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的剩女们》董*猫

20、第十九章

　　也许我们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救赎沉封许久的灵魂。
　　而我，就是那个人。

　　事后，我一直努力回想和豫剑如走马观花般的初次相见，唯有那莫测高深居心叵测令人暗生旖旎的笑容是深刻的，令人忘不了的。
　　总有些事是忘不了的。
　　那手指骨微微凸出的大掌和身上淡淡烟草味道，我知道这个味道，我几乎是心安理得的，一点都不害怕慌张的倒进这个怀抱中，好似这一切曾经发生过，是这样的熟悉。
　　头晕目眩的那一刹那豫剑接住了我，他就在我身后，张开双臂将我接靠进他的怀抱，这时候我们还只是街上互相擦身而过的陌生人，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调整呼吸转过身面对他，虽是面露微笑，却是职业化的，我说：“谢谢。”
　　“小心。”
　　美女们，若想获得受你青睐的男人们的注意，不妨从现在开始试着穿跟儿快要摇摇欲坠的鞋子。
　　我穿的鞋子学问可大着呢。
　　豫剑再次抓紧刚刚离开他怀抱的我，我除了尴尬的朝他傻笑外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由其是面对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
　　我脸一红，心里大叫糟糕，我的天，我光辉形象算是毁于一旦了。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那样成熟，而不是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味只会脸红，这真不好，不好。
　　“谢谢。”我再次像他道歉，这一次我笑的特别甜，咧开嘴的笑，我想用这种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很知性，总之，不要像个傻大姐就好。
　　看来我运气不好，我故做矜持拒绝了他好意相送，没走几步我的公文包掉了，零钱袋里的硬币在上街沿上四处滚落。
　　我赶紧蹲下来捡钱，一双大手适时的零钱递还给我。
　　“你一直是这样掉东西的吗？”豫剑嘴角有着一抹淡淡的笑痕，很漂亮，像极了一个吻痕。
　　“啊？”
　　我把硬币放进零钱包里，我没意会豫剑为何会说这话，只是觉得尴尬，因为他的长相，而我，一直在他面前出丑。
　　我当机立断决定改日再战，迅速撤退的先。
　　我再次致以感谢，然后离开，然后又后悔了，频频回首，几乎是十八相送。
　　他就站在那里，人群里，耀眼的，皮肤白皙，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耐人寻味的笑。
　　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头，我呆呆的朝他回笑，突然脚一崴，抱歉，我的鞋跟这次是真的彻底的断裂了，一分为二。
　　他笑意更深了。
　　我狼狈的逃了。

　　上班时间，我无精打采，后悔早上那场未完成的艳遇，回味无穷。我告诉我自己，那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小段插曲，没准儿马上就又有一段新的序曲出现在我面前也未尝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我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与我的好心情截然相反的是我的上司，他阴晴不定的脸布满乌云，下午开销售例行会议，我在进王小棠办公室前他小蜜意味深长的提醒我，“阴，有时有阵雨。”
　　我抛给她一个限量版的悠哈悠哈公仔钥匙圈，这是上次做工程时客户送的，我借花献佛，送给了王小棠的小蜜。
　　果不其然，会议上的大多数内容都是针对我来的，比如说，某某同志，不要没品到与自家代理商抢工程做，不要借此提高自己的销售业绩。
　　我拷，卖身也是被逼，行不行，哥哥？
　　当然，我是没种说出这种话的，我本来是想说做鸡也是被逼的，想想，咱是有志青年，是文化人，不和他个不伦不类的锅贴王一般见识。
　　可是，王小棠一再挑战我的自制力，我咬紧牙根儿，拼命给自己鼓劲，我气质高贵着呢，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会议结束后，我照例被王小棠留了下来。
　　“已经有代理商向我投诉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他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有节奏的在桌面敲打着，叮咚叮咚。
　　我说：“领导，您这是在为难我。”
　　“哦？说说。”
　　我就站在他桌子前，面无表情的说：“您要求我完成您规定的销售额度，按夏季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可现在是淡季........”
　　“那你也不能抢代理商的生意。”
　　我的话被打断。
　　“您很矛盾，那我下个月就不接工程了，您看这样可以吗？”他没答话，我继续往下说：“那销售业绩我就无能为力了，这不是一个人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您又要让我在业务上有所提高，又不许我承接工程，我看我很难完成您的要求。”
　　“所以，你要辞职？”
　　我完全没想到王小棠会这么将我一军，把我逼到死路上，我甚至连一点回杀的反应力也没有。
　　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家伙和我有仇，这个仇不亚于杀父夺母之仇。
　　“小棠，”我气极反笑，叫的很是温柔，“你不能无耻成这样，真的。”
　　他眯了眯眼，看我耍何花招。
　　我笑兮兮的掏出手机，“若得菊花插满头，莫问种菊人。”
　　对不起，我拍下了王小棠与某名模厕所真人秀的照片，正对菊花。
　　感谢我的诺基亚手机，它相素250万。
　　“你，你，你......”
　　我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我.........”
　　他，大手一挥，指着门，“出去，getout。”

　　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踩着步子下班，我打电话约瞿舒出来放松放松，却被她一口拒绝，理由是心情欠佳。
　　我知道，她最近踢到化石，终于有个男人不吃她那套。
　　其实背影帅哥真人不一定好，我只能劝瞿舒早日另寻芳草。

　　我一个人坐在酒吧内，就是我和瞿舒经常来的那家，这里的饮料调的不错，酒精含量低，适合借酒装疯又不伤身。
　　耳边是十几岁青春少女叽叽喳喳像小麻雀般觅食般的杂叫声，不知为何，我羡慕起这些女孩子起，至少她们不用担心明天银行里的存款是否会变少。
　　不经意，我又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眸。
　　他在抽烟，表情冷冷，头发有些乱，身边坐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女孩子对着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没反应，过了一会儿女孩子一个人气呼呼的走了。
　　我想，我大概看到了一对小情人在吵架。
　　突然，我被人反偷窥，他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好似这双眼睛里有一条透明的，长长的丝，缠住了。
　　再这样假装下去就不是我自己了。
　　我笑着拿起杯子走过去，“又见面了。”
　　“嗯。”他朝我淡淡一笑。
　　“和女朋友吵架？”我从不假装，所以我有问题都会直接问。
　　“不是。”他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能是彼此都有好感但又碍于彼此都不太熟。
　　“你呢？”
　　酒吧里的背景音乐是小野丽莎的玫瑰人生，我轻轻哼唱，不料被他一问，我没做准备，不知所谓。
　　“什么？”我问他。
　　他下巴朝我手中的杯子扬了扬，“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酒，没人管你吗？”
　　这是个好问题，与我先前问他的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他没有正面回答，那我也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吧，不用太过客气。
　　我笑笑，嗯了一下，也没做正面回答。
　　他看看我，又笑了。
　　这是一场暧昧的拉力赛，就看谁先着火。
　　我没说话，他也跟着不说话，只是不时用眼神飘来飘去，我无聊的拨弄手上的戒指，我想找个借口和他说些什么以此打破沉默。
　　“戒指很漂亮。”
　　想不到他观察的很仔细，说明我的举动全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一直注意着我。
　　这真令人高兴。
　　我一害羞，也不会说话了，还是嗯了一句。
　　其实我手上的戒指是很普通的款式，光板白银戒，类似于电影指环王里的那种款式，到处都有，很便宜。
　　就是这枚看上去小小的戒指却把我害苦了，我从不知道王小棠也有这样一枚戒指，而且还戴在手上，而且还近距离的站在我面前戴给我看。
　　他咧开嘴笑的是那样的真诚，戴着戒指的手按在我右肩膀上，很用力很用力。
　　戒指反光一闪一闪，我分明看见王小棠的嘴巴在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