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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章 先祖之志不可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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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若慕出生在河内平皋张家,也算是离红家最近的人了,父亲是张汪,做了粟邑的县令,也算是一个中等世家了。
按理说是要过好日子的,可她来到东汉,刚过了个周岁,就有人来接她走,张家是红家的暗家,所以马上就把人送上了。
来接她的是方阙山管理人,同时也是红家第二十任族长,第一位女性族长,红芊芊。
董若慕看到红芊芊的时候吸了一口气,大吃一惊,因为,她跟红玛利亚长得一模一样!
红芊芊笑了笑,“很惊讶吧,毕竟隔了这么远,长得却那么相似。”
“您知道?”董若慕很惊讶。
“血缘就是这么奇妙呢,我们的能力都一样,就像是双生子一样哦。”红玛利亚说了句俏皮话,“你的能力也很厉害啊。”
董若慕想到了自己的能力,的确挺霸道的。
红芊芊看着她,就想到了若慕的先祖,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上路了,但红芊芊却没有带着她回祖宅或者是去方阙山,而是一路向南走。
“族长,我们要去哪?”董若慕很疑惑,虽然自己刚刚来,不是很熟悉这里,但还是能感觉到似乎方向不对。
“今年,是决定很多人命运的一年,在那个众人汇聚的地方。”红芊芊的声音很沉静,好像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决定命运?”董若慕疑惑,她不是很明白。
红芊芊看了一眼前方,没有回答她,也不需要回答她。
她以后就会明白的。
“去见见,你的师兄吧。”红芊芊说道,“这也是,你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
董卓之乱,关东兵起,董卓迁都长安。
荀攸与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等谋划:“董卓无道,甚于桀纣,天下皆怨之,虽资强兵,实一匹夫耳。今直刺杀之以谢百姓,然后据崤、函,辅王命,以号令天下,此桓文之举也。”
但事未成就被人发觉,收何颙、荀攸入狱,何颙忧惧自杀,荀攸言语饮食自若。
“你就不担心?”一个声音传来,正是红芊芊带着董若慕来到了狱中。
“这,是我们方阙山的使命。”荀攸表情安然,“红夫人。”
董若慕低头,看着这个大有才名却在史书上着墨几点的男人,这就是她的师兄,颍川荀攸荀公达。
红芊芊将怀里的女孩放下,“这是你的师妹,也是你师傅的关门弟子,你见见吧。”
“师兄,初次见面。”董若慕行了个礼,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董若慕倒在了地上,但红芊芊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跟荀攸说话,“见过我那妹妹了?”
荀攸回答,“任女官胆识过人,这次我能不死也是多谢她了。”
“你谢的可不应该是她呢。”红芊芊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也没有解释,因为人们总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相。
“荀先生,初次见面,以后多多指教了。”本昏迷的”董若慕”突然醒了过来。
“董若慕”看着红芊芊,对她行了一礼,又看向了荀攸,她看到的已经不是这个人了,她眼里已经看到了这个人的一生。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自然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荀攸接话,“至于小师妹,今后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了。”又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问句。
“自然是在河内本地出嫁了。””董若慕”的回答更莫名其妙了。
荀攸明白了什么,也就保持了沉默。
“那么,我先离开了,””董若慕”说道,然后倒在了地上。
董若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回程的途中了,红芊芊已经带着她走到了何望。
“我怎么了?”董若慕询问,“我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
“以后就不会这样了,你可以放心。”红芊芊安慰她,“你师兄现在那样,也没办法送你东西,就直接写了一首诗给你,你看看吧。”
《缁衣》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是这个意思啊,我明白了,我会做到的。”董若慕看完后思考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你知道他的意思了?”红芊芊好奇问道,她自然是明白的,但还是问了一问。
“师兄自然不是指郑武公爱贤,而是指同名的《礼记》吧。”董若慕回答,“他希望我能谨言慎行。”
“你明白就好,现在带你去见你师傅,也是我们红家这一代的学者。”红芊芊赞扬了一下若慕,向方阙山走去。
这是董若慕和荀攸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再相见之时,已是在建安十九年,荀攸的葬礼之上了。
当然,这不是”董若慕”和荀攸的最后一次见面。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要明白你的使命,它已经重到不能再重了,就连我们这些千年前的老人都感到吃惊。”这就是方阙山主人,红家大学者红毅,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但他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就像红芊芊一样,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董若慕正色,“我是明白的,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这早已命中注定。”
“你还有个师兄,只比你大一岁,你去见见吧。”红毅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就把她打发走了。
来到后院,董若慕看着那个独自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上前问好。
“你是师妹了,没想到还有比我小的啊。”小师兄笑着说。
“见过师兄。”董若慕很守礼数。
“我叫曹丕,你叫什么啊?”小师兄,或者说是曹丕笑的很甜。
董若慕看着这个比她大了一岁的师兄,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日后他们会因为同一个人而痛苦万分。
“我叫董,”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随即改正,“我是河内张氏之女。”
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是,张氏春华。
注:
《礼记•缁衣》:“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