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的航海王》常路过的旁白

13、第013章 街市

　　这座城镇的市场要比帕克尔斯林镇繁华上十倍，地摊上所卖的商品品种多样，四周讨价还价的声音让街道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与露玖一前一后走在街上随意地逛着，听着她说些过去的趣事，窘迫地接过一些形状特别的小玩意儿，虽没说什么但艾斯心中却是很开心的。这要是放在过去，他真的不敢相信有一天他能够这样和母亲一同走在街上。

　　大约半个小时后才逛到街头，转过弯便是一些比较正规的商铺。
　　两人直奔一家专卖海上用品的商店里。

　　不太大的地方，店主坐在前台，见到他们来了也只是抬下眼皮瞄了一眼，随即就低头看起来手上的书。
　　母子俩也不在意，视线转向店中。
　　左右两侧墙壁上分别挂着游泳圈和钓竿，中间的柜台上则摆放了各式的指针和呼吸罩、甚至还挂有泳衣等。

　　好歹也罗杰在一起几十年了，就算没有实际的航海经验，露玖也对海上的知识有些了解。
　　她走过去拿起一个指针，边摇手笑问：“是来买这个的吗，艾斯？”
　　这里的指针仿照着人间的模式，都有一个真空的圆圈将里面的针包住，两侧有手链带。

　　艾斯走过去，低头从露玖手中把指针拿过来戴在自己手腕上，大小正好合适。
　　面上露出怀念的表情，真的感觉好久没有戴过了。

　　放在眼前仔细瞧着，他忽然发现在指针的旁边有个形状特殊的符号。
　　拉远一点看，呈现『S』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一条蛇。

　　这个形状，他在镇上其它的建筑物上也看到过。
　　应该是一种商标，证明这种指针是由该商标所属的商家出品。
　　再去看别的指针，有的是一样的标志，有的则不是。

　　艾斯放下心来，和露玖说再买两个指针备用。
　　接着又买了地图、救生圈和其它的用品，这一来二去也花了近一个钟头。

　　将选好的物品拿到前台给店主结账，那店主又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木然地开始算账。
　　算完后，从旁边拿出一块白板在上面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在艾斯和露玖疑惑的目光中反过白板，将上面所写的字亮了出来——『总共￥：15000贝利，请付现金。』

　　原来这个店主是哑巴呀…难怪看起来那么古怪了。
　　艾斯表示理解，点点头从裤袋里掏出贝利，看着剩下的几十个贝利，他很后悔当时没把多维拉身上的贝利都夺过来。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原来『死人』用的也是贝利，还以为会像那些传说故事里说的是用冥币呢。

　　提着买好的东西，两人走出了商店。

　　彼时阳光稍弱了点，行人却比之前要多了不少。
　　艾斯在考虑现在是去找那群酒鬼还是先回船上，之前虽然有和多维拉说过酒肉都由他们购买，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去做。可要真去找的话势必要浪费不少时间，而且他身上又没多少贝利了，加上肚子饿了…总不能当着亲妈的面吃霸王餐吧！

　　走着走着，看见有家店铺专卖『电话虫』。
　　连电话虫死了都能到这个世界，这感觉真是奇妙。

　　看着这与人间相差无几的世界，如果不去回忆的话，或许根本不记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望向挂在高楼中间的大时钟，离天黑还有近三个小时。就这么回去似乎也有些扫兴，为难的青年干脆把这道选择题交给了露玖：“我想要的都买好了…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吗？”

　　露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艾斯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到身后，而她刚才所站的位置有个人影以极快地速度闪了过去。
　　只片刻，那人就已经蹿出了几米远，他还不忘回头冲艾斯扯出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
　　因为他的动作，那藏在连衣帽下的黄色头发在阳光的斜照下异常显眼。

　　艾斯却愣在了原地，傻傻看着他离开——【那家伙是……】

　　由于露玖站的位置正好被艾斯挡住了视线，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一幕。
　　见艾斯反常，便猜测道，“是…认识的人吗？”

　　“可能吧……”艾斯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虽说没什么交情，但按理说那个人不可能死了。况且若真是那个人的话应该不至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吧！
　　看来回去后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人间的动向，这些日子里不知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动。
　　想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已死却偏偏放不下过去，有太多舍不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见艾斯似乎对逛街市不太热衷，露玖也打消了随便走走的想法，歪头反问：“不如，我们也去看魔法师？”
　　她说完，过路的行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太过震惊或害怕的扭曲表情。

　　这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们成为焦点。
　　艾斯皱了下眉头，护着明显受惊了的露玖往外走。

　　瞧这状况『魔法师』在这里似乎是个禁语……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穿成那样！真古怪！

　　最后艾斯还是决定回船上去，他自己无所谓可不能伤到露玖了。
　　路过一家卖刀具的商店时，艾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件顺手的武器。
　　如今『烧烧果实』的能力用不了，有件武器防身更好。
　　刀剑他是不会用的，剩下的十几个贝利希望能买到一把匕首。

　　话分两头说。
　　与此同时，三个勾肩搭背的酒鬼也在酒吧里喝开了。
　　与他们同醉的还有一群不打不相识的小混混们。

　　领头的是一个名叫『比德』的光头男人，身上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纹身、脖子上戴着金色的粗项链、手指间套着戒指，活脱脱的黑手党打扮。
　　他的手下也多是类似风格的打扮，只不过气势略逊一筹。
　　彼此互相介绍了一番后，各自灌了不少酒倒也不见醉，可见在座的酒量非凡。

　　黑真大口灌酒，喝的正高兴，伸出手臂揽住旁边一人的肩膀哈哈地感慨：“哎妈呀！老子终于见到正常人了诶！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那些个穿得跟传说中的魔法师一样的家伙，还一个个没表情，害老子还以为自己碰到僵尸了！可没被吓死！”
　　说罢又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对方那身夹克衣，笑着再添了句：“恩！果然还是这种风格的看得顺眼！”

　　在到达酒吧前的路上，他不小心地将一个行人撞倒了。刚想去把人搀扶起来，却没想到对方无视了他的手、自己晃悠悠地站起来了。
　　本来都做好被骂一顿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对方只是回头和他们对视了一眼后就走了——

　　那又大又黑的熊猫眼、目光呆滞、一举一动都显得非常僵硬，真的很像传说中的僵尸。
　　虽说所谓的『僵尸』是只剩下□□没灵魂的物种，而这里的…全都没□□…

　　那个被拍的小混混也大笑着喝了一口酒，嘻嘻地说道：“笨蛋，那些才不是什么僵尸呢！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被操纵了的可怜鬼！哈哈！”
　　他的同伴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言语间毫不掩饰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以及对外面人的嘲笑。

　　笑够了后，光头兄弟丢过来一瓶酒，另外一只手则也拿着一瓶开了盖的酒，在众人的起哄声下仰头喝光了。然后问：“一看你们就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因为我们没有穿那种丑死了的衣服吗？”多维拉幽默的反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豪爽地扯开了上衣所有的纽扣，健硕的体魄引来不少赞叹的目光。

　　他深深喘了口气，面上因酒气而上浮了两片红晕。混混们大笑着附和他刚才说的话——这大概就是人家常常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至少在表面上，大家是同仇敌忾的。

　　“那衣服确实丑…”之前被黑真拍肩膀的小弟阴阳怪气地说：“可没办法，某位大人喜欢得紧呀！这里又是人家统治的地方，别人即使再不情愿，在关系到自身性命之时也不得不妥协。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自然的规则。”
　　话说到这个份上，萨克等人的兴趣都被挑起来了。

　　之后在三人的不停追问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这个镇子『伊塔纳尔』的情况当故事般说了出来。

　　270前的一个早晨，刚结束一场内战的『伊塔纳尔』迎来了它的新统治者－『魔法师』加尔法。

　　本以为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更加残酷的未来。

　　这位统治者对居民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从今天起，所有旧法规废除，今后我的命令就是一切！〗

　　随行的士兵将一张写满了『命令』的布告张贴在大街小巷。
　　其中有一条是：〖本地居民必须穿着魔法袍，拒绝则当场诛杀。〗
　　若仅仅是这样倒也无妨，后面的却是人所不能忍的：〖从下个月起，每户人家每个月必须供上祭品〗……等一些不合理的条规。

　　民众当然不会认同，当日就有不少居民自发地聚集在政治行宫前,大闹要求加尔法必须去撤销这些不合理的条例。而那些居民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加尔法用自身强悍的实力让有异议的人们都闭上了嘴不敢多言，规规矩矩地按照他说的去做。这样竟也坚持了下来，而唯一始终不愿意屈服的就仅有一小部分人，他们以一个叫『费恩』的男人为首与加尔法的士兵抗争。

　　听到个熟悉的名字，黑真等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却没点破。

　　萨克在心里总结了一下，发现这剧情特别老套，暗自撇嘴，面上却感慨道：“真是哪里都靠实力说话呀！实力强大的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还能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实力弱小的可怜虫要么拼命一搏，要么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继而又问：“那这么说来，你们就是那个费恩首领的……”

　　他们笑而不语，彼此间不言而喻。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众人端起酒杯投入新的狂欢，气氛再度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