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莫言朔

4、人界·月光城（下）

　　陆北亭迅速拔出剑，刺向风灵兽。江南并未阻止，她是鬼吏，没理由帮助任何一方。风灵兽的六感虽然退化了，但还是迅速还击。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剑刺入了胸口。风灵兽长啸一声，身体不受控制，被迫变回了灵兽形态。有风灵聚集而形成的翅膀将陆北亭挥到一边，强大气流的压迫下，陆北亭吐出了鲜血。
　　离宫哭着扑到陆北亭身边，长发随风飘舞。江南心中有一丝不忍。
　　“陆大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陆北亭咳着血，眼睛始终看着月纬，想抬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最终，他放弃了，闭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陆大哥，陆大哥……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看我一眼……下辈子，离宫要做你的第一个女人！”说完，离宫便咬舌自尽，倒在了陆北亭身上。
　　江南走上前去，喃喃自语：“傻女孩，下辈子转世，也许是猪狗，也许是花草，即使碰巧转世为男女，也可能万水相隔，见不到面。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月纬不去理会陆北亭，只是问：“风郎，你没事吧？”
　　“还好。本来想撑到孩子出世，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月纬，你会在意我这个样子么？”
　　“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
　　风灵兽用翅膀轻轻搂住月纬，对江南说道：“带着你要的东西离开吧！从今天开始，月光城永远不会对人类开放，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未落，江南便被风包了起来，连同陆北亭和离宫的尸体，都回到了月光城的入口处。巨大的骨架从泥土中浮出，带着风灵兽和月纬向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森林和一点点的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