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女强)》莫如归

4、第零四章

　　夜半，徐衡在睡梦中被一阵狗吠声吵醒。起来一看，是暮梓潇的那条大狗在床边叫囔。

　　“大半夜地不睡觉，你叫唤什么？”徐衡没有伸手去摸黑贝，他确实是有洁癖的。不过他也不讨厌黑贝，这条狗灵性得很。

　　“嗷呜！”黑贝鸣叫一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徐衡。

　　徐衡大概有些明白黑贝的意思了，但是他伤势未愈，轻易动弹不得。

　　“你到底……”话音刚落，门外一阵脚步声，徐衡眼神一凛，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口处。

　　夜色中，出现的却是暮梓潇。

　　她神色严肃，对已经醒来的徐衡道：“有人过来了，是官兵。”

　　“有多少？”

　　“十个左右，远处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徐衡紧绷的身子微松，闻言道：“应该是冯阔的兵，你可看见一个手持长枪的红衣男子？”

　　“没有，那是谁？”暮梓潇掏出怀里的抢，关上门，眼睛却不离门缝处。

　　“是小侯爷冯璋姿，要是他不在便无大碍。”徐衡躺下来说道，只看暮梓潇的身手，对付那几个士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嗷呜呜……”黑贝在暮梓潇脚边转来转去，每次暮梓潇消失之后再来就会给它带吃的，这次半夜来也会有么？

　　暮梓潇没空理黑贝，因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附近响起，她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回头对徐衡说一声：“有猎物落网了，我去看看。”

　　黑贝想跟着暮梓潇出去，但是暮梓潇一个眼神就吓退了它，只能拉耸着狗头继续守门。

　　“姑娘自己小心!”徐衡只来得及对那扑进夜色的身影如是说道。

　　暮梓潇熟门熟路地来到之前挖的陷阱边，果然见到有个士兵陷阱里头。暮梓潇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猎物，身后又有闻声而来的……

　　“快，那边有人！”

　　今晚月亮不太亮，数不清楚来人到底有多少个。暮梓潇一嘴咬着手电筒细细的手柄，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枪。头一个士兵并没有荣幸获得一颗子弹或者个血孔。暮梓潇一个回旋踢正中对方的头脸，士兵应声而倒。紧跟而来的第二个，吓傻了一下，马上抽出刀砍上来。

　　暮梓潇闪身躲过毫无章法的一击，在士兵身侧一个手肘下去，狠狠凿在背脊中央，只听士兵哀嚎一声也倒地了。暮梓潇武力值本来就不差，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力气大增，现在动起手里更加虎虎生风。

　　一个两个三个……到第九个的时候，终于没人再爬得起来。暮梓潇吹了吹额前凌乱的刘海，回到陷阱边，把那个可怜的猎物给拖出来。

　　士兵像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暮梓潇，方才暮梓潇杀他的同伴，他看得清清楚楚，只因脚腕被夹住了走不得，不然他早就逃跑了。

　　“姑……”

　　暮梓潇拽下士兵身上的腰带，团吧团吧塞住士兵的嘴，她笑哼：“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然后抓着人往前走，回竹楼里去。

　　一路走得极慢，确定四周已经没有人时，才加快回去的脚步。

　　门口一阵异动，瞧见黑贝没有吠叫的时候，徐衡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是暮梓潇回来了。

　　不止暮梓潇一个人回来，徐衡还看到额那个被反绑着双手以及塞住嘴巴的士兵，“你看看，这是不是屠村的那帮人？”

　　徐衡点了点头，“来人只他一个？”

　　“不，外面还有九个，不过已经处理了。”暮梓潇说道，拉开士兵嘴里的布塞准备盘问。

　　“你杀了？”徐衡挑挑眉，难道自己看错了她，其实她是个心狠的。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暮梓潇说道，发现这士兵听见同伴只是晕倒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噙着笑道：“别这么快放心，你还要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

　　士兵咽了咽口水，“姑娘……请问。”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徐衡，神色晦暗。

　　“你是……谁派来的，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小的……是小侯爷部下，小侯爷吩咐小的们来缉拿逃犯。”

　　“你说的逃犯可是他？”暮梓潇用下巴挑向徐衡。

　　士兵僵硬地点头，“正是，正是他……”

　　“行……”暮梓潇顿了顿，对徐衡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徐衡问道：“冯璋姿何在？”

　　那士兵略微迟疑，暮梓潇的眼神临下， “在……在附近，小侯爷在附近。”他认命地全盘托出：“小侯爷率领一队人马搜山，若是小的们天亮之前未能回去复命，小侯爷一定会有所察觉，进而很快就会搜到这边来。”

　　暮梓潇道：“你倒是会说话，想活命可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问！”

　　“我问你，屠村有没有你的一份？”暮梓潇气势凌人地逼视道。

　　士兵立即脚软，他冷汗淋淋道：“我……我没有，我一直跟着李老哥的，今天只是小侯爷临时抓人，才带了小的出来充数的！”

　　“李老哥是谁？”

　　“李老哥是伙房的。”士兵神色哀求，“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才是小侯爷的近卫，经常出去杀人呢。”

　　暮梓潇闻闻士兵身上的油烟味，知晓他没说谎，不过总归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你走吧，走得远远地，别犯到我手上，懂吗？”

　　“懂，懂！”

　　“姑娘，你放他离去，你这竹楼就没有安生的日子了。”徐衡在旁提醒道，对于暮梓潇会放过这个士兵，他不赞同。

　　“我不会杀他，他也不敢泄露。”暮梓潇说了句，拽着士兵出去了。士兵的脚腕受了伤，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暮梓潇再次回到竹楼的时候，徐衡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眯眼在暮梓潇身上打了个转，“杀人了。”莫不是出去给那几个晕倒的士兵补刀了。

　　“他们该死。”暮梓潇抬起头，眼中一片阴翳。如果没有亲眼目睹那些人杀害无辜的老百姓，她或许不会这么毫不犹豫，可是那天晚上的印象太深刻，一股愤怒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两日后，徐衡的伤势愈合良好，已经可以起床走动。暮梓潇没有提出让他离开的要求，仍然一如既往地照顾他。

　　徐衡从这几日的相处中得知，暮梓潇看似冷漠，其实是个好心肠。更令他看重的是，暮梓潇身手了得，徐衡自喻天生神力也不得不顾忌她。因为暮梓潇除了身手好之外，身上还有许多没见过的厉害东西。徐衡跟着暮梓潇出去放风的时候，就曾亲眼看见暮梓潇用手枪击杀一头饿狼。

　　他对她充满好奇，对她手上的手枪亦是。

　　暮梓潇知道徐衡好奇，挥挥手中的枪说道：“这叫手枪，天下无敌，世上仅此一把。”当然了，如果她暮梓潇想的，这世上也可以有很多把。

　　“十分精妙，徐某闻所未闻。”徐衡赞叹道，虽然好奇，却没有多注意，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那也不奇怪，你是这世上第二个知道□□人。”暮梓潇勾了勾嘴角，提了两只白毛兔子回去做饭。

　　徐衡跟在暮梓潇身后，小心行动着。他身上还没大好，只怕还要劳烦暮梓潇一段时间。

　　中午在这边做饭，自然没有那边方便，但是暮梓潇经验足，做出来的兔子肉也很香。徐衡这几日跟着暮梓潇生活，早已见识到了她的生活精致。

　　不说吃的用的，连她养的那条大狗都享福得紧。外面已是断水断粮，而暮梓潇这小竹楼却吃喝不缺，用的东西还是前所未见的稀罕什物。

　　徐衡猜不透暮梓潇的来历，只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不管论实力还是样貌，都是个不可多得的惊艳人物。他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几乎推翻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从前他是最厌烦与女人打交道的，他印象中的女人就是父亲后宅那几个。要不就是家族中那些女眷，个个差不多如出一辙，心中装着的除了内宅琐事就是男人。

　　而暮梓潇这般的，他徐衡第一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