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捕头有点精分》东方云邪

11、护心（上）

　　无策与莫听、唐秋等人跟着据说见过星月往哪个方向走的一个老佃户赶到那半死树林，看到这景象顿时吓了一大跳：叶清河趴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佩剑掉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星月也是倒在地上，衣服上粘了许多泥土，发丝凌乱，脸上还有几点红色类似于血液的点状物。他们旁边还有一个明显死透了的陌生男人。
　　莫听先跑上去扶星月半坐起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那边衙门里的捕头们也纷纷围上叶清河，叫唤的叫唤，掐人中的掐人中。叶清河听见声音，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唐秋，马上抓住他的手：“星月。。。。。。救星月！”
　　几人见叶清河醒了，先松了口气，听到叶清河的话后又惊了一下，尤其是无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纷纷转头去看莫听怀中的星月。
　　莫听的表情有点奇怪，想笑，又一脸无奈，脸上也是少有的抽搐，见众人都往这边看，他菲薄的唇里有点咬牙切齿的用力的吐出一句话：“星月。。。。。。只是睡着了。”
　　无策：“。。。。。。”
　　连在昏睡中也在担惊受怕的叶清河：“。。。。。。”
　　其他提心吊胆的人：“。。。。。。”
　　无策面无表情的走到莫听身边，蹲下身，示意莫听把沉睡的星月放到他背上，同时吩咐其他人：“将尸体搬回衙门，唐秋桑榆，你们在现场先观察一下，寻找些蛛丝马迹。其他人，跟我回去。”
　　莫听将星月放在他背上，看无策脸色不太好，道：“星月这孩子并非有意，无策捕头千万不要责难他才是。”
　　无策闻言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人还真是关心星月，嘴上道：“怎么会？他是我们栖云山的小师弟，自小被师叔师父宠着长大。如今却好像被贼人惦记上了，无策这才心下不虞。先生误会了。”再说，就算我想责难他，我也是有这心没这胆儿啊。。。。。。我那师叔可不是吃素的。
　　莫听愣了愣，没想到无策虽然每次都对星月惹的祸无奈不已，但却并未感到厌烦。他笑道：“星月真是好福气。”
　　无策也笑着道：“是啊，他能遇见你这个不曾歧视他的朋友，不正是他的福气？“
　　莫听却道：“为何要歧视他？”
　　无策闻言与莫听对视一眼，眼中虽然是对星月的无奈，但却隐含着包容与宠爱。无策这才真真的信了莫听并不是在星月身上图什么。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宠爱，究竟从哪里来。
　　不过这些就是星月的事了。他背稳了背上的星月，道：“方才见先生检查星月的身体时手法熟练，可是学过医？”
　　莫听点点头：“小生家里本是医者世家，只是传到我这一代，渐渐没落了。”
　　无策叹了叹，想着这莫听的家里还真是没落了，医者世家的人也开始教书了。
　　远在焚蓮谷的正在看书的莫琰打了个喷嚏，他抬起头看看天，晴朗一片，又看看自己轮椅上残废的腿，疑惑，天要变了吗？可是腿也不疼啊。

　　捕头们回到衙门时，已是黄昏。莫听与无策一路交谈，直接送到了衙门，看着无策把星月送回了房里才告辞而去。
　　走到衙门门口时与唐秋桑榆打了声招呼，却不期然的听到两人的讨论。
　　唐秋道：“又是金色鱼鳞刀。那掳了曹深的贼子真是猖狂。”
　　桑榆嘟囔：“这不是还没下定论吗？星月和清河都没事，还是与师父说一说吧。”
　　莫听脚步不由得一顿。
　　方才他只顾着看星月，没注意另外的死尸，如此看来，却是莫笑所为吗？他的眉头紧紧皱住，快步的离去，走的却是若归林的方向。
　　见人都回来了，几人便去了停尸房去寻唐宋。
　　叶清河的后颈紫了一块，虽已上了药，还是酸疼酸疼的。他捂着脖子在唐宋疑问的眼神中先开了口道：“我找到星月时，看见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地上躺着一个死人，那人看见我之后就出了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那个人很厉害。。。。。。跟他过招时，我觉得，就好像是跟师父对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说着就陷入了当时场景的想象里。
　　无策扬了扬眉，道：“你接着说。”
　　叶清河回过神，就又接着说：“我见打不过他，便想叫了星月起来，不料刚碰到了星月就被那人打昏了。”说完又觉得不准确于是又补充道：“那一剑本可以杀了我的。”
　　唐秋一巴掌招呼到他头上，道：“别说这些蠢话，搞得好像人压根不屑杀你似的。”
　　叶清河：“。。。。。。”这是安慰么？是么？
　　无策在尸体旁边看看，询问的目光望向仵作。
　　仵作道：“这人的手腕被鱼鳞刀直接对穿，致命伤却在脊椎侧一剑，剑口深入肺叶，身上其他一些伤口很浅，看起来并不像一人所伤，但伤人的兵器却是一把剑，而且剑锋极利。”
　　无策对着尸体左右看看，料想这人身上的其他伤口大概是试探，脊椎一剑才是最后一剑。这人四肢肌肉发达，身上还有其他已愈合的伤口，看起来像是混迹江湖的浪子。
　　一旁的唐宋问：“这人身上有什么证明身份的文件吗？”
　　桑榆于是拿出一片金鱼鳞刀，一管迷烟，一方带血的手帕：“这是在现场发现的。”又拿出一把小匕首，一块木牌，一捆绳子，还有一个锦囊，锦囊里装了些药丸，桑榆道：“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无策扫了一眼，拿起那锦囊，开始看这些药丸，闻了闻，一个味道。道：“这是什么药？”
　　仵作道：“见血封喉的毒药，品种倒是没见过。”
　　唐秋凑到尸体前看了看，奇道：“什么人会随身带着见血封喉的毒药？”
　　唐宋拿着木牌来回的翻看，最后摇摇头，递给无策：“你来看看。”
　　无策接过来，仔细的翻看。
　　这木头竟然还是紫檀木做的，看起来还挺华贵的，正反两面上面边框上雕刻着精致花纹，正面中间写着一个“休”字，背面则是光滑如许。无策又看看躺着的尸体，道：“这人。。。。。。不像是江湖浪子。”
　　唐宋想到了什么，皱住眉头，连小胡子也也不抖了，自己直接戴上隔离手套拿着刀钳撬开尸体的嘴，在齿缝之间寻找摸索几下，果然摸到什么东西，拿出来给仵作看，仵作仔细看看被蜂蜡封住的药丸，惊讶道：“跟锦囊里的毒药是一样的！”
　　无策算是明白了，道：“这是暗卫。”一般来说，只有自小被豢养的暗卫才会这么在牙缝里塞上药，时刻准备着自杀。
　　不过，无策对把毒药塞牙缝的这种行为表示森森的不解-------不说活在人世间时时刻刻要准备去死这一点，他们牙根里藏个东西都不难受吗？吃饭的时候都不会担心不小心咽下去吗？
　　三个小捕头听完无策的话就惊讶的看看他，又看看尸体。唐秋颇有兴味的围着这尸体转了一圈，惊奇到：“终于看见传说中的暗卫了。。。。。。不过很普通嘛，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杀了。”（黄泉路上的暗卫桑躺枪。）
　　叶清河白了他一眼：“你去估计还没人家坚持的时间长呢。”
　　唐宋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来：“这暗卫又是哪波人？”
　　桑榆站出来说出推测：“迷烟看起来是暗卫的东西，而且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当时不止一个人和鱼鳞刀主人打架，应该是这个暗卫被杀之后，另一个逃了。”
　　叶清河也道：“我当时看见星月时，那面具男人似乎刚杀了这人，剑却是合着的。我来了之后他才又将剑拔出来。”
　　唐秋道：“拿走掉的人会不会和拿鱼鳞刀的人是一伙的，俩人杀完这暗卫之后另一个人走了？”
　　无策笑：“走了？去哪儿了？”这个推测倒是不太可能的，既然从现场的痕迹看起来打斗的是三个人，那没理由鱼鳞刀主人这个高手和另一个人围攻这一个小小暗卫。暗卫多是司情报、保护、暗杀等，就算这人是擅长暗杀的，遇上强劲的对手也不会讨到什么便宜。暗卫毕竟只是生活在暗处的人，武功路数不会有什么章法，只要杀人就够了，怎么比得上武林里真正的高手呢？
　　其余人也觉得这推测不靠谱，桑榆道：“我推测，应该是拿迷香的暗卫想绑了星月，半途又杀出一个鱼鳞刀主，刚解决完，清河又来了。”
　　唐秋总结：“然后清河昏了，星月一直睡，这种情况更不对劲啊，那鱼鳞刀难道就为了玩玩儿，才救了星月又打昏清河啊？”
　　无策问叶清河：“那戴面具的男人有何特征？”
　　叶清河努力回想：“挺高的，挺瘦的，挺厉害的。。。。。。”
　　衙门众人：“。。。。。。”这样的人很常见好么，无策也是啊。。。。。。
　　众人正沉默着，叶清河忽然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唐秋又一巴掌招呼在他头上：“一惊一乍的想干什么？！吓死人了！”
　　叶清河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好像看见那男人的剑柄上刻了字，似乎是。。。。。。什么什么心。。。。。。那字是‘护’？好像是吧。”
　　无策一惊，失声道：“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