里挤去，欣小悠和方青瑶也被吓不知所措，只能跟着陆江的脚步移去。
陆江拨开人群，一眼就见到父亲昏坐在轮椅上，被堵在中间，人群压了一层又一层，陆江扯着嗓子让人群散开些，可刚往后退点，又都重新挤了上来。
陆江朝欣小悠喊。“内人，快叫救护车。”
站在另一侧的新娘慌乱的应了一句，却见陆江看的不是自己，这才知道是自作多情了。
欣小悠低头刚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一把就被陆江母亲抢过，只见她恶狠狠的说道。“不要你在这里装好人！”
“妈！都什么时候了。”陆江抢过手机，自己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表示第一时间就会赶过来，可是等了许久却仍是未见踪影，陆江着急的问是否有人会做些急救措施，可在场的人全都面面相觑，没一个人站出来的，也没人故意帮忙，都怕在大喜的日子里，自己犯冲碰了晦气。
陆江跑到外头，雨水密集的打在他的脸上，拍的他睁不开眼，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路况本身就不好，加上自己所在的这一带，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堵到了现在，马路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陆江又拿起手机拨了过去，一问才知道，救护车被堵的根本无法开过来。
方青瑶情急之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云，可苏云的手机仍是关机的状态，就是怎么打也打不通，再打给严乐，严乐那满是喧扰的声音，像是在酒桌应酬的样子，一听方青瑶语无伦次的快要哭了出来，只问了方青瑶在哪，就丢下客户开着车过去，那条路他并不熟悉，可又怕开错耽误了时间，只能一个路口一个路口的问了确定了再开过去。
在他记忆中，那是他开过最谨慎的一次。
到最后磕磕碰碰，陆江的父亲被送到医院的时候..
其实，就已经没了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