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将至》蓝色装

6、第六章

　　第六章（改）

　　“这些天没什么事，就把它们整理了一下。”林亦辰笑了笑说。
　　“这是你１０岁的时候第一次和我学画的时候画的，就是这片湖，看看这下面还有你的签名。”他指着画册中那还略显稚嫩的画说。
　　“旁边是我画的，和你一起。”
　　“我那时候画得太丑了，亦辰哥，你不是存心把两张放在一起的吧。”同样的那片湖，却能轻易发现水平的高低，杜云诺不禁感叹道。
　　“怎么会呢，诺诺那时候已经很棒了。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想放在一起保存而已。”林亦辰又揉了揉她的头。
　　“这是你１１岁暑假画的，去郊游的时候，你画的是河里的鱼，我画的是山坡上的羊。”
　　“这是那年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堆的雪人。”
　　“咦，这不是我参赛的画么，怎么会在这里。”一页页翻看着，都是难以忘怀的记忆。忽然，杜云诺指着一幅画，吃惊地问道。
　　“我向李阿姨要过来的，，当时某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哪会注意这些。”
　　“亦辰哥．．．．．”提起过去的糗事，杜云诺有些羞恼。
　　“不过，我觉得诺诺画得很好，自己能肯定自己就好。”林亦辰柔声说着。
　　“这是诺诺就读的小学——梓英小学，还记得吗？校门口有座大雕像，你当时吵着说要呢。”
　　“这是初中集体去写生的时候，亦辰哥当时也去了吧。你画的这幅春风图，让我们都惊呆了，我同学还抢着让你教画画呢。”想到此，杜云诺一脸赞叹地望了望林亦辰。
　　“我不教其他人的。”林亦辰淡淡开口。
　　“所以你当时拒绝了他们，不过也是，你的心脏会受不了。”杜云诺想想释然。
　　林亦辰没有回答，只淡笑着。
　　“真的好多，这么厚的画册，没想到亦辰哥把那些画都留下来了。”越往后翻，杜云诺越发惊叹。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杜云诺忙捂住嘴，刚才一直没咳，她以为没什么事了。
　　“诺诺，还好么。”林亦辰的眉头皱起，面色紧张，急声问道：“我再给你倒杯水。”说完转身走向橱柜。
　　“诺诺，喝一点。”他慢慢顺着杜云诺的背。
　　“唔，好多了。”喉咙里的干涩得到纾解，杜云诺止住了咳声。
　　“我还是叫薛叔过来一趟吧。”
　　“不用，我自己呆会去买点药就行。聊着没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亦辰哥，我晚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太阳已几近落下，杜云诺这才知道时间不早了，还要赶去超市上班，她起身告辞。
　　“诺诺．．．．．．”林亦辰拉住她的手，面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怒容。
　　“亦辰哥，我是真的有事，你别担心，我会注意身体的。”杜云诺笑着说。
　　“．．．那你记得一定要去看医生，别累着自己。”林亦辰抿抿唇，咽下挽留的话，松开手，轻声道。
　　“恩，我会的，亦辰哥，再见。”
　　“等一下，诺诺。”林亦辰叫住转身要离开的杜云诺。
　　“怎么了？”杜云诺转过头一脸疑惑道。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会帮你。”犹豫几下，林亦辰柔声说着。
　　“．．．我知道了，谢谢亦辰哥。”杜云诺怔了一下，笑着说了句，便离开了。
　　林亦辰透着玻璃窗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心脏又是一阵绞痛。从前的诺诺，生病了就会无理取闹一番，现在却隐瞒不说。她尽力伪装起笑容，可眼底化不开的悲伤，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而他却，无能为力。这该死的心脏，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体。

　　匆忙赶到超市，杜云诺和老板娘做好交接工作，便坐在柜台前。
　　晚上的顾客不多，她便拿出包里的画纸和画笔，开始画画，间或有几声咳嗽，她就拿起旁边的热茶喝几口缓一下。
　　回去熬点姜汤吧，以前感冒的时候，妈总会为自己熬一碗姜汤的，如今她不在了，自己也可以吧。敛敛神，她继续画着。
　　手指敲击柜台的声音，惊扰了正埋头作画的人儿。她猛地抬起头，望着正看着她的男人。他看起来一脸疲倦，神情中带着些许不耐。
　　“喔，对不起，先生，我以为这么晚不会──”没待她说完，男人便开口打断她。
　　“给我一包红塔山。”声音中都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感。这几天忙着一个大单，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哦，好的。”女孩急忙弯腰拿出一包烟，递给他。
　　男人随即要付钱，女孩却连忙阻止了他。
　　“先生，不用了，上次还没找您钱呢，刚好一百元。”
　　男人闻声停住手上的动作，微微吃惊地看着她。
　　“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没有什么印象。
　　“上次您急着走，我一时没找着零钱，这次就刚好凑了整。”
　　女孩笑脸中含着坚持。在这样的深夜里，那笑容显得格外动人，让他卸下心防，他突然有种想要和她聊聊的冲动。
　　“哦，是吗？难为你还记得。”
　　“恩，我记性不错，而且先生您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想忘记都难。”女孩似乎不在意他淡漠的神情，轻快道。
　　“哦？这要怎么说。”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以前别人大多不会接近他，现在，更没人敢对他说这些话，他们对他更多的是敬畏，就连作为他妻子的程梓欣，也不曾说过。
　　他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她的声音带着安抚的作用，能为他舒缓这几日的疲劳。
　　“上次您来的时候，身上的“冷气”让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又面无表情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想不记住都不行！”
　　说完，还吐了吐舌，假意哆嗦了一下。
　　周雨峰瞧着她夸张的动作，难得勾起了嘴角，让他原本严肃的面孔一下子柔和了许多，为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周雨峰的长相随了他父亲，整张脸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如古井般勾住他人的心神，鼻梁高挺，使得他的脸充满了立体感。嘴唇很薄，经常紧抿着，都说嘴唇薄的人个性冷静且无情。最特别的是在这样一张脸上，却长着浓密细长的睫毛。此时的他低垂着头，睫毛在他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神采。
　　周父是那个年代下乡的知青，学识丰富，风度翩翩，引得村子里未出嫁的女子怦然心动，最终周父娶了周雨峰的妈妈，直到后来癌症离开人世，也没有回到城里，一直陪在生长在农村的周母。

作者有话说

　　不清楚有多少人在关注着这篇文，我每天都在努力继续。以前看文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写了才发现，一字一句要反复琢磨。如果有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指正，我会尽量做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