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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屋頂上的提琴手 ...

  •   [炎天/憶風] 屋頂上的提琴手

      他第三個送走的排檔是一位紫髮青年,很年輕,還比較英俊,子彈擊穿了他的肝臟,在大量失血中凱(這是他那個倒楣搭檔的名字)唇色蒼白,只唇中央一絲血跡,妖冶而鮮豔。
      [天忌……]有氣無力的,平日很好聽的嗓音嚴重沙啞,[我……]
      [別説話了。]天忌勸他,[肺部用力會讓血流得更快。]
      [反正都快死了,我要說啊T T]這人哪來的力氣,連貫又有中氣得說完一長串:[天忌我怨恨你,警視厛人那麽多爲啥偏要來做我搭檔,我不想死我還沒談戀愛沒去歐洲旅遊沒跟風之痕說我很仰慕他(啊咧?)我不要死~~~~~~]最後一個長音正如凱的手,緊緊掐入胸口,就此停下。

      [我不要搭檔,一個人也能完成任務。]
      天忌面對素還真說這話的時候,說得很誠懇。他能力不差,以前那些搭檔來多半都是作陪襯,也有不甘心想要表現下自己,正如凱,結果稍微衝動下跑在前面就中流彈挂了。
      [你的情況,我們有所考慮。]素還真是何許人?隨便給下屬拒絕了,他還能儅上專案組隊長麽?
      [但這次我們根據你的能力安排最適合的搭檔,另一方面,天忌你也算幫了我們的忙。]
      [……]沒聼出弦外之意,反正他就是不能拒絕好了。一向老實的後輩點點頭。
      [素某感謝你的配合。]素還真滿意地眯起眼睛,[明日就安排和你的搭檔見面,下去好好準備吧。]
      天忌埋頭走出辦公室,差點撞到一個年輕的紅頭髮女警員身上,對方見是他大驚小怪地尖叫了聲跑開,對於這種情況,他只能無辜地看上一眼。
      有必要那麽誇張麽?
      即便在美人林立的專案組,天忌相貌也不差。擁有四分之一法國血統的金褐色頭髮,綠色眼睛,還有一對天生比別人尖長的耳朵,走在大街上會給不知情的少女指指點點(當然,如果是知情人就會如燕飛鴻那樣避之不及)。那位痞得讓人想揍上一頓的憶前輩在考核時後就摸着鬍子說:[嗯嗯~~這小子樣子不差,夠資格進專案組。]
      當然,這話立刻遭到另外三名考官鄙視目光。
      饒是如此,天忌還是進來了—警世廳最霸道,最優秀,最怪異,也是傷亡指數最高的組織。

      有必要在這裡介紹下,專案組分爲兩部分—風之痕領導的特別行動隊以及憶秋年帶領的行爲分析組,名義負責人是素還真,獨立于三科室,必要時還可以先行動再向一頁書回報,可謂是特權在握。
      特別行動組隊長風之痕即使戴墨鏡走在大街上也會被認爲不是明星就是模特,事實上這位1.84的銀髮帥哥是反恐怖小組退役下來進入警界的前輩之一,舉手投足給人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不多話,一旦他用沉穩堅決的口氣下達命令后便要求立刻執行,口頭禪是:[做不到就滾!(好兇啊T T)]
      行爲分析組隊長憶秋年,被稱作少女面孔的老頭子。帶領手下一群怪咖,哦,是能人異士,專職擾亂,又錯了,專職勘測犯罪現場,搜刮一切犯罪者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然後拿回家收藏,啊對不起,是拿給鑑定科檢測。專案組之所以業績驕人,很大原因是因爲這兩個隊長親密無間的協作(這句話含義,非常之深—v—),口頭禪:[風仔~~等等我~~><]|||b

      第二天清晨,所有警署工作人員都看見有位紅髮帥哥倚在專案組辦公室門口。右邊過長的劉海擋住了半邊臉,露出的另一半表情仿佛沉浸于某种迷人的思考,嘴角溢出淺淺微笑,偶爾用藍色眼睛撇上一眼路過的警員,就足以把人電得找不着北。
      [好迷人呐~~~~多半是專案組的新成員>///<]
      [看那個嬌艷慾滴(?)的紅唇,好想吻一下試試~(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這下專案組冷傲的,酷肖的,優雅的,溫柔的,憂鬱的,騷包的(這誰?),風流的,邪肆的各種類型都齊全了~~~天~要是能讓我約會到其中一位,你給我一刀捅死好了XD]
      無視這些流言蜚語,兵燹靜靜注視走廊,直到一抹深色纖細身影步入眼中。
      天忌正納悶今早警署異常活躍的氣氛(你好遲鈍- -),突然眼前白衣晃動,一個人站在了自己三公分処,鼻子差點要貼在一起,藍眼和綠眼近距離對視。
      [小天忌~~~早上好啊^^] 這個搭檔看起來呆呆的,一副清純可愛的妖精模樣,大概很可口哦。
      [早……]他怎麽不記得警署有這號人?而且一上來就動手動腳是啥意思?(就說你太遲鈍bb)
      [從今天起,完美的我,炎熇兵燹就是你的搭檔了。我們不是該好好見面招呼增進一下感情~?]説話當頭也不忘伸手捏了一把天忌的尖耳朵—好奇妙~看照片時就注意到了,實在有夠趣味,真人感覺還要好十倍,耳朵會動也會透紅也~
      這人就是他的新搭檔?天忌一時間頭腦短路,那麽說對方跑過來這樣是想表達善意(沒你遲鈍夠了啊=口=)?但是突然捏他耳朵又是怎麽一回事……天忌很不喜歡被踫到超敏感的耳朵,又疼又癢很不舒服的感覺> <。
      [你夠了。]低喝一聲推開面前的人,手上沒有阻力,對方是自動退開的。
      他越過那人踏進辦公室,風之痕迎面走過來,遞給天忌一張表格:[看到站在外面那個,你的新搭檔了?你們去找素還真把表填好,然後就可以開始工作。]
      連風之痕也這麽說,看起來是真的。
      天忌連自怨自艾的心情都沒了,走出辦公室,那人已經站在了行爲分析組門口,同裏面的人交談。
      我可不可以不要進去?T T
      [哎呀~~~那個不是天忌嗎?站在門口做什麽?]臥江子首先發現他,揮手示意天忌過來。
      [天忌長大了啊~~已經這麽一表人才~~]憶前輩你感嘆個什麽,我剛入警署就是這樣子的。
      [小天忌~^___^]金子陵站起來熱情地迎上去,誰料兵燹搶先攬住了天忌的腰往自己身邊一拉,這個擁抱勘勘落空。
      [嘖嘖~~小天忌現在是我的搭檔了,亂碰別人的東西可不好噢~]
      誰是你的東西,還有你要抱到何時—“—
      金子陵嫵媚地眼風一掃:[閣下看上去也是不錯~我金子陵一向很好説話,把你的佩槍給我看看,我就不打你搭檔的主意啦~~~]
      [你想看我的槍?]兵燹挑眉。
      [在下對槍械改造頗有研究。]
      紅髮美人手指探向腰閒,踫到暗紅色槍匣時,心念一動:[這個~~~不行呢。也許另一把倒可以考慮給你用看看……]
      [哎呀呀~~~]金子陵展開摺扇擋住臉,[辦公室内不要講這種刺激的笑話,對小孩子不好。]
      撥開那柄摺扇,拈起金子耳邊一束烏黑的秀髮,兵燹笑得更加開心:[那麽換一個地方考慮?]
      [這麽~~(你還真在考慮=口=)]
      [咳!]素還真一聲咳嗽提醒兩人,在一旁的天忌早是面紅耳赤,像個熟了的桃子。尤其是兵燹跟金子陵調戲玩曖昧的時候,手根本還一直抓着自己腰好不好!
      [素某還有事要辦,兩位要蓋章就儘快。]
      [嗯~]兵燹抓過表單,根本看也沒看刷刷寫上自己名字,再遞還給天忌:[其餘内容小天忌幫我寫就是啦,都跟你一樣。]
      跟你一樣。你的身高體重也是跟我一樣麽?
      [個人資料是隱私,是秘密。反正給我填也是亂寫,不如小天忌代勞好~]
      竟有人這麽理直氣壯,填個資料表都懶得動手XD。天忌也顧不上計較,當前擺脫這群老妖包圍才是重點。
      [那就這樣。]表給了素還真,憶秋年和金子陵立刻圍上去看。
      [啊~兵燹也是特別行動組?]
      天忌沒出聲,既然資料是跟自己一樣,當然就這麽填了。
      [搭檔不一般都是一位行動組,一位分析組麽?]
      [我偏要跟小天忌同組,你有意見?]
      [去哪組是你的自由。]素還真落上印章,心想把兵燹交給風之痕縂比在這裡一起起肖要好,況且兵燹即受過軍隊正式訓練,也通過了分析師考核,能力可以説是全面。
      眼看兵燹和天忌一前一后走出辦公室,金子陵撐住頭,不甘心的嘟嘴:[爲什麽每次有可愛的後輩都是調給特別行動組呢~~~](你確定那是可愛的後輩?)
      [就是,就是。]憶秋年點頭附和,[想當年商兒也是一心一意要跟隨風仔,傷心死我這老人家。下屆警校畢業,我一定要把白衣給弄過來!]
      [贊成~!] 金子陵一甩手中摺扇,[小痞我力挺你。]
      [前輩打算採用何種方法?]臥江子慢悠悠地提醒。
      果然,憶秋年毫不遲疑:[用黏的。]
      這嘛……儅年不就失敗過一次了?

      每三年一屆警校優秀畢業生的考核會上,洛子商大筆一揮,在志願欄填上了‘專案組特別行動隊’,然後交給申報小姐。
      [填好了。]
      [特別行動隊?好厲害呢~~]
      [嗯。]那是當然,A級優秀畢業生自然要進入最優秀的警部直屬專案組,凴他過人的天分與外貌,咳,自然會有超越那個老頭子的成就。
      [這是你的申報表,還有……]雙頰氾紅暈的小姐羞怯地問,[可以向你要特別行動組成員簽名嗎?風之痕,銀狐,天忌~~哎呀真不好意思>/////<,還有小帥哥你的也請寫上^O^~]
      [……|||]
      剛出辦公室,某樣疑是□□糖的不明物體迎面撲過來。
      [商兒啊~~~~!]
      洛子商揚起申報表擋住那張激動萬分的臉:[老頭子,什麽事?]
      [你爲什麽不進入行爲分析組?想爲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教導你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你居然給我進入喫人不吐骨頭的特別行動隊(風:嗯?)!人說養子能防老,誰知女兒長大留不住了(洛:筋,這什麽形容?!)~~~] 說到最後竟然是悲不自勝。
      洛子商伸出一個指頭晃了晃:[跟老頭子一起工作,沒~前~途。]
      [嗚哇~~~!] 哭聲更加慘烈,[商兒~~行爲分析不是你想得那樣一群人坐着喝茶聊天,是考驗智慧敏銳洞察力的極端挑戰,而且不會像行動組那麽血腥暴力殘忍(哇咧?)……想你考核那天被風仔玩過肩摔,屁股上淤青現在都還沒消(憶杯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給我shut up!]洛子商捂了憶秋年的嘴,拖進廁所。再讓他閙下去,自己就別在警局混了。
      [我警告你,要哭去哭給你的風之痕看,這招對我沒用。]
      [那要怎樣才對你有用?]
      頭上青筋猛暴,臉上依然笑得優雅:[要我改變主意,想都麥想。特別行動組我是入定了,這筆賬一定要向那傢伙討回來!]
      [嘿嘿……你有這個決心固然好。]抹乾眼睛,又恢復痞痞樣兒的憶秋年笑起來,[不過商兒,有沒有想過剛才你將一臉梨花帶雨的爲師堵着嘴拖入廁所,現在又半天不出,旁人看了會作何感想呐~~~]
      [感想個頭。] 不要臉還要有點限度,洛子商壓住陣痛的太陽穴,便說邊開門:[要是我把你做了,警侷上下都會對我感恩戴德,尤其是風之痕。]
      [Q Q商兒~~~~]
      [你們在做什麽?]一開門,門口高挑的身影冷冷注視這一對古怪師徒。
      一滴冷汗滑下背脊,剛才那些話,被聽到了多少……?
      [風、風仔?]憶秋年正如被人侵犯的二八少女(喂),攬住胸口連連後退,[你進來做什麽~~~]
      筋![這裡是廁所!]
      [兩位前輩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眼見形勢不好,洛子商連忙撤退,身後風之痕命令:[洛子商,交了申請表立刻去校場等我。]
      [是。]老頭子,我要被你害死了T_T
      待洛子商離開過後,憶秋年小心翼翼開口:[風仔~~~我就這一個徒弟,還請大人手下留情啊~~~]
      [放心,不會弄死的。]
      Q口Q!意思就是會弄得半死不活意識渙散嬌喘連連……(憶杯你腦袋裏裝的是啥米碗糕= =)
      風之痕一回頭,很惡寒地看見憶秋年此刻如同眼淚決堤的趴趴,睜着一雙無比純良的水晶大眼淚光閃閃。
      [少在這兒裝可憐,給我出去!]提起憶秋年的領子打算扔出去,誰知對方宛如棉花糖擰了180度,轉身抱住風之痕的腰。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答應什麽?
      [找死!!]
      [打死我也不從!]
      啊咧?越來越混亂了?

      行爲分析組内,金子陵端起剛泡的蘭花茶,淺酌一口:[果然還是素還真捎來的最有味道~]
      [耶~臥江子從楓紅谷帶來的竹葉青也是回味無窮呐~~]
      周身青綠色休閒打扮的人淺淺一笑:[各位猜猜看,憶老這次能説服他徒弟,讓我們分析組再添一個可愛後輩麽?]
      [我看~~~難矣。]金子陵眯起眼睛,仔細聼了聼屋外動靜,[不如換個題目,猜小痞能不能平安回來。]
      [劣者猜不能。]
      [嗯哼~我也覺得不能。]
      [哎呀~~大家都猜一樣的,就沒有輸贏了。這下一壺茶要誰泡呢?]
      [讓續緣替各位前輩代勞吧。]
      [呵呵~有勞了。素還真你好福氣呐~~~]
      [耶~犬子還需要各位前輩多多照顧才是。]
      ……
      本來意圖為自己師傅討救兵的洛子商站在門口半晌,頭上黑綫三百條—你們這不是在喝茶聊天是做什麽?
      (寫到這裡,我發覺自己並不了解兵燹性格……看來前途多難了orz。話説用了4000多字,我到底在寫什麽?)

      讓我們回到專案組現場。
      自從有了兵燹做拍擋,天忌的工作一下子變繁忙起來。
      [小天忌,報告表就交給你填了。]
      [小天忌,任務書麻煩你咯~]
      [文字方面你做就好,男子漢大丈夫不做這些掃尾雜事。](是説炎哥你這句話很得罪人咧~)
      那麽辦案行動的時候呢?
      [小天忌,這些小case就讓你表現~]照樣抱着手靠在一邊,看他獨立解決三個持械歹徒。
      話説這跟沒搭檔有什麽區別?不對,區別還是很大的。
      解決完人后,天忌都快累趴了,還有只八爪章魚過來貼在身上:[辛苦了^^,剩下的詢問工作就交給完美的我解決~~哼哼哼~~]
      [不行。]他還想交還警方一個神經正常的罪犯。
      [不是你說行不行,就能改變炎熇決定的。]把他整個人按在墻上,周身摸索一番,掏出手銬給天忌直接銬上外接水管。
      [炎熇兵燹!]天忌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人要爲所欲爲到何種地步?
      [咯咯咯~~~可愛的天忌,等我處理完這傢伙就來解放你。]
      ORZZZZ
      就擒的犯人ABC大概也知道他們攤上了個邪神煞星,發抖擠作一團,但是兵燹只是在他們周圍走來走去,手指撫過自己曲形完美的唇綫。
      突然,蹲下,掐起其中一人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自己眼睛,丹唇微啓:[想不想嘗嘗人世間最甜美的誘惑?]
      ☉_☉
      頭髮一甩,丟下還沒回過神的愣頭青,轉向下一個,五根指頭依次順臉部綫條滑落:[想不想感受令人顫慄的快感~?]
      @口@
      手指望對方腦門上點去,兵燹嘲諷地發出一聲輕笑,聼在對方耳朵裏就如同嬌嗜浪蕩的美人兒慾拒還休的調情(你夠了沒= =),兵燹目光還沒掃到,第三名就已經先癱軟了。
      [想不想體驗銷魂蝕骨的……]
      [想……0////0(你還敢回答!?)]
      [咯咯咯咯……]兵燹低頭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三個捆作一團的人還在奇怪,驀地一聲慘叫,一把軍刀不知何時插進了第三人的大腿。
      [咯咯咯~~~是不是很爽快,很令人興奮……]
      從頭到尾根本只有你在興奮。天忌對這種淒慘場面見怪不怪,但是之前一系列誘惑爲何會看得自己臉紅心跳?>///<
      [把皮膚剝開,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膝蓋骨~~~哦,] 一種恐怖詭異的寒冷感覺爬上其餘兩人脊背,他們眼見這個俊美的男子如同打開鬧鐘金屬外殼一樣划開腿部皮膚,將骨頭暴露出來,嘴裏還念什麽:[這個黃色的大概是肌腱~~~~~要不要挑斷看看?]
      [你玩夠了沒?] 沒辦法過去阻止,天忌只有開口希望能挽救下這些罪不致死的歹徒。
      兵燹回頭,臉上不意外地挂着邪笑:[要救他們可以啊,只要小天忌你能滿足我~~]
      我靠,早知道就不開口了Q Q
      [你們,]兵燹也沒有再動手,腳尖踢了踢三個靈魂快要脫殼的傢伙,[接下來的問題我只說一次,最好聼仔細了~]
      ……
      一個小時過後,素還真手持天忌的報告書:[交待的很仔細沒錯,不過其中一個腿上的刀傷是怎麽回事?]
      [他們拒捕時傷到的。]天忌面無表情地撒謊,一旁兵燹笑得格外開心。
      順着兵燹的目光,天忌看見辦公室另一頭,兩組隊長正糾纏在一起。呃~~~確切的說,是憶秋年前輩扭住他們的冰山隊長,風之痕正像趕蒼蠅似地把人揮開。
      [風仔啊~~~幫我弄下這個報告表好不好?]
      [憶秋年,你差不多一點。]
      [還有任務書,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寫嘛T A T~~風仔你的字最漂亮,對我最好了~~~]
      [滾!!!=A=]

      兩人抱着從超市裏買來的泡面,長條麵包,火腿腸,番茄等等打開408房門。
      [親愛的天忌,你真的不想吃控肉燒嗎?]
      [不想。]天呐~~~在警署受壓迫也就算了,誰能告訴我,爲啥我還要跟這傢伙住在一起!
      [咯咯咯……]兵燹仿佛隨時都能探知天忌的想法,[誰讓你填表的時候將住址也寫成一樣,正好你的室友也不在了~~]
      408以前是天忌和凱的房間,對方物品都還在,被兵燹塞作一團放入櫥櫃。
      [你明明有別墅不住。]兵燹傢的別墅大得嚇人,還有專用僕人伺候,卻不知這傢伙哪根筋坏了要來跟自己擠這40平米不到的宿舍。
      [我想跟小天忌一起住嘛~~]
      撒嬌起來也讓人無法抵抗,實施上是兵燹撒嬌的時候會拖住人脖子扭住手臂活像玩擒拿一般讓你動彈不得,而他自己還可以上下起手遊刃有餘。
      天忌只好認栽。
      燒開水,兩人唯一會做的菜就是三分鐘一沖即開泡面。只要不在外吃,天忌和兵燹晚上回去必做之事,就是抱守杯面再打個蛋,看蛋白蛋青與開水中緩慢凝固。
      [啊~~什麽鬼宿舍,連電視都沒有!]
      死皮賴臉地住下來,還要抱怨東抱怨西。
      [我不能抱怨嗎?哼哼~~還是說小天忌你能帶給我所有的樂趣?]
      天忌把面杯護在胸前,擡眼望着那人,拒絕的意思很明顯:我在泡面,你別亂來。
      超可愛想讓人欺負一把的~>口<
      [火腿腸,要麽?]
      兵燹挑起切好的肉片,他還專門把火腿切成桃心形,鋪在兩碗杯面上,看起來好恩愛好甜蜜啊~~~>///<(|||b)
      [……]渾然不覺有陰謀的天忌把面杯推過去,就在兵燹放上火腿的下一刻,雙手給人逮住了。
      [咯咯咯~~~算是服務的小費吧~]
      有你這麽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強行收費的……黑店!雙唇被欺上又啃又咬好一陣子,天忌險險緩不過氣來。他懷疑兵燹每次都要把自己吻至缺氧絕對是故意的,因爲他曾經說過:[小天忌你臉色過於蒼白,嘴唇要紅潤一點才好看哦~]
      [唔~~~]
      [不要亂動,小心把泡面打翻。]
      吻了還不夠,誰讓他的小天忌縂要不停發抖(忌:那是因爲你咬我耳朵!)發出誘人的聲音,兵燹咬開襯衣領口,鼻子埋在天忌頸邊舔舔嗅嗅。
      根本不是打翻的問題,緩過氣來的天忌湊在兵燹耳邊大吼:
      [面已經泡膩了——!!]
      對方置若罔聞:[我沒把你‘泡膩’就行。]
      …#☆*&●@&%

      努力吃完快成麵糊的杯面,天忌累到不行,癱在沙發上望向窗外。
      兵燹……到哪裏去了?從剛才就不見人影。
      模模糊糊中耳邊傳來一段大提琴曲,天忌對音樂不熟,能聼出是大提琴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曲子很好聽,不活潑,不張揚,卻是流暢深沉直扣人心。
      夜風吹開窗簾,天忌看見有人坐在對面的屋頂,手持大提琴忘我地演奏。白色衣袍與風中顫動,一頭囂狂的紅髮給吹亂,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到了靜謐。
      他注意到對方也看見了自己,朝他笑了笑,做出口型。
      喜歡吧。
      海顿 Haydn -《大提琴协奏曲》(Cello Concertos)Rostropovich
      喜歡……
      以口型回答,天忌沒察覺到自己在微笑。不過話説回來,兵燹是何時跑到對面房頂去的?
      仿佛是解答他的疑惑,那人把大提琴往琴盒裏一放,背起來三兩步踩着空調天然氣管雨棚就這麽跨越了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在天忌仍驚訝于[這人以前是做什麽的?]當頭,兵燹已經落在房間窗台上。
      [小天忌,你笑起來好美啊~~~~~^///^]
      我、我可不可以関窗戶?
      窗口的白衣惡魔璨然一笑,直接往下按倒窗臺下正發愣的人:[我要收表演費。]
      [喂,喂|||b]

      老師,我的公寓住進來了一位怪人。他長得很漂亮,笑起來有點邪氣,但有時候也很會關心人。我們在一起工作,他好像很厲害,什麽都會,射擊,野外生存,拆彈,血跡分析都是一流好手。而且他還會拉大提琴哦^_^,每天晚上在對面屋頂,旁若無人地演奏一首曲子。
      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你們還好嗎?
      [嘖嘖~~問幽靈‘還好嗎?’完全是廢話。]
      [兵燹!你什麽時候站到我身後的?]天忌跳起來把信紙揉成一團,雖然心知肯定已經遲了。
      [在你寫到‘他還會拉大提琴哦’的時候。]故意用可愛的聲音讀那句話,天忌臉刷得紅了。
      [我知道你很崇拜我,沒關係小天忌,你可以寫得再肉麻一點。]兵燹似乎很樂意見他窘迫,是說,那是這個自戀狂男人永遠不會有的情緒。[比如:他是我的依靠我的唯一,每次見到他就會令人心慌意亂小鹿亂跳……沒有我你就活不下去~~是嗎?小天忌~~~]
      [沒有你我只會活得更好。]
      [咯咯咯……很多珍貴的東西失去之後才知道痛苦,小天忌,希望你不要犯這樣的錯誤。]
      正說着,風之痕和銀狐走進來,神情嚴肅。
      [立刻準備,有任務了。]
      [yes sir。]
      [喲,什麽任務?]
      風之痕看了兵燹一眼:[潛入舞會,尋找你們各自的目標。兵燹這次你同銀狐一組。]
      [爲什麽我要和這傢伙一組!]
      [不要。]
      兩聲拒絕同時響起,兵燹瞥向銀狐。
      [你們的任務是監視,我和天忌負責潛入——廢話少說,快去準備。]
      的確偷偷摸摸潛入也不符合自己作風。
      銀狐哼了一句,轉身收拾槍支去了。
      [咯咯咯……最好這傢伙別拉我後腿。小天忌,不用為我們的離別悲傷,我們會再見的~]
      這是什麽鬼話=”=,天忌很想忽略,不料兵燹[啵]的一下給他甩了個飛吻,然後在衆目睽睽下大笑着離去。
      天忌看看風之痕,再看看銀狐,這兩個很有默契地轉過臉……
      —_—|||b我想一頭撞死~~~orz~~~

      [這是什麽?]天忌手持‘潛入專用’的服裝,黑綫三百條。
      [哎呀呀~~這是金子我特意為你量身打造,貼心設計,精挑細選連夜趕制的——貼身高叉旗袍呀~!~~~~高領無袖剪綵工藝加上柔軟手感的皮革,裙擺一直開到腰部配上金子大人獨家首創超長連褲靴(這是啥?)~~~~~>///<(光凴想象就臉紅了)]
      天忌感到自己進專案組根本就是給人耍的(孩子你終于開竅了-_-)。
      還有,金子陵是何時得知自己三圍?貌似表單中沒這一項……
      [哼哼~~根據我守了警視厛多年美人的經驗,三圍什麽的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保證貼着你的腰圍臀綫,一點褶皺都沒有~(金子前輩請你克制一點bb)]
      [我……(可不可以不穿這個?)]
      [不可以。]聲音從後面傳來,卻是憶秋年在說,[舞會是一個上流階層的聚餐,單個出現目標明顯,所以讓你和風之痕伴同一起去,比較不會受懷疑。]
      説話當頭換好衣服的風之痕也走進來。他是一身全黑的緊身裝束,手腕和腰帶用皮套扣緊,手套也是皮質的半截樣式(日本mtv很常見的那種),高邦軍靴,長擺風衣,連頭髮也用一次性染料染作了黑色,看起來……
      [哇咧~~~風仔你這樣好性感~~~>3<]
      連聲警告也沒有,風之痕單手擊在奔過來的人臉上,將人打飛出去。
      [憶秋年,最好給我一個恰當解釋!]
      換了衣服后,風仔個性似乎也有點……變化?
      [風仔~]捂着臉頰,憶秋年万份委屈,[是素還真説你們的身份出了點小問題(素:関劣者什麽事?不要亂栽贓。),之前擬定的商界精英暫時不能用了,所以才千辛萬苦考慮到風仔你的氣質你的風度你的身高美貌……重新找了個……]
      [説話說重點!]果然是在轉性,耐心也下降了。
      [著名搖滾樂歌手。]
      碰!
      憶秋年再次緊密貼上了行爲分析組著名的油畫《呐喊》(就是那張一個ET模樣的人站在橋上作ORZ動作表情的抽象派油畫)。

      從黑色甲克蟲走下的兩名男子引發了晚會門口一陣小騷動。
      [哇啊~~~!超酷,哪裏來的樂隊?]
      [海外?電視上沒見過啊~~]
      [管它的,看那個尖耳朵,好像給他壓倒><]
      [沒眼光啦,前面那個生得一副狐狸精樣(啥0_0?),那才叫做火辣^0^]
      聽力比別人敏感許多的天忌,此刻不習慣地抱着吉他,想借巨大的琴盒遮掩那個誇張的旗袍裙擺,風之痕在前面拉了他一把,低聲提醒:[別管那些,大膽走。]
      如果表現出遲疑,生疏,就會讓人起疑心,天忌也很清楚,但他就是不習慣人多的地方。好在不管内心如何波瀾翻騰,臉上始終是一個表情,風之痕表現出的鎮靜也多多少少給了天忌一些鼓勵。
      車門一開,立刻就有記者將閃光燈和麥遞到面前:[請問你們是第一次出席……]
      風之痕沒搭話,越過記者徑直走,天忌跟在他身後,沒想又一個小報記者竄出來。
      [請問你爲何參加這次聚會?]
      我……爲了任務而來,但是不能告訴你啊。天忌腳步不知覺慢下,第二個問題緊接著砸來:
      [請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哈?這問題是什麽意思?
      [樂隊隊友。]
      明顯不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天忌驚訝地看見風之痕借着伸手撥開記者話筒的動作,暗中関掉了攝像機電源,然後一把抓住自己胳膊拖進大廳。
      [我以爲你已經能很熟練地應付記者了。]
      [抱歉。]也許這事該讓兵燹來做,他鏡頭感一定很好。
      [如果待會兒取下了墨鏡,盡量別被拍到正面。]
      ……
      車廂内,負責監聽和指揮的憶秋年頻頻點頭:[唔唔,果然是風仔,考慮得周到。]
      [要讓人知道警方做這種打扮,劣者也不好交代啊~]
      [素還真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剩下的……]
      白衣警官笑眯眯地站起來,貌似無意之中擋住了車廂出口:[耶~~~憶前輩,你是此計劃的中心人物,少了你的坐鎮指揮可不行呐。]
      [這麽……當然啦,哈哈哈。]再次轉向屏幕,憶秋年内心如貓抓:可惡,人家想去看風仔穿皮裝的英姿啦T T

      屋頂配電室,兩條身影貌似悠閒地坐在通風口,通過串接電腦盜連整棟大廈的防禦監視系統。
      [咯咯咯~~~小天忌穿這樣果然很性感。]兵燹抱着筆記本,屏幕已經顯示出大廳30個整孔攝像機上的圖像。
      [你很花痴。]銀狐毫不客氣地下評語,他負責監視的是走廊通道,目前沒什麽人進出,因此銀狐很無聊。
      [嘖嘖,有种。]看見對方輕易閃開了自己飛刀,雖然他是閉着眼扔的,但還是很了不起。兵燹佩槍端上手。
      [這裡來一場,敢嗎?小狐狸~]
      [求之不得。]
      兩人各退後一步,正要擧槍,第三張臉落在了中間。
      [兩位要來什麽?我可以參一腳嗎?]
      [咯咯咯~~~]看清楚來者是誰后,兵燹並沒收槍,繼續維持瞄準,[金子前輩對3p有興趣?]
      [這麽……]金子陵轉了個身,在狹窄的通風管上這人也能踩得瀟灑自如。銀狐同樣沒動,金子陵立在中間,仿佛是兩只槍都對準着他,[要看對象。如果是你們兩位一起,我恐怕吃不消哦~~]
      [哼,無聊。]銀狐乾淨利落將佩槍一放,擡頭看了看自己筆記本放置的地方,那裏不知何時蹲了個人,在電腦上搗鼓東搗鼓西。
      [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你跟金子好友玩3p的時候^_^]
      一邊兵燹大笑起來,銀狐跳過去,語氣發狠:[臥江子,即使是你,也別隨便動我東西。]
      [沒,我是怕大俠大起架來忘記工作,才幫你暫時看看。]
      銀狐白了對方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剛才試圖解文檔電子密碼鎖。
      臥江子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他們進行到哪裏了?]
      銀狐:[自己不會看。]
      臥江子:[你把屏幕佔完了我怎麽看?]
      銀狐:[自己想辦法。]
      旁邊兵燹突然跳起來:[金子前輩,你越靠越近是在投懷送抱麽?]

      [天忌,目標出現了。]
      酒會舉行到一半,耳麥裏傳來風之痕的聲音,天忌立刻凝神往門口看去。果然,他們的目標——M集團董事會長策謀略帶領自己下屬,正緩慢走入會場。
      [前後包抄,不要讓他逃脫。]
      [明白。]
      策謀略非常狡猾,自從M集團行賄醜聞曝光之後,幾乎不在大衆媒傳媒出現。這一次的酒會聽説是舉辦者同他關係匪淺才過來參加。要是讓他逃掉,下一次可就很難有這種機會了。
      他們的原計劃便是,在會場暗中逮捕策謀略,盡量不擾動賓客和會場保安,由天忌和風之痕執行,兵燹和銀狐做外援,同時篡改監視屏檔案。
      策謀略並未在大廳停留,轉身跟自己保鏢說了兩句後走向二樓。天忌跟在策謀略身後,同時向指揮台確定周圍情況。
      [放心~小天忌你大膽往前走好了。]
      [二樓一切正常。]
      [現在策謀略進了203房間,風之痕你那邊如何?]
      [我跟蹤他的保鏢,現在在樓梯口。]
      [現在怎麽辦?]
      憶秋年調出酒店平面圖看了看:[套房内沒有監視器,也沒有其他出口,耐心等他出來即可。你有什麽看法……]
      沒回應。
      憶秋年轉頭看去,本該坐在縂台旁邊的人現在正在車廂内翻上翻下。
      [素還真,你在做什麽?]
      回頭,嘴裏還衔了塊三明治:[素某在準備慶功宴^___^]
      [人出來了。]天忌回報情況后準備繼續跟上去,卻發覺策謀略轉個彎直接入了廁所。
      [切~真是夠窮酸的酒店,廁所也沒有監視器。]兵燹不耐煩地撥開頭髮,但是一會兒紅色的劉海又垂下來遮擋視線。
      [我倒想知道哪閒酒店會在廁所安裝監視器。]
      [我——以後會建造出這樣的酒店。]兵燹宣佈。
      [那一定沒人去住。]銀狐接嘴。
      [動物園也不錯。]哦,哦,有人又忍不住要開始拔槍了。
      [停屍房更好。]縂有一天他要斃了這個變態,還耳朵清靜!
      [兩位麥急着吵,風之痕這邊開始從安全出口往地下停車場移動。]
      [是否繼續跟蹤?]如果是開車回去,在策謀略還沒返回的情況下去停車場太過不合理了。風之痕在樓梯口停下來,詢問憶秋年。
      [停車場無異狀。]
      接收到銀狐報告后,憶秋年下決定:[跟蹤吧。風仔你小心啊~一旦有不對勁就立刻退回來。]
      [囉嗦。]
      取下耳機,憶秋年站起身,[素還真,這裡暫時交給你,我出去一趟。]

      好半天不見策謀略出來,天忌察覺有些不對。
      [廁所有窗口嗎?]
      [有,但是給封死了。]兵燹拉開平面圖,[不過廁所有通風口哦~~就不知那個大傢伙會不會卡在裏面。]
      [我要進去看看。]
      [咯咯咯,這會很危險哦。]
      [不用你來說。]
      [所以我反對。小天忌,你要是進去了我就把你…*&●@&☆*%]
      天忌在臉還沒完全紅透前関掉了通訊。
      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麽?聯絡綫路是接通縂台的,也就說剛才對話行動組所有人都聼得一清二楚……我是哪輩子犯太歲犯衰啊~~~~~>口<
      猛地想起走廊上也有攝像頭,那麽自己剛才的反應估計那傢伙也看到了。天忌幾乎是逃避一半跑進了廁所。
      不出所料,方才的場景一五一十映入兵燹眼中,包括天忌捧着羞紅的臉不知所措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然後逃入廁所的全過程。他的小天忌太純情太可愛了>///<~!無意之中掐着顯示屏一陣猛搖——爲什麽廁所裏沒有攝像頭!
      [公共財物,不要搖坏了^^|||b]金子陵好意提醒。
      廁所裏空無一人,天忌警惕起來,從背後摸出手槍開始檢視每一空隔閒。
      開到第三格,門突然自己打開了,裏面有人抓住天忌右手拉進去,天忌腳在臺階上一撐,借力反將那人給拖了出來,天忌很驚訝襲擊他的既不是策謀略,也不是黑衣的保鏢,而是這棟大廈的保安。正在納悶,突然發覺身後竟又多出一個人!
      站在天忌身後的是策謀略,眼見對方手一晃,天忌下意識埋頭,然而還是有什麽霧狀東西噴濺到臉上。
      [……!]一時間視線模糊,眼睛麻痹得睜不開。
      [高濃度麻藥,一般人噴到大約會意識模糊20分鐘。]策謀略很好心地介紹,[但你只沾到了一點,所以專程留兩個人對付。]
      第三名保安出現在面前,策謀略得意一笑,走出廁所門。

      [……天忌那邊怎麽了?]察覺到異常的風之痕正準備折回,冷不防有人藏在樓梯口後面,擧槍瞄準他。
      [最好別反抗,這裏人不止一個。]
      停車場至少三輛轎車同時發動,因爲他們型號色彩都不一樣,之前沒有太過注意。如今這些車把黑衣美人包圍起來,早埋伏在車上的保鏢走下來。
      最後一位走下的是一個長了奇怪茄子頭的傢伙,又粗又濃的眉毛成V字形立起,配上蠟筆小新那樣圓圓的眼睛不但不像蠟筆小新一樣可愛,反而有點猥瑣。
      [風之痕,我終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
      [……]
      [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考慮讓你……]
      [你就沒有點新鮮臺詞嗎?]
      [啥?]丟狠話丟到一半被打斷感覺是很挫敗的。
      [我說,你還真是無聊啊~~~]以極爲瀟灑的姿勢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翡翠色眼睛,盯住眼前跟自己嗆聲的白癡,[二十年了文字修養也沒提高一點兒,丑鬼。]
      啊啊啊啊~~~藐視人都藐視得那麽魅力十足!不愧是我暗戀二十年,啊不,追殺二十年的頂級美人~~~不對!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口=
      [我叫刀鬼,不是丑鬼!]
      風之痕冷笑一聲:[管你叫什麽,敢擋我的路,不知死活!]
      [等等——]又是一聲大呼小叫。
      [刀鬼,誰讓你動手的?]出現在停車場入口的策謀略一臉氣急敗壞,[風之痕是我的。]
      [你誰啊。]風之痕極其不爽地回頭一瞥,策謀略當即感到有點兒心律不齊。
      [我、我……人家是你們千辛萬苦緝拿的對象~(倒!)](你這是在自擡身價咩?)
      一左一右抽出別在大腿外側的雙槍(我說風老師你這動作是要人噴血噴死麽~),黑髮美人傲然挺立,迷死人不償命地一笑:[那是不是要一起上?]

      洗手間内,天忌費力地躲過一波又一波攻擊,暗中試圖靠近被反鎖的門口。
      [這小子,站都站不穩還能支撐這麽久。]
      [別讓他靠進門!]
      一個翻滾躲過橫掃過來的鋼條,天忌突然聽到水管破裂的聲音,冰冷的水猝不及防淋在身上。
      [擰開水龍頭,擾亂他聽覺。]
      分心當頭,一棍掃在手臂上,疼得天忌差點沒掉下眼淚。
      已經過了十分鈡,為什麽麻痹感沒有減退反而更加嚴重?
      察覺天忌確實是看不見,兩名保安改變了策略,一個積極攻擊並盡量弄出聲響,另一個悄然接近。
      水聲,説話聲,鋼條敲擊地板的聲音,他根本無法分辨另一個人刻意壓抑的腳步。
      [抓住了!]
      手臂給人從後面握住的同時,額頭上挨了下重擊,天忌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
      再次醒轉來時,有人在輕輕舔去自己臉上的血跡,天忌嚇了一條,隨即聽到某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沒事了?要是能多昏一下多好~~~不過,醒來也不錯。]
      [兵燹?]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天忌試圖挪動身子,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現在雙手給拷在高処,大概是水管上吧,眼睛稍微能睜開些,視線依然很模糊,不遠處有兩團東西,大概是那兩名保安,而兵燹此刻正壓在自己身上!
      [……!!!]要表達的太多,一時間反而不知從何問起。好在兵燹一邊吃豆腐,一邊不忘耐心解答。
      [小天忌~~手銬是那兩個傢伙的,鑰匙被他們丟了,我也無能爲力~~~]多半是騙人。
      [不過放心啦,我來得及時,所以他們沒踫到你。]我不放心的是你T A T~
      [眼睛還不能睜開麽?]揚起下巴吻着天忌的眼瞼,看天忌努力想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沾了水珠不停顫動,兵燹升起一種要抱過來好好憐愛的心情。
      天忌搖搖頭,莫非自己是過敏體質?對藥物感受性很強,導致麻藥效果遲遲不能消退。
      [我會挖掉他們的眼睛給你出氣,不過現在……]低頭吻住嘴唇,舌頭伸入口腔中極力地探索,舌尖輕巧地四處挑弄,眼睛看不見似乎讓感覺更加敏銳,天忌很快便經受不起這種惡意挑逗,蹙起眉,想一腳踢開這個不知節制的傢伙。
      兵燹根本不理會,騰出右手按上天忌大腿,哼了一句:[這個旗袍設計大和我意。]將長靴同短褲的扣帶給鬆開,手指順勢滑了進去。
      [……]嘴給堵住,身子被弄得即癢又難受。雖然已有預感會是這種結果,但強烈的不甘還是湧上來。
      他的體能測驗只比兵燹低了10分,爲什麽每次一點反抗都不能呢?!
      另一方面,兵燹可謂十足的樂在其中。啊啊啊~~早知道效果這麽好,以後都懞上眼睛做就行了。現在幾乎是踫到一處都會引起身下的人敏感激烈的反應,就算小天忌是在全力壓抑,偶爾發出的一點誘人的呻吟足以引發更多邪惡念頭(是說兵美人你已經夠邪惡了吧),再加上小天忌一副愴然欲泣的模樣,他估計那兩個捆成粽子的傢伙也要把持不住了,還是在享受前先處理掉垃圾好。
      終于松開嘴唇,舔了舔唇邊溢出的銀絲,兵燹綻開一個無比邪魅的微笑:[眼睛看不見似乎可口呢~~]
      要死>///<,這裡還有人啊~~
      兵燹起身將兩個傢伙提到廁所單間,鎖上門:[這樣就可以了。幸好,我是說廁所還是沒有攝像機的好。]開玩笑,小天忌這個樣子除了他,誰都不能看到!
      這樣就可以了?見你的鬼!看不見還能聽見……嗯唔~~~////
      兵燹望了眼廁所門,聼得見吃不着,我是故意的呀~
      (本來想嘗試能不能寫下前戯~~~555~~~吾果然還是苦手xd)

      [你這傢伙死過來做什麽!]一邊踢開某膽敢靠近的登徒子,雙手左右開弓,再擊倒兩名保鏢。風之痕現在很想抓狂。
      [風仔~~我是擔心你啊^0^]抱着流血的大腿還能笑那麽痞,世上僅憶秋年一人。
      [先擔心你自己,你的槍呢?]
      [走得太急,忘了帶出來。]
      [……]他好想狠狠掐這傢伙再踩他大腿一腳!但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給你。我去追策謀略,不能讓他跑了。]將雙槍中的一把扔給憶秋年,風之痕蹲下找准時機沖出掩體,就地一個翻滾,回身再射倒一名。
      [策謀略。]咬牙切齒,不是這個傢伙自己今天根本不會如此倒黴!
      [我不玩啦~~~]元兇像被驚嚇的女高中生般拔腿就跑(— —|||),風之痕三兩步趕上,一腳把他踹倒,順勢踏上策謀略胸部(別攔我,這姿勢我萌好久了~~~>///<)。
      [你是如何知道警方行動的?]這次行動一開始就已經洩露,否則也不可能讓策謀略和刀鬼聯合設下埋伏。
      [我……]
      [要是你敢說什麽‘不告訴你’或者‘有個條件’,就仔細你的皮!]一把軍刀貼着策謀略太陽穴落下,削斷幾根頭髮。
      別以爲只有兵燹才用刀子嚇人,軍隊裏的都會,而且還會更恐怖的哦~~~
      [不敢不敢|||bbb]
      碧眼一擡,神色中盡是流轉嫵媚:[那就說呀~我等着聼呢~~~]
      [是♥ ♥]
      ……
      憶秋年靠墻坐下,嘆了口氣。他是想看風仔迷人的射擊技術和扁人的英姿才謊稱沒帶佩槍的啊~~~沒想到風之痕居然把從不離手的槍給自己,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Q Q
      不過,這也説明——風仔你果然是愛我的啊啊啊啊~~~
      [老頭子,不要動。]不知何時溜走的刀鬼在不知不覺中又溜回來,眼見憶秋年單身坐在地上,還受了傷,便擧槍走出來。
      [啊?你還在?]憶秋年放下槍,看着眼前這個人。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聰明的人就要選在最佳時刻出現啦!]
      [哦~~那正好。]憶秋年話音未落,刀鬼眼前花了一下,對方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一腳正踹中膝蓋窩,刀鬼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哎哎,我踹人就是沒風仔那種優雅的狠勁。]身後的人似乎很遺憾地說着,同時將手槍抵上刀鬼後腦,[麻煩你等一下,給風仔見了他應該會高興。]
      [你……]刀鬼沒想到一個老頭子也有這種身手,[想不到連同伴也騙,你根本沒受傷!]
      [這麽說老人家可就傷心了~~一顆子彈射中大腿,很痛的。但是呢,就算這樣我還是要比你敏捷十倍。]
      [那你……]那你在剛才混戰中裝殘廢是怎麽回事!
      猛然一擊,刀鬼被打暈過去。憶秋年眨了眨眼睛:[讓你太多話就不好了,少女渴望被王子保護的心情(0_0尼公啥?)你們這種五大三粗是不會懂的——風仔~~~~~~~~~你平安無事回來啦*^▽^*]
      風之痕倒拖着昏厥的策謀略,往地上看了一眼:[刀鬼?]
      [送你的。]
      [那你就負責把他弄上警車。]
      [不要啦~~~~風仔T T,我可是傷者呐~~~~~~~]

      這次的行動雖然以大獲全勝告終,但卻在警署埋下了不安的信息。
      [策謀略說是警部有高層人員透露給他?]
      [沒錯。]報告裏面沒寫這件事,風之痕親自來找素還真商量。
      [那個人是誰,策謀略可曾透露?]
      [他不知道,我已經問過。]風之痕扯出一個冷笑,[應該沒錯。]
      [嗯……這件事交給劣者處理。]
      看見風之痕正要走出門,素還真在身後説道:[關於憶前輩負傷……]
      [自作自受。]
      [他在市立醫院304號病房^_^]
      銀髮的男子關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高層的洩密啊~~~]素還真敲了敲桌,[說起來,還有一組小鬼任務之後沒有來報告……]

      警員宿舍樓408號。
      窗戶大暢,窗簾給風吹得飄飛舞動,將屋内白熾燈光隔得忽明忽暗,在這樣的氣氛下,裏面傳出的慘叫聲便更顯詭異。
      [痛啊~~~小天忌你一定是故意的,都淤青了~!]
      [被鉄棍打當然會淤青。]天忌皺起好看的眉,這人怎麽如此怕痛,上個葯也亂叫一通的?不過是為掩護自己而受傷,所以他也心平氣和地幫忙打綳帶。
      [痛不痛?]兵燹突然問。
      額頭嗎?……天忌摸了摸綳帶,突然看見對方閃耀的眼神,才意識到兵燹是指什麽。
      >///<
      [咯咯咯~~~]摸了摸天忌漸紅的耳朵,兵燹這一次笑得挺溫柔。[我拉琴給你聼如何?]
      拾起大提琴的弓弦,兵燹走到窗前,跳上了窗臺站在外面種花用沒有護欄的小平臺上。這個男子向來如此,無所畏懼,旁若無人,略微調了下音準,合上眼,樂聲自弓弦間傾瀉而出。
      凝視月光下那個醉心于大提琴的身影,天忌有些出神。
      他是真喜歡上兵燹了吧?這個霸道自戀有點殘忍的人,怪哉,自己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呢?長相?才能?或是……這種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情。
      海頓的Rostropovich曲調已經很熟了,天忌突然想到什麽,回頭從舊物堆中找出一只口琴,靠在唇邊。
      十指先找回感覺,再慢慢調整音準,吹出幾個相同的音節,跟上節奏,最後尋找契合的音律。
      兵燹睜開眼,看到了,微微一笑再繼續他的演奏。
      他與他,一個在月下屋頂,一個在窗臺之前,合奏一曲。
      願月光的魔法將此刻永恒……

      [屋頂上的提琴手 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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