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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   “魔法监督委员会来了。”Hiccup神情严肃,瞪着Jack的双眼充满警告、愤怒与埋怨,“而你竟然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仅仅是为了拿一个手提包?”
      “我认为,任何一个守法公民在突然被要求去偷一名女士的手提包时,都不可能立刻做到毫不犹豫、行动迅速。”
      Jack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插在兜帽衫的口袋里,翘着脚为自己“辩护”。
      “难道你想说我是熟能生巧?”
      “不,你的当机立断很值得赞赏,只是……”Jack歪了歪头,示意Hiccup将讨论重点落在正被Rapunzel详细检查的手提包,“太过简单粗暴的结果是闹出更大的骚动。”
      “庆幸我们没有被当场抓获吧。”
      房间的地板依然被大量黑乎乎的Toothless玩偶埋葬,刚刚飞了一圈舒展翅膀的Toothless明显更难耐对天空和自由的向往,双翼持续鼓起、收敛,呼出的风掠过互不相让的两名男士之间,掀起感觉不妙的沉重。
      “别那么剑拔弩张,我这可是有好消息。”
      Rapunzel两指捏着玩偶的挂绳,赤裸的双脚轻轻一跃,脚尖一转,身体一个小回旋,裙摆如小小绽放的花朵。
      如此轻盈娇柔,仿佛在苦涩中点缀了糖霜的美妙,将糟糕的气氛一挥而散。金色的长发熠熠生辉,阴郁的心情只要感受到那光,不管是积累多久的尘土都能融入其中翩翩起舞。
      于是,Hiccup无比期待地一跃而起:“你没有在那个玩偶上附着魔法?”
      “研究要慎重,总结要严谨,Hiccup。”Rapunzel对于轻率的结论不满地微微撅嘴,“严格来说,经过我细致入微、绝无差错的检查,确定,这个玩偶上没有附着魔法的反应。”
      “……那……是什么意思?”
      “即是说,有可能这玩偶本身没有附着魔法,”Jack轮流摊开左右手,“也有可能玩偶附着的魔法已经转移。”
      “对!就是这样没错!”
      Rapunzel欢快地一击掌,轻易击断了Hiccup脆弱的理性。
      “没错个头!金发妹你搞不搞得清楚什么是好消息!”
      “如果本身没有附着魔法,这件事情就不是我们的责任。这是好消息吧?而如果玩偶附着的魔法已经转移,说明我成功让不会魔法的人能够使用魔法。这不是好消息吗?”少女鼓着腮帮,圆圆的脸蛋更像形状丰满的苹果,“这种‘win win’Hiccup也不懂吗?”
      “不懂的是你吧!”
      “哈?我可是很懂的!很专业!”
      “不!你不懂!”
      “我当然懂!”
      吵架的水准持续降低且进入没有终点的死循环。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争吵的双方根本“乐”在其中,所以Toothless把这当成了宴会的娱乐节目,还助兴地用尾巴拍打地面。
      仿佛置身于锣鼓中的Jack连自己的叹气声都听不到。
      要发出更大的声音终止这种现状?
      “那不如像个巫师一样,来点节能有效的方法。”
      Jack自言自语着,从口袋里捏出一根细长的深棕色小树枝,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树枝瞬间变成正好一手握住的木棒,顶端装饰性弯曲的钩状让它整体有那么几分巫师手杖的感觉。
      “在顾虑魔法监督委员会之前,你们得考虑下房东对噪音的容忍程度,伙计们。”
      手杖的尖端在地面上一敲,冰霜便满溢而出,迫不及待地沿着地面蔓延,且不忘留下优雅艺术地轨迹。晶莹透亮的冰描绘着藤枝叶蔓的线条,绽放出缤纷绚烂的雪花结晶,如同天马行空地画家执意将内心的纤细与美感填满画布的角角落落,无论是墙角的缝隙、窗框的边缘、玩偶的小山、黑龙的尾鳞还是针锋相对的两人脚尖。
      在气温骤降的房间里,Jack平和地提出疑问:“冷静下来了?”
      尾巴和地板冻在一块的Toothless、拼命保持平衡防止脚底打滑摔个四脚朝天的Hiccup以及脚底板被冻得发麻的Rapunzel,不约而同地点头。
      “不确定因素,既然现在无法立即断言,那就花点时间调查吧。本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麻烦。”
      对于Jack的发言,众人继续给予肯定。
      “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没有被魔法监督委员会发现。”
      Hiccup小心举起手:“特别是在魔法监督委员会这么迅速出动的情况下,这确实是最棒的消息。”
      Jack捏着下巴:“迅速出动吗?根据以往的情况推断,这次迅速得……令人惊讶?”
      “因为是Maximus嘛。”Rapunzel单脚跳着跌进玩偶堆里,扯着裙摆裹住双脚,“上一届毕业的前辈,我在医院看到他,和魔法监督委员会一起。”
      Hicuup情不自禁地打颤,连开口说话都不受控制地上下牙打架。
      不是因为寒冷。
      “Maximus?那个‘雷厉风行的’Maximus?”

      身穿制服却表现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警察,他的身边端坐着一身笔挺浅灰色西装却板着面孔制造无形压迫感的男子。
      Elsa坐在病床上,不由自主地盯着男子裤管上清晰的熨脚,平整的布料折成尖锐的三角,毫不客气地直指而来。
      “Miss Buck,不用紧张,就像之前一样,我们只是来问些问题。关于那起交通事故。”
      只从外观判断,警察的年纪比男子年长,些微发福的体态配合老好人的笑容让人很容易想象他平时的工作方法。但是Elsa没法平淡接受警察轻描淡写的“只是”,扯了扯粉紫色的针织长袖薄衫袖口,视线从对面的男子身上拉回来,改为专注于自己的鞋尖。
      浅圆头的平底单鞋,鞋面是镂空的弧形装饰,Elsa双脚交叠,搓着手般不安地蹭着鞋尖。
      “我想……关于我引起的那起交通事故,无论是处罚还是赔偿都已经处理好了。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不不不!这方面我们除了警告您以后注意行驶安全,没必要再苛责。”警察把小笔记本摊在膝上,双手夸张地摆动,“我们想,啊,这位Mr.Maximus想向您了解的,是关于冰柱的事。”
      被提点到的男子点了点头,Elsa抬头打量,这才发现男子淡金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露出精干的额头。
      “在两车相撞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关于冰柱的事都是从他人和新闻报道里听来。所以,很抱歉,我应该无法提供给你们更多信息。”
      警察的笑容里满含着“我就说是这样”的讯息,他重重点着头,拍着膝盖撅起屁股准备起身:“那么,Mr.Maximus,我们就不打扰Miss Buck……”
      “您觉得您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对话即将结束的时候,男子以沉稳的声音强制继续。警察尴尬地重新落座,体重压在折叠椅上发出不满的声音。
      掌握了对话的主导权,正式开始问答的Maximus向前倾身,双臂搭在膝盖上,十指交握:“Miss Elsa?”
      意识到问题的针对性,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的震慑力,Elsa无意识对抗地挺直背脊,抬手将鬓发过到耳后。
      不失礼节的细小动作,让她得以镇定。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么,您觉得您的妹妹,有什么特别之处?”
      问题干脆地转移了方向,Elsa有些错愕,刚刚筑起的防线在Maximus的注视下些微松动。
      “Anna……Anna她很活泼开朗,有自己的主见,有时候太过强调自我而特立独行,但是她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且积极向上。不会陷入失落而无法自拔,却会为了帮助别人而钻牛角尖。直率敢言也是她的优点,另一个极端便是口无遮拦,会惹怒别人、会惹麻烦,不过那不是她的本意……”
      “像太阳一般的姑娘?”
      “哎?是……是的。”Elsa的手贴在心口,按了按,“这样夸自己的妹妹似乎太过傲慢,但对于我来说,Anna是太阳。没错。”
      “比起自己的事情,您似乎更善于发现别人的闪光点,Miss Elsa。”
      笑容出现在Maximus那张紧绷的脸上。松弛下来的线条并不能弯成让人赏心悦目的弧度,反而让人难以接受他突然的表情变化。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想起什么,请和我联系。”
      Maximus递上,不如说是自作主张地将名片塞入Elsa手中,紧接着利落地起身,从坐着的姿态猛然拔高的身高,配合整理西装发出的振响。
      “谈话到此结束。恭喜您出院,Miss Elsa。”

      东方有句古话,谣言不过七七四十九天。而在如今讯息咨询铺天盖地、唾手可得,每天被新的事物所环绕,即使是在交通事故中凭空出现的巨大冰柱,也只担当了三个星期的新闻热点。
      当发现早间新闻不再出现自己那辆撞坏的藏蓝色小车,Elsa由衷地松了口气,连挤在人群中买午餐都心情愉悦。
      公司楼下的移动茶点餐车总是大排长龙。身着沉色西装的男人们在逐渐回暖的温度中有些吃不消,外套扣子全部解开,连领带都不顾形象地扯开那么几分。而在外向来裹着大衣的女人们终于可以摆脱负担,尽情展示拘谨职场之外的活力与魅力,解下束发的皮筋,敞开几颗死板的衣扣,挽起袖子露出潜藏了整个冬季的白皙手腕,还有公司禁止的手部装饰品。
      Elsa处在这样的人群中,今天是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筒裙,墨绿色的小外套遮掩住柔软的曲线,将她的背脊和肩膀板得笔直。
      太过阴沉?没有女性魅力?Elsa并没有考虑这些,她的职场需要这样的装扮,她的上司欣赏这样的搭配,所以对她来说,今天也是习以为常。
      习以为常地排队只为了买一杯饮料,习以为常地注视着街道对面的商店橱窗。春季的新品总带着清新的颜色,那只石竹色的贝壳包已经抓住Elsa的视线整整一星期。它整体呈梯形,柔和的线条恰到好处的抹去规整死板,点缀五瓣小花的链条装饰,远远望去就像静静绽放的石竹兰。
      是否应该将它买下?
      Elsa不知多少次在心中犹豫自问。
      在医院被偷走的黑色提包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让警察陷入调查困境的是最值得依赖的监控似乎被人动了手脚,犯人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警察也寻不到丝毫踪迹,所以……
      我可以买下它吗?
      闭上眼,想象着粉嫩可爱的包挂在手腕上,大小合适、轻重适宜,走路时装饰小花拍打着表面发出噗噗的声响,而自己则一身深色的衣衫,如同死气沉沉的树干。
      “亲爱的,今天也是要煎茶?”
      不知不觉轮到自己,老板娘对于常客的喜好记得很清楚,Elsa对她的体贴用心回以微笑,双手接过纸杯,嗅着化开的青涩味转身离开。
      即使她无数次想过要尝试薄荷荔枝果茶的味道。

      Mrs.Albert冲着Elsa欣赏地点点头,高傲的语气中有认同的赞赏:“我喜欢咖啡色。”
      Elsa抚了抚Mrs.Watson夫人临时让她换上的深咖啡方形提包,对Mrs.Albert微微鞠躬感谢。
      只需一点小小的变化便能抓住客户的心,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聪明Mrs.Watson再度确认了它的效果:“Mrs.Albert,按您的要求我们已经做好了几项设计方案。”
      “你的效率总是那么惊人,Emily。”
      “能让您满意是最大的荣幸。”
      “我也不过是客户之一吧?”
      “客户即上帝,亲爱的。”
      调侃的寒暄是最容易让贵妇人放下高贵架子的方法,Mrs.Albert即使抬手掩唇也无法掩饰对Mrs.Watson一两个小玩笑的心花怒放。
      商谈在会客茶室里愉快地进行着,不出意外,在茶会结束后便可定下方案、签下合约。Elsa将提包放在背后,认真从两人不是夹杂着闲杂逸事的交谈中捕捉相关讯息,一一记录在笔记上。
      “你的提包掉了。”
      少女细嫩的声音打断了谈话,同时也让Elsa从全神贯注的状态猛然抽离,茫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少女,披肩的褐色长发柔顺而富有垂感,与她端庄的母亲同样的“配色”,却因为年龄的关系拥有不同的活力。
      “啊,谢谢。”
      弯身捡起掉落地上的提包时,少女摸着桃红色唇彩的柔嫩双唇中吐出鄙夷的话语。
      “咖啡色。你根本不适合。”
      “Monna!”
      女儿的无礼令Mrs.Albert很是生气,而正处于反叛年龄的Monna只是撅起她粉嫩的唇,偷偷擦了有色唇彩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桃红色。
      “妈妈,你连庭院都要装饰成死气沉沉的咖啡色吗?”
      “培养好你的品位和礼仪再来发表意见。”
      “把整个屋子弄成一杯过气的咖啡就是妈妈的品位?”
      Mrs.Albert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手搭在椅背上缓缓起身,抬头挺胸,就算女儿已经成长到几乎与她平视的高度,她还能胸有成足的在气势和阅历上压过稚嫩的胡闹:“Monna,你可以任性,你可以倔强,但这是我的屋子,你必须尊重我的坚持。”
      “你的屋子、你的屋子……这是你的屋子,也是我们的家!为什么我没有发言权?”
      大声嚷嚷出心中想说的话,Monna像每个闹脾气的少女般转身跑走。也许她自认为这种做法能在与母亲的对抗上稍微获得优势,哪怕是转机,但身为母亲的Mrs.Albert只是从容地坐回座位,为Mrs.Waston的杯子添茶。
      “真是有主见的年轻姑娘。”Mrs.Waston托着茶盆轻笑。
      “还只是个处在幼稚品味阶段的小丫头。”Mrs.Albert摆摆手,溺爱的苦笑。

      没人会在意经验浅薄的小姑娘的意见,年龄摆在岁月面前便是未成熟的苹果,更别说引人驻足、抬手摘取。成年人经历了太多“战斗”,明白什么才是制胜的武器,而不是强调“自我表现”。
      “有什么让你无法接受,Elsa?”
      如同每一次的成功商谈,Mrs.Waston将最终确定下的设计方案交给Elsa。沉甸甸的纸张记录着客户形形色色的要求,接下来会化为巨大却轻盈的设计图,最终以完美的现实呈现。
      这里面不包含Monna的任何意见。
      “抱歉,我觉得……是否该听听Miss Albert的……”
      “没有必要。”毫不留情的断言,甚至不想在这个提议上浪费分秒,“我们的客户是Mrs.Albert。作为受雇者,不满足客户的要求而去顾虑客户之外的想法,这才是真正的大不敬。是失败。”
      “但是她们确实是家人,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家不是要让每个人都觉得舒服吗?”
      “Elsa,我的好姑娘,身处这个社会、这个世界,需要接受的外部讯息是很多的,你不可能一概接受,同样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你必须学会筛选,将对自己有利的、自己真正需要的挑选出来。你也仅需要为回应这一部分的‘声音’而改变自我。”
      这就是经验的制胜法吧?是令人喜欢、让人赞叹的成功?
      所以放弃Olaf选择大受欢迎的Toothless是正确的?那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失落?
      所以答应寻找对象成家以获得父母的欢心是正确的?那为什么安娜那么生气?
      没有答案的疑问,在忙碌工作的压榨下,Elsa没有空闲去细想。
      既然自己一直如此,从未出现错误,也没给谁带来麻烦,那就继续一如既往吧。
      这样给自己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Elsa摒弃多余的思考投入到Mrs.Waston指派的工作中,直到暮色暗沉才离开公司。
      走出自动门,墨绿色的外套仍然扣得齐整,小羊皮短靴踏在公司前庭的装饰石板砖地面上,两旁的路灯的亮光连成纽带从头顶流淌而过。Elsa习惯性地望向街道对面的玻璃橱窗,聚光小灯之下的陈设商品更增添了舞台主角般的光环。
      但是“舞台”上少了一抹石竹兰色。
      Elsa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过人行横道,鞋跟踏在地面上像密集催人的鼓点,直到她几乎扑在那块玻璃橱窗上才停止,剩下急促的呼吸声鼓噪耳膜。
      不见了,不见了,那只石竹色的贝壳包。
      “亲爱的,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店员注意到贴在玻璃橱窗上的客人,从店内探出身子礼貌地询问。
      “那、那个……陈列在这里的那个……”
      “贝壳包吗?真可惜,已经被人买走了。”店员微笑着,眯起的眼描着浅绯色的眼线,“店内有其它款式的提包,我想您会找到更适合的。要进来看看吗?”
      更适合?
      看着玻璃橱窗,看着隐约映出的模样,Elsa明白店员对自己下了一个怎样的判断。
      盘起的发,稳重的妆容,深沉的衣着搭配,这样的自己确实不适合那只少女颜色的贝壳包。
      所以用成熟稳重的服饰将自己打扮起来以配合Mrs.Waston的喜好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会如此向往完全相反的风格?
      “咯吱咯吱”的细小声响打断脑中反复疑问的呐喊。微小而古怪,听起来没有任何破坏性,却让人不禁绷紧神经。
      “什么声音?”
      Elsa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但很快便发现,持续不断的声响来源于自己贴在玻璃橱窗的双手。
      那是结冰的声音。冬季里放在户外的物体被严寒轻易冻结的声音。而此时Elsa双手贴着的玻璃橱窗也仿佛理所当然地结了一层薄霜,即使现在并不是寒风肆虐的冬季。
      “这、这是什么?”
      惊慌地收回手,但结冻的趋势并未就此停止,霜冻迅速蔓延向上,“咯吱”声更为欢悦地加快节奏。
      “不、不……别这样,这不是我的错……”
      扯着袖子拼命想擦掉玻璃上的霜,但不管多么用力也阻止不了霜冻的趋势,冰块甚至越结越厚直至隆起凸起。
      “客人,您在做什么?”
      在店员看来Elsa的举动异常又失控,她必须上前制止或者报警,但Elsa对她发出更强硬的警告。
      “别过来!”
      仿佛这一声击破了玻璃最后的韧性,霜冻将积累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而出,轻易将整片玻璃橱窗化作雪花大小的碎块,在Elsa面前轰然倾塌。
      像冬季崩塌的沉重积雪,堆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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