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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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赵老三被放出来了，人不是他砍的，他就是个打酱油的路过而已。
只是路过的话，为什么那么怕警察会害怕，为什么大嚷着杀人犯不是自己，还一副自己被人陷害的样子。
难不成赵老三是被迫害妄想症？——顾秋扇这么想过，她都佩服自己的脑洞。
赵老三被放出来之后，依旧那么颓废。他找到沈蔚秦，希望她能继续帮助自己，出多少钱都行。
沈蔚秦是这么回答的：“帮你可以。钱也是必须收的，因为这是我的工作。价位就按照标准来。但有一点，你必须听我的。”
赵老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蔚秦又强调了一遍：“我没开玩笑，你要是想让我帮忙，必须一切听我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听到这儿，赵老三犹豫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想到沈蔚秦这么严肃。
“没问题，全听你的。”
以前顾秋扇看电视剧，算命先生或者风水师们工作的时候，总要带着一堆东西，什么黄纸符咒啊罗盘啊家传古书之类的。沈蔚秦她……和他们算是一个工种吧，她怎么什么都没带。
呃，不对，带了，带了一个自己。这应该算是个物件儿吧……
其实赵老三家离酒店不远，打车反倒麻烦，他们三个人干脆一路走过去。
一路上不乏有接头小青年冲赵老三打招呼，还冲着两个女孩吹口哨。不过只要赵老三一皱眉头使眼色，那帮打扮出格的小青年立马就老实了。
看样子，这个赵老三没有表面上那么怂，在这块儿还小有势力。
转来转去，三个人来到一所老房子前面。
这边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能开发的都开发了。没想到还藏着这么一所破旧的老房子，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这栋房子让人感觉很别扭，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一靠近这所老房子，顾秋扇就感觉一股阴森之气袭来，隐隐约约的，让人心里发毛。
她扭头看，沈蔚秦也是微皱眉头。反倒是赵老三，很平常的样子。
难道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还是说住久了习惯了？
这是个六层的老式居民楼，赵老三的家住在二楼。
还没上楼的时候，赵老三就给两个人解释着：“茉莉……就是我的妻子，她去世之后，我就没有在这里住过。只要我进到卧室，就会想起茉莉。她是个很好的人，在大学的时候就好多人追她，但是她选择了我。结婚后对父母也很孝顺……”
顾秋扇认真地听着，甚至融入了剧情，为俩人惋惜。
眼见赵老三越说越动情，沈蔚秦毫不留情地打断：“这和我没关系，说重点。”
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顾秋扇一时不知道怎样打岔才好。
赵老三大约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也没发火，拿出钥匙开门。
“我妻子去世之后，我换了住址。”
已经生锈的防盗门一开，一股灰尘扑面而来，顾秋扇甚至闻到了一股子霉味儿。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沈蔚秦竟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二话不说给顾秋扇戴上。未卜先知？顾秋扇更佩服她了。
倒是她自己，为什么不戴？
“你有鼻炎，戴上比较好。”还没等她问，沈蔚秦就扔了一句回答出来。
顾秋扇闷声道：“我是想问，你怎么不戴？”
“我嫌麻烦。”
……
……
……
听见两个人的对话，赵老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住啊，我这房子有三年没住人了，也没人打扫，脏了点儿。”
“没关系，这样才能找到想要的。”
沈蔚秦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一向这样，顾秋扇也没在意。
赵老三欲言又止的，还是问出了口：“沈小姐，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想要的，你在找什么？”
沈蔚秦只是自顾自地四处看，也不回答。
眼看气氛又要尴尬了，顾秋扇赶紧转移话题：“赵先生，蔚秦她正在想事情，大概没听见你说什么。”
“哦哦，这个没关系，是我自己话多。”现在的赵老三倒是很有礼貌，丝毫没有之前那份暴躁的样子。
说起来，顾秋扇还不知道这桩买卖的内容是什么，也没听见赵老三说啊，难道沈蔚秦又未卜先知了？
“赵先生，还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帮助？”
看顾秋扇还真是一副助手的样子，沈蔚秦嘴角歪了一下，算是在偷笑。
赵老三突然变得很难为情，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赵先生，你不用不好意思，直说就好了，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你。”顾秋扇以前兼职做过话务员，说话还是挺专业的。
“顾小姐，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我总觉得自从我妻子死后，我周围变得不正常了，好像是……被鬼缠身了。”赵老三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一个大男人说自己怕鬼，的确是有些窘迫。
顾秋扇马上摆出“我理解你”的表情，不过挡在口罩后面，也没人看得见。
“赵先生，没关系。你看，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个，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们，你尽管说遇到过哪些不妥之处，我们好着手帮你解决。”
赵老三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自然。”
然后他开始讲述自己遇到的事情，还真是匪夷所思。
喝水时水杯无缘无故的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猫猫狗狗一看见他就狂叫。
小孩子不敢接近他。
新家的灯泡经常自己亮起。
醒来时床上有两个枕头。
连着几次出去应酬的时候半路车祸。
冰箱里的牛奶无故消失。
父母家门口莫名其妙地出现纸钱。
……
等等等等，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
在这些事情里，也许有的并不是那么可怕。但是集中到一起去想，确实让人毛骨悚然，顾秋扇听着都背后发凉。
长时间处在这种环境里，人会疯掉吧，怪不得之前赵老三那么焦躁，有一点儿不顺心就吼叫、撕扯东西。
连旁观的人都害怕，更何况是当事人呢。赵老三说完这些之后，变得沉默了。顾秋扇识趣儿地没再说话。沈蔚秦在屋子中间静静地对着墙演哑剧，她就看着沈蔚秦。
屋子里一片死寂。
还是赵老三主动打破了沉默：“顾小姐，沈小姐，不怕你们笑话，这次我请你们来，就是希望你们帮我查清楚，别让那个鬼继续缠着我了。”
看见气氛又缓和了，顾秋扇赶紧回答道：“这个当然，既然我们答应了，肯定会尽力帮助你。”
沈蔚秦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要看你自己的觉悟。”说完就推门而出，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顾秋扇抱歉地笑了笑，追了出去。
“蔚秦——”顾秋扇拉住她的胳膊，微微气喘，“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赵老三的事情有点儿麻烦。”
“暂时还不能下结论，但是现在这样，多半是他自作孽。”沈蔚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到了冰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讳莫如深。
即使是自己，和她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天的人，也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顾秋扇下意识地把手松开了。
手还没完全落下去的时候，沈蔚秦一把拉住了，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
“秋扇，我没生气，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些失态，你别在意。”说着她把顾秋扇的口罩摘下来，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顾秋扇吸了吸鼻子，说道：“蔚秦，我知道你不是冲我发脾气，我就是觉得你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我担心你……”
“嗯，知道了，别担心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顾秋扇安心下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走着。
顾秋扇轻拍自己的脑袋：“对了，蔚秦，你听见刚才赵老三说的那些事儿了吗？怪瘆的慌。”
“正常。”
“啊？”
“他经历的那些，正常。不用说，猜也猜得到。”
合着自己白问了，顾秋扇觉得自己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囧”字。
看见她的小表情，沈蔚秦装作不经意地说到：“不过你问的也不是完全没用，意外收获还是有的。”
“什么意外收获？”
“回头结束了再告诉你。”
又来，顾秋扇瘪嘴。
下午的时候，沈蔚秦说是出去透透气，回来的时候却拿着一个大背包，看上去像是户外背包，驴友们背的那种。
“这是……蔚秦，你要去爬长白山啊？”顾秋扇本来想说阿尔卑斯山。
沈蔚秦把背包扔在床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手，说了句：“打开看看。”
嘶啦一声，顾秋扇拉开了拉链。
哦买糕的，这都是什么……手电筒，刀子，指南针，蜡烛，打火机，几根细长的铁丝，薄荷糖，还有这是鞋带？
以上这些勉强还可以接受，关键是剩下的这些是神马？
貌似……几节钢管？尼龙绳？皮带？奇形怪状的铁钩子？铜钱？
天哪，这是要盗墓去吗？
“蔚秦？”
“嗯。”
“马王堆可在长沙，离这儿挺远的。”
“哦。”
“兵马俑在西安，更远。”
“哦。”
“法老在埃及，也不近。”
“哦。”
顾秋扇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她不会就是买着玩吧。
“蔚秦，这，这都啥？”
沈蔚秦从洗手间出来，直接坐到床上，随后翻了翻那些东西，说道：“秋扇，这几天你无聊吗？”
话题转的太快，顾秋扇有点儿接不上：“挺好的，到处逛逛，吃点儿好吃的。”
“想不想玩个更刺激的？”沈蔚秦摆弄着那一捆绳子，似乎是在试它的结实程度。
“什么刺激的？盗墓？”顾秋扇嘴上开玩笑，心里却暗想到：千万别再跑去停车场带回个满身是血的人。
“赵老三的家，今天晚上去他们家‘做客’。”
“大半夜的，打扰人家不好吧。”顾秋扇发愁的竟然是这个。
“没关系，反正也不需要他知道。”沈蔚秦又开始摆弄“钢管”。
“……还是没明白。”顾秋扇压根儿没冲着歪处想。
“偷着去，非法入侵，懂吗？”
“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老房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