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后宮記》菲拉

1、蓮華后宮記

　　帝（蓮華），春遊異域魔界，途迷，偶路遇一魔立於路邊，上前詢之。此魔美姿容，善言語，身負嶙峋傲骨，帝甚艷之，遂納入宮，封為焰妃。然，卻不見帝有特寵。
　　《蓮華帝記》

　　[吾說，汝真的要這樣寫麽？]文中的[焰妃]吞佛童子此刻一臉黑綫地看着年鑑，目光移向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聖尊者一步蓮華。
　　白髮尊者淺笑微顰，一張粉臉光可照人：[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
　　吞佛童子搖頭：[汝的措辭，大有問題。爲何吾要入宮，爲何汝又要帶吾……來此。]
　　一步蓮華略擡起帽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吞佛瞥見了聖尊者臉上一抹詭笑：[當然是，見見日后一同生活的同僚。]
　　[哈？]

　　跟隨一步蓮華走入天波宮，迎面一陣樂聲傳來，堅紉中帶了縹緲，律動，無限意味。一步蓮華意聽到這弦樂，快速幾步先走了進去。
　　[蒼。] 面對坐于庭院石桌上獨自撫琴的絕美道人，一步蓮華一句 [蒼] 實在喚得百轉千回無限深情。
　　然而對方最大的反應就是擡起那雙半睡半醒的迷眸，看了他眼，將雙手合在琴絃上停住了聲音。
　　[一步蓮華。]
　　沒有任何多於話語的目光放電在兩人之間急速交躥，後面跟進來的吞佛童子險些被痲到，連忙退後，並且感嘆當初魔界那對死忠兄弟的心語交流算什麽，這兩位才真的是一切僅在不言中。
　　放電半晌，一步蓮華有些倦了，微微合上雙目，那邊蒼也將紫眸由能量全開模式調爲了節能模式。
　　[你方才在彈奏洗心。]
　　[是。]蒼點頭。
　　[一個人彈？] 一步蓮華話語還是那麽溫柔，可隱約帶了點嚴肅，要知道洗心是由他親自贈名，只自己與蒼獨享的曲子。
　　[為好友而彈。] 蒼挑動手指，又是幾個音飛出來，還削斷了門口兩小樹樹枝，順便削落某魔頭髮絲一根。[洗泆塵心，好友不需要麽？]
　　柔中帶剛的威脅，這回玩大了……
　　一步蓮華回頭去，萬分抱歉地：[先在外等候罷，吾與好友談談便出來。]
　　吾已經是在外面了。雖然明知對方所指是什麽，吞佛童子揚了揚眉，沒把話説出來，諧謔換言道：[那吾先回異度魔界等候？]
　　一步蓮華那一瞬的目光堪稱委屈。
　　[路途遙遠，汝……]
　　[吾説笑罷了。] 紅髮之魔一甩衣袖，找一個不會被琴音波及的地方站好。

　　[蒼。] 重新面對正宮，一步蓮華心如止水，開始聊正事。[你也看到了，吾的麻煩，吾的苦惱，還有爲何來找你。]
　　院外吞佛抓墻中，現在居然就改口說吾是麻煩了~~（一步：哎呀，這個是誤會|||）
　　[明白。] 蒼舒緩了語氣，再度擡眼， [汝有惡体煩神，還有善法相輔，這件事情再一擱想必不輕鬆。]
　　[天子還好，可是他……] 仿佛想起什麽真得很傷腦筋的事情，一步蓮華聲音也低下來，眉頭難得略略鎖緊。
　　[苍。] 一步莲华看着雍容优雅的友人， [若我有难，你会出手相助么？]
　　苍几乎立刻说道：[定当全力护你。]
　　[苍……]莲华闻言，心里感激‘还是正宫最理解吾~~’，表情只是淡淡合上眼，[有你的保证，吾可以放心了。]
　　[一步莲华，纵然是我全力相护，你还是应该自己保重。]
　　[對了，吾纳此魔入宫，你有什么看法？]
　　[没有。] 苍点点头，语气平静，他声调中细微的裂缝却没有逃过一步莲华敏锐慧质。果然还是在意的……
　　[你有你的思考，只不过吾虑一事。]
　　一步莲华抬了抬头，漏出兜帽的白发滑落苍的手上，仿佛在说[旦讲无妨]。
　　[吞佛童子，魔心未泯，我担心……]
　　[汝担心吾？] 挥手时一朵山茶花在手心绽放，苍接过来，凑在唇边嗅着清爽的茶香，聽到這話時，帶點迷醉的氣氛緩緩擡頭。
　　[嗯，我担心汝。]
　　……

　　從庭院出來的一步蓮華心情應該相當好，只見佛者沁粉的臉蛋越發嬌嫩可人，滿目祥和的樣子完全是誘人犯罪，嘿嘿，不過誰敢去動這念頭他吞佛童子定將膜拜之。
　　[下一站，嗯……] 一步蓮華手搭涼棚看了看天像，卜查吉凶，[去大日殿看看天子吧~]

　　（ps：這一段是我鬱悶了打的，意義不明orz）
　　早在大日殿外，一步蓮華掏出一個小盒子給吞佛。
　　[這是什麽？] 莫非是傳説中就轉還魂丹之類。
　　[隱形太陽鏡。] 一步蓮華邊說邊摸出一幅墨鏡戴上，[注意了。]
　　吞佛統子還未明白那個[注意了]是什麽，眼前突然一花，讓他體驗到了何謂光適應過程……
　　整個大日殿因爲一步蓮華的歸來開始散發燦燦金光，饒是在白天也覺得異常刺目，而且霞光還宛如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更驚奇的是，在這種白曝熾烈的光芒下，還能有一個物體在其中明顯的閃耀。
　　[夠了。] 隨著一聲喝止，万聖崖布景台暗淡下來。
　　[善法天子~@_@] 一步蓮華透過墨鏡注視着眼前可謂富麗堂皇的美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麽浪費電，雖然吾知道万聖崖很有錢。]
　　[我也不想。] 善法天子蹙眉，誰讓這人十天半月不回來一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連太陽能照明裝置也要興奮。

　　[天子，] 白袍聖尊者微張開手，笑道，[我回來了。]
　　善法天子秀眉一擡，快速幾步走上前，眼看就要以一個感懷人心的擁抱撲入一步蓮華懷中，但兩人卻險險擦過，善法天子越過一步蓮華直接沖向他身後那位目前還處於暫時失明狀態的魔。
　　[他！是！誰？]
　　[天子……聼我解釋。]
　　[解釋什麽？我只問他是誰。] 善法天子伸出一個指頭，點着吞佛童子前胸。然後，手被另一支冰冷慘白的手抓住，藍眸對上金瞳，霎時雷火交接。
　　[吾名吞佛童子。]
　　[我有在跟你說麽？]
　　劈里啪啦，一步蓮華驚訝地看着善法天子頭上珠串寶石電光閃爍，另一邊火山頭開始冒煙。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雖然他們是爲了自己……
　　[天子，吞佛童子是吾帶進來的。] 一步蓮華開口應承。
　　善法天子表情愣了一瞬，隨即冷下來：[吾知道了，吾也看到了。不錯，好魔媚好邪氣的美人哪~~一步蓮華，善法天子不打擾了。]
　　這話好酸。吞佛童子寒顫之餘未免有些感嘆。眼前這位藍髮貴妃就當真轉身離去，水藍琉璃美眸盈滿不甘神色，喂喂，他是不是搞錯什麽了？
　　一步蓮華連忙攔住，卻給善法天子撥開手。
　　沒辦法，轉爲懷柔政策，一步蓮華輕輕低吟：[天子~]
　　善法闻言转身，看着眼前的白莲尊者，心里长叹。这人就是这样，越氣惱他越觉得他从容淡雅，不出一丝挽留表示却能让人舍不得就此抽身离去。
　　[有什么话说就是。]
　　听这语气，是态度松动了？一步莲华微微颔首，一低头掩过云淡风清的笑容。[此事还请为我保密。莫要让他知道……]
　　[哦？] 善法天子一转头，海蓝色的长发跟随他动作甩成扇形，又层层叠叠回落到衣褶上，真堪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那个…也只有一步莲华知道，他这是极怒反笑了。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一步莲华，你还真敢。]
　　面前的人很难得地路出为难表情：[此时若被他知道，怕是性命难保。我知你定不会撇下吾。]
　　[哼！] 善法天子一甩袖，他不好应付，我们就好哄了么？但此时听了这话，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袭妃阴晴难定，吾会守言，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

　　離開大日殿，一步蓮華擡手抹抹額邊汗珠。
　　[下一個……唉，到底去不去呢？]
　　從來沒見他這麽猶豫過，吞佛童子不禁好奇[下一個]到底是去見誰。
　　[佛，也有不敢面對之事？] 難得有機會打趣。
　　一步蓮華搖頭：[此事吾與他，非三言兩語可澄清。]
　　澄清？難道汝很清白？
　　沉思半晌，一步蓮華終于做出決定：[還是--暫返大日殿，日後作打算。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也有葉子燒呐~~~~]
　　默默跟在他身後，吞佛童子只有黑綫。

　　“水……”
　　善法只把小指头在水里浸了下，抬起盆边一掀。
　　“太冷了！”
　　一整盆热水倒在头上，吞佛心里顿起要把这个人烧成精美碳花的念头，然而下一秒他就放弃了。反正也不可能打赢，还是乖乖出去烧水。
　　第二盆水端起，这回善法连碰也没碰，直接掀翻：“我没说过么，水里要放花瓣！”
　　“……”
　　于是吞佛再爬山去找花瓣，为何爬山？因为这是冬天，园里早已没有花了。
　　第三盆水端到善法面前，水里梅香渺渺，白气腾腾，纯而透着清澈。
　　黑线，为何是梅香……？
　　善法凝视水面片刻，似乎是在沉思，最后指尖一挑：“啊~不行了！吾找不到理由，不过还是要掀！”
　　吞佛维持手端水盆的姿势，彻底无言。

　　“善法天子。”一步莲华踏入善法花园，突然就被眼前景象噎了下。
　　只见吞佛坐在小板凳上，面前一盆雪，旁边山一般高的华丽钗子发饰闪闪发亮。吞佛童子一双比雪還惨白的手在雪水里擦擦擦擦……
　　“一步莲华。”宝相庄严的善法从庭院走出来，路过时候甚至没有看边上的魔一眼，直接挽起一步莲花的手。
　　“找吾有何事？”
　　“来看看你。坐下吧。”一步莲华掏出随身的象牙梳子，好在今日善法天子大概在做首饰大清洗，头上只简单别根钗子，他仅用轻轻一抽长发便如水流般洒泄了满肩。执起对方的长发，他最喜欢善法头发这种丝绸润滑海水般清凉的感觉，仿佛入手即融，同时他也知道善法喜欢自己给他梳头。
　　几乎不用力气，梳子是顺着头发滑下来的，一步莲华估计对方心情非常好了，才开口说：“对了，吞佛童子在汝这里如何？”
　　“噢？非常好啊，我很善待他。”
　　……吞佛在一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持续擦钗子。
　　“嗯，那么善待他的汝是否会觉得麻烦？”
　　“不，既然是你交托的人，吾自当尽心。”
　　搭着善法肩头，对方微微回颜，全无装饰的素容又是另一番美丽，于是一步莲华决定今天结束这个话题。
　　“今晚吾欲在此与汝饮茶，不介意吧？”
　　“当然不。” 善法伸手覆上一步莲华的手，眼光中似有‘你终于想到我了么~’的询问。而一步莲华答复得一笑淡然若莲。
　　“……”
　　后面的话吞佛听不真切了，反正听人八卦是不好的行为。他干脆自行封了听觉，啥都不知道。
　　但是，他显然想错了。
　　善法天子路过的时候，心情很好，所以语调也和善起来。他说了句：“汝不用在这里洗了，出去给路边莲花松土吧。”
　　真好，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发。

　　——————————————————————————————————————————

　　“你受伤了。”一步莲华上前说道。善法替自己挡了暗处的狠辣一击，不可能没事。
　　“与你何干。没事就莫打扰吾休息了。”快速走几步拉开与一步莲华的距离。后面的人却趋步跟随，似乎自己的逐客令与他无关。
　　“事情因吾而起，让吾助你运功疗伤。”
　　“不必。吾自会打理。”海蓝长发的美人儒袖飘飘，唇间血迹尚未擦去，那一经典的转身却仍是干脆利落，不给人留有余地，直看得一步莲华心悸。
　　“那至少让吾奉杯莲子茶吧？我们也许久都没有品茶论经了。”他缓缓提起往昔的回忆，看善法天子步伐渐缓，终于在栏杆前停下来。
　　“一步莲华。”
　　善法回首时总无限风光迤逦，加上现在站得比较高，傲然的笑容挂在脸上。
　　“风花雪月日子过久了，你还记得怎么论佛经么？”
　　“……”

　　“给。”
　　看着那双优美如兰的手捧了一杯清香莲茶，就算再气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接过。谁知手指刚碰到茶杯，一步莲华已经快速扣住他脉门，一股真气暖流源源不断传输而上。
　　“你……!”善法天子想怒又无语，现下若不运功调息这股内力也浪费了，他只好闭了眼顺着一步莲华的真气调息。半盏茶功夫，善法呕出一口墨黑的血，气色逐渐好转。
　　一步莲华看了看毒血中隐约金属色泽，心中了解七八分。

　　“果然是你！”善法天子站起来，颦眉，怒视对面的人。
　　“吾不明白你的话。”吞佛童子也压低了眉，不过他还拿着小花铲，怎么也不及对方有气魄。
　　“里通外应，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一步莲华，留此魔在只会招惹祸端。”
　　善法天子疾步过去，却见一步莲华兰在自己前面，当即没发火到牵动内伤。
　　“一步莲华！”
　　“天子。”他不唤他善法，而是这么叫，当下令对方顿感泄气。之后说话得很平静。“我封了他功体。”
　　“即使如此，通风报信还是可以。”
　　“你若不放心，可以让他住苍那里。”
　　“我是不放心你！”
　　一步莲华看着他，抬了手臂。
　　善法扶住一步莲华肩，略感体内真气的混乱，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当下脸一撇，怎么也不肯把刚才的心情再次表露给他。

　　——————————————————————————————————————————

　　吞佛见那人一身黑衣，及其华贵的銀边滚在兜帽上，一缕细长如水瀑的白发从帽中泄下，但猛地一抬眼，满是杀意！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袭妃……？
　　闪念之间，袭灭已经一掌击下，看似随意的一击却是暗中蕴含了内力，恨不得立刻就把眼前这人拍到地下三层去。然而这一掌在半空被人截住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来不及，掌风仍有三分透过劲力打在吞佛身上，顿时就把封闭了元神的他打开三步外吐血不止。
　　“善法，多管闲事。”袭灭瞪了来者一眼，“我连你也杀了！”
　　虽然不喜欢那只红毛魔物，但眼前这个嚣张的黑美人似乎与自己更有利益冲突，善法颦了眉，嘴角翘起：“这可是我收服的小侍童，你把他杀了无所谓，可谁来为我梳理头发洗钗子呢~？”
　　听善法揽下了此事，把一步莲华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袭灭有些意外，而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恶意的表情，突然扯起善法海蓝色的长发，对方眼疾手快顺手握住了头发的另一端。
　　“吾来替你省事也可--全部剪了就再不用梳妆打理！”
　　“放肆！”
　　两人运功相夺，内力在丝缎般的头发间碰撞，善法有些心疼得想：这好歹是自己的头发，无论被烫损还是被扯断都自己吃亏。
　　早知道就不替那家伙出手，让他被打死一了百了。
　　就在此时，有人插入了两人的争夺，一道清纯洁净的内力击在头发中间向两边分开，袭灭和善法知是谁到了，同时住了手，那道内力仍悠然护在蓝色发丝间半晌才消散。
　　“幸好无损伤……”背后一步莲华持起那缕头发，颇为欣慰地说。“汝这等漂亮的蓝色长发实在稀有，要好好保护才是。”
　　善法也不回头，欣然答道：“你又欠我一回。”
　　“是，是。”

　　——————————————————————————————————————————

　　“虽说是我封了你的功体，但汝也是自愿跟随。”
　　“是的。”吞佛点头点得颇为无奈，“其实我是有事相问。”
　　两人正在交谈，忽见远处苍慢慢走来，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雍容华贵姿态，相形之下立刻就比下去了。
　　于是吞佛看见一步莲华几乎是立刻转头，朝着来者微笑颔首：“久见。”
　　“打扰两位了。”苍略一躬身，打算就此告辞。
　　一步莲华却已经上前挽住他的手：“无妨，吾正是要去找汝。”
　　苍看了一眼他身后，眉在千分之一秒时间内皱了下，欲言又止。吞佛立即感觉自己像一个巨大灯泡，还隐隐散发红光。
　　“那我的事下次再与大师商量。”他转身欲走，听见一步莲华在身后说：“谈话未尽，又何必急着走？”
　　xd赶人都赶得那么欲拒还休委婉动人。
　　意思就是他吞佛童子要是还有一点自尊就赶快闪吧！
　　“有事。”红发魔族简单说了句，快步沿走廊离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吾来求汝，是为了魔障。”终于说出来了！吞佛此时难免大感轻松。为了这句话，他整整受了半年罪，其间被打压无数次，最后还是以这种方式达成目的，想起来真有点壮志未酬的感觉。
　　“魔障为何？”
　　“吾……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吞佛童子沉吟片刻陷入了回忆。
　　“他淡定自若又天性纯洁，清纯如莲高雅如梅，初见之时宛若一股早春清风直吹入吾封闭已久的内心，吹开了百年尘埃寂寥……”如果是常人早就在此时高呼‘打住，打住！’，其实吞佛周围那些魔多半也是这种态度，听了会笑到死，然而一步莲华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面部表情都没动一下。
　　好定力！
　　他终于倾吐完无限美好回忆，莲者只说了一句，便轻轻地击碎了虚构起来的幻梦：“可你杀了他。”
　　“呜……”勾起伤心往事，吞佛童子低下头，一连串话语速度快起来，“是啊……可他完全不屑于我，话也不肯对我多说两句，名字也不让我叫，他看我就跟看了垃圾似的而看一剑封禅简直比看到良材美玉还要温情脉脉……”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一步莲华心想。
　　“--难道说我不是他吗？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脸色阴沉的情场老手了！我……伤魔尊啊。最后刺他那一剑，难道吾就不心痛不伤心难过~~~失去了他还要吾从剑踪活过勘魔最后到迷城--我容易吗我？”
　　我觉得你挺容易的，不是还活得很滋润？
　　“可是！”吞佛语气突然一转，看向一步莲华的眼神灼热起来，“幸好吾挺了过来，然后遇见了你……”
　　对上一步莲华波澜不惊的眼，一步莲华莫名其妙地被吞佛执起手，反正也无法拒绝，而且，搞了半天最终目的还是告白啊……
　　“你的纯白，悠然正气与他迥异却又同样吸引，于是吾明白--吾的第二个春天来临了！”
　　“唔？第二个？”
　　“那就第三个吧……”
　　“宵呢？”
　　“他是第二个。”
　　“那赦生童子不算？”
　　“没吃到自然不算。”
　　“……|||”
　　“吾知道了。”一步莲华巧妙地抽出手，安抚情绪，拍拍对方肩膀，“汝的魔障吾会尽力。现在来帮我解决眼下危机吧。失去的痛苦，你我都不想再度尝试。”他说得很诚恳，面露悲伤的表情，看着不远处硝烟战场。
　　“你要阻止他们？”
　　一步莲华点点头，颇有点悲壮感觉。
　　“吾一个也不想失去。”
　　吞佛看了看他，再看看混战中几近疯狂的袭灭，苦苦支撑的苍和满脸哀怨的善法，再看看一步莲华。对方转过脸，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还在说‘包括你’……
　　难道这就是佛门所谓博爱？……恶寒……
　　他顿时有种跟这个人一起冲入战局，以死明志的决心。然而吞佛方要上前，才听见一步莲华淡淡地说。
　　“先解开我穴道……”
　　倒！幸好他还不够热血。

作者有话说

　　殘文片斷，請以跳躍思維觀賞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