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冠》忙**闲

28、第二十八章

　　很快丘被带到一间小会议室，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挥官哥哥已经在长沙发里等着自己。一同就坐的还有菲力哥哥和罗格少将。
　　丘抱歉地垂下眼帘。
　　自己是罗格少将特别安排才来到太阳神舰队的，可是自己不仅没能好好完成任务，还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自己最对不起的是他。

　　“知道你的问题有多严重吗？”菲林哥哥脸色铁青地问。
　　“知道。”丘点头。舰队上指挥权最大的三个人都在这里了，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我不让你登舰你就想出这个办法报复我？”菲林冷笑。
　　“我没有。”丘。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菲林逼问。
　　“我也没想这么做。”丘。
　　“你还想抵赖？！”菲林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要不是星际联盟有明文规定太空中不许乱扔垃圾，他非亲手把丘扔出去不可！

　　“……”丘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屋子里全是菲林的怒火。罗格少将不得不开口。
　　“菲林，让我来问吧。”罗格少将示意自己的指挥官休息一下。
　　“哼。”菲林狠狠地瞪了丘一眼，扭过头去。
　　身为舰队最负盛名的指挥官，他已经太久没有遇见这么可恶的事了。

　　“少尉，请过来这边。”安抚住指挥官，罗格招呼丘。
　　丘顺从地走过去，站在离罗格少将最近的地方。
　　罗格等丘站好才开口：“丘，我相信你刚刚的行为不是故意的，但是那种行为太危险了。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做出那样的举动。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么，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者你想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语气中又充满信任，此刻不疾不徐的缓缓问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心里话都掏出来。

　　丘抿了抿嘴唇，开始仔细回忆。“我当时在等数据收集，闲着没事我就想在周围随便看看，我走到山包上，看到了日落……很特别的日落，日光是紫红色的，一圈一圈的好像水波纹一样扩散出去。我看着看着就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罗格。
　　“我觉得我认识这个星球，我曾经来过这里。”丘。
　　“你来过个屁！”菲林又忍不住要骂。“这地方几百年没人来了我都没来过你怎么来的？做梦来的吗？异想天开！”

　　“你只是一时走神？”罗格问。
　　“嗯，是的。”丘。

　　“走神什么时候走不行非要这个时候走？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军人，你在工作？”菲林。
　　“嗤。”菲力笑了。“他还真不是来工作的。他是来旅游的，看风景拍合照写上日期寄给家人，这就是他的打算！”

　　“你真是这样想的？”罗格少将诧异地看向丘。
　　“当然不是。”丘瞪了一眼菲力哥哥。

　　少将微微叹气：“丘，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必须把它处理妥当。”
　　“哦。”丘挺直后背。
　　罗格继续说：“我本人相信你的话都是真的，我也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和动机，但是这还不够，你必须有一个足以说得过去的解释来交代这件事。”
　　“哦？”丘听不明白，自己的解释难道还不够足以清楚吗？

　　“这么说吧。你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自动进入了舰队工作记录。审查科会看到你的怪异举动，如果我们不能给出合理解释，你会被带去做精神鉴定。如果医生据此说你的精神状态不适合现在的工作，你会被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甚至被劝退伍！”罗格告诉丘。
　　“啊？”丘打个冷战。
　　这样就可以被认定为精神疾病，被要求退伍？自己的职业生涯就完蛋了？这也太可怕了！

　　丘慌乱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我不想退伍啊，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必须通过审查科的审查，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罗格说完自己先皱起眉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自己就是审查科的督导官之一啊，他的职责里就包括监督审查科的工作。他现在在这里干嘛呢？提醒被审查对象怎么对付审查科？帮人串供？
　　这是一个高级军官，一个军纪制定者该有的行为吗？
　　他本不该插手这件事。

　　作为权力中心的继任者，从小就被教育要理智要冷酷，要熟悉规则谨慎行事，不可以为任何人任何事感情用事。
　　长久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像对待机器一样要求自己以及身边所有的人。但是今天他放弃了谨慎，他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平生第一次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因为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留下某个人比维护规矩更重要。

　　罗格少将站了起来，对自己的指挥官说：“具体怎么做你帮他想，菲林，我只知道太阳神舰队是一只有着光辉荣誉的舰队，我不希望有人议论这只舰队更不希望这只舰队的声誉受到任何影响。”
　　说完罗格少将毫不犹豫地走出了会议室。
　　心领神会的指挥官微微愣了几秒钟之后，扭过头，长久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都听见了？”菲林看看弟弟们。
　　“嗯。”丘。
　　“今天你的行为不值得我们帮你，但是我们要维护舰队的利益，所以你最好给我配合一点。”菲林。
　　“是。”丘。

　　会议室里只剩下兄弟三人，这一次是真正的闭门会谈。于公于私他们都必须让丘过关。

　　“现在重新说，你，为什么会那样做？”指挥官菲林再次开口，重新进入审问模式。
　　“嗯……”丘站在原地努力想。“我是被那一圈一圈的光晕催眠了。”
　　“这个理由不行，重新说。”菲林。
　　“那，我生病了？”丘。
　　“更不行。生病必须报告，舰队规定带病执行任务罪加一等。”菲林。
　　“……”丘想不出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经常撒谎的人，此刻要他编他能力有限。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菲力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丘坏笑。
　　“菲力哥哥。”丘赶紧向他求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太清楚了，只要菲力哥哥一这么笑，那一定是有鬼主意了。
　　“呦，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哥哥了？”菲力拿腔拿调摆谱。
　　丘可怜巴巴地看着菲力。
　　“今天我帮你，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你要还。”菲力。
　　“嗯，好。”丘赶紧点头。

　　菲力吸口气，把腿放下来，示意丘凑近点。
　　“你想想你这些日子天天加班都在干什么，你难道就没看过有关那颗星的资料？”菲力意有所指。
　　丘不是很明白。“我看过啊，相关资料我都查过。”
　　“这颗星的近期地面数据是怎么样的？”菲力问。
　　丘脑子里闪过一堆空白表格。“最近没有无人机来这里，没有地表数据啊。”
　　“以前的数据也没有？”菲力。
　　“那倒是有。”丘。
　　“这不就是了，以前的数据怎么说的？”菲力。

　　丘：“嗯，以前的数据报告显示这颗星情况稳定，表面安全，地表没有发现生物迹象。”
　　“对呀，这不就有理由了！”菲力靠向沙发。
　　丘还是不太明白。“什么理由啊？”
　　“笨！”菲力白一眼丘。“数据说这里早就安全了，那当然就是安全，安全的地方当然可以放心走动。”

　　丘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说，我是根据以前的数据推测现在地表依然安全，所以才在没有取得现场数据的情况下就掀开面罩？”
　　“你们科技部一向喜欢闭门造车么，这是你们的传统。只要你有数据依据，谁都不能说你错。”菲力。
　　“哦……”丘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游戏规则了。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只要有约定俗成的规则如此，哪怕是再奇葩的逻辑也可以安然无恙。
　　这就是为什么审查科可以一句话治自己的罪而哥哥可以轻易把它化解的原因吧。

　　菲力看看菲林。“你觉得呢？他做过这么多功课，没人会怀疑他的数据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菲林点头。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丘你回去按照这个思路写一份情况说明，把你行动的理由仔细写清楚，先交给我审核，然后再交给审查科。”
　　“是，哥哥。”丘。
　　“刚才的谈话内容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同事。”菲林。
　　“是，哥哥。”丘准备出去。
　　“等一下！”菲林又叫住他。
　　“嗯？”丘不知道哥哥还有什么事。
　　“以后要说‘长官’别哥哥哥哥的，没规矩。”菲林。
　　“好的哥哥，哦，长官。”丘挠挠头，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总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