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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eila sid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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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不到的地方也会带有风的颜色,但那一定是最寂寞的色彩。
一片树叶覆在我眼上,一只轻巧的手将它揭起。
——我们会在一起吧,永远地。
她轻新的语音一颗一颗敲击着眼睑,脸上是风吹过的清爽。
——我一直这么以为……
——和你,还有他们?
——和我,还有他们。
——那就别让我醒来,你我只存在梦中的相知,我们只认识梦中的行人。
可我永远,不会忘记,奇幻迷离的每一个梦境。
FEILA SAID
我出生于卵。
在我出生前,四周都漂浮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在我有意识之前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只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的接触,是一个隐隐约约萦绕在我身边的声音,像极了一首歌曲,唱歌的人有着泉水般的嗓子,清凉冰冷。
当我踢破卵爬出来时,四周都是与我一样被金色光芒包裹着的,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有的已经拉起手开始互相交谈,有的好奇地注视大厅透明的顶端——从那里可以看到悬浮的星辰,我没有动,却能听见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看那个孩子,出来的样子好野蛮……”
“她居然没有双生子……难道是进化错误?”
我居然才发现,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着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两个人不仅外貌声音相同,连衣着也一模一样。这两个被称为双生子的人几乎立刻走到了一起,其中的亲密无间无法用语言形容。
而只有我所站的地方,一片碎掉的苍白。卵壳的质感好似白玉,光滑清脆还有些透明,在我一步以外是一个红色的卵,里面悬浮的生命便是我那个未能及时出生的双生子——卵若是没有及时破掉,里面的羊水会自动侵入胎儿体内吸收他们的血液,最终将被染红——这是后来释告诉我的,我知道后也只是笑一笑,其实他那段天书似的说明想表达的含义,我一出生便知道。
“唯一失败的就是她吗?”几个身穿白色大衣的人,他们透明的脸和磁性的嗓音让我辩不清男女,越过人群向我走过来,语气和神态间显示出对红卵的不可思议但对出生的我是冷漠的。
我很讨厌他们,第一眼便确定了。尤其不喜欢用‘失败’来形容未能出生的我的双子,尽管我对她还没什么实际的感觉。
“小心点,这种现象很罕见,应该交给LON研究……”
“她呢?”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了,但我一点都不感激。我想他注意到我也仅仅因为他们搬动卵的时候我在一旁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完全不同于我的同龄人那一脸温和的傻笑。
“她没有双生子是不能生活,在这里也是生活不下去的。处理掉算了。”
同行中有人拦住:“她好歹也是双生中的一个,说不定会对研究有帮助。”
“那谁养她?你吗!?看她眼神多恶劣……”
我木楞地站着,看这群人为我而争吵,突然好怀念那个歌声。突然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那未出生的妹妹便是到了那个歌声的故乡,因为她被深深地迷住了,所以才会忘记了回来……
在这些人争吵的时候,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我。是我的错觉吗?那一刻我有了风的感觉,从人群中蔓延到天顶无尽的星空。
然后我听见自己小声在问:“你是谁?”
那人对我微笑一下,他青石色的头发飞扬起来,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我印象模糊),只知道他的声音飘渺空灵。
“这个孩子交给我吧。”
“释大人……”
他只做了一个简单手势,令他们让开,然后径自走向敌意逐渐消去的我。这时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是透明的,没有任何颜色。此时他眼中映出的只有我自己的样子,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清自己——银色头发柔软地搭在前额,眼睛是魔幻的紫色。
他将我抱在胸口,然后旁若无人地离开大厅。我最后看了出生地一眼,突然有些可怜那里的人们——寂寞和孤独那种奇妙的感情,他们永远不会明白。
厅外并非天窗所见的星辰万里,而是一片广阔的光亮世界,天青云碧,风色飞扬。草坪上坐着一个流浪猎人打扮的女孩,十二三岁左右,双手拉着一根镶着海色石头的手杖,海蓝色的发带将粉红的长发在两边高高扎起,非常可爱却显得有些狡猾。她一见释便从草地上一跃而起,飞扬的衣带长长地拖在身后。
“师父,我等你好久了!如何?事情办完了吗?”
接着她才看到了我,嘴巴立刻嘟老高:“师父~你说的要事就是领养这个小孩?你看她,才刚刚出生吧……”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捏我的脸,迫于手的长度我抓不到她,但眼神还是狠狠地回敬了。
“哟?小家伙~~满有志气的~~~”她不怒反笑,让我对这个外表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有了或多或少些些好感。
“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孩。”释温柔地笑着,伸出手摸着对方的头,“若兰,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
“随便哪儿,反正离开混沌到物质界去吧。”
当时他们说的大多话我都不懂,只记得若兰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杖叫道:——海神!一条水龙从地面涌起,释抱着我跳上龙背,若兰站在龙首,然后指挥着水龙朝向天空飞了进去。
数年以后,我终于明白自己出生的地方叫‘原始之海’,那些出生的双子最终会成为星云。我也知道了若兰比我大37岁,而我们的外表,十年才变一次。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有关释,连他是不是这个名字都不清楚。若兰总叫他师父,可释却不让我这么叫他,他给我的解释是:徒弟有若兰一个就够头痛了。我也不去揭穿他那些话根本不能说服人话,因为我所有的知识都是释教的,名义上我叫了若兰老师,但一直是释在照顾我们。
几年的旅行让我认识了很多人,释叫我菲拉,理所当然它就成了我的名字。还有,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帅气而不是漂亮,连若兰也是,当然她不会承认我英俊,只是常常取笑说我举止没有一点女孩的风范。什么是帅气?也许就像释那样……如果这么想,我便会觉得非常开心了。
还有一点不爽。所有人,包括释,都说我很孤僻。
尤其是若兰,她甚至在跟我相处时急得牙痒痒。若兰多半自己滔滔不绝,大半天后只看到我盯着她,不发一言,这时她会一跃而起然后抱怨以后即使跟石头说话也不会找上我了。但不管她抱怨多少次,释不在时我都是她唯一的听众——释在时,若兰和我是他的忠实听众。
“小菲你真是的!”若兰常说,“若你想向别人表示你听得专心那就发表点意见嘛~~实话说,你是不是根本在走神……喂!你又发呆了,回答我!”
我却一点不觉得。相比跟别人谈话,自己只是更喜欢倾听一点嘛~。有时我也会站在山顶,迎风思考,回忆中反复出现的是那个血红色的卵,以及那个有着泉水样的歌喉的人。我的兴趣便是在心中摹绘她的模样,一次又一次手指顺着远山勾勒出脸部的轮廓,再一次又一次最终放弃。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样子能够配上那个魔幻般的声音,它给我的感觉说不清理还乱。
偶尔我也会想:如果我的双生子还在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真傻,那必定是跟我没有任何区别,作着一样的表情,说着同样的话,然后依照同一个命运成为星辰。
很快我的旅行有了一个终点。
重新回到底层混沌界的我们到达了一个峡谷,大概受到边界空间影响,高耸的山石间草木不生,雾气却很浓烈,即使在谷口能见度也只有三十来米。
“雾之乡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释感叹道,一边放下包袱对若兰说,“兰,准备帐篷吧,今天我们就在谷口过夜。”
“呃~~~可是师父,才中午吧?我们不趁早走出这里吗?”
“这个山谷只有早上可以行走的,其他时候的雾浓到连你自己也看不见自己。”
我按了按充满水气的草地,失望地叹气:“又要睡这种湿漉漉的地方了……我想睡床啊~~~~”
“小菲啊……”释笑着按我的头,不知为什么,只有释这样对我时我会感到特别安心,其他人连碰一碰我也一脸不情愿,就算是若兰也不行,“你还愿意像你还小的时候一样让我抱着睡吗?”
“我现在不是小孩了——”
“我当然知道,菲拉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释常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和若兰都见怪不怪了。像以往一样,释嘱咐了若兰几句后一个人去找食物和水,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白色的岚气之中。
若兰忙前忙后整理着帐篷,我挑着火堆,看火星升上去又消失掉,脑海里若有若无的歌声再次回响起来,不同的是这次的歌曲那么真实而且接近。我看了一眼若兰,她奇异的表情证实了我的猜想——虽然她听到的并非歌声。
“是谁!?”若兰立刻搭弓抽箭,又快又狠地射向可疑之处,雾气随着晃动了一下,一个全身裹着灰绿色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走出来。
这个人全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斗篷下面露出一点青绿色的衣带,大概来者穿着的是猎手装。他右手袭着若兰射出的箭略带调侃地道:“小姑娘,看不出你那么狠,人都没看清楚就痛下杀手吗?”
“废话!鬼鬼祟祟跟踪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跟踪?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来者语气里尽是不满,“我只是跟着你们,想等你们转个头再打招呼。是你太笨,现在才发现。”
“你…………”
若兰扔下弓,拿起她擅长的武器水之杖,一看便明白若兰现在是一触即发。陌生人却不再管她,开始在营地内外东晃西找,最后,他叹口气,似乎没有收获。
“诶~~~?小释不在吗?我为了找他千辛万苦的说……”
“要找他你就坐好,在这里慢慢等。”我挑着火堆,不紧不慢地说。而若兰在一旁却按捺不住了,用手杖指着他叫道:“菲拉!你居然还留他下来,他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也~~~”
“要说‘来历不明形迹可疑’我们也一样嘛~”
“等等等等她叫你什么!?”我和若兰还在争辩中,陌生人却一下子跳起来拉住我的拨火棍,迫使我把注意力从火堆转移到他的脸上。在绿色斗篷下,我看到露出的一缕银发以及来者金色的眼睛。
“菲拉。”
我倒是不明白自己的名字可以给别人这么大的反响。总之他一听到我的回答,居然一下子抱住我高兴地喊:“终于找到了!哈哈哈……我是天才!”
我汗颜。
接着他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个遍,最后眯起眼怪声怪气地说:“唔……为何我觉得一点都不像?应该再英俊或者漂亮些啊……”
事情简直突如其来,我愣着仍由他在那里喋喋不休。正在这时,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坦林……果然是你。”
他本来压在我身上,一听到声音马上撑起来,顺势将我肩膀按住。但是这些他都没有管了,只注意到身后释微带惊讶的表情:“呀!小释~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小释?”释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 “谁让你这样叫的?”
“当然是沙沙啦。怎么?有不对吗?”坦林抬起头相当认真地说道。
“沙…沙……|||” 释的语调与平时的温文尔雅大有区别,似乎……有些无奈?我顿时有点好奇,能让平时沉稳安静的释感到头疼,那个沙沙难道是他的心上人?
释此时还在碎碎念:‘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接着他再次向坦林问道:“那又是谁让你这样叫他的?”
坦林更加不可思议了:“他说自己的名字就叫沙沙嘛~~还说你也经常这么叫他的。”
话音刚落,一边若兰‘咯咯’的笑声早已忍不住爆发出来。被压在地上的我虽有些不乐意,脸部表情也照样一副坏笑。不过不愧是释,已经从刚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温和的笑容代替原本有些尴尬的表情:“我都没想到收养你的是他,看来我们还真统一。”
“是啊。沙沙还说你很崇拜他呢~~连名字也跟他一样——不过你们性格差天远。”坦林说这些好像故意要引发释的尴尬,但释已经不再动容,反而笑得更加可亲。
“他要你试探我吧……呵呵……说起来你老是遮着脸也不好说话,你见过菲拉了,也该让她认识认识你。”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坦林点点头,看来已经心服了。
“这个当然,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见她。”
拉下斗篷后,我又是一惊。坦林跟我非常像,有多相似呢,大概除了服装,头发长度以及眼睛的瞳色,我们几乎一模一样。
说到几乎,是因为穿着深绿色猎手服的她(她是女生,这又吓我一跳,之前听她的声音语气我一直以为是男性。),头发用树藤扎成一束飘扬在身后,整个打扮令她显得浑然□□,比起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且不修边幅的我英气不少。
“我是坦林,第一次见面——我的双生子。”她向我伸出手,恩,恩,很好,很有男子气概,比我还不像女孩子。
“这个啊……”释一敲脑袋,少有的表情又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跟菲拉解释……”
何必解释?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就有熟悉的感觉了。那个歌声,果然引导着我的另一半回来了呢……
抓住坦林的手,我也抱以她爽快的笑:“第一次见面,我的·妹·妹。”
意料之中,对方爆发:“——凭什么我是妹妹!?”
“你比我后出生啊,还害我等你那么久。”理所当然。
“要叫我女王!”
-_-b(WW:BB你又串,那是哪来这样的词汇|||
BB:少管,那时连我们都没有,你插啥子话?)
……………………
风的颜色淡去了,风的故乡还在前方。
如果说坦林跟我们同行有谁还不乐意的话,一定就是若兰了。从刚才开始她便是一脸‘生人勿近’,坦林还偏要去碰这个火药桶:“小姐,你在气什么啊~~我都把箭还你了,又或是我抢走了小菲你不乐意?”坦林说着还要故意把我往她这边拉,颇有恶趣味地欣赏若兰爆发前的表情。
若兰也不是随便被人抓把柄的,但她的语气远没有坦林来的镇静:“自己明明是个小鬼,还叫别人‘小姑娘’。”
“没错,我没老到可以做人家师父。”坦林揽着我小声道,“看来你过得真辛苦……不过你的‘老爸’很不错,我喜欢。”
听她把释叫做‘老爸’,我也有了兴趣,转而问她。坦林听了后自个忍不住笑出来:“老爸?嘿嘿嘿……沙沙他完全不像啦!说是我哥哥还差不多,帅气自然不输小释,但没有人家那么深沉,而且专门教我损人。”
“他的样子呢?是不是跟释一样?”
“说一样…也不太一样啦……沙沙他头发是金色的——我拉了根下来作纪念,呆会儿给你看——而且感觉不同,更有趣一点。”
“这么说我想到一个人呢。”
“说来听听?不过你没可能见过沙沙……不管了,说来听听……”
…………
我跟坦林就这么边走边谈,觉得这几十年来我从未有这么多话要说,似乎只要跟坦林一交谈,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感想。
不过我们的谈话范围只限于自身以外的人。
其实我还有很多想知道,例如卵的事还有我们的事。但我不愿意问坦林,更多的,这些事我想通过释来了解,希望他能告诉我。但是没有。浓雾中我只能勉强辨清他的背影,他一直向前走着,甚至没有回头。
“师父,我们过了山谷要去哪里?”释赶得的确很急,察觉到这一点,走在前的若兰忍不住问道。
“回故乡去。”释停下脚步,目光望着遥远的前方,那个看不见的出生之地,“穿过雾的发源地雾之谷,便是风的故乡。”
“风也有故乡?”坦林跟我的反应大同小异,对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触动。
“当然,说你是小孩子,不知道吧?”若兰摇摇手,然后伸了伸舌头,“其实我也没去过。只听师父在很久前讲……那是个……所有生命渴望的回归之地,非常美丽。”
“回归之地?什么意思?”
若兰挠着头:“哎……这个……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就是啦!”
“结果你也不知道,还充什么老成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毫不放过把人呛得一愣一愣的机会,真想见见坦林所谓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注意,我们快走出山谷了。”释突然停下脚步,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只苍鹰划破天际,嗷叫声顿时响撤山谷。
我们还站在原地,只是雾气不知何时消散地无影无踪。从来没有如此开阔的视野,也从来没有如此蓝的天色。在这里,风无处不在,风的颜色无处不在,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紧紧结合在一起。使得整个视野里充满的全是苍凉古朴又饱含生机的意韵。
原来我们跋涉了那么久远,一直看到的只有离家无法回归,游荡在故乡之外孤独的风。他们高傲或是温柔,狂暴或者凶猛,因为它们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如此包涵万物的地方。即使是逍遥如风,回归到这里必定也会止不住潸然泪下,何况是人……
“——AEOLUS!”释高声呼唤。像是应了他的邀请,一直翱翔在半空的那只苍老的鹰飞降而下,直落在释的肩头。它全身都是白色的羽毛,凌乱但非常坚韧,傲气十足地仿佛一方之王。
“这是……师父养的鹰吗?”若兰也从没见过,试着走上去想触摸它。但鹰猛地一低头露出它暗红色的利啄,在它扑开翅膀的同时,一阵风席卷过地。
释作个手势拦住了我们:“若兰,不得无理。它是这里的风神。”
“好骄傲的神……”坦林小声嘀咕了一句。
鹰锐利的目光马上盯向我们,我不禁为坦林的直率或是大胆感到佩服。接着,一个声音随着风声传来:“孩子们,骄傲的不是我们,而是自然让我们守护它的尊严。”
“就像物质界的人们从来不知道自然精灵的存在,我们的存在可以被忽视,但我们不允许有人敢于践踏自然。”
“好了,菲拉。”释转过来,他的笑容依然温和,“我知道你想问很多事,无论你想知道什么,AEOLUS都会告诉你的。”
其实我更希望释能亲口告诉我,但隐约感到释对我的态度与幼时有所不同了。我走上前,想了一下,说出个几乎无关的问题:“风之乡是什么?”
“如你们的出生地是产生星辰的地方,时空、灵魂、自然都产生于原始之海,而这里便是最底层自然诞生的地方。同时也是回归的地方……其实这不是你真正的问题,孩子,有什么影响让你不敢于认识自己了呢?”
我笑了,除非说我是哥斯拉转世,还有什么我不敢承认?
“自然有它的守护者,这便是我们精灵的任务;同样星辰也有它们的守护人,菲拉坦林,就是你们。”
“啊~~~原来我这么伟大啊~~~”不知为何,坦林的声调居然带些讽刺。
“我知道你们出生以来的遭遇。”风神继续说,“因为现在自然和星辰的力量都在衰竭,无法同时容纳两个‘守护者’,所以LON才会阻止你们的出生,然后将你们分别交托给两个人。”
我看了一眼释,他的目光没有在看我们,不知飘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不让我叫自己师父,现在我明白了。
“研究所的人是不会让你们同时出现在混沌界的。所以……”
“所以,他们现在来找我们了?”坦林说话间面对雾之谷的入口,站在那边的一群白色衣衫熟悉得眼痛。
对面的人群好象在叫喊什么,他们的话跟九年前一样,听了就让人讨厌:“研究所现在要带私逃的人回去!任何人胆敢阻止一律格杀勿论!”
“去死!什么叫私逃,我又不是犯人!”坦林极度不满,“当初沙沙要带我走,是你们没用,连话也不敢说一句!你们想趁沙沙不在来对付我!?做梦吧你们!”
“私逃?”释看了坦林一眼,“沙沙——错,我怎么也跟着你叫了——他不是通过了研究所许可带你走的吗?”
坦林余怒未消,说话依然气鼓鼓地:“没错啊!当时沙沙对他们说‘我偏要带他走,谁敢拦我就试试看!’然后挡在前面的两人马上扑倒在地让路了……”
释的表情再一次陷入无奈:“这不该说让路,他们是被杀了吧—_—|||b”
“我当然知道,说‘让路’比较好玩嘛~”
“没办法了,那个家伙居然这么乱来,又得麻烦你。”释低低对鹰笑着,然后对着若兰极为坚定地命令道,“若兰,带他们走。一口气跑到边界,到了那里就不是原始之海的范围了。”
“释,你……”我心里清楚这是最后分别了,很久我便想说的话,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师父!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我都说了别这么叫我的^-^……”释的笑容与平时明显不同,更适合温和的他,而且这样比较真实。
“恩,但我不会再叫其他任何人‘师父’的。”
“好啦好啦,告别到此为止。”若兰唤出水龙,拉上我们赶快离开了战场。“小菲啊~~~我只好委屈当你的师姐了~~~”
确定若兰已经带着人走远,释和鹰相对一笑。
“呵呵……真拿小孩子没辙吧?”
“AEOLUS你笑话我?小心我让你变秃毛。”
“老战友了,我还不相信你?——不用给他们留情,在这里LON可管不到!”
………………
“出了风壁,就是物质界了。”若兰指着眼前骤风围成的坚强壁垒,在壁垒后面是我从未涉足的另一个世界。“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还要跟着师父继续旅行呢,所以小菲啊,我们就此别过。”
“呵呵……坦林,难道你想走出混沌界吗?”一个老者不知何时飘在我们上空,他的衣着和研究所的人一样,只不过身上多别了一个金色饰物。
坦林瞟了他一眼,很恶劣地说道:“老头子,原来你还没死啊?”
“在我的最高作品没完成之前,我怎么敢死呢?”老者腔调怪怪地,“坦林,你不会忘了吧?这个身体只能在混沌界存在。一旦到了物质界,你便只是没有归宿的灵魂。”
“那又怎么样?”坦林朝他做个鬼脸,“你也该死了,我情愿当游魂也不回你的研究所——我要跟菲拉一起。”坦林说着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鱼形的吊饰,虽然颜色是蓝色,但那种光滑细腻又带些冰冷的质感马上让我猜到这是卵的碎片。
“沙沙对我说过,这个东西跟我们有着最密切的关系,所以带着可以辟邪……NONONO,是可以作为灵魂的容器。只要你拿着它,随时可以找到我。”
我拿着吊饰,感到一种有点想笑,又有些想哭的冲动。最后,我说出口的居然是:“你不怕我弄掉?”
“敢弄丢它我打死你。”坦林笑着说,然后用力把我推向风壁,“要感谢佩服我等一会儿,那个老头交给若兰解决,我们趁现在快走。”
老者看到我们要进入风壁,连忙飞身追赶下来。却被手持水之杖的若兰拦在前面:“她们很不负责任地推卸给我了,那我只有接受,对吧?老爷爷。”
“凭你也想拦我!?”老者的语气顿时变得又快又狠。
“哼,我水魔若兰可不是白叫的——”
………………
好久以后,我从草地上醒来。发现自己穿着一套奇怪的衣服——也就是我现在的着装,我还有着另外一个记忆,似乎我本来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刚才所见的全是梦中的情景。
我看着手上拽着的吊饰,不知哪里来的泪水簌簌地落下,想止都止不住,好丢脸……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释和若兰,他们大概继续着快乐旅行吧;我也一直没能见到神秘的沙沙,坦林说要给我看的头发大概她自己也忘了吧;只有一点:——小坦~偶绝对绝对会找到你的!然后,要对你说…………
“——笨蛋猫!又在发神,我问你这次要去找谁玩啊?”
“安静点,懂不懂身为持有灵该做些什么,再喊我把你封起来!”
“哼哼……威胁我,你还不够格。再遇到打架的时候你前我会往后你左我会向右你叫必杀我叫自爆……要是你不被敌人剁成果冻我就不叫坦林!”
“|||……555~~~偶会有一天找到对付你的方法DI~~~你等着~~~”
“呵呵~当幽灵真是好~我是天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