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将至》蓝色装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改）

　　“周总，车准备好了。”萧川本在门外等候，见周雨峰站在大厅正中，望着右边不动，走近低声说了句。
　　“周总．．．．．．”见他没反应，萧川又开口道，还没说完，周雨峰已转身走向门口，留意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萧川奇怪地朝右边望了望，只有一群人在作画，发现没什么异样，忙紧跟上去。

　　夜里，周雨峰踏入超市，慢慢走近柜台。刚要开口，却发现女孩正手撑着脑袋，一下下点着头。秀丽的脸上布满了倦意，似乎睡得很熟，连他进来也没有半分察觉。他也没弄醒她，靠在柜台上，眼睛在女孩的脸上扫视。
　　前几次都没有太注意看她的长相，只记得她永远上翘的嘴角和弯月般的眼睛，以及她笑起来眼底那抹不容忽视的璀璨光芒。原来，一个人的笑，可以那般明亮耀眼，能驱散心中的不快与烦恼。
　　这样近看，才发现她的脸真的很小，脸上的颧骨突起，手上骨节分明，她太瘦了。周雨峰想着，抿了抿唇。
　　睡着的她，笑容消失了，紧锁的眉头，不知是因姿势不舒服，还是因为梦到了不愉快的事。总觉得这样的她，有些悲伤和无助，让人感到她的脆弱和不安，周雨峰不自觉伸出手，刚触碰到她的眉头，就感觉她的头压下来，忙扶住她，没让头砸在柜子上。
　　这一下，杜云诺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
　　周雨峰收回手，轻笑了声，解释道：“你刚刚睡着了。”
　　“对不起，对不起。”杜云诺忙站起来，不住地道歉，脸上还有些迷糊。
　　周雨峰看着她，眼底笑意浮现。
　　“你是来买烟的吗？”杜云诺稳住神，开口问道。
　　“哦，恩。”周雨峰顿了一下，轻声说。
　　“给。”苏云诺拿出一包红塔山递给他。
　　“那我就先走了。”周雨峰付了钱，说了句。
　　“慢走。”杜云诺低声说道，头低垂着。
　　周雨峰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坐在车上，将口袋里的两包烟掏出来，朝对面超市望了望，他到底在干什么，周雨峰想着，垂下眼，将烟放在车子的柜子里，启动了汽车。
　　而杜云诺，则僵硬地站着，手抚着还留有一丝热度的额头，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这几天颜料用得很快，每天都没带足，进度比预期的快，想来可以提前完工。程氏的那幅壁画，原计划得花上半个月，现在应该十天就能完成。之后就可以去找亦辰哥学画，把这些天落下的部分都补上。况且，每次走进这栋大楼，那沉重的压抑感便袭上心头，感觉难受极了。杜云诺抱着刚从超市买来的一箱颜料，心里想着。
　　走到程氏门口，注意到和她一起进门的女人，气质优雅，杜云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女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望了望她，向前走去。
　　杜云诺愣在原地，这个女人，不就是程氏的大小姐么。程梓欣，她不是辞职了吗？来这里干什么。心头千回百转，呆望着程梓欣消失在电梯的背影。
　　“小诺，颜料买好了没？”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袁媛，见杜云诺杵在大厅门口，走近问了句。
　　“哦，师姐，已经买好了。”杜云诺这才回过神，举举手中的箱子，笑着说。袁媛是风立工作室唯一的女生，也是杜云诺同校的师姐，被夏达拉来一起创业，在学校就认识杜云诺。
　　“那我们过去吧，这个我来拿。”袁媛伸手要拿杜云诺手中的箱子。
　　“不用了，师姐，也不重。”
　　“那好吧。”
　　两人走到壁画前，杜云诺将颜料放下，继续之前的工作。

　　此时，总经理办公室，程梓欣没有让萧川通报，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办公室，轻声唤道：“雨峰。”
　　周雨峰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将视线从电脑上挪开，他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声音不愠不火。
　　“和于娜出来逛街，顺便过来看看。”实际上是为了找个借口过来一趟，才约了闺蜜，但她不能说，他向来讨厌工作的时候被打断。
　　“我还有工作，你先回去吧。”周雨峰将视线重新转到电脑上。
　　“雨峰，你这几天都回去得很晚。”见他一脸淡漠，程梓欣咬了咬嘴唇，又开口道。
　　“最近在忙一个项目，就是你之前招标的那项市政工程。”周雨峰淡淡地说。
　　“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今晚回家吃完饭吧。”犹豫了片刻，程梓欣终于说明来意，声音中带着些恳求。
　　周雨峰抬起头，看了看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想了想，说道：“我工作会比较晚。”
　　“没事的，我晚点准备就好。”程梓欣急说道。
　　“那好吧。”
　　“那你工作吧，我先回去了。”听到满意的回答，程梓欣掩不住的欣喜，说着，她提着包走出办公室。
　　萧川见她出来，站起来说了句：“夫人慢走。”虽然外界不知道周雨峰与程梓欣的夫妻关系，但萧川作为贴身助理，对这些还是了解的。
　　“你记得提醒雨峰别忙太晚。”程梓欣交代一声，转身离开。

　　周雨峰处理完工作，便乘着电梯到楼下。经过大厅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朝右边看了看，壁画已经完成了大半，估计这几天就能完成。
　　这几天，每每经过大厅，他都会不由自主向那边望。五个人里，他一眼便扫到她，有时在抬头认真作画，有时在低头沉思，有时与他人愉悦交谈，有时和那个叫夏达的人低声私语。收回眼，他走出大厅，驱车离去。
　　车开到超市对面时，他又习惯性地停住车，注视着马路那边，货架挡住，里面看不真切。他晚上会来这边买烟，间或和她有几次交谈。可她这几日似乎态度有些回避，根本说不上几句话，也没见她脸上的笑容。在那几个人面前，不是还笑着么。想到此，周雨峰皱起眉。
　　转过头，瞥见车镜中，那张脸上有了一丝怒气，周雨峰怔住，嗤笑一声，他到底在干什么。摇摇头，周雨峰再次启动车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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