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冠》忙**闲

42、第四十二章

　　两架飞艇都退了，卡也进行了挂失，丘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见豪恩中校没什么动静，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这事就这样过去最好，千万不要再有什么续集。没见过别人做好事做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三观尽毁。

　　办公室里的事情非常多，丘又被肖恩分配了很多新的工作，忙起来之后也就把豪恩带来的烦恼渐渐丢在了脑后。
　　可是军需官就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拿着崭新的中尉肩章提醒丘：你晋升了，该换新标识了。

　　丘无奈地吐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工作开始脱衣服。
　　“你看你来了才几天这就晋升了，多好啊，这中尉肩章最适合年轻人了，又好看又帅气。”军需官笑眯眯地赞叹。
　　丘苦笑。“您其实不用亲自跑一趟的，打个电话我去取就是了。”
　　“那怎么行，为你们提供服务是我们后勤部门的本职，你这么忙我哪能让你跑啊。”军需官就是特意来找丘说话的。

　　丘低头拆袖标，军需官自顾自接着说。
　　“说来这晋升啊我看就是个运道，运气来了拦都拦不住，运气走了求都求不来。前几年作战部多风光啊，晋升快得跟连珠炮似的，现在怎么样，碰到几个虫子就差点回不来了。啧啧。”
　　丘抬起头，认真地看看军需官。“我也不过就是赶走了几只虫子，您说我这晋升是不是也有点受之不武啊？”
　　“啊？呃，哪里哪里。你这是实至名归，实至名归。”军需官自知失言，尴尬地笑笑飞快地走掉了。

　　丘心里不爽，自己不过就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怎么竟引出这许多是非？

　　气了半晌，还是不得不继续工作。
　　下午去研究院参加讨论会，丘被点名要求必须参加。

　　到了研究院，丘这才发现这会议的规模可不小。

　　数理、化学、生物、地学、技术……科技部下属的各个局悉数到场，一起参会的还有作战部首席罗格少将，情报部老大约克上将以及装备部至尊，豪恩中校的老爸，豪恩上将。

　　隔着好几排桌子，丘都能感觉到将军们的气场横空逼来，好像几颗恒星同时出现，互不相让又互相叠加。

　　会议由研究院负责人伍德准将主持。
　　这个人五十多岁，保养得非常好，平日主要负责科研经费的管理和人员选拔，虽然他不插手业务，但他作为科技部的元老级人物，在科技部里的地位仅次于埃尔森。
　　伍德准将简单说了一下欢迎词，然后就让会议直接进入正题。
　　正题就是召集科技部下属各个单位来讨论刚刚搞到的那三只刚巴斯虫要怎么分配？

　　话音落地下面立刻炸了窝。
　　力学所跳起来说应该给我们，我们可以研究古生物在空间悬停的物理解析；
　　声学所站起来说我们要研究古生物的声波感应，这是非常有希望的突破口；
　　光学所当仁不让，只说一句话：只要声学所有我们也必须有……
　　会场很快吵成一锅粥，每个人都在讲自己的理由，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值得拥有。

　　丘悄悄看向罗格。发现罗格少将似乎有感应一样，立刻就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隔空相遇，“啪”的一下快速而准确地碰在一起，丘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抖，好像被电了一下。

　　“咳咳，肃静。”伍德准将示意大家噤声。
　　会场立刻安静下来。
　　罗格的目光随即移开，丘也低下头。

　　“我想大家的意见已经都表达清楚了，对于各位热衷科研的迫切心情我非常理解，也非常认可。”伍德准将环顾一圈。“我看我们之所以会争论得如此激烈，其核心问题还是资源问题，样本不够，想做事却做不成，是不是这样？”
　　“是……”台下众人纷纷点头。

　　丘感觉手臂上微微一震，低头看，通讯器上收到一条短信。
　　“不要开口。”罗格。
　　嗯？丘纳闷，这是给自己的？自己没打算发言啊。
　　疑惑地抬起头看向罗格，却发现罗格正被旁边的约克上将拉着在低声交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伍德准将接着说：“既然资源是关键，那我的意见是我们再去找一些资源回来。我想能捉到一次就能捉两次，能捉到三只就能捉十只，多捉几只回来，让每个单位都有得干，你们说好不好？”
　　“好！”下面一片叫好。
　　“这可能吗？”也有人面露疑色。
　　“行不行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问问当事人，库克中尉不是正好在这里吗，我们现在请他说一说，再去捉一些样本回来可行不可行！”伍德准将指名道姓，要丘起来发言。

　　丘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塞进烤箱的鱼，浑身上下都在失去水分。同时丘也明白罗格那条短信就是对自己的指示。
　　“库克中尉？”伍德准将在上面催促。
　　所有人都扭过头来看向丘。
　　丘不得不站起来。
　　有人塞给他一只话筒。

　　“库克中尉，你是怎么考虑的？”伍德准将发问。
　　“我，我还在想。”丘。
　　“你在想？你之前都没有想过吗？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别人都在等着工作呢，你却还没想好？！”伍德准将提高了声调。
　　“……”丘睁大眼睛，这指责来得莫名其妙，从何说起啊？

　　“你是第一个抓住刚巴斯虫的人，你的经验对后续工作很重要，我希望你有一点敬业精神，至少可以给我们一个初步的判断，我再问你一遍，你认为再去捉一些样本回来可行不可行？”伍德准将再度逼丘发言。
　　“……”丘闭紧嘴巴不吭声。

　　一屋子人搞不清状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全都一头雾水。

　　“嗤。”情报部的约克上将笑了。
　　所有人都看向约克上将。
　　“伍德准将，我能问个问题吗？”约克上将问。
　　“请讲。”约克上将是特意请来的嘉宾，他要说话伍德准将不能不准。

　　约克上将很轻松地开口问道：“那些钢巴斯虫现在还在原地吗？”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让伍德准将无法回答。

　　“我听说装备部已经派了拖船去紫苏星，现在的最新情况还是装备部更了解吧？”罗格少将适时插入，不仅回答了约克上将的问题还成功把装备部也拖进了讨论。
　　一直摆出旁观姿态的装备部上将豪恩老先生没法再当一个旁观者了。面对一大屋子求知若渴的目光，他不得不坐直身子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我想说两点，一，不论紫苏星还有没有刚巴斯虫，之前使用过的那种简单冒险的诱捕方式都没有必要去复制。二，专业的事应该让专业的人去做，研究院既然只想坐在家里等人送货上门那不如把供货的门槛开大一些，让更多的渠道可以汇集进来。”豪恩上将一点不客气，直接把研究院一顿贬损。
　　“是啊，做科研的不能只拘泥于自我，也是时候开拓一下思路了。”约克上将又插上来踩一脚。

　　“说来轻松，那么费用呢，您考虑过吗？我们科技部可是穷得很。”伍德准将没好气地反驳。
　　不想罗格少将正等着他。
　　“费用是国会该考虑的问题吧，难道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刚巴斯虫的危害有多大？”罗格少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球又踢回给伍德。
　　伍德准将负责科技部经费的使用，平日都是他去向国会要钱。此刻说到经费，正是他该去做的事，可问不到别人头上。

　　伍德准将被几位将军推太极，明显地在吃亏。他知道这个会没法开下去了。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每个部门回去写一个计划书，要详尽列明科研项目，科研目标和所需费用。一周之内报到我这里，都听清楚了吗？”伍德准将草草结束了会议，下来之后自己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当众逼丘就范，让古生物项目组承担下再次去冒险采集刚巴斯虫的任务的。他一步步进行得都很顺利，已经就快要成功了。可谁知道这几个闲来无事的将军这么讨厌，不好好坐着非要跳出来发言，三搅两搅，完全搅乱了他的计划。

　　躲过一劫的丘也没敢停留，一溜烟跑出会议室直奔停车场。
　　罗格少将的大飞艇就停在那里，烧成灰丘都认识它。

　　不一会儿罗格少将出来，款款走到飞艇旁。
　　“怎么，你有事找我？”显然地明知故问，灿烂的笑容让丘觉得自己好像迎着明媚的阳光，有点睁不开眼。
　　“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丘低着头说话，耳朵热热的。
　　“上去说吧，路上有时间。”罗格体贴地发出邀请。

　　丘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一样，飘飘荡荡走进将军的座驾。

　　罗格少将的飞艇内部比丘想象的还要大还要舒适。
　　“坐这里吧。”罗格招呼丘坐下，自己则拉开饮料柜，给丘找出一瓶软饮。然后才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飞艇徐徐起飞，平稳得好像婴儿的摇篮。
　　“菲林哥哥平时坐哪里？”丘忍不住打听。
　　“你左边的位置。”罗格回答。
　　“那菲力哥哥呢？”丘再问。
　　“你右边。”罗格指给丘。
　　丘左右看看，心里忍不住自动带入一番想象。

　　罗格看着丘认真YY的样子忍不住要笑。“你找我就是要问这两个问题吗？”
　　“呃，当然不是。”丘回神，脸上顿时红透。“我是想问将军，嗯……”
　　要问什么来着？
　　丘发现自己的大脑一激动竟然短路了。

　　“你是想问我会上为什么不让你开口吧？”罗格替丘说出问题。
　　“嗯，就是这个。”丘赶紧点头。
　　“这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我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得到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会想方设法挖坑让你跳，然后落井下石看你如何在下面挣扎，你失败得越悲催他们心里就越高兴。”罗格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冷冷的寒意，显然这样的情况他已经看到过许多次。

　　丘心里一阵恐惧，幸亏自己按照少将的指示死不开口，否则还不知道又惹上多少麻烦。
　　“那我以后该怎么办？他们还会怎么样？”丘问罗格。
　　罗格倒并不紧张，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告诉丘：“你不用去理会他们，你就按你自己的工作计划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除非是你的直接上司给你下达的命令，其他人的话你都可以不听。”
　　“好的，我明白了。”有罗格这话丘的心里踏实多了。

　　“喝口水。”罗格指指饮料。
　　“嗯。”丘听话地拧开瓶子喝了几口。

　　“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吗？”罗格少将看着丘，脸上渐渐又恢复了最初的笑容。
　　“嗯，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丘心里其实有好多问题，只是此刻氛围太美，他不想再煞风景。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丘没有问题可问，罗格少将倒要开始提问了。
　　丘赶紧端正坐好。

　　“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罗格少将探究地看着丘。
　　“因为你是对的。”丘不假思索。
　　“如果我错了呢？”罗格。
　　“那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不会害我。”丘。
　　“为什么不会？就因为我跟你哥哥关系密切？”罗格故意问。
　　“嗯……也不是。”丘想了一下，确实不是因为哥哥们。
　　自己喜欢罗格是很早就已经开始的事。而知道哥哥们和罗格关系密切才是最近的事。

　　“信任是有风险的，一旦你信任的人让你失望你会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别轻易相信别人，好吗？”罗格轻声对丘说，满满的私心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黑暗。
　　“嗯。”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