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冠》忙**闲

16、第十六章

　　菲林腰杆挺直，八风不动地问霍克：“霍克上校，请说清楚，让哪个姓库克的滚出去？”
　　“使用侮辱性词语点名谩骂同级军官，这可是条例上明令禁止的不当行为。霍克上校，你在军部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吧？”菲力假装好心地提醒霍克。
　　霍克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借题发挥骂得太尽兴，一时疏忽竟然被抓到把柄了。
　　“呵呵，不要对号入座。我只是在说我的下属。”霍克的脸上仿佛碎裂出无数裂纹。
　　“霍克上校就打算这样跟风纪科解释？”菲林不肯放过他。
　　“这……我很抱歉。”霍克上校吭吭哧哧，眼睛一个劲向埃尔森求救。

　　“继续放文件。”神游多时的埃尔森中将终于发话了，他是这里职务最高的人，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必须服从。
　　一场争斗销声匿迹，文件再度被插回机器里继续播放。

　　文件很长，内容多而复杂，但是调理非常清楚。众人渐渐被吸引进去，聚精会神地等待下文。
　　大量的统计数据经过繁杂的演算和逻辑精密的层层推导。渐渐的，一个清晰、完整、严谨、有序的结论呼之欲出。就霍克上校都不得不承认，这份报告确实是用心之作。
　　最后，罗格少将替丘说出了答案。
　　“你的结论是人马星上的古人马生物是由树林里的人和马嫁接而来的？”罗格。
　　虽然知道丘在古生物战比赛中拿了第一名，但是这样的推论结果还是太出人意料。连罗格少将都忍不住要表示疑惑。

　　“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我查到有记载表明，现代人马的祖先不是自然繁衍而来的，是通过某些非正常方式产生的。所以我怀疑它们要么是同性繁殖，要么就是嫁接。”丘站在屏幕前回答。

　　“同性繁殖不大可能发生在高等动物身上，但是嫁接……那不是植物才有的属性么？”其他人也有质疑。
　　丘早有准备。
　　“古人马身上具有很强的植物属性。我想如果环境许可，古人马体内的植物属性被激发，也许在某个时候，它们就可以利用其它生物完成嫁接，成为传说中半植物半兽类的古人马生物。”
　　发问的人沉默下来。

　　“下面那些照片是什么？”罗格少将指着文件下方尚未打开的图问丘。“那是卫星照片吗？”
　　“是的，长官。”丘把那些照片抓取到屏幕中间，放大。

　　“这是监控卫星发现的人马星物种监控记录异常报告。从最近几个月的曲线上看，人和马数量锐减，树林里出现了一些新的不明生物，它们之间的数量增减保持着大约1:1:1的比例。也就是说每减少一个人和一匹马，树林里多出一个新生物。”
　　“啊？”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大家之所以要亲自过来关注人马星，正是因为人马星上的居民投诉说近日人和马大量失踪，军部受委托彻查此事。

　　“好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么下一个问题，我们该去哪片林子找它们的地下加工厂？”菲力也加入了讨论。他是认真的。情报部最需要的就是知道地点。
　　丘胸有成竹地对哥哥一笑。“这个星球上只有一片树林。一种树。”

　　“物种这么单一？”众人再度露出惊讶的表情。

　　丘从面前的桌上摸来一只电子笔，刷刷几下在卫星地图上画出轮廓。
　　“这种树不论从品种还是特质上都非常奇特。它们之前一直深埋地下，最近突然浮出土表并且扩张的速度非常快。看这里，这个区域的森林面积在几个月前还很少，然后突然增加了百分之四十。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附近区域的人和马大量失踪。”
　　丘把笔塞进嘴里，腾出手拉过一张失踪统计图，那里有一根红柱触目惊心。

　　“这些树为什么会突然活跃？”罗格问。
　　“咔。”丘嘴里的笔杆发出一声轻响。
　　“就说说你的猜测吧，不用提供依据。”罗格鼓励丘大胆陈述。
　　丘定定神。
　　“我怀疑是受到天体周期的影响，该星座每隔二百万年恒星磁极会倒转，整个星系会经历一次全时空轮回。所有的天体都会回到二百万年前的位置，我想也许就是这一个原因诱发了古生物的重现。”

　　“原来是这样。”很多人如梦方醒。
　　“看来人类还是太年轻啊……”困扰多时的问题迎刃而解，会议室里好像电影散场一样，突然间变得轻松起来。

　　“这个推论很重要，但是要呈报国会还需要去现场确认。”罗格看看丘。
　　“必须派人进入森林。”伍德中将也说。
　　“那就安排吧。是作战部去还是科技部去？”罗格问埃尔森。

　　埃尔森一动不动，整个人在丘说出轮回两个字的一瞬间就完全定格在那里。
　　听到罗格的询问，埃尔森缓缓转过头，却是对着丘。

　　“你说的轮回的准确时间点是哪一天？”埃尔森的眼中闪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是森林面积最大的那一天，应该发生在七月下旬或者八月初。”丘回答。
　　“很好。通知检测卫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检测人马星森林，我要实时看到人马星森林覆盖情况的报告。”一抹难得的笑意在埃尔森的唇边荡开，仿佛千年封冻的冰川终于露出一丝融化的迹象。埃尔森缓缓回过头对罗格说：“我会亲自带队去半人马星座。”
　　“那再好不过。”罗格报以赞许的微笑。

　　会议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开始，又在微醺般的美好气氛中结束。

　　众人一路向外走一路还有些意犹未尽。
　　菲林、菲力最先走到电梯口，看看四下无人，菲力问菲林：“你激怒霍克不就是想借霍克的手把丘赶回家么，霍克话都说出口了，你怎么又给拦住了？”
　　“霍克那老东西骂得太难听了，我受不了。”菲林哼了一声。他是多么骄傲的人，这辈子从来都是被人赞美的，全军部上下都亲切地叫他菲林长官。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姓氏居然这样被人提起。菲林的骄傲可容不下这样的侵犯，明知道不该发难可还是勃然大怒了。
　　菲力翻个白眼，心说你明明是受不了有人欺负你弟弟。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罗格少将正跟埃尔森道别。交谈过后他也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低头在看自己的电子笔。
　　“这支笔你还要？都被人啃过了。”菲力故意指给罗格看。
　　罗格无所谓地笑笑，坦然地把笔卡进自己的记事本。“我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扔。”
　　“哼……哼哼。”菲力又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